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自打陆甲进了抱菊宫,在旁伺候的宫人们每每路过寝殿,都会立马低下头,满脸不好意思的扭开目光,快步离开。
只因这里夜夜笙歌,就连白日里也愈发放纵起来,“二皇子真是不懂节制。”
新来的美人藏在幔帐后头,无一人见过美人的真面目。
每次二皇子叫水,抱菊宫的宫人们都抢着干活,可是二皇子将榻上的美人掩得很实,他们失望的进殿里走上一圈,便竖起耳朵偷听,想着近距离闻戏也是好的。
“虽说没有见过美人面,可是她那声音属实是娇,怪不得殿下一夜七次。”
“果然还是年轻,若是换成陛下,怕是没有这等本事。”
“外头都说二皇子荒唐纨绔,却无人知晓二皇子,也就是这几日方成男人。”
“是的,不知晓是哪般的绝色,竟让二皇子,如此——”
“不过这技术还太生疏,弄得那美人喊得真让人心疼。”
一群人掩面咯咯笑的离开,望着上锁的金屋,他们眼里既有羡慕又心疼,好几次在屋外偷听,那美人的声音都哭哑了,粗噶的像个男人,二皇子有力是真使。
陆甲端坐在窗台前,面色寡欢,每当入了夜,身旁的男人沉沉睡去,他便孤身推开窗子,望着外面的月亮。
他的眼里哀伤。
——痛!
这是他真切的体会,从前他也算是博览群书,对两个男人在榻上怎么做的事略有耳闻,只是他没想过自己会成书里人。
而且,那一日来的太猝不及防。
楚临爬上榻就将他压在身下,陆甲那日脑袋昏昏沉沉的,唇瓣被人咬住,腰肢下拖着一双厚实温暖的手掌。
“阿细,我进来了——”
登时,一股凉意直袭陆甲的脑海,顶开了他生理与心理上的防线,他抬手想要阻止,却没有半点力气。
他才反应过来楚临连着好几日跟他示好,无非是让他失去防备,他偷偷的给他下了情毒。
意识恍惚的时候,陆甲的视线开始迷离,他的脑袋胀得厉害,可怕的是他居然主动将手搭在楚临的肩膀上,熟稔地咬住对方的耳朵,那股自然的勾引简直可怕。
那一刹,楚临的脸红了。
“我翻过很多古籍,会温柔一点的,等我再抹一点皂角液——”
陆甲闭上眼,唇畔忽张忽合,呼吸开始变得愈发的沉重,直到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他的身体。
那根玩意儿在他的体内邪恶的扩展,长驱直入,他差一点就要飞起来。
“啊——”他忍不住乱叫。
直到意识慢慢的变弱。
陆甲每每回想到那一夜,都有一股余悸,尤其是一晚他痛醒过好几次。
楚临面色慌张,不断的在说:“阿细,对不起,我会轻一点。”
他的声音听得出是对陆甲有着心疼,可是动作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卖力。
在陆甲昏睡过去后,楚临会哭着为陆甲擦去眼角的泪痕,“阿细,你别怪我,我太喜欢你了。”
明明疼哭的是陆甲,可是面色更加委屈的像是那个犯错的男人。
楚临抱着陆甲去洗澡,还主动给他涂消肿的药,在陆甲安睡时,他会温柔的亲遍陆甲的全身,直到他又有了反应。
陆甲害怕楚临,尽管看不见他的脸,可是一听到楚临装弱的声音,他就嗅到了楚临可怕的**。
这是一场噩梦,可惜醒不过来!
陆甲的脸色绿了芭蕉的,五官在铜镜里显得很憔悴,可是楚临像个没事人般,总在背后亲昵的抱住他,“阿细,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不——”他的声音发颤,明显是犹豫住了,他不觉得和他做那般的事情很愉悦的。
但是疼,是真切的。
楚临没有听到满意的回答,摁住陆甲的脸庞,想到下一刻要做什么,陆甲的腿又软了。
·
抱菊宫里每日都会有人抬进来贡品,一箱箱的美玉、珊瑚,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眼,可是陆甲依旧不高兴。
这并不能买一个直男的尊严。
宫里人都说楚临待他是极好的,二皇子之前没有对别人上过心,他让花鸟使在外头物色新奇的东西,带回宫里给陆甲。
可是陆甲见到马戏、万花筒,那张脸仍然拉的老长,直接挪开了目光,直到楚临的手搭在他大腿上,他又浑然一哆嗦,吓得目光都浑圆了,生怕楚临的兴致起来,当着宫人的面就要开荤。
楚临给陆甲买了各种漂亮的铃铛,还给他制作了精美的衣裳。
“皇子妃,二皇子待你是真好。”
宫人为陆甲梳妆时,为楚临说尽好话,可是陆甲看着偌大的宫殿上着锁,他的手脚缚着红绳,上头坠有铃铛,他一步一响,像是被圈养在这里的金丝雀,他高兴不了半点。
而那些看似好物的绫罗绸缎,全都制成了轻浮薄衣,都不能做半点蔽体之用,与其说是为了他好,不如说是满足楚临的奇怪癖好。
“我知晓,您还惦记着那位——”
宫人的目光里跟着黯然,“可是您再想着他,又有何用?二皇子,不会放过您的。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如若有,那便是毁掉。”
陆甲入宫后,脑子很是昏沉,他不知晓宫人说的是谁。其实他抗拒楚临,并非是楚临讨人厌,而是他厌恶被任何一个男人长驱直入。
他只是纯不开心,没有接受罢了!
