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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九丰山殡仪馆

陆初干笑一声,并不相信,“孟哥,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孟常澜看着陆初,陷入沉默。

到这个时候,面对着孟常澜凝重的神色,陆初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微微挑着眉,正色试探问:“怎么可能呢,我,我现在不是好好地活着呢吗?”

孟常澜垂下眼睫,沉声道:“你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梦梦到前世了吗?”

车窗外雨声淅沥,公交车驶过一片葱绿林荫路,陆初倏然变了脸色。

他小时候经常做梦梦见自己生活在民国,梦见自己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大概九岁的时候被一个好心肠的医馆老板捡回家做了伙计,他十九岁那年,所在的镇子上突然乱了起来,匪寇横行。

某天晚上,一群当兵的抬着一个重伤昏迷的年轻人来到医馆,他看不清那个年轻人的脸,只记得那人似乎很冷漠,长相冷,说话也冷,以至于多日后那人拿枪对准他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意外。

梦境断断续续,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忘记大半内容,只是整个人一直被悲伤的思绪缠绕着,仿佛心脏被挖空了一块似的,需要好久好久才能抽离出来。

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做梦这件事。

孟常澜是怎么会知道的?

他抬眸,望向孟常澜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突然心尖一颤,仿佛眼前重重白雾逐渐散开,隔着发旧的百年时光,与记忆中前世里担架上那双沾血的军人的眼睛重叠起来。

那人,竟是孟常澜吗?

孟常澜眨了下眼睛,眼眶泛红,幽黑眸子里面藏着无限的哀伤,一时间,许多话涌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最后只有一句:“陆初,对不起。”

陆初愣住,喉头滚动,他这会儿脑子里有点乱,沉重又纷乱复杂的记忆碎片搅和的他大脑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到九丰山殡仪馆站,他跟着孟常澜走下公交车时,脚底下都软趴趴地像踩着棉花一样。

前世,今生,还有游戏系统。

真实与虚幻交替。

陆初抓了抓自己被淋湿的头发,冰冷的雨水和殡仪馆迎面而来的阴风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打起精神走在孟常澜身边。

此时的孟常澜偷偷看了一眼陆初,仿佛在看一件珍贵的易碎瓷器,他抿着唇,心中惶恐难安,前世的事在他心里一直是根埋藏许久的深刺,他不敢去触碰,却也知道迟早有一天这根刺必须得拔出来。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但显然,孟常澜选择在这个时候承认这件事不亚于是最糟糕的局面。

他现在只和陆初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情,要说联系,大概在陆初眼里,他只是一个有钱的年轻老板。

在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孟常澜可以预料到,这件事对他和陆初之间的关系会造成如何毁灭性的打击。

但相对的。

正是因为陆初现在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积累,比起时间长了之后陆初对他印象越来越好,感情越来越深,此时坦白前世那件事显然对陆初的冲击和造成的心理伤害会更小一点。

他能挽回陆初的几率也更大一些。

当然,这是孟常澜自己的打算,最后到底是何种局面,还得看陆初的态度。

钝刀子最磨人。

等待陆初回复的时间让孟常澜度日如年,但他此刻并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多看陆初一眼也不敢,犯了错的大狗狗似的乖乖走在陆初身边。

经过九丰山殡仪馆门口,那个不怀好意的门卫话里话外嘲讽孟常澜是个废物,连车都能弄丢的时候,孟常澜都没心思跟他反驳。

反倒是陆初看不过去白了门卫一眼。

孟常澜这会儿需要去车管处跟队长报告他遇见尸变的事,在路上遇见车管处的几个同事,他们一看见孟常澜就讨好般边喊孟哥边把自己手里的伞递过去。

一个人多嘴问:“孟哥,你今天咋有空这个点过来了?”

