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陆启樾不声不响地回房间换裤子。
别墅里黑漆漆的,墙上亮了几点暖光灯,木家具散发着陈旧气息,台阶上亮着地灯。
姜倪孜提着自己的鞋,跟在陆启樾身后,他走到哪儿她都在,“你用得着换裤子吗?就一晚。”
陆启樾压低声音:“都他妈是你流的水,不换能穿?”
其实他穿的是黑裤子,压根看不出来。
姜倪孜现在对陆启樾敏感,热气喷薄耳垂,被刺激,血崩如潮。
姜荆诚和潘妙贞的婚房在走廊尽头,宾客都住在酒店的其他地方。
姜倪孜进了陆启樾房间。
他住的地方永远干净,有海水被晒蓝的味道。
软厚的地毯吸掉了人声,洞穴一般安静。
百叶窗低垂着,姜倪孜把手指钻进细缝,按一下,窗帘缓缓地升起来。
陆启樾脱了黑T,落地窗上映出精实性感的上身。
路灯照在他脸上,像火一般蹿腾,显得他眉骨硬,眼窝深。
姜倪孜看着陆启樾换衣服,眼都不眨,拿出手机拍,“今天下午哥哥好凶哦,让我出去。”
陆启樾视线延向姜倪孜,目光黑沉,抽出了一半的皮带。
这几秒的时间,是没有流向的。
“哥哥怎么不理我呀?”姜倪孜来了劲儿,放大手机的取景框,裁了边角料,专拍他腹肌,他身上的肤色较深,几排腹肌齐整分明,“绝了呀陆启樾,你这个身体谁看了不迷糊?”
陆启樾走过去,盯着姜倪孜的眼睛、绕到胸前的长发,落手点是她臀部。
她这件吊带裙是纯棉质的,超级显身段儿,前凸后翘,腰细得过分。
陆启樾用力把姜倪孜扯进怀里,低喘一声,一手拉下她的小吊带,她胸前白花花的,他惩罚性地揉,很快揉红了。
姜倪孜“啊”了一声,贴着陆启樾,也揉他,“哥哥,我想当你的女人。”
哥哥。哪个男孩经得住被这样一直叫。
禁忌感和最原始的**被她挑出来。
她微微眯着眼,一脸享受,妖相明显。
陆启樾摩挲着姜倪孜耳后的一小块骨头,“你来事儿了,怎么当?”
姜倪孜踮脚,在陆启樾耳边轻声:“我想咬你。”
她要对陆启樾做什么,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地通知。
她歪头吻他的耳垂,轻轻吮吸一下,两只掌心贴着他胸膛,灵巧地俯身,细长的指尖顺着滑下来。
陆启樾僵了一瞬,低头看,裤链已经被打开,他抖了两下呼吸,“阿婵......”
“嗯?”姜倪孜干什么事都认真,她跪好了,抬头,眼睛亮晶晶,伸舌尖,舔一下顶端。
陆启樾能看到姜倪孜所有的身体曲线,她软成了一条蛇,盘在他腰间,要钻进他心里去;居于高位的人侍奉他,他受宠若惊,顿时血液倒流,不自觉地,捧着她的头。
走廊外响起了脚步声。
朝这边走来。
步步逼近。
厚重的门被叩响。
门外有人。
屋里,两人都是一颤,同时睁开眼。
眼神涣散而沉醉。
他们忘记锁门了。
可是,这副样子怎么收拾得好。
陆启樾两手握拳,折戟沉沙。
姜倪孜像最嫩的金鱼,在她的水草里嬉闹,不太能适应,张开嘴,偶尔啜一口。
潘妙贞轻声问:“阿樾,你还没睡吗?”
他们僵了一下,被兴奋感和紧张感挤压着,热汗淋漓,每个毛孔都张开,眼前的场景有扭曲变形的视觉假象。
谁的心跳在加速,砰,砰,砰。
谁也没有停。
敲门的声音也是,砰,砰,砰。
潘妙贞拧开门就能看见,姜倪孜在勾引她儿子。
父母眼皮子底下,他们**翻滚。
陆启樾纵容姜倪孜到了这种地步。
陆启樾忽然仰头,他感受到姜倪孜尖细的牙齿,“嘶”了一声。
姜倪孜脸红透了,换了舌头,又乖又骚,柔柔地缠绕他。
门外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潘妙贞又折返回来,“阿樾,你晚上淋了雨,要不要吃感冒药?”
