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说:“能抽出来水,怎么都行。我浇了舅佬的井,好像是个四寸管子?”朱有水说:四寸能供硬,都就好了。姬发笑着一点头,“实话今年的水硬些。”朱有水说:“韦家的井四十块钱,说法也是四寸管子,打出来的水确实有劲些,可惜又三个钱儿包给人了!”解刚正把眼睛睁大了,说:“我看今年的这个样儿,水库里蓄不下多少,明年还得靠井水。”朱有水听了不认同:“说不上!”姬发说:“如果学了上年,天爷一下就蓄满了。”朱有水说:“老天爷想教蓄水的话,十分钟的冷过雨,或者一场好春雪,水库就满满了。”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听他又说:“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你不要看就这么旱,天爷想养活人了一句话。好比去年的庄稼,一面需要水就下开雨了。今年春上是光刮风,光冻,夏天还没有好好儿热过。”忽然又记起来了一件事,因问:“夏日子多多少少一放,收的那个啥费?”解忠正说:“一亩地三块钱的基本水费,结果没有放水,又不收了。收的话又是一大笔……”朱有水把手上的油擦净了,“再不能谝了,得给老婆子买东西去了。”解刚正说:“啥时候闲了,原到我的那些。”说:“为啥一个多月了不见我的面?过来过去,你的铺子门上蹲的邻舍也多,我也想喧呀,问题是老婆子没有在,我吃个饭不能自己做主:响午是老二家,在新城里;后响是老大家,在老院子里。”解刚正一笑,“哈,还没有给娃们分家吗?”答:“说法就没有分过,实际上谁的光阴谁奔波,为啥我又分开两处子吃?有原因哩:老二的两个是初中生,天天晌午,二妇子非得给娃娃做饭,所以我按时按点到;老大在街上卖面筋,后晌就得屋里去,我再过去吃上些。老婆子前几天来了,我再没愁的事情了。再说新城里吃饭去危险得很,尤其是晌午的那阵子——我们又加老了,眼睛离了大谱了,刚才你姬发不进门,我都看不清你的摸样子,只能是猜呀,所以说骑车手脚不灵了。”说“你骑慢些”。说:“就怕迟早出事。新城里,一个红绿灯的那些、一个转弯子的时候、再一个大门口出来,都就先站下仔细看:左面不来车,右面也不来车,我才骑上过。不像有的人,忽的就过掉了。”解忠正说:“说起这个话,我遇见了好几个老棒子,再不管你后头是啥,忽的一下就过掉了,人就气的没办法,几次我就在后头,我就思想的:这个老汉,也就遇上我了,要是遇上个小年轻,今个你能囫囵下吗?你不是自己找死又是啥!”问他:“老婆子干啥去了?”说:“走了女儿家了,四十五天。小女儿是高血压,没儿子,身上有了,又想生个娃子,早早就住到医院里了,现在生下了。”问他养下了个啥?说:“头一个是丫头,第二个还是丫头。”说教再养。朱有水听了略微一停顿,说:“再就不能养了,岁数也大了,三十七八的人了,生娃娃成下高龄产妇了。”解刚正说:“但有病就不能生养了,大人也要紧。这一次是顺产吗?”说:“头一个就是取出来的。”姬发听了一摇头,说:“哟,两次把大人就折腾坏了!再就绝对不能生了,掏钱多少都不能生!”朱有水说:“这次一就两番事,同时结扎掉了。”解刚正说:“对,不是有了,人又得受罪。”姬发听了一点头,看天越来越暗了,提醒老朱:“你给老婆子买蛋去,已经不早了。还是再喧上一阵阵,羊肉吃罢了再去?”说:“再就不吃了,我赶紧去。再迟就怕铺子门关完了。”几个人送出来,看朱有水摩托一骑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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