如果说喝醉没面子的话,那更没面子的事就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别人的床上。
天花板是我没见过的回型吊顶,浅粉色的墙,第一眼看到时,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拥有了大房子。
当窗帘是自动打开的时候,我不禁哇出了声。
“醒了?”
好耳熟的声音,我撑起沉重的身子,视线回到了水平处。
睡衣,盘发,惺忪的眼,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水。
我笑笑,这梦我真是越来越敢做了,大房子算什么,我甚至梦到了房间里还有王清清。
“学姐?”我试探性地问,她肯定性地答,将水放在床头后说:“没做梦,是我。”
我下床疯狂锤自己脑袋,软床睡久了腰会酸,我第一时间不是去在乎自己身上有没有少几件衣服,而是去关心这间屋子的主人,问她我昨天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能做什么过分的事。”王清清在全身镜前弯了些腰,手指在嘴唇上一抹而过,“你想有什么事吗?”王清清忽然转身问我。
我手足无措地扯着窗帘的一角,心慌地说没有没有。
这是我头一次在别人家过夜,第一次就稀里糊涂地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床上,另一半不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叠好放在床脚的也只有我的外套。我舍又不舍,矛盾至极地在心里松了口气,看见王清清又对着镜子抹了一遍唇膏。
天气确实变得有些干了,夏天的时候老天爷恨不得天天下雨,怎么一到秋天就变得吝啬,不仅不下雨,还经常一声不吭地就降了温。王清清擤了两次鼻子,鼻子就红了。
“学姐,你昨天带的外套有点薄。”我顺手拿起自己的外套,撑开来为她披上。我骨架偏大,外套向来买的宽松和中性,这样等李琰长大了还能传给他穿,但王清清骨架不大,脸也长得美丽,看起来就像是穿了对象的衣服,我心里偷笑。
王清清捂住鼻子又打了个喷嚏,眼角随之沁出了些泪。
“学姐,你昨晚怎么哭了啊?”脑子跟不上嘴的时候很常见,但我没想过它会尴尬地发生在此刻。
王清清穿上我的外套,背对着我在桌前坐下,天气没有很好,阴嗖嗖的,窗帘扬到三十度就灰溜溜地恢复成原样。她喝了口水,说是因为酒太辣才哭的。
真的是因为酒吗?KTV里啤酒的度数是五度,王清清喝了六杯,我都没感受到她的一点醉意。
谎言有时相较于真相更耐人寻味,它像是炎热天气里的海市蜃楼,像是角落里被藤蔓缠绕的无人知晓的宝藏,无限的遐想会住进每个人的心里,无法拔除。而如今它成了你十七岁时斟酌过后的随意言语,我暂时还无法明晰。
“对了,你弟昨天找你呢。”王清清说。
我回过神来,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我跟李琰说过我会在十点左右回去,还让他放心我不会乱花钱,然而现在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之久。
我问王清清李琰有没有骂我,王清清说我怎么做姐姐的还怕弟弟。我挠挠头,笑道:“从小就这样,可能,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吧。”亲人的关心我求之不得,更何况他的骂不算骂,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没说什么,就是问了下我的名字。”王清清起身打开房门,片刻后又问,“他好像认识我,你跟他提起过我吗?”
我心虚地说没有。
撒谎是人生的必修课,想做到天衣无缝是不可能的,它通常只能用来蒙混过关。
王清清家真的挺大的,也很新,一眼看去有五个房间,只有王清清的房门是开着的。如果不是知道王清清住这,我真的会以为这是间样板房,一尘不染又毫无生气。
我问王清清平时只有一个她一人住这吗,王清清说是,接了壶水后又告诉我她妈妈到外地出差去了,半个月后再回来。那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应该很无聊吧,我觉得我可以帮忙缓解无聊,我在心里想。
王清清走到玄关处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是各类的一次性用品,她拿了一套出来给我,指了指她房间的浴室。我顿觉吹进来的冷风中好像裹挟着一丝热气,延由她手指的方向为我的心情覆上了一层茫然与羞涩。
我简单谢过之后就溜进了浴室。
浴室里已经没了什么热气,剔透的水珠顺着白净的墙壁往下滑,镜子里的我散着不长不短的头发,用手压一下头顶,刘海就刚好遮住了疤。我低头扫了扫眼尾,视线不自觉地被藏在洗手台下的脏衣篓拉住。
衣服的干与湿被一条条蜿蜒的线分割,碎花裙在最底下,成为了圆形相框里的背景,而相框里的主角则是淡蓝色的背心和樱粉色的底裤,两种纯色你覆我,我覆你,勾勒出杂乱无章。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多了很多不属于蓝与粉的想法,这些想法汇聚成了一只风筝,执线的人不负责任,放飞了它。秋雨不知凉意,我的脑子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
我笑笑,终于关上了水龙头。
王清清用的洗澡水好烫,这次我终于可以为脸红找个正当理由了。
祝大家早日暴富天天开心!
立冬了!注意保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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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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