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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槐木鬼(十一)

一日即是一年,一觉醒来已历经一番春夏秋冬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云遥和文决现在既是尚书令府的帮佣,自然免不了了在府里各处转悠。云遥跟着园丁在花园里侍弄花草,文决则跟着府中护卫四处巡逻。只是,他们已来此三年了,倒从未见过府里的那位小公子,幼年时的闻人觉。

初入尚书府时,小公子三岁,现在也该有六岁了。云遥常听府里的仆役丫鬟说这位小少爷原来是如何如何调皮,自从夫人去世后,又是如何性情大变,如何如何乖巧。

云遥心中涌上一丝酸楚,每每找机会去看时,都恰逢小少爷有事儿。不是被老爷带着出门去了,就是先生到了,得去上课,总也见不到面。

一晃就到了第四日,云遥起床后照旧运气,可今日竟连体内残存的那点儿灵气都寻不到踪迹了。她难免郁闷,推门出去,径直去了花园帮忙。

带她的老丁却有些诧异,“怎么你没去吗?”

“去哪里?”云遥一头雾水,被日头晃得有些发晕。老丁一拍脑门,“哎呦,忘记告诉你了。今日老爷请了位先生进府,教小少爷剑术,大家都看去了”

“如此?”云遥问清了地点后也顾不上头晕,小跑着就奔后院儿而去。想来他的这位师傅和日后那把龙渊剑有些渊源,说不准她还认识呢。

等喘着粗气停下的时候,眼前看见尚书府的一众下人们已围成了个圈,将闻人觉和那位师傅圈在中间。

透过人缝儿,云遥只看见背对着自己的是个穿着粗布短衣的中年男人,有些不修边幅,头发没梳整齐,连脚上的鞋还带着破洞。而那个她好奇了许久的小少爷就挂着汗珠定定地站在日光下,扎着马步。他稚嫩的脸上似是带着抹不开的愁苦,两片薄唇紧绷着,嘴角在微微颤抖。

“对,就是这样,定住,这是剑客的第一要义”中年人浑厚的嗓音在耳边炸响,云遥猛地忆起一个人。

……

“鹤兄,你这位小徒弟可不简单呐,我说让她扎一个时辰,如今都快两个时辰了,她还站在那里呢”

“你这小娃娃,倒是很有定力”

“哈哈哈哈哈,你说她有定力,怕不是看错了。成天贪玩儿没个正形就是她了”

“诶?鹤兄此言差矣,玩儿是玩儿,学是学,你看她现在不是学得很认真吗?”

“呵呵,你要去垸阳城了?”

“嗯,我要去带个小徒弟,年轻时的恩情,不得不报呐”

“好,等你那徒弟练成了,让他们二人切磋切磋”

“哈哈哈哈,鹤兄说笑了不是,你这里修仙,我那里修剑,如何切磋?”

……

“胡子叔?”云遥猛地从回忆中抽离,朝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声,顿时周遭静寂无声,只等看着他转过身来。

只是良久,这人都好似未听见一般,全然没有动静。云遥只以为自己是认错了人,就要离开之时,那人却悠悠转身,“姑娘叫我什么?”

与记忆中的人不同,这人虽不修边幅,但一张脸却是难得的干净,连唇边的胡须也刮得只剩薄薄的一层青色。盖在他脸上,不知为何却有种奇诡的反差,总觉得这人就该满脸大胡子似的。

“或许是认错了,先生勿怪,我是这府里帮忙的仆役。”

男子不置可否,推了推身边的小娃娃让他去休息,“不知为何,我看你也觉得有些面熟。长得很像我一位旧友的小徒弟,那个小娃娃就喜欢喊我胡子叔”

“先生的那位旧友可是云中鹤?居于九苍山?”

一段缄默之后是他爽朗的笑声,“记不得了,行走江湖交了太多的朋友,都记不得了。”

“阿姐,你怎的在这里?”还未等云遥从得而复失的落寞中醒过神来,文决的手就已缠上了她的臂弯,“这么热,怎么不去休息休息?”

