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盛东升和谭苑博的计划,张承霖和纪豫行本来应该在蒋冠宇婚礼第二天便启程回山东的。
但因为总书记紧急召集几位党内主要负责人开会,谭苑博走不了,张承霖和纪豫行只能被迫在上海逗留一天。
张承霖和纪豫行闲来无事,张承霖又不想回蒋家,只能在上海滩闲逛。
张承霖和纪豫行小时候都在上海生活过不多的一段时间,张承霖更是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仍在上海生活。
上海滩对他们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新颖好玩的地方。
不多时,两个人还是决定去何家投奔何中华。
彼时何中华正因为昨天去参加蒋冠宇婚礼走的时候没去和蒋元兴打招呼而被何启东骂。
“不是,”何中华心底一万个不服气:“我走的时候蒋先生身边围着那么多人,我过去也是徒增蒋先生烦恼,我还不如不去呢。”
“混账东西!”何启东让他这一句顶嘴气的火冒三丈:“你明天找时间去给我重新拜访蒋先生。”
“我不去。”何中华这时候也是犟,非要和何启东对着干。
“来人!”何启东刚打算喊人拿家法来,外面老管家匆忙跑过来:“老爷,外面张先生和纪先生找少爷。”
何中华眸子一亮——天助我也。
何启东沉默两秒,问老管家:“张承霖和纪豫行?”
老管家看了眼何中华,点头:“是的。”
“让他们进来吧,”何启东看着老管家出去,目光落到何中华身上,语气不善:“给我好好招待,别整天吊儿郎当的看的人烦。”
说完也不管何中华答复,先一步出了客厅。
何中华一见张承霖和纪豫行就知道他们俩是在上海没事干了,二话没说带人进了棋牌室:“打麻将。”
纪豫行先一步挑好位置坐下,又开口:“三个人不够啊,让周竺来?”
张承霖眼神落在他身上,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情绪。
“不认识,”何中华不认识周竺,一起打个麻将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看着张承霖这个眼神,还是开口:“我喊郑明哲来。”
“郑明哲和他媳妇不是昨天回去了吗?”纪豫行疑惑。
“没啊,”何中华边安排人边回纪豫行的问题:“家里有点比较急的事,彭熹自己回去了,郑明哲和他儿子目前还在上海,昨天听他说好像一天后走。”
半个多小时后,郑明哲来了,怀里还抱着个丁点儿大的小娃娃。
纪豫行刚一看见他就开口:“人生赢家来了。”
张承霖和何中华因为他这句话同时转头去看,果然看见郑明哲满脸带笑,走路步伐都不似往常轻盈,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
看着郑明哲进门,何中华和纪豫行还在愣神的间隙,张承霖已经伸出手给郑明哲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郑明哲和他对上眼神的瞬间,没有任何迟疑,朝着那个位置就去了。
郑明哲坐下,何中华和纪豫行第一时间凑过来看孩子,像是第一次见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五个月大的孩子是真的只有丁点儿大,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时候。
何中华和纪豫行虽然超级好奇,但也不敢主动伸手去抱一下,生怕给郑明哲把孩子弄坏了,郑明哲能让他俩原地去世。
张承霖坐在原地没动,隔着不算近的距离看着郑明哲怀里正笑得开心的孩子。
几分钟后,张承霖突然开口问了句:“孩子叫什么名字?”
“学文,郑学文。”郑明哲笑着解释:“文学是我读书的时候学的最差的,用尽力气也没学好,我希望他能好好学文学,别像我一样。”
一句话逗得在场几个人同时无奈笑起来。
几个人逗着郑学文玩了会儿,便让何家下人抱着了。
他们四个人以前在剑桥的时候就喜欢凑一堆打麻将,张承霖对打麻将不感兴趣,不太会打也不愿意学,所以尽管打了好几年还是不太会。
这就给了何中华几个人可乘之机,聚到一起只要没事就打麻将。
专坑张承霖。
一上午张承霖硬是输了一千。
输得纪豫行都看不下去了,生怕等会儿张承霖直接把他们关这房间里枪|毙。
“不玩了,”纪豫行理了理自己面前的牌,率先开口:“累了。”
何中华正玩的兴头大起,听到他这话一懵:“啊?”