“陈麒将军回京了,他给二皇子递了好几次拜访的帖子,却都被回绝了。”
“陈麒是谁?”
这是陆甲入了抱菊宫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宫人一脸诧异的看向他,“您不记得陈麒将军了吗?”
陆甲摇了摇头。
那日宫人们面面相觑,有人一溜烟的冲出去,向在书房里的楚临报信。
·
当天夜里。
陆甲听闻楚临留在勤政殿处理政务,心里提起的一块大石,猛然落了地,他也不知晓梦里的自己为何那么废物?
居然连个凡人都推不开。
好在楚临这个纨绔,也懂得上进,现在能让屁股休息一天,也算是他的恩遇。
虽然楚临每次事后都会给他温柔的上药,现在也没有最开始那般火辣辣的疼,但是脑子里生出“长驱直入”的意识,他还是会感到心里恐慌,每次都是靠着闭上眼睛数秒度过。
甚至他每次都在安慰自己,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
这想法一旦生出,他就更害怕了。
他好像愈发的能接受做下面那个。
习惯,真的很可怕。
“嘎吱——”窗户那里响起被人推开的声音,陆甲抬眸望过去,一个男人翻身跃进来,“大将军,我来救你了。”
当陈麒的那张菩萨低蛮的脸,在陆甲面前清晰的时候,他脑袋猛然痛了起来,迟迟的问道:“我认识你吗?”
陈麒看见他时,跟着慌神,在外时就听说他的猫被抢走,进了宫却变成了一个小美人。
当时他没有信那么荒诞的事,只当是楚临在外头抢了一只猫,又抢了一个小美人,毕竟他连猫都抢,还有什么混账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直到今日,他听到楚临的人说,那只被抢来的猫,就是男人变的,楚临日日欺负那个男人,他再也忍不住。
陈麒拉住陆甲的手,目光坚定无比:“我带你走——”
陆甲茫然的目光,迎上陈麒担忧的视线,那股温热的触感,他不陌生,可是他想不起陈麒这个人。
他木然的一张脸,让陈麒感到困惑,直到陈麒望进陆甲那双纯然的瞳仁,他坚信这就是自己养的小猫,“无论你是人是猫,是男是女,我都想带你离开,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我照顾你一辈子。”
陆甲没有说话。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陈麒望着陆甲苍白的脸庞,那明显瘦出棱角的下颚,让他心里抽动着。
他知晓,楚临和他不对付。
抢他的猫,无非是给他下马威,虐待他的猫,也就是故意借猫出气。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陈麒拉着陆甲去大门口,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词,陆甲听着他的声音,脑子里胀痛又空白。
“陈将军胆敢闯宫,该当何罪?”
陈麒刚刚打开大门,屋外便有列阵以待的数百神武军正目光凛凛的看向他,陆甲落寞的目光里,察觉到一股反光明显的视线,他猛地抽回手,快速退到殿中。
楚临在队伍最后头走出,“陈将军,你要带我的皇子妃去哪里?”
他那张看不见五官的脸太显眼,陆甲方才一抬头便注意到了他,生怕他动怒,等下又要不放过他,这回他很懂避嫌。
陈麒闯宫失败,被楚临的人给扣下。
这不是陈麒第一次闯入宫里,却是他头一次发现抱菊宫里守卫并不严,他长驱直入,没有半点阻碍。
其实以他作战的敏锐,肯定知晓今日有蹊跷,可是脑子里的不理智强行冲撞了他,哪怕是知道埋伏,他也要去见他的小猫一面?
那是为他献出一命,与他相伴的猫。
是他当做亲人的猫。
·
“你就那么喜欢他?”
楚临锁了殿门,目光阴鸷的看向榻上乖乖正坐的陆甲,对方一动不动,手里绞着衣裳,嘴唇在打颤。
“你可知晓,这世上再没人像我这般爱你,阿细,只有我能给你要的一切。”
是的,陆甲没有怀疑楚临的爱。
只是害怕他是个男人,忌惮他**太强罢了!
除此之外,他肯定过楚临的人品。
陆甲进宫后吃的穿的都是上等货,除了关在这里出不去,别的挑不出毛病。
如果这不是用屁股换的,他肯定会将楚临当兄弟,喊他一声“爸爸”也不为过,只要他想听。
可是——
楚临夺走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哼,阿细,你别再想他了。”楚临冷声道,话语里尽藏着歹狠的毒意,“我将他送给了父皇,往后,他再不是意气风发的大将军,他将沦为我父皇的玩物。”
这明明是一句很过分的话。
偏偏——
楚临是跪在陆甲的面前说的。
这让陆甲很矛盾,他不认识陈麒,也不懂楚临为何那么恨陈麒?
可惜,他啥话都不敢说?
生怕说的不对,楚临又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来一发,如狼似虎的男人真可怕,尤其是这种年轻气盛,刚刚开荤的男人。
“你就这么恨我,不想和我说话。”陈麒跪着一步一前,他捞住陆甲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凑上去,狠狠地亲着陆甲。
陆甲的瞳仁蓦然放大。
——完蛋,他又找到理由了!
“喵喵喵——”
坏人坏人。
在他身边可真难,说错话是他犯浑的理由,不说话居然也是!
就没有一天给自己放假吗?
身体亏空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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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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