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有水外头挣了些钱,那一年回家,把房子返修好,收拾上出门的时候,又发下愁了:“外头去不自在,到底操的心太多,酒也不敢胡喝,走路也得小心,处处都得谨慎。”就又想:“在家里我不横着走路,已经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防人的说法?”自己想回,老婆子不想来,认定外面的生意好做。老大上了大学,供出来了。就又跟老婆子商量:“另不如回去,仍然卖面筋。”老婆子抱怨他:“回去,又就当成队长了,什么你说的卖面筋。我听下井瘫痪掉几年了,社员们肯定又要选你,你又想那个黑窟窿里去,又危险,又费钱,又费脑子,又费力。政策这么好,不管是什么做上都能赚钱。”谁都知道,这个人有个牛脾气,根本就不是个听老婆子话的人。房子盖好,准备过两天锁住原矿上去。两个生产队长,恰好他的屋里盖章儿来了。问他们盖的啥章儿,说:“并卖掉了,同意卖的人就写‘同意卖井’四个字,再把章儿盖给。”朱有水说:“我虽然不会写,但是又认识字。你给我写:朱有水坚决不同意卖井!这么写上,我就给你盖章儿。”其中一个队长,本来是孝友乡的人,是朱有水入到队里的。早了,不是七九年,就是八一年,反正是权利下放以后,朱有水当队长的时候入下的。这个队长就尖钻些,悄悄不说话。另一个队长是本队的人,实际也是个没情况,说:“朱大哥,是这么一回事,全队的人都同意了,就你一个人不同意,你得少数服从多数。”朱有水听来了,意思是我一个人没办法阻止。听这个人又说:“就这个章儿,是你来了,叫你盖一下,你不来我们也卖掉了。”朱有水一听,气道子扑腾一下上来了,当面子挖苦:“唉,小伙子,赖□□打哈欠,你口气不要太大了。什么叫个我不来你们也能把井卖掉!这是队里的大财产,你为啥要把它卖掉?”说:“机井上的东西叫人偷完了,高压线都剁掉倒成锅了。”原来,长期不用电,供电站把杆头上的线取开了。分支线上的头一打开,人又不是瞎子,上到杆上就偷掉了。早先多的人家困难,贼娃子多,人富了又不做贼,到底那个活不是人干的。结果这么一说,朱有水越生气了,“我说你口气太大,你给我卖掉了我看一下?你卖掉,前脚你拔设备,后脚我就镇上告你们去。你说东西偷完了,我当队长的时候给看井的人给下了半垄条田,水都是队里的社员共同承担,就为叫他看个机井,东西丢掉你怎么不问他要?这是说我们叫他白看了,丢掉就丢掉了!这个分明就是你们通上偷掉的!现在我在外头,我但是在这个队里,有你出的什么嘴?你摸一下你的呼吸子长严了没有!”尖钻些的这个问:“你说,朱大哥,照你说怎么办?”朱有水不加思索说:“召集社员大会,首先叫队里的社员买。镇西的社员都不买,就给镇东的人卖。还没人买,再给我们大队里其它生产队的人卖。如果都没人买了,才能给外队的人卖。你召集会,你不要撒懒,你这个挨门逐户盖章儿就是撒懒,你认为召集不起来,这要看是啥会,关系到人民的切身利益,自个儿就跑上参加来了;若是你们的淡□□闲话,肯定就没有人来。”两个队长没说的了。又问他们:“原本打算明个出门。你们若是召集会,我就再等一天。工作这个东西,不是你们的这个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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