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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渴望

夜渐深,客厅的灯熄了大半。乔舒宛带着孩子告辞时,已经快十点。

“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了。”阮枝走到门口送她,声音轻软,带着些许疲惫。

“嗯,也差不多。”乔舒宛一手牵着打哈欠的小笛,一手忽然覆在了阮枝的指尖上,压得很轻,“以后我还会来看你。”

阮枝没有回应,只将手轻轻抽开:“路上小心。”

门关上的那一刻,陈夏从楼梯拐角处探出头,看着阮枝站在玄关口,安静地望着黑夜中的楼道,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屋。

陈夏走路没有声音,像只猫。她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却不急着睡。

陈夏打开窗,夜风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湿润气息。

她脑子里浮现出乔舒宛笑着看阮枝的样子,那笑意毫不掩饰,像极了阮枝曾经不属于她的温柔。

这温柔,她想要,却得不到。

她猛地起身,推门而出。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剩一盏昏黄的小夜灯。阮枝刚洗完澡,披着睡袍坐在沙发边擦头发。

她听见脚步声时回头,愣了一瞬。

“夏夏?”

陈夏没说话,走到她跟前坐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刚刚那个女人,”她忽然开口,语气里藏着没来由的锋芒,“她是不是你以前喜欢的人?”

阮枝一怔,手里的毛巾顿住了。

“她是……我以前的朋友。”

“朋友?写情书的那种朋友?”

阮枝望着她,一时无言。

陈夏冷笑了一声:“你眼神骗不了人。”

空气顿时冷下来,静得只剩下风吹窗帘的轻响。

“我就是她的替代品,对吧?”陈夏喃喃,“你对我好,是因为我像她。”

“夏夏!”阮枝皱眉,声音第一次有了些许急切,“你不是谁的替代品。你是你自己。”

“那你亲我啊。”

陈夏说完,忽地起身半跪到她面前,脸贴得很近,眼睛亮得发红,像一只疯了一样想要靠近火焰的飞蛾。

阮枝下意识往后缩。

可她没躲掉。

陈夏一把捧住她的脸,凑过去就吻住了她的唇,带着浓烈的酒味和一股刻意的挑衅。

不像孩子。

像个疯了一样要将过去踩碎的女人。

阮枝整个人僵住。那一刻,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胸腔里炸开。

“夏夏……”

她推开陈夏,唇上还带着残存的温度。

“夏夏——”她语气混乱,眼底慌张,“乖孩子不该这样,你不该和我……”

陈夏笑了,眼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是吗?”她低声问,声音沙哑,“那你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你怕我,不是因为我是你‘女儿’。”

“你怕你自己。”

说完,陈夏站起身,转身回房,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客厅里陷入沉寂,阮枝坐在沙发上,手指微微颤抖,像刚从冰水里捞上来,湿冷得没有知觉。

她从未如此狼狈过。

可偏偏心里那一瞬有一丝极深极深的悸动,像早埋在骨头里的火,终于被人揭开——

露出灼烧的真相。

夜深了。

阮枝不知道自己坐在沙发上发了多久的呆。浴袍的领口滑落了一边,发梢未干,贴着脖颈冷得像冰。

她却没有力气去挪动,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刚才那一吻掏空了。

她明明该立刻做点什么——敲开陈夏的房门,斥责她,或者抱抱她,告诉她这一切只是误会。

可她没有。

因为她知道,那不是误会。

她真的在那个吻里动摇了。

不是因为酒气,也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密,而是因为那股汹涌而来的——真实**。

是的,她渴望。

她渴望陈夏的吻,渴望她毫无掩饰地靠近、紧贴着自己、甚至更进一步。

而正是这种渴望让她几乎恶心地想要剖开自己。

她不该这样想。

她是陈夏的监护人,是“名义上的母亲”。

但在那一刻,她却被那张脸,那双眼,那急促呼吸里的炽热困住,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动弹不得。

阮枝闭上眼,回忆却如潮水般扑打上来。

大学那年夏天,她和乔舒宛第一次亲吻的场景,像印在记忆深处的裂缝。

那时她才二十出头,穿着碎花裙、光着脚,蜷在宿舍床上让乔舒宛亲她的锁骨,她记得那天风很热,汗水打湿她的背,却觉得那是人生里第一次真正拥有自由的瞬间。

可那种自由没能持续太久。

暑假,她回家。

母亲无意中翻到了她和乔舒宛亲吻的合照。

那晚她刚洗完澡,正吹头发。

母亲冲进来,一把扯住她的长发,把她拖进卫生间,反锁上门。

“你是不是疯了?!”

“你想让我死吗?!”

“跟个女人苟合,不要脸的东西——”

她摔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后脑勾到墙角,脑袋轰的一声,瞬间一片嗡鸣。

母亲挥着晾衣架朝她打下来,一下一下,像发疯了一样,力气大得不像平时那个在旁人面前忍耐温柔的女人。

母亲的每一下抽打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打断。

阮枝蜷缩着,却根本无处可逃。

疼,好疼。

妈妈,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

铁架打在肩头、背脊、腿上,火辣辣的疼。阮枝下意识想抱头,却被母亲再次扯起,整个人被拽得撞上墙。

“看看你是不是还是个处女!”

“看看你有没有让她上过——你这个变态!你这样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更屈辱的还在后面。

母亲狠狠拽下她的裙子,像是在检查一件肮脏的赃物。

她尖叫、哭喊,拼命挣扎,膝盖撞在地上,擦出血。

“妈……求你了……别这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

“我错了……真的错了……”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微弱到几乎听不见,被瓷砖反射回来,却冷冰冰得毫无温度。

阮枝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剖开的鱼,被**地摊在砧板上,被最亲的人一寸一寸地羞辱、切割。

门外,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在冷眼旁观。

阮枝记得那个画面,永远刻进骨髓。

他靠在门边啃着苹果,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你活该,谁让你跟女的搞在一起?死变态,妈,你再用力点打!她被打死了我们家就安生了!”