“想见阿姐,就来寻你了”不似闻人觉的害羞内敛,文决就像一只直颈的瓶子,肚子里有什么话,嘴里就说什么话。虽然同这般性情的他也相处了好几日,云遥还是有些不大适应。心里总有一种诱拐孩子的罪恶感,偏偏文决还就爱贴着她。

甩不开缠人的文决,云遥眼神示意,先与文决一同离开了。留下男子站在原地,望着二人的背影,右手习惯地抬起,想去抚弄胡须,指尖却什么都没捏住,“有她在你身边,为师很是放心”

跟着文决走了一段路,云遥才意识到今日,应该说今年的情况不大对。

闻人觉的父亲是当今的尚书府令,听之前闻人夫人提起过,闻人觉两三岁时便能识文断字,颇有文官资质,如今怎的突然请了一位习武的师傅过来?

“小决,你不是与闻人公子的小书童关系不错吗?帮阿姐打探个事情”

两人耳语一阵,文决点了点头便出门去了。云遥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儿,只焦急地等着文决的消息。

“阿姐…”来人轻轻将门掩上,“书童并不知其中缘由,但据说闻人老爷将小公子读书习字的课都减少了许多,现在一日大半的时间都要小少爷跟着那位新来的师傅修习剑术呢”

“既如此”云遥心里盘算着十年前的事情,可她那时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小娃娃,连九苍山都未出过,更不必说这远在河洛之地的事情了。

脑子中一阵回想,得到的也不过是“迁都”二字。迁都…是了,为何要迁都呢?闻人大人日日进出宫闱,自然知道普通人不知道的政治变局,说不准他这般变化就与此事有关。

思及此,云遥似是在一团迷雾中发现了一条线头,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着这线头一点点揪出背后的缘由,知晓影响闻人觉近二十年的当初往事。

身为修士,云遥自是知道心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要帮他战胜他自己,只有了解前尘往事,才能一试。

当天夜里,云遥一身夜行衣从尚书令府的小门溜出,打算夜探右相府。

右相是闻人觉父亲的上司,其书房之中必定有极其重要的文件。

宰相府比尚书令府大了一倍不止,云遥抹黑在府里来来回回穿梭了半天才探得书房在何处。只是困于这阵法之中,身上修为尽无,要刻意地放轻手上动作,无奈行动只能慢了不少。

不过好在她还是翻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院中灯火幽微,她只得凑近窗口借着微薄的月光去看,心里打定主意要买一颗夜明珠来备用。

通篇看去,也就是迁都一事,除去所谓的顺承天意,风水玄机,右相建议迁都是基于垸阳城的地理位置。虽然此地居于夏禹州腹地,可西北边几乎无险可守,没有高耸的大山也无湍急的流水,几年来边地部落日渐壮大,而夏禹州兵力凋敝,恐难以应对。

“啧啧啧,打不过就跑?”云遥小声嘟哝一句,继续向下看去。接下来就是迁都的一些具体事宜了,比较奇怪的是里面还提到了现在官制的不妥,认为应该削减文官用度,甚至裁撤一批,节省的钱财用于贴补武官,以此壮大兵力。

闻人觉的父亲不就是文官吗?云遥匆匆翻阅剩下的奏本,在里头找出裁撤官员的名单。只是令她疑惑的是,闻人杉岿的官制非但未降,还兼任了擢选官员一职。

不愧是右相的下属,官场震荡之际还能被委以重任。云遥心中默念了一句,也总算明了为何闻人杉岿突然让自己儿子弃文从武了。想来文官仕途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受阻,比不得武官。

受阻?!

云遥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那份官职调整的奏折又细细看了一遍,紧盯着闻人杉岿名字后的一行字,“兼令史,选生入殿试”

书生苦读多年,为的就是一朝入朝为官,光耀门楣。如今官制改革,哪里有这么多文官的职位分给每年的考生,那么…被推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就会是朝廷的挡箭牌,是愤慨书生矛头直指之处!

思及此,云遥心中大惊。忙欲回去,不慎打翻了桌上的砚台,比夜色更黑的浓墨在地上晕开一团看不见底的黑。随之而来的是门外脚步交错的声音,她皱眉哀叹一声,只能迎出门去。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宰相府?”执刀人怒目圆瞪,紧盯着面前身形纤细,黑衣覆面的小贼。

云遥也不出声,只定定站在原地,思考着待会儿从那里突破最好。

“上!”一声令下,几十个拿着明晃晃利刃的人就冲了上来,招招狠辣。云遥赤手空拳,似条游鱼般穿梭闪躲在众人的围攻之中。她今日来只为打探消息,并未拿什么利刃,更不愿杀人。

