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廉问:“姐夫,我们干脆喊一个车!”郑仁不乐意,也就没好话:“大处不大丢人哩,小处不小受穷哩。我花上一块钱,公交一坐就到了;打车得多少?又能早到几分钟?就算早回去一个小时,无非还是吃饭、睡觉。无情情花掉几十,挣一个容易吗?”话也说出口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难免又笑下了:“你是欺负我没有坐过小车?”其实,他就不知道小舅子心里的小算盘:“我赶紧回去,雇上两个小工,最多一天花上二百块钱就够了,下剩的一千多,全部是我一个人的。要是继续一起干的话,还得三个人摊开分。”郑仁就没有想到这一层。结果一说,喊车的也不敢喊了。都就坐的公交回来了。工具放下,史廉折转过,原出去走掉了,一个人跑到老板家了,私下商量好,天一亮一个人干去了。走之前,假意问姐夫:“今个你走哪里?”说:“昨个那么好的活,结果又教你放掉了,谁知道今个哪里去?”说:“昨个散伙的时候,恍惚听下老板说的,价格没那么高了,一个房房子最多给成一千五了。”郑仁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成一千五?”说:“究竟啥原因,我也不知道!我想下再不去了,想看一下别处的工价怎么样。”郑仁一听,彻底死了心了,自己打算再不出去了,睡到出租屋里,窝了一个多小时。看见他的眉头不展,老婆子多了个嘴,问他:“一个房房子一千五,照这么算下来,你们一个人能分多少钱?”郑仁低头细算:“三个人,一千五分下来,落到手里四百多,快则一天,慢则两天,一天平均二百过些……”老婆子听了忙劝:“你干去,这个两天了,眼看都腊月二十几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不干?干完挣上几个钱来了,我们阔阔气气把年就过掉了。你闲着也是闲着,叫我说,给多给少都能干!”转过一想还是个实话。就又亲自儿跑了一趟,老脸腆上重新问:“老板,你的活今个干不干了?”说:“干来啊?正就等你们呢!你看再的人都来了!”郑仁听了又说:“我还以为您们今个不干了!”老板说:“你自己不知道有活没有的?”说:“我们有病的那个人,实话就不来了。你看我们爷父两个,再找上一个人来,行不行?”老板听了大吃一惊,“你再不要胡说了?那个人早就给我干活去了!谁又给你说下的不干了?就你听上人的话,还以为自己聪明得很!”这种子不着边际的话,郑仁怎么可能相信他?心里私自骂老板:“说话音儿的,我们是啥亲戚么,你怎么能说这个话?”再也没有往心上去,只是问:“我喊上来了干?”老板说:“人喊上,你就把车坐上快快地来!”爷父两个打了个滴车,又找了两个外地人,工具买上就来了,先北门上蹲了一阵子,事主家说:“这个房子,现在已经好了,再就剩下装潢了。跟上我走,那个西面下的路上还有一个。”结果走到半路里,正好经过其中的一个工地,老板指给教他向远处看,“你看那个,穿蓝工作服的,就是昨个同你干了活的小伙子。看见了没有,人家的墙都快起来了,再剩往高头铺瓦槽子了……”郑仁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亲舅佬,当时没有想通,危险没有气死,打算立刻下车,问一下原因,结果被老板拽住了,劝他:“哎呀,老郑,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剩下的活,我已经说给你了,你挨上干去就对了,你现在下去,嚷仗拔毛的,反而谁也干不成!”郑仁想一想也对,干脆还不思想了,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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