阮枝哭得几乎要昏过去,声音沙哑,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像个疯子一样地哀求,挣扎。

可没有人听她的声音。

也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就那样,被母亲关在卫生间里整整一天一夜。

没有水,没有食物,身上火辣辣地痛,腿间湿冷一片,她像个被人遗弃的废物,一寸一寸地腐烂在自己的羞耻和绝望里。

那天晚上,阮枝发着烧,蜷缩在角落,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重量。

她不知道乔舒宛是怎么找到她的。只记得门被打开,光透进来,乔舒宛站在门口,红着眼睛扑过来,抱住她时,她终于哭出了声。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从那之后,阮枝再也无法毫无顾忌地去渴望谁了。

哪怕心动,也要迅速捂住。

哪怕想爱,也要先咬碎自己的心。

她学会了用“克制”来包裹自己,用“理智”来压制**——

尤其是对女人的。

因为她知道,一旦动了心,就可能再次跌进那样的地狱。

也从那天起,阮枝对女人的**就变成了一种伤口。

又疼,又痒,又羞耻。

她一边渴望亲密,一边本能地后退。

阮枝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永远没法“正常”地爱人了。

所以这么多年,她都把自己关得很好——把感情藏得干干净净,就像一口井,不让人靠近,也不让自己掉进去。

哪怕对于乔舒宛,她也总是在克制着,不让自己全身心地去投入那份感情。也因此当乔舒宛率先提出分手,她才能接受得那么快。

直到陈夏。

阮枝原以为这是她可以守住界限的关系。

因为她年长,身份明确,她告诉自己,只要“好好爱她”,就不会越界。

可现实是——她越界了。

阮枝根本没有力气说服自己,那一切不是因为乔舒宛的影子,而是因为陈夏本身。

是她红着眼睛质问时的疯,是她吻下来时的狠,是她脆弱又野蛮的活着的热烈。

而她,渴望着那样的热烈。

哪怕这热烈,会烧掉她最后一点自以为是的“道德”。

阮枝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眼神被睫毛遮挡,落下的一寸寸阴影,如同一道正在裂开的堤坝。

阮枝靠在沙发背上,闭了闭眼。

今天白天,她还见了乔舒宛。

许多年没见了。

乔舒宛来得很突然,提前发了微信,说只是“顺道”,她礼貌地应了。

见面那一刻,还是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那点悸动就归于沉寂。

因为她们都变了。

她还记得,分手那年夏天不过刚毕业没多久,乔舒宛就闪电般结了婚。第二年便生了个儿子。

听说她的丈夫是她母亲介绍的地方富商,彼此并无多少感情,却也没什么选择。

“后来他出轨了,”乔舒宛坐在家里靠窗的位置,姿态还算得体地叠着腿,语气轻描淡写,“养了个小网红。孩子三岁那年我们离婚,我从他那分到了很大一笔钱。”

她说得风轻云淡,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阮枝听着,只是端起杯子,轻轻应了声:“嗯。”

没有安慰,也没有责怪。

阮枝不是没想过,如果当年她们没有分手,会不会就没有后来的这些波折。

可人就是会变的。

坐在她对面的乔舒宛,仍旧五官精致,气质干练,却多了几分让人熟悉又疏离的世故。

她的笑容不再热烈,眼神不再明亮,说话时那种不动声色地打量和试探,让阮枝感到一丝不自在。

“听说你现在是自己开工作室了?”

“你结婚后还好吗?你丈夫对你怎么样?我看你朋友圈有小朋友,是你们的孩子?”

阮枝笑了笑,淡淡摇头:“没有。”

乔舒宛眨了眨眼:“那个女孩子呢?很可爱,是你收养的?”

“她叫陈夏,算是我的女儿。”

“哦……”乔舒宛拉长了音,语气里隐隐有些复杂的意味,像是探究,又像是在比较。

她没继续问,但阮枝能感觉到那种若有似无的打量。

她不喜欢。

曾经的乔舒宛,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乔舒宛会在操场上拉着她的手跑,会在热水壶上烫到自己只是为了冲杯甜奶茶,会在凌晨背着她偷偷摸进实验室偷画图纸,躲着别人偷偷亲吻,天真又勇敢。

可那是过去了。

岁月将她们雕刻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一个是离了婚的单亲妈妈,在现实里磕磕绊绊,努力寻找下一个落脚点;另一个,是从废墟里拼命走出、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成年人。

她们早就不是那两个热烈少女了。

离开时,乔舒宛低声说:“我真的很想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放弃你,现在是不是……”

“阿笙已经五岁了,”她忽然又笑,拍了拍身边儿子的头,“他很聪明,喜欢画画,我常常向他提起你,他说也想有个像你这样的‘阿枝妈妈’。”

那一刻,阮枝心里确实有些柔软。

但也仅此而已。

她已经不再需要那种“是否还能再开始”的幻想了。

对阮枝而言,如今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是陈夏的成长,是自己的自由,是日复一日、安稳平静地活着。

不是乔舒宛。

不是一个变得市侩、眼神疲惫、试图用过去换取怜惜的旧情人。

阮枝笑了笑,话语礼貌而克制:“谢谢你今天来,很高兴见到你。也祝你和阿笙一切都好。”

仅此而已。

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永远发生在过去,而不是现在,更不是将来。

所以不要怪枝枝,枝枝也浑身是伤口……[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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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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