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刘迁将窗户打开,今天就是自家少爷回来的日子。他可能在早上回来,也可能是午后。他要先帮着把车队打点好。他刚准备下楼,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是少爷吗?”刘迁精神抖擞,扯着嗓子问。
“是,是。回来了,还背着个人呢。”
“啊?”
怎么就背了个人?刘迁心底犯嘀咕,他快步跑下楼梯。就看见云生慈正背着浑身是血的常佑,随行的佣人要把她接过去,少爷却不肯,扶着她落地,再将那个软趴趴的人换了个姿势,打横抱着。
腰间的剑歪了,云生慈也不顾。刘迁不安地搓手,这是发生什么了?那侍女死了?
“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呢,这人是死是活啊?”
“活着。我带她上去。”
“活着,哪来这么多血。我去喊大夫...”
“好。”
“少爷,您受伤了吗?”
刘迁的掌心紧张得发汗,这侍女怎样他无所谓的,万一云生慈有个好歹,自己回去怎么交代呢?
“我没事。”
“哦哦,好。我...哎,蒋少爷呢?”
“他们留在山上了。”
“啊?”
“蒋少爷想和我娘再待一会,”云生慈的眼睛半阖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带着又绿住在上面了。”
“哦,好。我明白了。那您计划?”
“我先回府。你在此安排车队,等到蒋少爷下山,再跟着回来。”
“好,好。”
云生慈抱着常佑上了楼。刘迁喊来大夫,让他上去,也没说是替谁看病。
自己本想也跟着上去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自家少爷的脸色,自己还不清楚?他心情不佳,自己上去,也没法叫他开心,还不如就在这等着。要做忠心老仆,就得挑时候出现才行。
“空空”。门开了。大夫何胜拿着药包,给云生慈行了个礼,他看见躺在床上的常佑,开口问:“这位是...”
“我的侍女,你替她看诊。”
“少爷可知这位是伤在何处?”
何胜见多识广,也不觉有什么。
“你先把脉。外伤没什么大碍,我怕她经脉有损。”
何胜拿了个凳子,将常佑的手搭在上边,捏着手腕,听了一会。
“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是累的,还有吓的。回到府中,煲几幅汤药,养养就好。”
何胜心底有点嘀咕,他以为刘迁那表情那么紧张,是有大问题要自己看。真看了,也就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衣服上的血这么多,也叫自己吓一跳,不过,看这脉,这些血绝不是出自这姑娘的。想到这,何胜身上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看看毫发无损的云生慈,心底那点念头像泡泡一样冒出来,又立刻被他自己一个个戳破。
山上情况复杂,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迫不得已的事,这侍女才染污了衣服。再说,云少爷这样看重她,肯定是于少爷有恩,自己怎么能够胡思乱想呢?
“你把方子写下来,方便我带回去。”
“哎,好。我下去拿纸笔。”
“再带壶茶上来。”
“是。”
何胜将门带上。
琼辉将常佑脸颊两侧的碎发挂到她耳后。她倒是犟,穿着不合脚的鞋走了那么久的山路,若是云生慈那厮,指不定都看不出来,让人家自己忍着。他看她真累了,趁着常佑不注意,敲了一下她的后颈。送她去见周公。
哎。总算是不用面对那么多的问题了。他叹口气,自己有心做好人,牵红线,没人信自己。这世道真坏。
常佑晕了,琼辉下山也更方便。本来他就迁就着她的速度。背着人,直接往山下跳,再用那些线接住。毕竟血肉之躯,还是太脆弱,自己不像云生慈,会轻功,直直落到地上,估计要碎成几块。
常佑的呼吸很浅。她是真累着了。雨后的土地泥泞,又是不合脚的鞋,她的后脚跟磨出了血泡。她时不时还叫两声“云生慈”,试探琼辉,后者走在前面,看她不死心,还会逗逗她,用云生慈的语气回答。到了后边,这游戏玩腻了,干脆不应声。任她叫去。
刘胜上来,将药房和茶水递上,又收着脚步,走了。
琼辉喝了一口,这客栈不行,茶叶太次,太苦。
常佑悠悠转醒,她看向琼辉,还没反应过来:“云少爷...?”
“云少爷不在,大的小的都不在。”
琼辉有心调笑。
“啧,”常佑听他这语气,登时坐了起来,“我睡着了?”
“嗯。”
“这是哪?”
“客栈,我的房间。”
“云生慈的房间。”
“都一样。”
“好臭,我得先去换身衣服。”
“去吧。”
她翻身下了床,跑到门口,又回头看:“不对,你回府吗?”
“回,为什么不回?迎神会在即。云府一定要有人。蒋家的人已经在山上了,且等着洛溪带他们下山吧。”
“蒋沉麟他们没事?”常佑的眼睛亮起来。
“暂时。不会有事。”
“那今年选了谁迎神,你知道吗?”
这问题宝宝到底谁养出来的。
“知道。不告诉你。”琼辉自顾自倒了一杯茶。
“你...!”
“快去吧。届时你能亲眼看见。”
琼辉想到那场面,愉悦地笑了。
他要完成云生慈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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