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早就这样想过。
但对方是万琛，她没那个胆量。
丁芷低头：“同班人证明怎么算？他们会信吗？”
“你傻瓜啊。”陈意浓恨铁不成钢，“他们是人证，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找他们帮忙。”
“算了吧，找其他班的人可信度高一点。”丁芷还是有所顾忌。
苏倩说：“我可听说那几个人已经把父母请过来了，老危估计是看你成绩好，又没查清楚，所以才没打电话，但是时间越拖越久，说不定他就打电话了。”
丁芷肩一跨：“那好吧，我等会回去找他们。”
“这就对了，我去问问那几个班的人。”
—
英语专读前，万琛一行人回教室。
丁芷没做好准备，打算专读下课再去，眼见着万琛又出了教室，陈意浓手一推：“你快去啊，再晚一点真要把你爸妈叫来了。”
丁芷硬着头皮去找周影如。
说明来意后，周影如很是震惊。
“还有这回事？我当时坐最后面，没怎么注意，但证我可以作。”
言下之意就是不清楚是谁在作弊，但愿意帮忙。
丁芷也不管她知不知道了，反正有个作证的人就行。
“那行，谢谢你。”
“不客气。”
上课铃响，丁芷让周影如帮忙和万琛也说一下。
“没问题啊。”周影如笑着说。
专读下课，丁芷往后排走，周影如在位子上等着，见丁芷过来，只她一人站起来：“走吧。”
丁芷看了眼万琛。
周影如把丁芷拉出几步，小声说：“杨老师那会给他一张竞赛试卷，他得马上写完，没有时间去，我一个人就可以。”
“好吧。”
苏倩带着两个人在后门等着，五个人一齐到办公室。
危主任也在，正和杨纯交代什么，杨纯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有事吗？”杨纯愕然。
周影如说：“杨老师，危主任，我们是来给丁芷作证的。”
危主任问：“做什么证？”
周影如说：“就有人作弊陷害她呀，主任、老师，我当时也在那个考室，我真没看见丁芷作弊。”
苏倩身边那两人也忙附和。
危主任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反问：“既然你们说没看见他作弊，那请你们说一说，当时哪几个位子在作弊？”
“……”办公室一阵默然。
末了，周影如才说过她不知道哪些人做了弊。
“既然说不出来，证明你们没注意，那你们作证有什么用？”危主任再近进步。
“行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丁芷留……”
“我知道哪些人在作弊。”
声音自门口而来，声音主人从人墙中挤进来，带着丝丝寒气。
丁芷往旁走一步，给他腾出空地。
万琛把试卷给杨纯，说：“危主任、杨老师，我当时坐丁芷旁边，我可以给她作证。”
杨纯问：“你知道当时哪些人在作弊吗？”
“我们那一块我知道，我前面那个人，和丁芷后面那个人，他们俩从第一堂考室就开始作弊，只不过英语考试扔纸条更大胆了，那个纸团是我前面那个人扔过去的——他想扔给丁芷前面那个人，但当时老师扭头了，纸团就到了丁芷脚下。”
危主任耐心听完，“哦？那照你这么说，是那几个人故意说的咯？”
万琛点头。
“可你看错了。”危主任又恢复到那副犀利模样，“我们看监控，那个纸团是你身后那个人丢给丁芷的。”
“……”
在这演碟中谍呢？
万琛微顿，“那这三个人就是一起的。”
“可你怎么确定丁芷不是跟他们一起的？”
“……”万琛语塞。
“监控显示，那堂考试一共是五个人在传纸条，丁芷虽然没有丢，但那团纸条最终落在她脚边，她还低头看了一眼……”危主任话没说死，“很难否认她不是第六个人。”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周影如忽然说：“危主任、杨老师，我知道怎么一回事。”
丁芷一惊。
“其实传纸条的有六个人，当然作弊的不止那些，我就说说丢纸条的人吧，有五个大家已经说了，最后一个是我前面那个，她一般都是最后一个接到纸条的，所以老师很难注意到她，那时候的情况是，万琛后面那人，想把纸条丢给丁芷前面那人，但是老师刚好扭头，他的手就弯了一下，直接丢到丁芷桌下去了。”周影如一口气说完，停了几秒后，又补道：“当然他们传了几次纸条我也都知道，不过不管他们怎么传，这事都跟丁芷没有关系，因为她从头至尾就没有给过他们眼神，所以老师，考英语的时候被他们吵得很难集中精力，到时候您帮我跟英语老师说一下哈……”
丁芷情绪很复杂，此时的她，像一条被挂在啥烤架上的咸鱼，人人都能评价一嘴。
但周影如愿意说出真相，她还是很感激的。
危主任问：“那他们传了几次？”
“两次。”周影如斩钉截铁。
危主任摆手让杨纯把苏倩和她叫来的两人带出去，只留下丁芷三人。
他说：“我大概事情经过了，你们都是勇敢的孩子，不过这件事情闹到校外去了，主要还是因为那几个人利用高科技作弊……我们也不想把事情进一步扩大，你们都是尖子生，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周影如说：“危主任，我们不会说的。”
“嗯。”危主任点头，对着丁芷说：“丁芷，你是被冤枉的，我为我之前说的重话跟你道歉，你的成绩还是作数。”
“谢谢主任。”
“行了，你们出去吧。”
办公室外，丁芷对周影如和万琛说：“谢谢你们，不介意的话，明天请你们喝饮料？”
周影如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啊，我可不想看见同学被污蔑。”
万琛说：“那就多谢了。”
“嘿嘿，那就谢谢了，那你给我们买思庭可以不？我跟万琛都爱喝他们家的‘梦语思’，中杯正常冰。”
万琛默认了周影如的话。
一种很强烈的落寞感在丁芷心里迅速蔓延。
刚刚在处理事情还没意识到，这会它在她身上已经开始放肆。
“嗯。”丁芷强颜欢笑，“那我明天下午去买。”
“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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