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有,小朋友?”
江宥临好整以暇地看着叶止渊骤然变化的脸色。
这是他因为图景动荡而产生的“记忆碎片”,不知道怎的被叶止渊闯了进来。
好在他自踏入这间演播室的时候意识就清醒了过来,不过一直被人在后面盯着、如芒在背的感觉并不是很美妙。
原本他可以直接带叶止渊回到正常的图景内,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哨兵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下,他竟放任自己等到了此刻。
下一秒,江宥临便被猛地站起来的哨兵紧紧拥入怀中。鼻腔瞬间盈满新鲜香橙的气息,带着涩意,闻起来却很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拥抱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重。
对方的手扶在自己的腰上,江宥临回过神来,掌心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拍了拍哨兵的背。
叶止渊将脸深深埋在他颈窝,闷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好想你。”
江宥临微怔,竟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了控诉的意味。
拜托,究竟是谁一声不吭消失了那么多天?
不过……叶止渊确实提前打过招呼。这次的问题,归根结底是他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太过自信。
一级结合的恢复速度就是这样,这次被他一折腾,又打回原形了。
江宥临的反思还未结束,叶止渊的声音又闷闷响起:“我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你都没理我。”
“我回到公寓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下次你出门……也给我留个信息,好不好?”
“……好。”江宥临只得先应下来,“我没有那么脆弱,别担心。”
“医生都说这次很严重。”叶止渊语气透着不认同,手臂收得更紧,“你晕了很久。”
江宥临抬手揉了揉哨兵柔软的发顶,半是安抚半是调侃:“那你以后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就不会这样了?”
叶止渊心头猛地一跳,唇边的话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低低应了声:“……好。”
哨兵又贪恋地抱了好一会儿,才万分不舍地松开手臂,结束了这个带着缱绻意味的拥抱。
江宥临敏锐地察觉到叶止渊的不对劲。
不仅比之前更黏人,胆子似乎也大了不少。
正如此刻,他脸上还残留着肢体接触带来的薄红,那双深灰色的眼眸却直直望进江宥临眼底,翻涌着向导一时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自己的消失和受伤让他感到恐慌了吗?
可是他们之间的匹配度并不算高,而且只有一级结合。
即便他此刻因精神域彻底崩溃而陷入永恒的精神黑洞,对叶止渊也造不成任何实质性影响。
然而,能真切地牵动对方情绪的认知,让骨子里带着恶劣的向导感到一种隐秘而纯粹的愉悦。
于是,江宥临轻易原谅了叶止渊“偷窥”他记忆碎片的行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的他和秦叙怀一起去圣所食堂吃饭的时候还遇上了彼时的沈青璃,后面还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暂时不必让叶止渊知道了。
“回去吗?”向导的声音放得异常柔和。
“等等。”叶止渊道,“先回到图景里面。”
“怎么了?”
“我要看看你图景的情况。”
江宥临本不喜欢对方用这种稍显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话,但哨兵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又从另一个角度微妙地取悦了他,他决定暂且纵容。
眨眼间,演播室的场景一变,两个人霎时回到了江宥临的图景中心——温室。
眼前的景象堪称惨烈。泥土、破碎的叶片与花瓣像是被狂风卷得四处狼藉,花盆和培养皿东倒西歪,整个温室如同刚经历了一场狂暴的扫荡,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落脚之地。
江宥临看着这具象化的“动荡”,指尖微动,本能地想将其复原。但瞥见叶止渊紧锁的眉头,他又默默收回了手。
“江医生,”叶止渊忽然开口,“我以后……能直接喊你的名字吗?”
“嗯?”江宥临有些意外地挑眉,“为什么不想喊江医生了?”
难道是刚才记忆碎片里秦叙怀那声“小临”,又让这个小醋坛子打翻了?
可是他真的觉得这个称呼蛮好的。既没有太过分的亲密,也符合正常人喊伴侣的一种模式。
而且他很喜欢叶止渊喊江医生时的那种语调,带着一种年下的小心翼翼和崇敬,求饶时也别有一番意味。
思绪飘远,江宥临几乎要忘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医生了。
“可我喜欢你这么喊。”江宥临微微仰起脸,紫罗兰色的眼眸对上那双深灰的瞳孔,“继续这样叫。”
“……好。”叶止渊没有坚持,只是那本就偏暗的眸色似乎又沉郁了几分,看得江宥临心头掠过一丝疑虑。
“那……江医生,”叶止渊的话仿佛投下一颗深水炸弹,语气却异常平静,“我们什么时候进行二级结合?”他顿了顿,补充道,“为了治疗需要。”
好家伙,二级结合都搬出来了。江宥临确信他绝对是被什么东西刺激狠了,虽然暂时找不到证据。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江宥临表情复杂地开口:“其实,我跟秦叙怀他……”
“你根本没打算跟我进行二级结合,对吗?”叶止渊直接打断了他,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特别好。方才因对方良好表现而积累的些许愉悦,顷刻间又亲自被哨兵本人消耗干净了。
“你就这么想要?”江宥临心底也窜起一丝火气,紫眸微眯,“叶止渊,你想清楚了?”