几十招之后,被她打中的人也只是觉的身上有些酸痛,动作慢了不少,但还拿着刀站着。

领头人明了此人不好对付,“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人,给你的赏金我们宰相府出三倍,今夜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呵,这右相还挺大方。云遥心中冷笑一声,看来对面是将自己当作右相政敌派来的人了。但依旧不语,主动出击,拳头比方才更硬了一些,打得人群中哭爹喊娘的声音不断。

只是方才一时不忍倒错了最佳的逃跑机会,等云遥跳到房顶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看见密密麻麻的箭矢对准了自己。

与方才院中的府兵不同,此刻全是身着甲胄的军士。对夏禹州官场鲜有了解的云遥自然不知道这位右相手中有多大权力。他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是独揽大权的朝政一把手。皇帝年幼,夏禹州的朝局可谓是说一不二。如今迁都的事情才有眉目,若是让这小贼传了出去,只怕那些文官联合抵制,难以推行。

是以这才要置她于死地。

甲胄之后,面带微熏红光的正是这位风头正盛的右相,他微眯着眼睛,唇角轻动,千万支箭矢就如同细雨般密密飞下。云遥抢过一把宽刀,身形转地如同陀螺一般,才免于受伤。

可箭阵并非只一次,连挡三次之后云遥的体力就有些不支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自己死在这阵法之中了,那还回得去吗?文决是否可以恢复记忆变回闻人觉。

带着寒光的利刃再一次密密匝匝地飞来,她来不及细想,手中宽刀飞舞,箭矢落了满地。

“继续,今夜这贼人必须要死!”

“是,大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云遥躲在柱子后面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便直奔右相而去。护在他身前的一群人没想到此人如此勇猛难当,只能看见右相的脖子上硬生生被刀刃抵着。这人呼吸有些急促,却依旧不发一言,手上的力道也拿捏地并不算好,已割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来。

转眼之间,形势陡转,右相方才的气定神闲自然不再,连忙示意手下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不知道右相可怕疼?”

“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觉得身子被人猛地往后一拉,紧接着便咚地一声从二楼落到了地上。云遥近要力竭,出于体力不支,自然也有些报复之心,将人随意带到了地上。不等那些军士反应过来,又用利刃逼近脖颈,扯着他一路后退。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眼看此人没半点儿怕他的样子,手下也没有留情。没受过此等委屈和危险的右相自然慌乱,换上了求和的语气。

云遥不欲与他废话,一步一步退到花园中的池塘边,随着男人大叫一声趴在了地上,身影已隐匿在了池塘之中。

“…哎呦,还不快去抓人!”

“是”

右相又气又恼,推了身边的人一把,就有一堆人马追出了右相府。

只是右相府中的池塘与穿城而过的沅水相连,沅水在城中又有好几条支流,这队人马寻觅一夜无果的时候,云遥早已从城郊的岸边爬了上来,回到了尚书令府中。

生怕夜长梦多,云遥直奔闻人杉岿的书房而去,可其中虽燃着灯烛,却空无一人。经常伺候的小厮说是有什么紧急的公事,被右相大人召去了。

原来那宰相发现有贼人入府后便准备了两条应对之策,若是小贼逃脱,便会加速推进迁都和官职改革的事情。身为尚书令的闻人杉岿是右相一派的重要力量,自然需要在场。

如墨的天色渐渐从东边被稀释开来,漏出浅白的亮光,又慢慢蔓延过来,可却始终不见那轮日头。随着天色亮起,风一阵比一阵更冷,云遥诧异地望着天色,瑟缩地抱着胳膊,竟看到一片雪花慢慢飘下。

“阿姐,你怎么穿得这样少?”

正瑟瑟发抖时,文决拿着一件外衣小步跑了过来,忙披在她身上,又将人揽进怀里,不住地挫折她冰冷发红的一双手。

又是一年了…与前几日不同,这一夜过去,不知为何竟到了下一年的冬日。

二人就就依偎在书房门口,看鹅毛般的雪片悠扬落下,看门口的枯枝上积满白花,看偶一阵冷风将这朵朵玉蕊又卷向更高处。

不知过了多久,始终等不到闻人杉岿的身影,却听见门口一阵喧闹与嘈杂,紧接着就看见一向稳重的管家茂叔也迈着焦急的步子走向前院。

“文决啊,快随我来”看见二人坐在这里,茂叔也顾不上问缘由,拉着文决的手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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