张承霖也抬头看纪豫行。
“又没什么事儿,再玩会儿呗。”郑明哲去看了眼在何中华家客房睡着的郑学文,回来理好自己的牌,开口道。
“不……”纪豫行刚要说话,张承霖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纪豫行叹了口气没说话。
下午在何中华家吃完饭,张承霖和纪豫行刚出门,就被盛东升召唤走了。
“什么情况?”宽敞的车厢后座,纪豫行坐在张承霖旁边,开口时眉峰微蹙:“昨天婚礼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张承霖点头,“估计是今天会上说了什么。”
纪豫行沉默,没说话。
浣华巷401号。
张承霖和纪豫行刚进门就听见盛东升的声音:“等会儿要让你见的这两位都是我手里最优秀的同志,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们年轻人也更有话题聊。”
张承霖和纪豫行推门进去,先开口打招呼:“盛先生。”
盛东升见他们来了,也连忙招呼他们过来坐。
坐在盛东升右下首的是个样貌陌生的男人,张承霖和纪豫行对视一眼,确认两个人都没见过。
张承霖目光在那人身上多停了一瞬,和周竺差不多的年纪和身高,但周身的气质看着让人很舒服。
“来给你们介绍个新同志——言江尚。”
“后面一段时间言江尚会跟着我学习,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和他沟通。”
“好了,下面我给大家传达一下今天会议的内容……”
这次会议不算重要,盛东升几句说完,便也没多留他们。
只是盛东升送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言江尚也出来了。
张承霖上车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言江尚眼底含着许多复杂情绪,张承霖看不懂,他总觉得言江尚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可他们俩以前从未见过,也没从谁口中听说过,那他又是在看谁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张承霖一路。
而他们走了之后,浣华巷401号门口,盛东升和言江尚边进门边问:“你认识他?”
言江尚沉默片刻,低声开口:“故人之友。”
盛东升点点头,看出来他不想多说,便没多问。
言江尚眸子敛了敛,想着今日张承霖那副模样。
张承霖于他而言是故人之友。
而他于张承霖而言也不过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有些擦肩也挺遗憾的。
毕竟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下次重逢。
*
蒋冠宇婚礼结束便是十二月,张承霖回山东后没几天,从纪豫行那儿得到消息——
纪汝琼明天要过来。
张承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盛先生安排的?”
“Nonono,夫人半个月前带着几个北大的青年学生在山东枣庄下乡学习,纪汝琼被盛先生安排过去带学。”纪豫行头摇得像拨浪鼓,解释:“夫人和北大的学生昨天返回北京了,纪汝琼和盛先生申请暂时留在山东。”
夫人,戴紫凝,**内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成员,北大中文系教授,差不多国母般的存在,所以党内一直共识尊称她“夫人”。
张承霖点头,又说:“这种时候她来山东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管她呢,”纪豫行笑着说:“她自己做的决定我管不了。”
张承霖想起纪汝琼那个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轻笑了声没说话。
“你最近去花月楼了么?”纪豫行突然转移话题。
张承霖拿茶杯的手一顿,“没有。”
纪豫行叹气,有气无力的开口:“等会儿去一趟。”
“怎么?”张承霖掀了掀眼皮看他。
“想去听听曲儿,”纪豫行越说越无奈:“后头纪汝琼来了肯定就不让我去了,想想后面数不清的时间不能去花月楼就难受。”
张承霖侧目,看着纪豫行的眼神像看傻子。
纪豫行一哽:“……你这是什么眼神?”
张承霖轻笑,开口语气不咸不淡:“被你发现了啊。”
纪豫行:“……我是什么很脑残的人吗你这么问?”
张承霖右手食指在茶杯壁上轻敲了下,笑着开口:“你说是就是吧。”
纪豫行:“……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我了。”
“那我走。”
“慢走不送。”
张承霖答得也快,一点不和他客气。
“走了,晚点花月楼见。”纪豫行气死之前先声夺人,说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生怕身后那人开口就又是怼他。
张承霖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眸微深,没答。
*
天色将晚,花月楼。
张承霖在一楼大厅坐了近两个小时都没见纪豫行人。
无奈之下让新杰去问。
没多久新杰就回来了,说:“纪家的人说纪先生午睡还没起,大概率是睡过头把这事儿忘了。”
张承霖:“……他最好是真的敢。”
张承霖在楼下听曲儿,风月便在他旁边陪着,端茶倒水都用不着其他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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