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找到工程队,高卜成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进来站到当地,心平气和地说:“高老板,你们拉下我的沙,五六个月了,你给我把钱结掉,屋里的花销大得很,眼看又要开学了,给娃们报名得交钱,买个铅笔子,买个本本子,都得钱。再说家里也得开支,基本水费不要钱吗?化肥不要钱吗?还是说买一瓶子打草的农药不要钱?”高ト成头也没有抬,爱答不理地问:“啥时候拉下的?”说:“五六个月了。”问:“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给?”当时说话的口气特别大。周传家几近乎哀求了,说:“几次了,但凡一问你的司机,都说暂时没钱。”高卜成回头,问:“谁拉下的?”说:“冯大宝和禇尕才。”说:“把褚尕才喊过来。”褚尕才听见了,过来进到办公室里。高老板问:“你们到底拉了没有?”说:“拉了呀,谁说没有拉?”说:“拉了沙的钱,我早就给到你们的手里了,怎么还没有给人给掉?”说:“没有给过呀?你啥时候给了?你给谁给了?我怎么不知道?”说:“唉,我记得给你们给了!”
周传家的女人一听,这么大的老板,为了几个钱,竟然说开胡话了,气咕嘟嘟地上来了,心里一急,破口大骂:“高卜成,你怎么是个畜牲,老娘是穷叫花子,你才是富讨吃。你的妈的,一车沙才几十块钱,你还不承认了。就说你给老娘给了两次,你也不吃亏。更何况你还没有给过。”高卜成一听,吓了一跳,“欸,你这个婆娘,三个半钱你还骂人呢!”周传家接过来说:“还说骂了你了,你就不是个东西。在你思想才几个钱,数额也不大。但你知不知道,老子还指住这几个钱活人哩!你今个不给,老子的生活就没办法开支,日子就过不下去,你知不知道?”女人又接住骂:“实话还成‘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的饥’了!你这个杂碎,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变下的!”活干下要不上钱,男人越想越气,直接豁出来了,“你今个钱不给,我倒你的肚粪哩!再说胡话,老子不要这个钱了!你试一下!”事态愈演愈烈,高卜成急掉了。周传家举起右手,当时就想扯一个耳刮子:“我把你这个老牲口,我有心一捶捣死教去。”高卜成一见这个架势,当时就害了怕了,赶紧朝后一趄避开了,忙忙地问:“啊,你叫个啥名字?”说:“叫个啥?老子就叫个周传家!说给,你也把老子吃不上!”说:“你们两口子怎么这么凶?”骂:“刚才你不是厉害得很吗?你看一下我把你的肚粪倒掉倒不掉?你心思想我要钱来了,今个实谋住把你往死里做来了!”高卜成一听吓软了,“啊,多少钱,你打条子我给你给。”周传家大喝一声:“给我,水笔给我!”笔给给,本来四十块钱的东西,打了五十块钱。高卜成问:“怎么又成五十块钱了?”周传家厉声问:“你欠了多长时间了?利息也给老子算上!”女人直接不饶,说:“再一个,你说的话也太大了,你就给老娘给五十块钱!”高卜成一看情形,没有防住把这两个穷鬼抖操了,不给今个非挨打不可,鉴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场又谝了个大话:“嗯,况且是你的沙钱。你就是没钱了,问我白要,我也得给!”话音一落,两口子危险教大话噎死,女人听不惯,又就胡骂:“你格子拉下的沙钱都按时给不上,你还能给人白给!走,也不要白给了,你往东街上走,走一步,我给你磕一个响头,我还要大声地喊,叫走路的人都要听见:老高爷给我给钱哩!我叫镇上的人都看一下,你的好名声也出掉了,你老高爷有钱得很。我磕一个头,你给五十块钱,我磕上走。我磕到东街上,你叫我往中心十字磕,我都给你磕,也不要叫你白给了,你同意不同意?”高卜成一听,悄悄不说话了,周传家骂:“屎夹到沟子里还死谝死谝!你吹啥呢?从今个我说过,你再没有吹牛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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