陆启樾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咬着后槽牙,掌心按紧姜倪孜的头,戳进去。
姜倪孜忍着咳嗽,缩了缩鼻翼,无意识搅弄。
陆启樾目光凝滞一瞬,濒临死亡的快感,他闭眼轻喘,喉结滑下一道弧,整个人倒靠在玻璃上。
姜倪孜继续了,用指尖揉,用舌尖逗,用气息魅惑。
哥哥。她舌尖抵在下牙,拿嘴型叫一声。
陆启樾从前不知道,她叫一声哥,能让他疯魔。
这个时候,门把锁忽然拧动了。
潘妙贞也许是母爱泛滥,又或许考虑到陆启樾一个人住,担心他着凉,竟然准备进门来......
停止吗?
我们继续躲躲藏藏,在暗匿处相爱。
谁都清楚后果,谁都没有理智。
姜倪孜在心里默数,世界混乱的倒计时。
姜荆诚也许会打死她。
然后霍林惠也会知道。霍编剧不会痛斥她,也许会冷笑,风凉地说一句,姜孜,你这种祸害到底是随了谁啊。
......3
姜倪孜闭上眼,手心发麻,被刺激到耳鸣。
高高低低的吞咽声明显。
......2
潘妙贞试探着问:“阿樾,怎么没开灯,你睡了吗?”
陆启樾浑身汗涔涔,有种光天化日被剥光衣服的羞耻感。
这种羞耻感促使他肾上腺素飙升。
......1
“阿樾,妈妈有话给你说。”
潘妙贞一直很爱儿子,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全职母亲,从来没有借他人之手,就是怕其他人教不好他,她习惯了事无巨细都要关心。
陆启樾三岁的时候,贪吃了荔枝,半夜肚子绞痛,鼻血流个不停,陆舜昌不在,潘妙贞一个人开车带他去医院,值班医生只有一个,她破天荒地歇斯底里,痛哭着求人。她怎么不爱自己的儿子,那是她怀胎十月、身上掉的一堆肉啊。她一直对陆启樾感到亏欠,孩子越来越大,她见他的机会越来越少,女人在职场里打拼,特别是她这个年纪,要跟太多杂念作斗争,割舍太多,所以每次她看到陆启樾,总想把最好的给他,再加上她怀孕了,她更觉得对不起他。女性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自由,为了儿子,她舍弃过自己的事业;现在为了事业,她又放弃了儿子。
陆启樾掌心出了汗,拇指轻轻抚摸姜倪孜的眼皮。
姜倪孜睁开眼,跟陆启樾目光交接,她发现他眼里有平静的疯感。
陆启樾推不开姜倪孜,低声:“宝贝。”
“嗯。”
他们的胸膛上有一个洞,其他人穿过,都是二次伤害,他们相拥就能治愈彼此。
阴郁也好。
病娇也好。
斯文败类也好。
都不是好人也罢。
蓝,黄昏的心脏。
姜倪孜是蓝。
陆启樾是黄昏。
脚步声停了。
门锁扣了回去。
姜荆诚起了夜,“贞贞,是不是又不舒服?”
潘妙贞笑得温柔:“胃不舒服,想吃点儿酸的。”
姜荆诚:“那行,我让前台送点儿零食来。”
陆启樾忽然出声,叫住了潘妙贞,嗓音沙哑:“妈妈,我睡了。”
潘妙贞了然地“啊”了一声,“那我不进来了,你睡。明天你订好闹钟起来。”
陆启樾没有再回答,脸胀得通红,哪儿都胀,大掌扣住姜倪孜的后脑勺。
姜倪孜听见姜荆诚下楼了,潘妙贞干呕了一声,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姜倪孜泪花都出来了,陆启樾舍不得,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深吻,“谁教你的?”
俩人眼神暧昧极了,呼吸牵扯不清,像事后。
姜倪孜:“这用教?”
门外静了。
陆启樾顶着裤子,反锁了房门,要去洗手间。
姜倪孜跟着陆启樾走,头埋在他颈间,“哥哥去哪儿?”