向导不满于此刻少年形态与哨兵之间微小的体型差,轻啧一声,调动起刚恢复不久的精神力。
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瞬间恢复了原本的长度与光泽。身形也无声抽长,不再是穿着校服的少年模样。紫罗兰色的眼眸深邃如蕴藏星光的夜空,清晰地映出叶止渊的身影。
同时,无形的精神触手悄然探出,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一步步将叶止渊逼向那张被绿意环绕的木床。
感受到向导精神力的波动,叶止渊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刺激到脆弱的图景,只能被动地后退:“你的图景还没稳定,别用精神力……”
还有心思担心我吗?江宥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极其细小的弧度,眼神里浮起熟悉的玩味。
叶止渊被步步紧逼,最终跌坐在那张铺满柔软藤蔓的木床上。江宥临单膝跪在床沿,一手撑在他身侧的藤蔓里,俯视着他。银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下来,将两人笼罩在一个带着清冽百合香气的、私密的空间里。
“这么关心我的图景?”江宥临的声音压得很低,紫眸里闪烁着危险又迷人的光,“那不如……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
话音未落,叶止渊的身体猛地一僵。
向导的精神力如同最细密的电流般,瞬间穿透了他的精神屏障。江宥临的精神触手正以一种不容抗拒的的方式,将他身体对外界刺激的感知阈值强行、大幅度地拔高!
“唔!”叶止渊闷哼一声,猝不及防的强烈刺激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
仅仅是身下藤蔓粗糙的纹理隔着衣料传来的摩擦,此刻都像是被放大了千百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和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他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却被江宥临无形的精神力牢牢钉在原处。
“江……医生……”叶止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深灰色的眼眸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充满了难以置信。他试图调动精神力抵抗这种失控的感官入侵,却发现自己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所有的力量都被江宥临的精神触手形成的“网”所化解。
“嘘。”江宥临伸出另一只手,修长冰凉的指尖极其缓慢地轻轻点在了叶止渊滚烫的颈侧动脉上。
仅仅是这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在超常的敏感度下,依旧带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感觉。难以言喻的电流感瞬间从那一点炸开,疯狂地窜向四肢百骸,带来一阵灭顶的战栗。
叶止渊猛地仰起头,喉结剧烈地滚动,齿关紧咬才抑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呻吟,额角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中的错愕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带着攻击性的阴鸷。
“放松点。”捕捉到哨兵的情绪,江宥临的指尖并未离开,反而像带着某种恶意的趣味,沿着他紧绷的颈线,极其缓慢地、若即若离地向下滑去。
指尖所过之处,皮肤仿佛被点燃。冰凉的触感与皮肤下汹涌的热度形成鲜明的对比,如同冰与火的交织,将叶止渊推向理智崩塌的边缘。
“江宥临……停下……”
叶止渊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深灰色的眼眸早已不复平日的清澈,被翻涌的情潮和生理性的泪水浸染得一片迷蒙。
然而在那片迷蒙的水光之下,却隐隐燃着困兽般的凶光,如同被逼至绝境的猛兽,既渴求着驯服,又本能地亮出獠牙。
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欢愉与痛苦的交织。这种“舒服”已经超出了承受的极限,变成了一种甜蜜的酷刑,让他既想沉溺其中被彻底吞噬,又想撕裂眼前的一切来摆脱这令人发狂的桎梏。
江宥临欣赏着哨兵在自己手下全然失态的模样,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满盛着让人心惊的掌控欲。
指尖继续向下,若有似无地滑过锁骨凹陷处,带起叶止渊身体更剧烈的战栗。向导的气息拂过哨兵敏感的耳廓,声音如同魔咒般低哑:“这就受不了了?小朋友,你的话似乎比你的身体更诚实呢?”
那带着戏谑和嘲弄的话语,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眼前江宥临那张过分昳丽的脸开始模糊、旋转,视野边缘被浓重的黑暗迅速吞噬。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抽气声后,叶止渊紧绷的身体骤然软倒下去,深灰色的眼眸彻底失去了焦距,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江宥临撑在他身侧的手微微一顿,指尖悬停在半空。看着陷入昏迷的哨兵,向导脸上那玩味的笑意缓缓收敛,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
惩罚的目的达到了,甚至有些过火。
他缓缓直起身,笼罩着两人的银色发帘也随之收起,精神触手将叶止渊那被强行拔高到极限的感官敏感度一点点地调回相对安全的阈值。
江宥临的目光扫过昏迷的叶止渊,最终停留在对方紧闭的眼睫上,那里还残留着生理性泪水浸染的湿痕。
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无奈的情绪。
“真是麻烦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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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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