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调解室后，我发觉硝烟小了许多，应是警察从中做了许多调解，对方从开口的十万骤降到一千。
我坐定后笑了笑，说要不然你们把她带走吧。
柴秀风盯着我，骂我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那个时候我坐在位置在想，如果王清清在我身边，我会摆出怎样的姿态呢？我想我会比李琰还乖，乖乖地从家里掏出一千块给他们，然后此事就此了结，江湖永别。
后来我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门外的李琰哭了有一小会了，我出去找他时，眼都是肿的。
事后我们回到家里，柴秀风死性不改地去找她的朋友打牌了。李琰怒气冲冲地跑进房间里，甩头示意我过去。
我说你平时看起来挺硬气的，怎么一碰到事就成哭包了呢？
李琰把房门狠狠一摔，上床前拱着鼻子瞪了我一下，我笑他那样子像猪，他说如果他是猪的话，那我也是猪。
我一边啃着瓜子一边想了想，我说这可不行，我还不能是猪，王清清会不喜欢我的。
“王清清，王清清，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你那个学姐？”李琰把枕头砸过来。
“那没办法，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也会满脑子都是她的。其实我今天挺想丢下柴秀风就不管的，她有钱，一千块钱她挤挤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我把枕头放到我床上，够了够床边洗漱用的东西，“但人还是要有道德的。”
“你说对不对啊，发财？”我逗了一下在角落的发财，它已经很困了，懒懒地嗷了一声。
“以后别那么道德了行不行？收收你的圣人心。”李琰又变得生龙活虎，回到了我熟悉的样子。
“当然不会有下次了。”
下次我可刨不出钱来了。
李琰洗漱完后复习了会，就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我打开好久没看的手机，屏幕一亮起来，就被王清清的消息霸屏了。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问我在干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接着就是睡了吗，真的睡了吗此类的话，最后一条消息是十一点多的：好吧，晚安，明天考试加油。
我好像都能想到她发这些消息时的表情，像一只没有得到同伴反应的小猫，此刻正委屈着脸蜷缩在被子里。
我说我还没睡，然后习惯性地问她一句睡了没。
零点零一秒之后对方回复了我说你终于回我消息了。
我在床上翻了个滚，笑出了声。
李琰已经睡得很沉了，桌前的窗户没关紧，喧嚣的风趁机溜了进来，裹挟着刺骨的温度。
我轻声下床将它关紧了，而后听到李琰在梦里喊了声姐。
半大不大的小子，总是要有人关心着的。
我帮他把杯子掖好，然后听到了手机传来了嘟嘟嘟的振动声。
是王清清发了很多语音消息来问我出了啥事啊，需不需要她帮忙什么的，我一一点开听了好些遍。许是很晚的原因，王清清的声音很小，偶尔还会像哑了一样没发出声。
我躲在被子里，把屏幕亮度调到最暗。
王清清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她问我几点到得家，我就说十点，她问我几点洗的澡，我就说十点半，她问我李琰睡了吗，我说睡了，她问我当时害怕吗，我顿了顿说不怕，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我的李瑶真勇敢，但是有些可怜可恨的人不值得同情。”
“有些惩罚是他们必须要受的，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执行自己的道德。”
她的语气瞬间变得精神了起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执行自己的道德”，我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发了过去。
被窝里逐渐温暖了起来，我探出了点头。李琰在下铺睡得很踏实，也不说梦话了，也没有风窜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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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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