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雪又下了起来。
这一场雪比昨夜还要大,鹅毛似的雪片贴着窗棂往屋里钻,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指。
听雪轩的炭盆烧得极旺,却依旧压不住屋里那股子阴冷。
林晚棠坐在妆台前,慢条斯理地卸着钗环。
铜镜里映出她的一张脸,醉酒后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眼尾却亮得惊人。
她把最后一只金簪插回妆奁,轻轻阖上盖子,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萧庭渊,你今晚……到底来不来?”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嗒”。
像雪团从瓦檐砸下来,砸在青石板上,又瞬间碎成齑粉。
林晚棠睫毛都不抬,只把外衫的带子又松了松,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
然后,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茶是冷的,苦得发涩,却正好压住那点春药残留的燥意。
门外,脚步声终于响起。
不是轮椅的轱辘声,是靴底踩雪的极轻的“咯吱”声。
一步、两步、三步……
停在门前。
林晚棠把茶盏放下,声音软得像一团棉花:
“谁呀?”
门外沉默了片刻,才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
“本王。”
门被推开,一股冷风裹着雪粒卷进来。
萧庭渊一身玄衣,没坐轮椅,独自站在门口。
白绸蒙眼,墨发被雪打湿了几缕,贴在冷白的脸颊上。
他手里拎着一盏灯,灯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定,映得他半边脸明半边脸暗,像鬼像神。
林晚棠“呀”了一声,像是吓到,往床里缩了缩:
“王爷……你、你怎么自己来了?腿……”
萧庭渊没说话,只反手关上门,落了栓。
“咔哒”一声脆响,整个听雪轩瞬间与外界隔绝。
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踩得极稳,靴底的雪碴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水痕。
走到床前,他停住,低头“看”她。
声音低沉得能滴出水来:
“昨夜……让你受惊了。”
林晚棠眨了眨眼,眼里迅速蓄起一层水汽:
“王爷说的是……合卺酒吗?我、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她说着,故意往床里又缩了缩,外衫的领口滑下来更多,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烛火下,那片皮肤泛着莹润的光,像上好的羊脂玉。
萧庭渊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指尖精准地落在她领口,轻轻一勾。
外衫彻底滑落,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
“热吗?”
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林晚棠咬着唇,轻轻点头:
“有点……”
萧庭渊低笑一声,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力道大得惊人,林晚棠“啊”地一声惊呼,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触手是滚烫的温度,和想象中冰冷的“瞎子瘸子”完全不一样。
“你放我下来!你腿——”
话没说完,她已经被扔到喜床上。
床褥软得陷下去,整个人像落进一团云里。
下一息,萧庭渊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影彻底笼罩住她。
白绸蒙眼的脸离她极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雪粒。
他声音低得像从胸腔里滚出来:
“林晚棠,你不是说……今晚想本王陪你?”
林晚棠眨了眨眼,眼泪说掉就掉:
“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王爷你别当真……”
萧庭渊笑了。
那笑声低沉、危险,又带着点说不清的餍足。
他伸手,指尖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
“本王当真了。”
话音落下,他低头,精准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牙齿轻轻一磨,林晚棠浑身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可她硬生生忍住了,只发出一声细细的呜咽。
萧庭渊的吻从耳垂一路往下,落在她颈侧,留下一个个滚烫的印记。
他的手也没闲着,精准地解开了她中衣的系带。
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林晚棠死死咬着唇,脑子里却飞快转着:
不能露馅。
至少今晚不能。
她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声音软得能化成水:
“王爷……你慢点……我怕疼……”
萧庭渊动作一顿。
半晌,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
“好,本王慢点。”
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
烛火摇曳,帐幔低垂。
雪声、喘息声、床榻轻响声,交织成一曲缠绵的夜曲。
林晚棠闭着眼,表面柔弱得像一朵风中的花,脑子里却冷静得可怕。
她在数。
数他的呼吸频率、数他的心跳、数他每一次动作的力道和角度。
三年刑警生涯,让她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腿力惊人,腰腹力量恐怖,肩背的肌肉线条……根本不是久坐轮椅的人该有的。
他不仅不瘸,武功还高得离谱。
事毕,萧庭渊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疼吗?”
林晚棠窝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不疼……王爷很好的……”
萧庭渊低笑一声,吻了吻她的发顶:
“睡吧。”
林晚棠“嗯”了一声,闭上眼。
呼吸渐渐均匀,像真的睡着了。
萧庭渊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确认她呼吸平稳,才轻轻抽出手臂。
他起身,下床,动作轻得像一只夜行的豹。
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晚棠睫毛颤了颤,依旧没睁眼。
萧庭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雪光照进来,映得他全身的肌肤像覆了一层冷霜。
他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然后——
抬腿,踢!