陆启樾:“厕所。”
姜倪孜:“哦你尿吧,不要关门,我看着。”
陆启樾掐着她下颌,拇指揉她的鼻子和嘴唇,“再他妈骚,全尿你嘴里。”
姜倪孜好爱陆启樾的这面,又狂又糙,脸冷淡,臂弯温和结实。
好可惜啊,她经期来了,不然就可以睡了他。
陆启樾从浴室出来,皮带和裤链也不整理,压在床上,深深地亲吻姜倪孜。
房间昏暗。
姜倪孜在陆启樾身上乱摸。
这个人像烈酒,后劲儿足。
女朋友又软又美,陆启樾也好想要,他拉着姜倪孜的小手攥紧自己,“宝贝,来弄死我。”
全新的感官体验,姜倪孜找不准世界的焦点,偏过头。
陆启樾很蓬勃,喜欢她手指的缠绕。
“陆启樾。”她眼神能滴水。这个我还不会。
陆启樾陷入了病态的占有,**爬满了他的脸,有点狠,也有点委屈,他让她玩弄,给她反馈,哼叫得狂野,帮她操纵自己。
有几秒,姜倪孜受不了,陆启樾好重,他用了全部力量靠在她身上。可是他腿弯发颤,在她耳边大吼大叫的样子又好性感。
不止陆启樾,姜倪孜也在轻叫,然后被他用深吻封住了呼吸,跟他偷情真的好快乐啊。
这种意义上的第一次,他给她了。
-
姜倪孜认床,在陌生的地方只能睡几个小时。
岛屿的度假氛围再浓厚,她心里不踏实,忽上忽下的。
她讨厌赶集一样的婚礼,讨厌人多,讨厌暴晒,讨厌当一个摆设。
还好陆启樾在。她除了感到深深的疲倦,一切都好。
姜倪孜比陆启樾先醒,她戳了戳他的耳朵,他转身抱住他,还睡着,靠一种本能或者直觉,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抱得很紧,“是不是肚子痛?”
姜倪孜“唔”了一声。
她敢对一个人使劲儿撒娇了。
“加油”都是bull**,真正抑郁的人很难自己走出来,陆启樾永远精准地戳中她,他是一间为孤勇者准备的书店,她待在哪个角落,都无比自由。
陆启樾真好。
谁会不喜欢陆启樾呢。
别墅一楼传来热闹的人声。
婚礼仪式之前,有旅拍团队过来,接姜荆诚和潘妙贞去拍照。
作为律所合伙人,姜荆诚包机,请了上海律师事务所的所有人,一群人度假加参加婚礼,没空关注他们这两个小孩儿。
姜倪孜起床,绑了丸子头,穿了一件陆启樾的黑T,一双腿笔直,陆启樾睡得头发凌乱,半眯着眼在床上看她,卸下所有防备,她就是软糯敏感、要人哄的甜妹。
浴室门开了一下,人影晃动,陆启樾进去了。
“哎我在刷牙,你干嘛。”
“你刷你的,我抱我的。”
“陆启樾你真的太黏人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才起床的样子很美,美得我不想让你出去见人。”男孩嗓音沙哑,脸上带着散漫的笑意。
......
姜倪孜喜欢这个早晨,他们俩也太甜了。
白云蓝天填满了整面窗户,夏至已经过了很久,海继续蓝,岛屿慵懒。
楼底下的车顶铺了满满的一层鸡蛋花,是一片殉葬在夜晚的蝴蝶。
-
上午十点,策划公司的工作人员请陆启樾和姜倪孜到现场。
彩排的时候婚庆团队就告知过,现场留了两个位置给他们,还是C位,巨他妈社死。
姜倪孜和陆启樾拖到了最后才出发。
“陆启樾,这种婚礼,我这辈子都不想拥有。”
“要看跟谁,跟你的话,我觉得我能接一百次。”
姜倪孜抓住陆启樾话里的漏洞,“一百次啊,那咱俩不是一直在离?”
“......”
