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止也顾不得尴尬了,欣喜道:“你们认识我?”
一个穿着蓝色修仙服的弟子笑着说:“孟首席的朋友便是我们清流的朋友,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的天啊——”温止感觉非常不可思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孟湘停。
孟湘停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先去忙吧。”
底下的弟子慢慢散了,孟湘停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出乎意料地,她没问温止怎么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也问她怎么消失了怎么长时间。
温止和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听着孟湘停讲着这些天她们的规划,中间甚至夹杂了几件趣事。
她知道孟湘停并不是什么跳脱的性子,甚至现在有点冷冰冰的,可见她真的想和她聊的开心。
但温止控制不住在等,等孟湘停问自己这些天去了哪,又干了什么。
她在后面学着孟湘停的走路动作,渐渐地,她似乎能感受到孟湘停的情绪,甚至被她身上淡淡的倦怠感所影响。
她开始产生怀疑,怀疑孟湘停是否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她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终于,温止忍不住了,停在了原地。
几乎是瞬间,孟湘停也停住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站立着,温止没有开口,她想等着孟湘停主动问她,但事实上,孟湘停也没有说话。
刚才那种看似温馨的氛围瞬间被冰冷的距离拆穿,温止想说话,但还是忍住了,她知道孟湘停没有坚持找她是有事所致,但不接受是她先开这个口。
哪怕,她不会说实话。
风很轻很轻地吹过路旁的草,温止垂下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一开始她就该明白,她们已经不是像很小的时候了,她们都有自己的使命。
更何况,很久之前,孟湘停就不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
是她一直在追随着孟湘停的脚步。
她又开始向前走,这回两人没有再聊天了,慢慢变成了并排走。
孟湘停一直看着前方,连余光都少分给她,温止本来还有点激动的心慢慢冷了下去,有点难受。
等到走到了厢房前,孟湘停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温止扯出了个讽刺的笑:“你连进去都不愿意吗?”
天色真的暗了,她真的看不清了孟湘停的表情,分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把我的令牌给你了。”她说。
“你准备要回去吗?”温止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了什么邪门的脾气:“行,给你。”
她将单独放起来的令牌拿了出来,提在手上。
那块象征着玄天门的首席之位,是无数人争夺的东西,就这样静静地悬挂着,却没有人拿走。
“我的意思是,半个时辰前我就感应到你回来了。”孟湘停说。
温止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很多事情都是无法回答的。”孟湘停微仰着头看着天。
不知道为什么,温止突然想到“不要低头,眼泪会流下来”的这种话,但此刻,她有点手足无措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愧对别人口中的“温宗师”,她简直就是个白痴。
“我不知道。”她只会说这个。
“如果是什么好的或是有意义的事情的话,你是会主动开口的,而不是这样回来了。”孟湘停说。
温止此刻才有空看了看自己,本来干干净净的衣服上不知在哪里沾上了些灰尘,小团蛛丝,几处血迹。
狼狈像只流浪狗。
这一瞬间,温止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有点多余,她明明是期待孟湘停说点什么的,现在她一开口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温止声音很小。
“没有什么。安全就好,好好休息吧阿止,明天见。”孟湘停露出个非常疲倦的笑。
温止左手攥住衣角,她想给孟湘停什么东西,让她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和她待在一起时还是那么不省心。但想来想去,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用,于是她点了点头,假装轻快的语气开口。
“好。你也好好休息。”
她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手却突然被拉住,整个人跌进温暖的怀抱中,女人没有说话,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
很快,什么温热的液体沾染在了她的皮肤上,温止一动不动僵硬在原地,听着女人轻轻的抽泣声。
原来她当时真的想哭。温止想。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为什么是她哭了呢?
真是讨厌,她也想哭了。
“你下回突然离开时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嗯。”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我连你的棺材都准备好了。”
眼泪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温止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啊?罪不至死吧。”
孟湘停没有再说话,玄天门的令牌与灵识结合在一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存在感应不到的情况,除非,一方带着灵识阴阳两隔。
她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她不想再失去温止了。就让这一切快些过去吧。
“韩师兄,孟家想与镇宗会合作。”孟欣嘉笑意盈盈地看向韩凝之。
大清早的,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韩凝之哪怕再收敛也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向王制比了个眼神,对方立刻站起身走到孟欣嘉面前。
“孟家主。我们代表不了镇宗会,即使能代表,也不是能合作的。”王制脸上带着笑,却没有几分真心。
孟欣嘉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下面子,笑意慢慢淡了下去:“你们瞧不起我孟家?”
王制笑了笑,没有吭声。
孟家固然算的上是名门望族,但他们哪一个不是从名门望族中出来的。
这也是他们镇宗会被联盟承认的主要原因,凡事点到为止给点面子算了,但闹僵了他们也不怕。
孟欣嘉脑子再迟钝,现在也转过来了,也认识到了自己之前的做法有多尴尬。
她把他们当成那些落叶般的男子,认为自己是漂亮女子,干什么事他们能给点优待。
但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根本就不会因为这种原因放弃利益。
可能存在特例,比如钟期被孟湘停吸引,但是相应的,如果他真的被坠入了爱河,又怎么会面不改色地面对与孟湘停有矛盾的她。
“是我唐突,众宗师莫要见怪。”孟欣嘉道歉。
王制见她态度放低,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也不再喊什么莫须有的“师兄”,点点头:“算了。”
“不过我们宗内事就不劳孟家主费心了。告辞。”
他们一群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钟期落在了最后,他将一直扇着的扇子盖上,笑着停在了孟欣嘉面前。
“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资格和孟家主合作呢?”
韩凝之走到门外停下皱了皱眉,王制倒觉得没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随他吧,难得他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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