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
陆甲双眼猩红,坐在草垛上骂骂咧咧,是的,幸好是掉在了草垛上,不然他的尾椎骨定然是裂了。
那只盘旋在空中的绿毛孔雀,忽而一个俯冲到陆甲的身前,鸟喙在陆甲粉红的鼻梁上一戳,陆甲愣住了,紧接着是感受到耳朵发红的灼烧感。
面前还有一股沁人的香味。
见陆甲迟迟没有说话,苏玉衡化作了人形,身子前倾,目光与陆甲只有咫尺距离,两人的睫毛快要搭上,他笑了起来,那双清亮的眸子,莫名的勾人。
陆甲的瞳仁里倒映着苏玉衡轻巧的笑意,他反应过来后,立马挪开视线。
“哈哈哈——”山洞里响着苏玉衡明朗的笑声,他抬手戳了戳陆甲的脸颊,“你一本正经的,也太有趣了。”
苏玉衡打量着陆甲窘迫的目光,视线似有若无的朝着陆甲的身后看去,见陆甲立马捂住屁股,他笑得更加明显,“放心,我不是急色之人。”
——急不急,另说。
——苏玉衡没有排除想法,那就是对他的屁股是有兴趣的?
陆甲的身子自然的后仰。
苏玉衡抬起鼻子嗅着陆甲身上的馨香,像是在做餐前享受,“上次一别,我总是在想,是我招待不周,也没有拉你多说几句话,还给你招惹了麻烦。”
“这——”陆甲内心在想,也不用这么客气,还将他捉到魔窟里,同他说这些,而且苏玉衡身份高,他哪能同苏玉衡置什么气?
若是好心,就放他离开吧!
“我应该杀了那些人,不让他们离开的,这般也就不会让他们回去,胡乱给你安什么罪名。”
说话时,苏玉衡的面上明明是纯然的天真,看着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可是话语里的森然,让陆甲毛孔紧缩。
苏玉衡的手指抚上陆甲的眉骨,目光仔细的欣赏着陆甲的五官,“好可爱,不愧能得到他的喜欢。”
“他?”
陆甲诧异的看向苏玉衡,只见苏玉衡凑近看上来,“如果我碰了你的身子,你说他会不会很生气啊!”
——说话归说话,别动手。
陆甲像是砧板上的肉,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便有藤蔓爬了过来,将他撑在地上的手腕缠住,顺便抱住了他的腰肢,让他动弹不得。
脑子里那些不光彩的情节又浮现了。
有时候,见多识广也不是一桩好事。
陆甲有些后悔自己平日里太好学,还专挑不正经的去看,他太明白这之后要发生什么?
从前他只是个男龙套,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真的发生什么,现在他是里头的主角,他脑子里像是住进一只蚊子在狂叫。
苏玉衡的身子压上来,张唇咬住了陆甲的耳朵,一股酥麻感瞬间弥漫开陆甲的全身,致命的是他居然有点期待后面要发生什么?
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
陆甲猛地摇晃着脑袋,让脑子里的精/虫从耳朵里钻出来,没想到苏玉衡直接掐住了他的脸,逼迫他正面看他。
“他不及我经验多的,我定会让你舒服。”苏玉衡再次凑近闻着陆甲的脖颈,“上一次,我便注意到,你是青云峰这辈弟子中,最让人过目不忘的。”
“魔君,住嘴!”陆甲咬着唇,迟迟迸出一句不太有底气的话,“小的仰慕您很久,早就想将小的最好一面献给您。”
“喔——”苏玉衡看向陆甲,忽而笑了起来,“当真?”
“那是自然,外人都说玉郎君是魔门里的门面担当。长相不用多说,更是有一番旁人学不来的好本领,听闻能让相好之人欢愉彻夜,声音喑哑。”
陆甲说话时眉眼低垂,更带着一副讨好的暗示目光,加重了“本领”二字,生怕对方把这句话想的太正了。
“你也是有心,那为何唤住我?”
“我自当是想将自己洗干净。”
陆甲琉璃般的眼珠在眼眶里溜转,“能服侍您,是我的福气,哪里有让您主动的道理?”
【哇哇哇哇——】
【宿主,你鬼扯的本领,依旧让我很佩服啊!】
【真让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打码,都不能听呢?】
陆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模拟器的突然插嘴,有点影响他入戏了。
还没有等他想到下半句,苏玉衡忽而掐住他的脖子,“你可真是诡计多端,刚刚在玉泉山,你不是洗过了吗?”
“这——”
陆甲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他刚刚想说,那般粗洗怎能算数?同房自当是要清理肠道的,而这句话在喉咙里卡了半天,他还是不好意思说。
真怕让人知道他懂太多了。
苏玉衡掐住陆甲的脖子,便上前啃,陆甲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毕竟能保全性命,可比贞洁要重要。
“啪啪啪——”
耳边响起连环掌。
还伴随着一股凉意。
苏玉衡的身子被抽到一旁,陆甲偷偷地张开眼睛,只见苏玉衡被一团风裹住,他挣扎的样子,像是被人掐住喉咙提起。
那道风将苏玉衡卷了出去。
陆甲吁出一口气,“好险。”
·
在洞窟里被关了好几日,陆甲很诧异苏玉衡没有再找过他,像是之前的调戏,只是纯为了调戏,甚至觉得苏玉衡是为了刺激别人而为之。
那个别人——
陆甲猜不到是谁?
