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朝早,就绕了个路。”沈斫年打开油纸包,里面竟是她最喜欢的梅子蜜饯,“快尝尝,还是热乎的,哦不,是新鲜的。”
边清菡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幸福。
她看着沈斫年,笑着说道:“侯爷,你对我真好。”
沈斫年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做针线活。她的手指很巧,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出现在了布上。
他看着小兔子,又看了看边清菡,笑着说道:“清菡,你真厉害,这小兔子做得真好看。”
“这是给你做的。”边清菡将小兔子递到他面前,“放在你的书房里,看着也能开心些。”
沈斫年接过小兔子,心中满是感动。他看着边清菡,眼中满是温柔:“清菡,谢谢你。有你在,我每天都很开心。”
两人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着蜜饯,一边聊着天。
入夏后,宫中太后设宴邀京中命妇赴赏花宴,边清菡作为永宁侯夫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赴宴前一日,边清菡在衣柜前挑选衣裳,沈斫年下朝回来,见她对着满柜的衣裙蹙眉,便走上前问道:“怎么了?选不出合适的?”
“嗯,”边清菡点了点头,指尖拂过一件水绿色的襦裙,“宫中宴会同僚众多,穿得太素净怕失了侯府体面,太张扬又怕惹眼,实在拿不定主意。”
沈斫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目光落在一件月白色绣玉兰的襦裙上,那是他前几日让绣坊定制的,玉兰清雅,
正合她的气质。他伸手取下衣裙,递到她面前:“就穿这件吧,你穿白色好看。”
边清菡接过衣裙,指尖触到细腻的丝绸,又看到裙摆处栩栩如生的玉兰绣纹,心中一暖。
她抬头看向沈斫年,见他眼中满是笃定,便笑着点了点头:“好,听侯爷的。”
次日清晨,沈斫年亲自送边清菡到宫门口。
临行前,他握着她的手,轻声叮嘱:“宫中不比侯府,若有人为难你,不必忍让,等我来接你时,告诉我便是。”
边清菡心中一热,踮起脚尖在他掌心轻轻捏了一下:“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沈斫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紧绷的嘴角也柔和下来,目送她的身影走进宫门,才转身离去。
宫中的赏花宴设在御花园的沁芳亭,亭外遍植牡丹、芍药,开得热烈繁盛。边清菡到的时候,已有不少命妇在场,
见她来了,纷纷上前行礼,语气里满是客气。她一一回礼,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静静看着亭中谈笑风生的人群。
正看得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哟,这不是永宁侯夫人吗?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莫不是觉得自己融不进我们这些名门贵妇的圈子?”
边清菡回头,见是吏部尚书的夫人柳氏。柳氏素来与沈斫年政见不合,往日里对她也总是带着几分敌意,今日显然是故意来找茬的。
她压下心中的不快,淡淡道:“柳夫人说笑了,只是刚到,想先歇会儿罢了。”
“歇会儿?”柳氏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声音拔高了几分,引得周围的命妇都看了过来,“我看是找不到人说话吧?
毕竟不是正经选娶的侯夫人,不过是个替嫁的,想来这些名门闺秀,也不愿与你多亲近。”
“替嫁”二字像针一样扎在边清菡心上,她脸色微变,却依旧强装镇定:“柳夫人,婚姻之事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虽为替嫁,却是陛下亲赐的永宁侯夫人,身份名正言顺,轮不到旁人置喙。”
“名正言顺?”柳氏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她的衣裙,“穿得再素雅,也掩不住出身的寒酸。永宁侯那般人物,
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替代品?说出去,真是丢侯府的脸!”
这话彻底点燃了边清菡的怒意,她站起身,正想反驳,
却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冷厉声音从身后传来:“柳夫人倒是很闲,竟有功夫管我侯府的家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斫年大步走来,他本是在朝堂议事,听闻宫中有人对边清菡不敬,便立刻告假赶来。
他走到边清菡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目光落在柳氏身上,眼神冷得能结冰:“我沈斫年的妻子,轮不到你来评价。你若再敢对她不敬,休怪我不客气!”
柳氏没想到沈斫年会突然出现,还如此维护边清菡,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侯……侯爷,我只是跟夫人玩笑,并无恶意。”
“玩笑?”沈斫年冷笑一声,“拿我夫人的出身说笑?拿侯府的婚事说笑?柳夫人的玩笑,未免太过分了。”
柳氏被他怼得说不出话,只能连连道歉:“是我失言,是我失言,还请侯爷和夫人恕罪。”
沈斫年懒得跟她废话,转头看向边清菡,语气瞬间柔和下来:“冷不冷?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回府吧。”
边清菡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心中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她点了点头,握住他伸出的手。
沈斫年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暖炉,塞进她手里:“天冷,拿着暖炉暖暖手。”
做完这一切,他才带着边清菡,在众人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走出沁芳亭时,边清菡回头看了一眼,见柳氏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快意。
坐上马车后,边清菡靠在沈斫年怀里,轻声道:“侯爷,你怎么来了?不是在议事吗?”
“听闻有人对你不敬,我怎能坐得住?”沈斫年紧紧抱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后怕,“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的。”
“不怪你,”边清菡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他,“是我自己能处理的,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我不来,难道看着你受委屈?”沈斫年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跟她们客气,直接怼回去。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边清菡心中一暖,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知道,有沈斫年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怕。
回到侯府后,沈斫年怕边清菡心情不好,特意让厨房做了她最喜欢的几道菜。
吃饭时,他还不停地给她夹菜,轻声安慰她:“别把柳氏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嫉妒你嫁给了我。”
边清菡被他逗得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才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这一夜,边清菡睡得格外安稳。
入秋后,雨水渐渐多了起来。这日傍晚,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边清菡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帘,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沈斫年。
他今日去了军营,说是要检查军备,不知有没有带雨具,会不会淋雨。
正想着,院外传来了脚步声。边清菡心中一喜,连忙走到门口,见沈斫年果然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湿透的铠甲,头发和衣服都在滴水,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侯爷!”边清菡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淋成这样了?快进屋,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服。”
沈斫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虚弱:“不用,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
“不行!”边清菡拦住他,语气带着几分强硬,“你都淋成这样了,还去处理什么事?快进屋换衣服,不然会生病的。”
沈斫年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心中一暖,终是点了点头,任由她扶着进了屋。
边清菡让春桃拿来干净的衣服,又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沈斫年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却突然皱起眉头,捂住了腰侧,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侯爷,你怎么了?”边清菡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旧伤……旧伤犯了。”沈斫年咬着牙,声音带着几分痛苦,“刚才在军营淋雨,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边清菡心中一紧,连忙扶他坐下,又去书房取来太医院特制的药膏。
她蹲下身,想帮他涂抹药膏,却被他拦住了:“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客气!”边清菡瞪了他一眼,固执地解开他的衣袍。
只见他腰侧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此刻疤痕周围已经红肿起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边清菡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强忍着眼泪,将药膏轻轻涂抹在疤痕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
“是不是很疼?”她轻声问道,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没事,习惯了。”沈斫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边清菡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却也没有拆穿。
她帮他穿好衣服,又扶他到床上躺下:“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炖点汤,补补身子。”
“嗯。”沈斫年点了点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暖意。
边清菡很快就炖好了汤,她端着汤盅走进房间,见沈斫年已经睡着了,眉头却依旧皱着,显然睡得不安稳。
她坐在床边,轻轻为他抚平眉头,又用湿毛巾为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沈斫年突然睁开眼睛,眼神迷茫,像是在做梦。
他看着边清菡,突然抓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军医!快叫军医!我的士兵……我的士兵还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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