右腿如鞭子般抽出,带起一道凌厉的风声,直接将窗前的八仙桌踢得粉碎!
木屑飞溅,落在雪地上,瞬间被染成白色。
紧接着,他转身,一套拳法行云流水地打了出去。
拳风猎猎,带得帐幔都鼓起又落下。
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狠辣、杀机毕露。
这哪里是瞎子瘸子?
分明是战场上杀神一般的存在!
林晚棠在被窝里,把被子拉高了些,盖住快翘到天上的唇角。
好啊,萧庭渊。
你终于忍不住了。
一套拳打完,萧庭渊收势,额头见汗。
他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林晚棠,确认她“睡得沉”,才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小野马……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他弯腰,替她掖好被角,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然后,披上外袍,推门而出。
门一关,林晚棠瞬间睁眼。
她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走到窗边,她看着院子里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啧”了一声。
雪地上的脚印,深浅一致,步幅均匀。
根本不是瘸子该有的。
林晚棠抱臂靠在窗框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萧庭渊,你装得再好,也瞒不过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脖颈上那串吻痕,伸手轻轻碰了碰。
疼。
但也值。
因为今晚,她至少确认了三件事:
第一,这男人对她,有**,也有占有欲。
第二,他的武功,高到能轻松秒杀她。
第三……他比她更会装。
林晚棠转身,走到被粉碎的八仙桌前,蹲下身捡起一块木屑。
木屑边缘锋利,带着暗红色的痕迹。
她眯起眼,把木屑收进袖袋。
明天,她要开始反击了。
……
次日清晨,王府用早膳的偏厅。
萧庭渊坐在主位,白绸蒙眼,脸色苍白得像大病初愈。
轮椅是新的,扶手被他昨夜捏出了裂痕。
林晚棠被丫鬟扶着进来时,他立刻侧过头,声音温柔:
“昨夜……睡得可好?”
林晚棠脸一红,低头福身:
“多谢王爷挂念……妾身很好……”
她声音软得能滴出水,眼尾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春意。
徐管家和夜十同时低头,肩膀抖得像筛糠。
昨夜王爷练功的动静……实在太大,他们在门外守了一夜,差点以为王爷要拆房子。
萧庭渊咳嗽了一声,伸手拉她坐下:
“来,陪本王用膳。”
桌上摆着清粥小菜,还有一碗燕窝羹。
林晚棠坐下,乖乖喝粥,眼睛却时不时偷瞄萧庭渊。
男人蒙着眼,却能精准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吃这个,补身子。”
林晚棠甜甜地说了声“谢王爷”,低头吃鱼。
鱼肉入口即化,味道极鲜。
可她咬下去那一刻,忽然感觉到一丝极细的刺痛。
她不动声色地把鱼肉咽下去,抬眼看向萧庭渊。
男人唇角带着笑,像是只是随手夹的一块鱼。
林晚棠垂眸,掩住眼底的冷意。
行啊,又下毒。
这次是慢性毒,七日后发作,皮肤溃烂而死。
萧庭渊,你这是怕我死得不够惨?
她放下筷子,忽然伸手,握住了萧庭渊的手:
“王爷……你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好不好?雪停了,我想看看梅花……”
萧庭渊指尖一顿,半晌,低低地“嗯”了一声。
王府后园,雪后初晴。
红梅傲雪,香气扑鼻。
萧庭渊的轮椅被夜十推着,林晚棠挽着他的胳膊,慢慢走着。
走到一处假山后,她忽然停住,踮脚在他耳边轻声道:
“王爷,你昨夜……是不是偷偷练功了?我听见动静了……”
萧庭渊浑身一僵。
轮椅猛地停住,夜十差点撞上去。
林晚棠笑得像只小狐狸:
“王爷别怕,我不告诉别人……我只是想说,你腿其实早就好了,对不对?”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可落在那三人耳中,却如惊雷。
萧庭渊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林晚棠以为他要翻脸杀人。
却听他忽然低笑出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林晚棠,你果然……一点都不简单。”
他伸手,一把扯下了蒙眼的绸带。
一双深黑如墨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那目光像刀,像火,像要把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林晚棠愣住。
不是因为那双眼太好看——
而是因为,那双眼底,分明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宠溺。
“娘子,”
他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得能让人骨头酥麻,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本王……也不装了。”
1. 洞房夜直接开车!王爷当场拆轮椅!女主把装瞎进行到底!!!
2.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本王也不装了”——这男人终于暴露本性了啊姐妹们我尖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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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爷夜里偷偷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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