孟常澜冷淡扫了一眼面前这人,同样的眼睛鼻子嘴巴,但比起他第一天来车管处这边上班时倨傲的模样,这人现如今是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他记得,他前几天刚去办公室的时候,队长分配给他一辆车,让他十分钟后去出车。

这人正坐在工位上泡脚,连队长都不敢对他多说一句话,只是脸色难看地转身回去了队长办公室。

孟常澜环顾四周,还没来得及坐下,面前这人就让身边两个狗腿子把他喊了过去。

“新来的,我们老大有话要告诉你。”

孟常澜冷着脸过去,高大的身影几乎可以完全遮住这个所谓的老大,但这人并没有被孟常澜的身板吓到,反而有恃无恐地要求孟常澜蹲下给他按脚。

孟常澜拿到的九丰山殡仪馆规则怪谈第九条:

[对了,你刚来殡仪馆工作,免不了会在车队里碰见一些拜高踩低的小人,如果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你大可以采取一些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只不过不要闹出人命就好,当然,就算闹出了人命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焚化炉可以解决一切,你懂的。]

其实就孟常澜的脾气,即便没有这条规则,他也不可能给这人按脚,所以他直接动手差点没打死这个所谓的老大和他的小弟。

上班第一天,孟常澜就在车管处一战成名。

因为这件事,队长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好,这个所谓的老大和其他同事之后看到孟常澜除了害怕就是尊敬。

后面孟常澜又随手收拾了几个不知死活,依仗资历找他的事的人。

自此,孟常澜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成了办公室的新老大。

老大,有老大的姿态。

所以孟常澜接过伞之后,连正眼都不给这三人一个,更别说跟他们说话了。

但一个人没眼色也不是一两天之内突然没眼色的,之前这个老大以为孟常澜没听清他说的话,为了拉近关系,他又把视线落在了孟常澜给撑着伞的陆初身上,“孟哥,旁边这个是你好朋友吗?他也在这上班?”

本来有些不耐烦的孟常澜身子突然僵住。

他控制不住地握紧了手里的伞柄,耳边的喧嚣雨声仿佛都消散在天地间,他只能听到身侧陆初轻缓的呼吸声。

他想听一下陆初的答案。

陆初,还会想当他的朋友吗?

胸腔中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孟常澜屏住气,僵硬地转过头,偷偷看向陆初的侧脸,却不料意外和正巧扭过头来的陆初对视。

陆初认识孟常澜这些天来,从没见过这个冷脸帅哥如此小心翼翼的胆怯模样,陆初不由得心头一软。

前世的记忆再次重叠。

医馆老板把那个受了枪伤的年轻军官体内的子弹取出来后,忙着去救其他受伤的百姓,年轻军官因为伤势过重不能移动,只能住在医馆里养伤,给他换药的活就落在了陆初头上。

那个年轻军官和现在的孟常澜近乎一模一样,性格坚毅,但脾气又很大,陆初给他换药的时候,即便不敷麻药给他生剜腐肉,他疼得满头冷汗,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但骂来这里找他汇报工作的手下时又情绪激动地每次都崩裂伤口。

陆初起初是很害怕他的。

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杀气这么重,而且每天都是臭脸的男人。

但时间一长,陆初就渐渐没那么害怕他了,因为这家伙只对自己手下发脾气,对他和医馆老板还有外面的其他人只是态度冷淡了点,即便有时候陆初给他换药手重了点,疼得他皱眉,他也从没对陆初发过一次脾气。

这家伙的手下整天来医馆送饭,逐渐就跟医馆里的其他人混熟了,某天陆初听见手下和医馆老板说这个年轻的军官是北平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伯父在中央政府做高官,还是德国留洋回来的高材生。

那是陆初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留洋回来的人。

后来趁那个年轻军官睡着的时候,陆初偷偷看过他,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除了长得比普通人好看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陆初虽然在偏僻小镇的医馆里当伙计,可也并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他听裁缝铺的老板讲过,说他侄子赶驴车去北平贩布的时候曾经遇见过和洋人做买卖的老板,那老板说留洋回来的人是不习惯吃国内的馒头面条米饭的,那些留洋回来的人都是吃面包,喝咖啡。

陆初没见过面包,也不知道什么叫咖啡。

所以每次那个年轻军官吃饭的时候,陆初有时间就会假借拿药材罐子的名义偷偷去旁边转一圈,想长长见识看看面包和咖啡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那个年轻军官好像是个假的留洋人一样。