她看他吃瘪的样子,心情很好。
她知道他一直在哄她,就怕她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她开始乐观,积极面对,不再对任何事都感到委屈。
陆启樾被提前召唤过去了。
他们分开走的。
今天的酒店不对外营业,有大腕儿要来观礼,安保森严。
路过椰林,到了小酒吧,姜倪孜看到了前段时间因为综艺节目爆火的棠黎。
她坐在旁边的桌椅上,一身长裙,侧着脸看海,安安静静的,整个人如梦似幻。
对面还有个男人,气质非凡,一张妖孽脸。
姜倪孜认得,上次在霍编剧家聚会完毕,开了超跑到地下车库来接棠黎的,就是他。
四下无人,晏淮禹松开领带,开了手机的外放。
晏淮禹:“江总跟我抢人,是不是有点儿,大水冲了龙王庙。”
江总:“不是我抢人。哎,你他妈少来,明明是你不绅士。我们家少女回来给我说了,嘶老婆别掐......棠黎的经济约签得太苛刻。你一个大男人,差那点儿钱吗,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一签签人家十年,违约金高得可怕,内娱就是被你们这种投资人搞烂的。这样儿,我见不得我太太为棠黎的事焦头烂额,不如你抬手,给棠黎换一个经纪公司。我太太的团队很专业。”
晏淮禹点了一支烟,“江太太厉害,演戏拿影后,现在让江总出面压我?”
江总笑起来,说放屁,“我哪儿压得住你。大不了下次我给你喂牌,让魏梳原一个人放放血,他才求婚成功,满世界浪呢,他老子想收拾他很久了。”
晏淮禹态度坚决,一锤定音:“我不放人。”
棠黎起身要走,垂着眼一言不发,忽然被蛮力扯了回去。
晏淮禹脸色可怕,“哪儿去?棠黎,既然跟我出来了,就扮好一个玩物,别又拿票子,又给我甩脸子。”
棠黎眉头都不皱,抬起卷翘的长睫毛,大眼盈盈,语气娇嗔:“晏总误会了,公司让我走的是清冷人设呀,据说大众喜欢,女孩不恋爱脑,独自美丽,现在很吸人气呢。您不满意,我改不就行了?您具体喜欢哪种呀?”
蜜一样的话术,别人打一拳下去,砸中了棉花。
晏淮禹捏住棠黎的下巴,吻落下之前,说,“漂亮的哑巴。”
姜倪孜听见了娱乐圈的秘密,没有多停留。
诸如此类,她从小知道太多了,每次看见营销号瞎编,她都忍不住揭穿。
回头把这件事说给南羌听,她绝对要疯。
到礼堂前,有一段小路,草坪上开了一簇一簇的野花。
姜倪孜拎着礼服的裙摆,高跟鞋在地上敲出“笃笃笃”的声响。
陆启樾知道是姜倪孜,立刻回过头来。
他梳了背头,西装笔挺,气势如虹,冰冷的目光在触及她的瞬间,有了温度,朝她挑了挑眉。
受肌肉记忆指引,他们差点儿牵了手。
婚礼现场的音乐淡淡地飘出来。
他们目光贴在一起,肢体及时叫了停。
圆拱门,白丝地毯,宣誓墙,大海,小某书里的绝美婚礼模版,被拖到了现实中。
姜倪孜甚至妄想,霍编剧过来闹一闹,闹他个天翻地覆,那样她就不用出席了。
婚礼如常进行到一半,姜倪孜坐在观礼区的最后,在主持人让子女上台发言的时候,终于离了场。太他妈傻逼了,哪个脑残想出来的桥段。
姜倪孜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了陆启樾,他看她的眼神很担忧。
这里幽静,跟观礼区隔了一层幕布,白色丝绒有些透,能看清人影。
上野千鹤子说,吊唁之日,**最重。他们俩在成为兄妹这天跟疯了似的。
“吻我。”姜倪孜看着陆启樾,轻声,“哥哥。”
敢吗?
我们暴晒在太阳底下,跟世俗只有一墙之隔。
人不能太自私,不为家人考虑,是真的。
人不能不为自己活,也是真的。
陆启樾没有犹豫,张嘴疯狂地吞噬她,恨不能在骨血里写满姜倪孜的名字。
他不能阻止潘妙贞的幸福,也不甘心跟姜倪孜分开。很多杂陈的情绪拉扯着他。
选择姜倪孜这刻,陆启樾选择了承担所有苦果。
如果来日有报应,全都报应在他身上。
你懂什么是少年人的心动。
一次就是一生。
“姜倪孜,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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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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