甚至怀疑过可能是一团风。
“陆兄弟,等到入夜,我便放你离开。你莫要担心,这几日有尊客在府,玉郎君不会对你动手的。”
说话的人是班雪雁,她这几日偷偷的来看陆甲,偶尔给陆甲带点人间吃食。
洞窟里都是生肉,陆甲吃不惯。
幸好班雪雁是人,苏玉衡捉她回来后,允许她在洞窟里生明火,这本是洞窟里严令禁止的,毕竟有太多可口的动物。
“那日被捉到徐府,他们本就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要不是哑市的人到来,我许是就难逃一劫。”
等到了哑市,班雪雁便被秘密的送到了洞窟。她方知晓原来自己那在倚梅阁的恩客,不是人,而是魔窟的十方魔君。
苏玉衡待她很好,担心她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受人欺负,便让班雪雁留在魔窟,这里的妖魔们,都唤她红玉姑娘。
没有人将她当下人去看。
这显然是苏玉衡早有交待。
“他可有欺负过你?”
“没有。”班雪雁摇了摇头,“玉郎君不似外界传闻的那般暴戾,他每每进倚梅阁,也没有任何异样。”
“好奇怪——”
陆甲嘀咕着。
“他说他睡不着,喜欢我弹曲给他听,他总是枕在我的大腿上,睡着。”
班雪雁说话时,眼里明显是轻松的,陆甲在心里稍显宽慰,按理说一个人来到了魔界,自当是尸骨无存的。
这些妖魔能忍着不吃她血肉,看来苏玉衡是真的很喜欢她。
“那便好。”
班雪雁指着洞窟里的狗洞,“陆兄弟,今夜子时,若是有听见乌鸦蹄叫,你便从那里钻出去,会有接应你的押粮车在洞外候着。”
洞窟里每日都有马车从外头押送粮食进来,这里不比从前被炸毁的万兽山庄,条件有点艰苦,很多设施都在完善中,也是如此,班雪雁发现了能逃走的漏洞。
“红玉姑娘,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陆甲看着班雪雁拎起食盒要离开,朝她眨巴着浑圆的眼睛,满脸关心道:“我们一同上路,也多个照应。”
“我在这里挺好。”班雪雁一如初见那般温婉,“今夜,我要陪着玉郎君宴请宾客,定会暗中助你离开的。”
“多谢红玉姑娘。”
班雪雁回眸朝着陆甲露出笑容,她的眼眸清澈,依旧是能让人心里泛起波澜,美的犹如一张洁白的纸,通透干净。
她在人间确实没有留恋的。
这里能有她一瓦墙头之地,蛮好的。
·
陆甲坐上押粮草的马车离开时,依旧不敢信自己能这般顺利的离开。
要说阻碍,可能是刚刚有守门的魔兵要做例行检查,幸好那妖他认得,正是他昔日的旧部下,犬兄今日喝的又高了。
只是拿着矛戳了戳粮草。
“魔——您怎么来了?”
犬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尊贵的人物,急着上前问好,忙摆手让押粮草的小妖速速离开,他显然不喜欢这守夜的工作。
干起来很是应付。
陆甲在心里放下了石头,耳边是洞窟里传来的笙乐之音,班雪雁说魔门里来了一位仙界的人物,苏玉衡对他很是敬重。
据说是唤对方“叔叔。”
昔日里苏渺同他说起过很多关于魔门的轶闻,但是他印象里没有这位“叔叔”,许是这个世界崩出新角色了。
不管他是谁,总归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听闻便是这位叔叔,让玉郎君关押的你,他说你能助他得到魔尊之位。”
临行前班雪雁对他的温声嘱咐,在脑子里回荡着,他从前看书看个大概,不记得这位“叔叔”是原著里的人物。
陆甲走前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小鸡傀儡给了班雪雁。这小鸡傀儡不仅能替自己打发烦闷,当个说话之人,还能当插眼使用,若是她遇到了麻烦,陆甲也能知晓。
虽然——
他不一定能帮到班雪雁。
陆甲知晓班雪雁是个可怜人,尽管这里能让她有一瓦墙头,今后除非她寿元将至,或者让苏玉衡厌恶,她大约会安平一生,可是这里没有凡人,她日后兴许连个说体己话的对象都没有。
日子总是无聊的。
陆甲送出那只傀儡小鸡时,脑子里莫名的想起在宗门里的五长老。
他在给自己制作小鸡傀儡时,也是怕他在宗门里无人可以说话吧。
“可笑——”
“我居然也将那里当家了。”
穿书太久,他好像真把自己当土著。
这是一桩很可怕的事。
陆甲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掐着自己的肉,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等他再一睁眼,陆甲愣住了。
面前显然是到了另一座洞窟,上头的门匾写着酆都罗山,陆甲屁股一歪,从马车上滚下来,随即见到两柄戟叉住了他的脑袋两侧,将他定在了地上。
陆甲头上的汗在往外冒。
怪不得,班雪雁和他说莫要昏睡过去,定要找时间跳车,可是她怎么不说,这辆押粮车的终点站是酆都罗山。
陆甲以为又要遇到苏玉衡,却见到一位殷情的老妖急忙步上前来,推开了正举着戟叉住陆甲的两位兄弟,朝着陆甲露出温蔼的笑容,“小兄弟,是来报名的?”
——报名?
目光向身旁瞟过去,看见一块红色的横幅,赫然写着:广邀天下有志之士,加入魔门做强做大,包吃包住,拒绝加班。
陆甲瞪大了眼睛。
——靠,这世界崩成什么样?
——魔门光明正大喊自己魔门的吗?
——好离谱,但是居然有点有趣。
只是这和现代世界,又有什么区别?
穿书前,我在想这是一次普通的穿书。
没想到,这么离谱啊?
只是,都穿书了,还当牛马啊!
——陆甲的日记(恢复更新版。)
题外话:慕怜本章出现了,是那道黑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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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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