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半夏需要住院一晚,虽然医生检查过后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楚曼殊还是担心女儿身体,于是决定让她留院观察一晚。
楚半夏半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正在跟简桃枝聊天,看着手机对面好友发过来的带着关心和调侃语气的问候,她心里窘迫得哀嚎,觉得这事以后八成会被桃枝时不时拿出来笑话她一辈子。
她小腿一蹬一蹬地在床上晃着,想到那几个叔叔和妈妈的事,心里有些茫然和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和好友说一下。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传来水停的声音,妈妈显然洗完澡要出来了,楚半夏手速飞快地给桃枝发了条消息:桃子,后天去学校我有事和你说!
那边桃子回了个猫猫竖耳朵听的表情包。
楚半夏回了个大喇叭的表情包,不知道怎么的两人突然斗起了表情包时开始表情包大战,看到桃子发过来的好笑的表情包,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她笑得太投入连楚女士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床边都没有察觉,直到听到楚曼殊声音:“跟谁聊天这么高兴?”
“诶?!”楚半夏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嘿嘿”笑了两声,“在和桃子聊天,我们在斗表情包呢。”
楚曼殊表情不变,显然早就已经习惯闺女和她小闺蜜的相处方式,比如这种时不时“发癫”的样子,伸手轻轻拍了下她屁股,“睡进去点,准备睡觉了。”
楚半夏乖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翻了个身滚到病床靠墙那边,等楚女士躺下又滚了回来,像只小猫一样贴在她身边一把抱住她,“妈妈,”
楚曼殊靠在床头摸着她的头发,“小猪崽,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楚半夏皱了皱鼻子撒娇道:“那我也是个可爱的小猪崽!嗯,现在头不晕也不恶心想吐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楚曼殊看着闺女红润的脸蛋放心了,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了,那就乖乖睡觉了。”
“哦。”楚半夏捏着她睡衣的一颗扣子乖乖点头,但其实她心里对那四位叔叔的事好奇极了,毕竟小说是小说,而且现在过了十几年,很多人和事都变了,那本小说不再能给她提供准确的信息。
在楚女士关了灯之后,楚半夏被那好奇心挠得心痒痒,没忍住在床上动来动去,“哎哟”一声,楚半夏捂着脑袋抬起头看楚女士委屈道:“妈妈你怎么敲我头。”
楚女士无语地看着她,“我看你是从小猪崽变成了小蚕蛹,是不是想在床上烙饼?”
楚半夏有些心虚不好意思,“我哪有,咳咳,妈妈我就是有些睡不着。”
上了一天班还被女儿中暑吓倒的楚曼殊累得能倒头就睡,闭着眼睛嘴上敷衍道:“怎么睡不着?闭上眼睛就睡了呗。”
楚半夏只选择听了妈妈的前半句话,眼珠一转开口道:“妈妈,那个今天过来的四位叔叔和妈妈认识吗?”
楚曼殊困得不行,随口就想说不认识,但是想到闺女又改口道:“算是认识吧。”说到这心里就冒火,也不知道那四个狗东西怎么找过来的,还是四个一起,想想都头疼。
楚半夏听了眼睛一亮,“那妈妈你和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楚曼殊翻了个身面对女儿,懒洋洋道:“大学吧。”
“那妈妈上学时候是怎么样的呀?”楚半夏接着好奇问道,可能每个孩子对于父母年轻时的事都充满好奇,而且楚半夏不相信那本小说中对于母亲年轻时的一些描写,所以她想从母亲口中了解到更多她的事。
听到闺女的话,楚曼殊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墙壁,这让她有些恍惚,这些年她很少想起年轻时候的事,那些事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要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张扬,天不怕地不怕,觉得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得不到的。
而曾经“求而不得”的人和物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太记得起来了,导致她都有些怀疑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那样疯狂的吗?真的会为一个人做到那个地步?
“妈妈?”楚半夏久久没听到妈妈的回答忍不住出声道。
楚曼殊听到闺女的声音回过神来,“妈妈上学时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嗯就是……”
楚曼殊对于闺女的好奇,挑了几件事说了。
楚半夏听得津津有味,原来妈妈以前这么有趣张扬呀,她好像能看到妈妈年轻时的样子,一定很酷!
“那妈妈你有一次真的把一杯水泼在教授脸上了吗?”楚半夏接着追问道,对妈妈刚刚提到她有一次给她任教的一个教授泼了一脸水这件事好奇极了,“妈妈为什么要泼那个教授水啊?”
