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本来刚才还装死的人没个精神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怎么都感觉像是凑人头的。
“你觉得谁能赢啊?”温止问道。
孟湘停看了眼台上那个高挑清瘦的少年:“不知道。”
“你是谁?”容梁桃花眼眯了起来,他能明显感觉到陈卡脱离了掌控。
“关你什么事。”陈卡不想和他多说话,自报家门这种事当他傻吗。
容梁也没有再忍下去的必要了,握着剑冲向他,陈卡分明没有动,虚空中却突然出现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手中的空气慢慢变成一柄素白剑与他相撞。
容梁表情逐渐认真,这一剑最起码也是宗师三阶的水平,他到底是什么人。
陈卡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在他心中,玄天门或是清流的内部事宜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容梁止步于此,保下孟湘停。
空中的幻影散开,陈卡伸出手,一柄与刚才幻影相同的剑慢慢凝成实体横在面前,瞬间,两人再一次交手。
场上逐渐白热化阶段,萧丞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正是这种反应才更加奇怪,因为之前的比赛他大多是心不在焉,有种只是走个过场的嫌疑。
其他长老一脸震惊,只有杨昌义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着得意,之前他收这个徒弟不少人笑话他,如今也算是正了名,他还是很会挑弟子的。
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角落,萧丞朝他的方向看了眼,流露出诧异,台上的陈卡动作也顿了一下,随即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容梁眼中流露出杀意,对方年纪并不大却修炼到这种地步,若是成长起来落不了他什么好处,还是尽早扼杀在摇篮较为妥当。
他干脆不再隐藏实力,磅礴的灵力从周身散出,看场的杨昌义猛地回头看向韩凝之这群人,韩凝之此时也有点懵,他不知道容议事为什么突然开大,他们还没有开团啊。
但此时他也只能对杨长老报了一个歉意地微笑:“可能是钟师兄最近突破了。”
“连破四阶吗?”孟湘停的声音传来,韩凝之朝她的方向看去,女人的脸色出奇的冷。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顶着一堆清流的弟子的目光尴尬地点了点头。
容议事这是要害死他们啊。
他们在场下气氛气拔弩张,陈卡在台上简直想直接跳下台来。
他是想英雄救美不错,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人家牡丹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呢,就这样在人家面前糟糕透顶地死掉了,估计要被仙家百门笑话。
容梁将剑刺过来,他实在没门用了防护符。
场上场下突然安静下来,看着那柄剑没有刺破防护符升起的保护罩。
容梁的表情变得难看,向剑里注入了更多的灵气,陈卡看到保护罩开始出现裂痕,整个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兄弟,关你事行吗?我求你了。”
“晚了。”容梁再次用力向他刺去,保护罩终于不堪重负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裂痕。
“我把我祖宗八代都告诉你,再也不甩你眼色了,我也不暗恋孟湘停了,放过我吧。”
陈卡越说容梁的表情越发难看,他没想到就这个时候了这个人还在挑衅他。
终于,场上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温止低下头,发现孟湘停握住了她的手。
所有人都以为陈卡死了,容梁也是这么认为的,就连陈卡在一秒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就在容梁手中的剑刺破陈卡的外衣的时候,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随着陈卡的上衣炸开,随着飘散在天上的是密密麻麻的符纸。
像是一场黄色的,带着血纹的雨。
“草。”容梁一直维持的修养彻底坍塌,右手出现剧烈的疼痛,使不上力道,算是骨折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退不退出的关系了,两人都想弄死对方。
容梁虽然右手断了,但毕竟是大宗门的弟子,之前右手也训练过,虽然不及左手熟练,但仍在可控范围。
“住手!”
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容梁和陈卡静止在原地,其他人抬起头,天上是镇宗会的二长老,旁边是三长老。
镇宗会的四大长老来了两个。
“这局平局。”二长老开口,似乎已经做出退步。
余林站了起来,看着天空扯了扯嘴角:“若我们执意要进行下去呢?”
“这是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不要——”二长老的话还没说完,一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剑捅进了他的胸膛。
三长老没想到清流如今竟然这么大胆,手举信号弹准备发射通知宗门,下一瞬间脖子被人掐住,面前的中年人半是怜惜半是怀念的看着她。
“时论,没有想到是我吧?”
