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年轻人那一伙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天地扭转。
时间重置,一切回到原点。林若骁闭上了眼脑袋却还没有休息,似乎异常活跃,他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境也不能用“个”来形容,是一段段不连成的人与物。
他梦见有一扇门,门外有一道光,门内是一片血红。
有人对他说,走快些,别再回来了。
有人说夏季更赛冬季。
更离奇的是,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我要找姐姐。”
他看见有人吐血,他去扶便穿透了那人。
他看见房屋坍塌,听见有人激情怒骂。“成你妈逼。”
他好似乘了一辆错误的公交,听见自己对坐下的人说:“同学?换辆车吗?谢谢。”
断断续续,逐渐模糊。从始至终面前的人都没有脸,而梦中的自己没有脑子,也听不清人家的声音,辨不出人与人之差,只是麻木的看着。
看着,走失了。
忽然一阵电流而下,怪异的梦境在此时破碎,再次醒来是重复的场景。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依然坐在车上,还是那个让人忌惮的林四少。
周哲捂着脑袋从办公桌上爬起来,晃了晃头,闭眼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cao,怎么又是这死逼地方,我家小能手呢?”
大概呆了一会儿,汪莉就同先前一样抱着新进院的名单及资料来到他办公室,只不过上次是敲响了门,并等到周哲的同意才进来的,但这次是踹开了门并有些野性地喊到:“周哲?!”
周哲像是上课时被老师吵醒的坏狗一样 ,只举起自己的手,答一句,“唉,我在。”
“这算什么?炸爆就重置?那之前装得那么久算什么?把我们当狗耍吗?”汪莉十分不甘,“就算是让我醒来时躺在病床上也比现在强,啊!气死啦!”
汪莉恨不得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到楼下去,权当复仇。
“唉,别疯了,我们去走任务吧。”周哲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心里忍不住关心林若骁。
周哲和汪莉一起往楼下去。
不出意外的,一出门周哲就看见了林若骁,但现在他可没那开玩笑的心思了,最好所有人马上聚到一起,商量对策。
周哲直接了当问林若骁,“核对一下信息啊,叫什么名字?”
林若骁抬头,一直皱着眉,声线清冷:“林若骁。”
司机拿行李的手忽然一顿,这个声音通常都是他家四少发病前隐忍的声音,为防止四少突然发病会误伤自己,司机的迅速更快了,几乎在几秒钟时间拿出后备箱的东西,连客套几句也不愿意,对着汪莉拜拜手就上车,开车,并留下尾气。
看得汪莉有一些懵却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欢迎入住晨曦精神病院。”
就当二人即将和林若骁凑到一起来讨论一下第二次是走剧情还是破坏剧情时,却闻到林若骁再次用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能把人冻死的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我到精神病院来,但我确信我不是,麻烦,请让我回去。”
听到这话的二人皆是一悚,什么意思?
周哲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林若骁大概是在开玩笑,虽不符合林若骁平时稳重的人设,但怎么不算是一种情趣呢。
他跟他说:“出去再闹。”
周哲伸出自己的手去拉林若骁垂在身侧的胳膊,他能感受到林若骁肌肉一缩,整个人变得紧绷起来,显然没料到这人会直接上手。
林若骁轻轻反抗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挣脱不了,于是他果断了当,抱着拽自己胳膊的人就开始啃。
男人领口被拽着,锁骨处传来一阵疼痛,那块儿地方皮薄,一咬便能破皮,白皮渗红血。
他的牙却是与血完全相反的温度,凉丝丝的。
汪莉一看形势不对,立马起疑并上前拉开他们,“喂,你们是还没睡醒吗?”
周哲疼得攥紧了拳头,在他本能的反应之前应该是一脚踹开并给了五六拳,但清醒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本能,只能强行忍耐。
他看着那人奋力于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他咬时没有睁眼,大概是浑身都在用力了。
晚来的保镖在看见这一幕时,先是一惊,随后上前一把拽开林若骁。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林若骁的体形还是败下了阵来,“当”一下撞在地上,摔到了尾巴骨。
在牙骨分离的时候,周哲没看自己的伤口,正欲将他家小能手扶起来的时候却看见林若骁防备又怨恨的眼神。
林若骁忽然大叫,并妄图用自己的行李箱去砸对面的敌人:“你们滚!离我远一点,再靠近一步并不能保齐你们的脑袋,我给你三秒时间,把大门打开,放我出去!”
保镖见多了,就等院长一声令下把林若骁给扣下,可周院长没有。
他一脸严肃,像是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你说什么?”
林若骁不知是怎,或是恼怒,两手一挥就把行李箱给扔了出去,似乎是有极大仇恨一般。
周哲没有躲,隔着几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保镖去看那人的眼睛,看不出的一丝心软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疯狂。
他心脏被“子弹”穿透,已经停跳了。
他不甘心,这不可能。
即便林若骁再厌恶一个人时也不会用痛恨的眼神盯着那人,可现在那东西就像针线一般穿过,回来,穿过,回来,一寸又一寸,一麻又一麻。
他的头皮也因为林若骁的眼神而发麻。
保镖为护院长,提议:“院长,关禁闭?”