楚曼殊话语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嗯,算是帮助了一个女生吧。”
“哦,那那个女生最后感谢妈妈了吗?”楚半夏问道,她想要是有个这么酷的人帮助了她,那她肯定要好好感谢这位“女侠”的。
楚曼殊没有回答,“好了小话唠睡觉了,今天不说先了。”
“唔唔。”被妈妈手动闭麦的楚半夏只能乖乖点头,虽然心里好奇得要死,但看到妈妈有些疲倦的神情便没有再开口说话,靠在妈妈怀里吻着她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完全忘记了刚开始想问的是那四个叔叔的事。
楚曼殊看着闺女的睡颜,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随即思绪有些飘远,那几个人的出现,十几年的记忆好像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皱了一下眉头她现在和闺女的生活很美好平静,并不想被过多打扰。
*
第二天,楚半夏醒来就缠着妈妈要出院,虽然住的是单人病房,但毕竟是医院,楚半夏住了一天还是觉得在家里更舒服些。
楚曼殊看医生给闺女检查过后没有其他问题了,还是给她办理了出院。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母女离开不久后,她们的病房迎来了四个不速之客。
四个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属于商临、厉沉舟、温砚白和谢鹤声的各自助理在护士站你看我我看你,几张不同的脸上都有一种一致的打工人的苦命感,眼神对视都透露出一种“完了,任务没完成”的天塌了的意思。
四个助理齐齐走回去坐着电梯,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道:“我们现在只能把东西拿回去?”
其他三人默默点头,“要不然呢?”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助理道:“咳,没想到我们要拜访的居然是同一个人,真是太巧了。”
“是啊,真巧啊。”其他三人只是简单地附和,但是大家眼神对视间都是八卦满满,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工作,那真是恨不得大声讨论起来。
诸如:“卧槽,我们老板要我们送礼的是同一个女人?”“老板他们知道还有其他男人给那女士送东西关心吗?”“我们好像吃到了老板的大瓜啊。”“好想辞职八卦啊……不行,想想你丰厚的薪水,算了,这瓜不吃也行。”
“叮”一声电梯到达,几位助理客气地微笑,“再见。”其实心里想或许之后他们这几人见面的机会会更多,想想就觉得刺激。
*
星期一,楚半夏在被窝里被楚女士捞出来,“小懒猪别睡了,上学快迟到了。”
楚半夏又倒回床上耍赖地用被子蒙着头,“妈妈,再给我睡两分钟。”
楚曼殊双手掐腰好笑地看着闺女赖床的样子,她的闺女哪里都好,就是赖床这个臭毛病让她头疼,怎么改都改不了这个习惯,心里叹气,可能也是有她看到闺女可爱的样子,想着赖一会儿床也没什么,因此没有狠下心来让她改过这个毛病。
好在闺女说睡两分钟也只是赖两分钟的床,之后就会乖乖起来。
楚曼殊看着手表,两分钟一过便再次开口道:“好了,又过去两分钟了,起床了。”
楚半夏哼唧唧地爬起床,打了个哈欠才不情不愿地下床去洗漱。
“妈妈,你今天居然做了小笼包!妈妈我爱你!”洗漱完出来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小笼包,楚半夏高兴地抱着楚女士亲了一口她脸颊。
楚曼殊嘴角弯起,脸上嫌弃道:“好了,坐下吃早餐了,多大个人了还撒娇。”
“哼哼,我要和妈妈撒一辈子娇呢。”楚半夏知道她妈妈就是嘴硬心软的人,说嫌弃她,但是每次她一撒娇,楚女士都会没折。
一顿早餐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中用完,吃完早餐,楚半夏背起书包,“妈妈我去上学了。”
“嗯,再见。”
“妈妈再见。”
“咔哒”一声关门的声音,关好房门,楚半夏一蹦一跳地往楼下走。
公寓门口,简桃枝已经站在那里等着,楚半夏热情地扑过去抱住好友,“桃枝我可想死你了。”
“大哥,我们才两天没见。”简桃枝早就习惯了好友的黏糊劲,继续关心道:“你中暑没事吧?”
“没事啊。”楚半夏说着和她手拉手往小区外走去,说到这件事楚半夏就有些窘迫,居然看豪车看到中暑,关键和她一起的好友没事她反而晕倒了,显得她多弱多没面子啊。
简桃枝看好友活泼乱跳的样子知道她没事了便没有追问。
两人一起走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等了一会儿便有一辆公交车驶进站,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上公交车,加上灵敏的反应抢到了两个座位。
坐在座位上,简桃枝想起好友前两天给她发的信息好奇道:“对了,那天你说要跟我说的事是什么事啊?”
听到好友的话楚半夏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想开口又有些不想说,毕竟这是妈妈的私事,但是除了好友她又没有其他人可倾诉的,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楚半夏凑到简桃枝耳边小声说了一下那四个叔叔的事。
“我的……”
在简桃枝惊呼出声时楚半夏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桃子,小声点!”
简桃枝眼中满是震惊,乖乖点头保证不再大声说话,楚半夏才收回了手。
简桃枝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凑到她那边,两人小脑袋对着小脑袋小声地说起话来,“所以那天真有四个叔叔到你家了?”
楚半夏点头,“货真价实,还把我吓了一跳,那时我差点以为我走错房间了呢。”
“那他们和楚阿姨都认识啊?”简桃枝继续好奇道。
楚半夏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咳咳。”简桃枝想到什么激动地拍了拍楚半夏的手臂,压低声音道:“那这样看来,半夏你当上公主小妹的日子指日可待啊!”
楚半夏脸色一囧,“呵呵,并不想。”想想第一次见面那四个叔叔给她留下的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她觉得那怕不是四个炸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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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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