时论眼睛瞪大,从嗓子中一字一句挤出段话:“你早就该死了。”
王横松开手,淡笑着摇了摇头,他看着面前丝毫没有受岁月影响的女人。
她曾是他的未婚妻。
不过时论当年选择了镇宗会,他选择了清流。
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真的很睿智,有权有势,甚至看起来和她三十年前没什么两样。
王横声音有点哑,他没有再看时论的眼睛,他之前整日被女人示好,时论却和她们不一样,他与那些人保持着距离,希望和时论长相厮守。
按理说,他们也是应该在一起的。
他爱时论敢爱敢恨,也狠她抛下他时不曾回头。
时论看着他半晌,突然间笑了:“你希望我刚才说什么?”
王横沉默。
“如果你认为我愿意陪你被驱逐出去便是爱的话,那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她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
整个人像是王台上端坐的女皇。
说实话,从她见到王横的那一刻,报告宗门的念头就被打消了,二长老虽然是她的同僚,但是也只是同僚。
温止看着天上的一幕,整个人有点懵:“这是谁啊?”
“魏疏桦的师尊。和镇宗会的三长老。”孟湘停回答。
“他们很熟吗?”温止问道,二长老直接一剑就没了,三长老居然唠上了嗑。
“双修的关系。”孟湘停回答。
她自以为自己说的相当直白,没想到温止和她看待问题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两个都是剑道和符道双修的人?这么厉害。说起来,陈卡竟然修了符道,难道也是双修?”
“他们差点结为伴侣。”孟湘停解释。
温止不吭声了,她总是在避免过于复杂的感情,像感情这种是万万不敢碰的。
王横心中酸涩,平时杀伐果决的表象褪去,他干涩地说:“我没有怨你。”
哪怕再怎么变,他经历过什么生死,什么苦难,他还是不受控制喜欢着时论。
他以为自己会像一滩死海为宗门效命,可他依然有很多在乎的东西。
他的师尊和部分师门死去,但他还有徒弟,有同门,还有爱人。
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没有,时论也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怨我,我问你,你为我感到自豪吗?”时论掰过他的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王横仿佛回到了十九岁的那个夏天,他回到家,见到几个陌生的长者,父母看到停下大堂外的他,喊道:思睿进来。
那时他不知为何心中有点忐忑,迈步走了进去,一个少女看着她,睫毛很长,皮肤很白,像一只白猫。
许是见他看呆了,女孩笑了一下又很快绷直唇角,看起来显得灵动而狡黠。
父亲在旁边说她是时家的长女,和他一样都拜在玄天门,天赋异禀,现在正是适婚的年纪,想让两人接触接触,瞧瞧合不合适。
管他当时在宗门是怎么呼风唤雨,又是怎么受欢迎,但此时那个少年愣愣地看着那个姑娘的眼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她的眼睛好漂亮,笑起来时他几乎心悸。
“我,我为你自豪。”他的心脏剧烈跳动。
作为镇宗会四大长老中唯一一位女长老,时论值得任何爱她的人自豪。
“那你相信我吗?”她笑着说。
这回王横沉默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做任何选择,但他不是,他身后是成千上万的清流弟子,是尸山血海的仇恨。
最后,他将象征着玄天门的外衣脱掉,吻上了她的额头。
一滴泪落到时论脸上,烫的惊人:“你做了很多对的决定,我能相信你吗?”
那件象征着清流顶级长老身份的外衣从天而降,像是只巨大的鹰,盘旋在清流的头顶,余林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终于,他他掐了个法诀。
那吻一触即分,时论用左手将他的眼泪抹掉:“思睿,我爱你。”
“黄昏堂——”
随着时论的话音落下,时间静止,每个人身下都出现了把称,时论重新睁开眼,那双眼中闪着夺目的金色光芒。
那把即将刺向她的暗器生生停在空中,时论朝余林的方向看去,整个场地的光芒打向他,他被领域技能生生架到了中央,像是绑在架上的恶徒。
他还保持着暗器即将刺中的兴奋,就这样被架在众人面前。
时论扔出个板子打掉暗器,板子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板面朝上时刻着几个大字。
“陈述罪状”
温止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终于知道自己找不到镇宗会第八个人了,他是余林,余长老!
我的天啊,感谢读者宝宝们的喜欢,我竟然也有评论了[撒花][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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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落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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