周哲一边嘴角抽了一下,低下头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这不对味儿。
汪莉大概看出周哲的为难,便说:“先送病房,锁起来,不要伤着,不要饿着,缺一根毛就别活了。”
看着几个高大的保镖扑向自己,钳住自己的四肢,林若骁开启撒泼模式,为达到挣脱的目地,他拼命往回缩着自己的肢体并不停谩骂,却也只会一句,“有病啊!放开我!我不是你能动的!”
看着保镖抬着林四少离开,汪莉才缓缓开口:“这是不是不太对啊,林若骁怎么回事?”
周哲还在回忆林若骁脸上的那个表情,好像什么桥梁突然裂开一条小缝,一双黑色的大手突兀地横在那里,把那条小缝撕得越来越大,直到原桥不复存在。
“我怎么看真有点像精神病呢?”汪莉眯眼回想。
待来人到齐,为图省事,周哲直接把那一段监控视频放给大家伙儿看。
李修还没从重置的bug里头回神,就又被这一段视频给惊得脑子乱跳。
如果说,视频里的那个疯子真的是林若骁的话,那么李修认为他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好像一个人的脸在人心中变得面无全非了。
但他并不相信,“周哲啊,我知道有个东西叫AI换脸,不说对电脑技术有多精湛,好歹也是有所了解的,没必要骗我的,告诉我他是不是路上堵车了?”
周哲不乐意说话,他直接掀了白大卦的领子给林若骁看血淋淋的伤口就当是个解释了。
李修一看更是傻眼,以他的脑回路应该能理解正常人不会为了骗你而对自己的身体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李修颤颤巍巍地问:“我哥……他……是不是失忆了?还是被人夺舍了?”
段弋良久才开口,“我觉得夺舍更合理一点,失忆失得不是修养。”
周哲出声时是带着哑声的:“那为什么别人没事儿?为什么我们没有这种情况?”
汪莉一听这话顿感不对,周哲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等等,我认为比赛结束之后,他应该就能恢复原貌了,所以现在考虑怎么被夺舍的,怎么能让他变回去,没有意义。”
周哲像一只炸毛的猫,“什么叫没有意义?在我看来你说‘比赛结束就能恢复’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这个可能性低的可怕。所以让他一直找不回他自己就有意义了?”
汪莉因自身好胜心也有些不爽:“我没有说让他一直疯着!你能不能先抓住重点?失了一个他,我们就都不活了是吧!”
“你认为什么更重要?朋友还是输赢?”周哲终于忍不住自身的情绪,平日的绅士也大声吼了起来,“明明都在空中滚了几圈了都没死,就说明我们在这里不会死!”
“我也没说不救!”汪莉相对于周哲来说情绪更稳定一些。
眼看着再不劝架就真的内部不合了,就会造成崩盘的局面。
李修和段弋直接一人拉一个,两人一房间,开始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谈辩,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他们决定,先走剧情,拿稳最保守的赢法,在多余之时通过监控观察林若骁,并试图寻找恢复的方法。
但一个人性格的猛然变化真的不是能让曾经熟悉的朋友快速适应下来的。
一连两天,林若骁找到了三个监控,拔下插头,把一个监控从四楼扔到了一楼,并打坏了两个监控,他的门口站着三个保镖,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守着。
一直盯着监控视频的李修发现镜头里的林若骁除了暴躁了,眼神更狠厉了,剩下的面貌与生活习惯毫无差别。
还是喜欢翻一翻各样的书,实在没有东西时,他喜欢坐在一处安静的地方看着一处小物发呆。
李修怀疑现在林若骁不是被夺舍了,而是分裂出了第二人格,而且第二人格还不是很疯,因为他发现他哥并没有要跳楼逃跑的念头。
于是那个傻子把自己总结出来的结论告诉周哲他们,只见他们每个人都以一脸难以评说的表情看着他,看起来像是吃了什么馊掉的东西。
但当李修把自己的理由说出口时竟,有一些打动周哲了。
他目光紧紧盯着电脑屏幕里头的那个乖乖睡觉的人。
好久之后,他才说:“看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呢,但如果有精神分裂这种毛病的话应该是极度内耗,任何事都喜欢藏在自己心里的,或有很大压力的那种,他为什么会有精神分裂?难不成是太想家了?那也不至于直接精神分裂吧。”
李修一挑眉:“你对精神病有了解?怎么不早说啊?说不定还能把这里的精神病给治好了呢。”
周哲不得不对他这一想法进行一个校正:“这是我自己总结的好吗,压根没有专业可言。”
李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别瞎分析好吧。”
“至于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我认为他可能是爆炸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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