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薛妍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扰人清梦的响声。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过电话放在耳边接听，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后，原本残留在大脑的困意瞬间消失殆尽。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薛妍挂完电话，利索地翻身下床。
客厅沙发上的尹琛此时也听见电话声，被吵醒后闭着眼睛摸索手机：“队长！今早接到报案有人在五里河发现了一具女尸。”
“什么！”尹琛瞬间从沙发上惊起，抬手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
挂断电话，尹琛才有种“我这是在哪？”感觉。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尹琛可以断定自己以前从没来过这。
就在他打量着这个陌生环境的时候，薛妍从卧室穿戴整齐的出来。
“醒了。”薛妍对着站在沙发前一动不动的尹琛道：“刚才接到指挥中心电话，说在靠近大学城的五里河上发现了一具女尸。”
“啊！我刚才接到电话了。这……你家啊？”尹琛跟在薛妍身后往外走，顺便问道。
薛妍按着电梯，看着不锈钢门上的人影：“嗯，你们昨天都喝多了。总不能……把你扔在饭店吧。”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尹琛对昨天自己是怎么来薛妍家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脸上有些断片后的羞臊。
摸摸鼻子，给自己找补：“我昨天是太高兴了，喝多了。我平时酒量还可以……”看着薛妍眼神中怀疑，立马加大声量：“真的！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薛妍回忆起昨天尹琛喝了几瓶后，不慎走心的回他。
听着薛妍敷衍的语气，尹琛有心在给自己辩解两句，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叹息。
……
蓝白条纹的警戒带从南拉到北，早起锻炼的大爷大妈，围着警戒带一圈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水面上随处可见打捞的民警。
薛妍跟尹琛到达现场，负责外围的民警给两人拉开警戒带。矮身钻进去，薛妍朝着河边平放的尸体走过去。
吴耀正在跟一个六十左右的男人说着什么。看到尹琛赶忙招呼他过来：“队长！”
尹琛对着吴耀点了下头：“怎么回事？”
“这位大爷是报案人。”吴耀跟尹琛介绍。
“大爷，你能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跟我们队长说一遍吗？”
被询问的大爷，脸上还带着惊恐地点点头：“我是住在东大附近的退休老师，每天都有出来晨练的习惯。”
老头指着一个靠近河边的练背器材：“我当时正在那锻炼呢，突然看见一个东西飘过来。起初我没在意，以为是什么泡面板。等它飘的近了，我突然闻到一股臭味。我还在想谁这么没公德心把垃圾扔河里面这么臭，我就想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我走到河边就看见飘在水上的一个女尸啊！哎呦！真是吓死人了！”老人说完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我看见尸体吓了一跳，赶忙叫旁边的人来仔细看看，我怕我老眼昏花看错了。结果过来看的人都说是尸体，然后我们就报警了。”
尹琛顺着老人手指的尸体飘过来的方向看去。
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我去看看现场，吴耀你在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是！”
尹琛顺着发现尸体的河边仔细查看了一遍，没发现异常。走到薛妍身边蹲下：“有什么发现？”
“死者是年轻女性，年龄大概在十九到22岁之间，身高168左右。”
薛妍看着眼前的这具年轻的尸体，由于长时间泡在水里，面部皮肤灰白发皱，长发也乱如水草。
从惨白可怖的脸上依旧能看出，女孩生前是个美女。
薛妍检查过尸体的表面：“死者身上有明显约束伤，□□有损伤，胸口，大腿，颈部都有咬痕伴随着皮下出血……所以初步推测是强/奸/杀人。”
尹琛看着裹尸袋里的年轻女孩，听着薛妍的推测，双手握紧。
“妈的！畜生！”
薛妍把裹尸袋拉上，让其他人帮忙抬到技侦的现勘车上。
回过头来跟尹琛走到河边，看着现场的现勘人员，在附近的草丛里仔细的翻找着。
“这条河的源头在哪？”薛妍看着这条不到两米宽的狭长河道，向身边人问道。
“五里河是围绕着东临大学校的环形河道。这条河把东大包围在里面，而这附近除了被环绕的东大，周围还有东临舞蹈学院，东临科技大，这两所学校也建在五里河边上。”
薛妍点头，在听见附近有舞蹈学院后，忽然脑中闪过死者的脚上的厚茧和外翻的大脚趾：“我觉得死者很大可能是东临舞蹈学院的学生。”
“有什么依据？”
“刚才我对死者进行尸表检验的时候发现，死者的大脚拇指外翻，足底有皲裂和厚厚的老茧，还有第二第三脚趾有杵状趾的特征。”