每次陆初过去,看他都是吃那种干裂的发酸的玉米馒头,有时候有一碟腌的小白菜或者小萝卜头,一个重伤的人连点荤腥都吃不上,还没陆初一个当伙计的伙食好。

但那家伙也不挑,手下给他拿来两三个酸玉米馒头他都能吃干净。

陆初觉得新奇,有空就跑去看。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来,有一天,那个年轻军官似乎是再也忍不了这个演技拙劣的小伙计了,在陆初第十八次说来拿药罐子的时候,那个年轻军官喊住了他,并割爱分给了他一个自己的馒头。

陆初放下药罐子接过来咬了一口。

又苦又酸又涩。

他忍不住干哕一声,直接吐了出来。

没等那个年轻军官发火,陆初就把他手里剩下的那俩馒头给拿到了一旁,对他说,“你等一下。”

陆初鬼鬼祟祟地从伙房里偷拿了两个白面馒头,还把自己的午饭一起端了过来,一小份苦瓜炒五花肉,一小份凉拌藕片。

那顿饭,陆初只吃了一口苦瓜,就把所有的菜都让给了那个年轻军官,他边吃馒头边看着吊着左胳膊狼吞虎咽吃饭的那人,最后忍不住好奇问:“你们军队的伙食怎么这么差,是你们的大官不给发钱吗?”

那人瞧他一眼,“最近受伤的人多,钱都拿去买西药了。”

当天下午,陆初忙着捣药的时候就听到医馆里有几个受伤的大爷扎堆闲聊天,说是这回驻扎在镇上的那只军队跟别的队伍不一样,他们不骚扰老百姓,买东西都是拿钱买的,不硬抢,最邪门的是听说他们队伍里的长官吃的饭还没士兵吃的好,有很多人看不下去还专门去军营给送菜,但那些当兵的都不要,说是有纪律。

陆初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军队。

往常来他们镇上的军队,白吃白喝要钱要粮都是好的,有些心脏的还专门祸害老百姓,杀人放火,每次离开后,医馆都得忙很长一段时间。

从那以后,陆初没事就去找那个年轻军官一起吃饭。

医馆上下的人都知道这事,因而陆初多拿个馒头多盛碗米饭,大家都当看不见,但医馆给那些百姓治伤,有些拿不出药费,医馆只能自己垫付,日子也不好过,伙房吃肉的时候很少,但馒头米饭倒还能管够,所以陆初和那个年轻军官大部分日子里都是每人一碟凉拌藕片或者一碟凉拌黄瓜,里面有时候会掺一点炒猪血或者羊血,就着吃好几个馒头或者好几碗米饭。

时间一长,陆初就发现,比起凉拌黄瓜,那个年轻军官更喜欢吃藕片,因而每次伙房做藕片的时候,他都会偷偷给他多打一些。

年轻军官在医馆住了三个月,不知不觉间陆初每个月发的月钱都给他花了,要么买小鸡炖鸡汤,买鱼饵去河里钓小鱼炖鱼汤,要么就是买那种便宜的牛大骨,起初那家伙还说他不喝,后面陆初拿着勺子硬灌他嘴里,他也就喝了,原本白的像纸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连带着陆初做饭的手艺也练出来了。

看着这家伙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好,陆初心里不免生出了些许饲养的成就感和骄傲来。

尽管,一个医馆小伙计饲养一个高阶军官这件事听起来是那么的离谱,但陆初的确是从这日复一日的投喂中收获了许多幸福。

大概是这种记忆影响了陆初的思绪。

他想到之前在停尸间听车队那两人说孟常澜刚到车管处的时候暴揍关系户的事,想来,一开始,车管处是有人欺负孟常澜的。

孟常澜,可是他一个馒头一个馒头养好的人。

这家伙就是再混蛋,也是自己和他之间的事,在陆初这里,他是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

谁都不行。

因而陆初硬着头皮对孟常澜的那些同事说:“没错,我跟孟常澜是很好的朋友,林主任是我亲大舅,他是孟常澜和我看着长大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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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九丰山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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