“而且死者很可能是学芭蕾的。”
尹琛听完薛妍的分析：“吴耀！”
听到召唤的吴耀赶忙快步跑过来：“怎么了队长？”
“立马找人对附近的三所大学进行排查，看看有没有学生失踪。要重点关注一下舞蹈专业的学生有没有失踪不见的。”
“是！”
东临舞蹈学院。
杨艺上完早课，拎着早餐回到宿舍。看着房间里空无一人，皱起了眉头。
把早饭放到桌上，拿出手机拨打着周媛的电话，边打电话边嘀咕：“不是说上早课回来吗？这早课都上完了怎么还没见到人影啊？”
杨艺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想着今天要上灭绝师太的专业课，又连打两个都是无人接听。
心里涌上一丝担忧：“为什么不接电话？”看着手机时间，快九点了杨艺有些着急。翻开电话簿找出一个号码波了过去，嘟……嘟……三声电话通了。
杨艺语气急促：“喂，你是周媛的男朋友郑浩吗？我是她室友杨艺，我们之前通过一点电话你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的男生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不明白杨艺给自己打电话是做什么。
“周媛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
“什么？她昨天给我发信说去找你，今天早上回来。可我给她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听！这才想着给你电话问问……”
郑浩一惊：“她昨天没来找我啊！我昨天给她发的信息她也没回我。”
杨艺语气着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别急，我给孙倩打电话问问，说不定跟她在一起呢？”
“对对对！我把孙倩给忘了，你赶快打电话问问？”
几分钟后，郑浩打通了杨艺的电话，这次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气息急促话语着急：“我刚给孙倩打过电话了，她说周媛不在她那，昨天根本没见过周媛！”
“那怎么办？”
“你别着急，说不定她有事回家了呢？没听见电话响。再等等吧……你先去上课，我去找孙倩，等会让她给周媛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有消息了我让周媛给你回电话。”
杨艺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原本着急紧张的心情稍稍安定下来：“行，那我等你们的消息。”
上完中午的专业课，杨艺坐在舞蹈教室里跟同学挥手道别。赶忙扑倒自己的手机前，想看周媛有没有给自己回电话。
结果手机界面干干净净一个未接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收拾好自己书包往外走，杨艺又给周媛打了一个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正犹豫要不要给周媛男朋友打个电话问问，就听见耳边的同学窃窃私语。
“听说，今天有警察来咱们学校问有没有失踪的学生。”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上午在导员办公室的朋友说的，她说她听见警察在导员办公室询问有没有学生失踪，特别是咱们舞蹈学院的……”
女生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眼，凑近同伴耳边，小声的说：“听说是在五里桥的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听说是学舞蹈的。”
杨艺听完，一个箭步冲到两个女生面前，抓住那个说话女生的肩膀，情绪激动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女孩被杨艺的举动吓了一跳，见周围的学生都朝自己看过来。
一把推开杨艺的手：“你有病吧！”说完拉住同班快步跑了。
杨艺被推到一边，而后反应过来快步朝着导员办公室跑去。
气喘吁吁地赶到导员办公室，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打开手机就在班级群里看见导员发的，有没有哪班的同学昨天夜不归宿，联系不上的消息。
有的话给她打电话报备。
杨艺颤抖着手点着群里导员的电话，接通后哆哆嗦嗦跟导员说：“老师，周媛……周媛联系不上了。”
杨艺坐在导员办公室，看着旁边一脸严肃的吴耀，脸色着急的都快哭了。
“杨艺怎么回事？昨天查寝不是说你们宿舍的人都到齐了吗？”
杨艺话中带上哭腔：“老师，昨天晚上查寝的时候周媛不在宿舍……”
导员大惊：“什么？”
“查寝的时候关着门，有人问答一句人齐了，她们就走了。”
“周媛昨天上完课说去找她男朋友，今天早上回来。可是我给她男朋友打过电话了，他说周媛昨天没跟他在一块。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我……”说到这里杨艺看着坐在旁边的警察，担忧害怕一上午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哇哇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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