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慢呀。”磨砂门拉开一条缝，一只湿漉漉的胳膊伸了出来。
熟悉的一幕，熟悉的语气。
顾黎声愣愣地把手里的浴巾递了过去。
浴室里再度传来淅淅水声，顾黎声望着门上那抹若隐若现的倩影出神。
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一幕。他无从分辨。
只是这种她在身边的感觉太过真实，像极了他们从未分别的时候。
水声停，星空擦着头发出来，肌肤因为刚洗完的关系水嫩嫩地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星空把毛巾扔给顾黎声，赤脚走到她旁边。娇声：“顾黎声，给我吹头发呀。”
声音热得像甜蜜的巧克力，顾黎声一步一步照做。
吹完头发，星空笑眯眯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这个亲像是开关，点燃了他身体里的某个开关。冰凉的手伸进了衣服里触摸到了温热的皮肤。激起的星空一个闷哼。软哒哒靠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喘息。
“我…我那个来了。”
顾黎声的眼里逐渐呈现迷离的姿态，不舒服也没关系。顾黎声轻轻一笑，带着手往下，去往那灼热之去，星空的脸也因为那温度变得绯红，想要撤回手，却被抓得更紧。
“要不你摸摸，它很乖。”带着蛊惑，也带着未知的探索。星空随着他的手而去，那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又硬又软的感觉着实奇怪，星空身体变得更软，和他紧紧靠在一起。动作不停，眼神却望着顾黎声的下巴，情/迷之时，忍不住挺/身亲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
这是他们最亲密无间的时候。
顾黎声难耐地长叹一声：“星空，这是真的吗？”
星空嘻嘻笑了，声音同样轻轻地：“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还能和别人这样吗？”说着，她甚是邪恶地掐了一下，如愿的，看见了他不知因为痛苦还是愉悦而变了的神情。
愉悦间，顾黎声将她收进了怀抱里，似乎抱得更紧，更能证明他们这几年的空白没有存在过。
亲着她的眉和眼，盯着她湿润的嘴唇，喉咙干涩不已，连带着出口的声音都带着生涩：“这些年，有人和你做这样的事吗。”
闻言，星空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努嘴：“只有你呀。”
不知是哪个字打动了顾黎声，拉过她的手，将她背过了身，星空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抓住了柔软，下巴重重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如同一座牢固的山一样。
“哎呀。”话一出口，星空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变了样。媚的，像是一只到了情期的猫。
那处热浪加剧，星空扭捏着想要逃，却被热浪涌的更甚。星空的脸已经完全红透，这种场面是第一次，以往顾黎声再难耐都会把她抱去床上，没想到，现在这样……不敢再想下去，身后的热浪太过强势，逼得星空只敢承受着那股热浪。
两人的急促呼吸在房间里萦绕，气温升腾得很高，像是要把他们两个人吞没。
怀抱里的人消失，那股热浪也消失不见。
顾黎声呼吸急促地从梦中惊醒。外面，天光大亮。
——
起床后，星空对着镜子瞧了又瞧，完全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皮肤亮得发光的女人竟然是自己。
没涂隔离没涂气垫甚至是刚刚起床的素颜状态。美滋滋对镜自拍了几张，笑嘻嘻传给周月，果然女人的快乐很简单，年轻漂亮有钱就行。
顾黎声：【好了没，门口等你】
星空觉得顾黎声绝对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然不会在她穿鞋准备出门的时候给她发微信。
门口，是收拾妥当的顾黎声。
“早。”
顾黎声“嗯”了一声接过她的包，两人并肩下楼去早餐厅。
吃早饭时顾黎声邀请星空一起自驾回程，星空也不扭捏，答应下来。
顾黎声专心开车，星空在副驾玩手机，朋友圈里都是关于中秋节的祝福。给艺术馆里的两个小妹妹放了中秋假，宋知鹤询问她中秋的安排，星空没好气地回他“睡觉”两个字。
跟罗素有关的一切都会导致星空的情绪不高，顾黎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伸手去握她的手：“明天中秋节一起吃饭。”
“不……”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顾黎声适时地补充：“帮我应付一下我妈妈，拜托了。”
语气真诚。
星空找不到理由拒绝。
“那，需要很正式吗，要不要我去买两件衣服。”虽然是假的，但是她还是很紧张。
“不用，随意就好。我妈妈很好相处。”
“真的吗？”
“等你见到她你就知道了。”顾黎声弯了弯唇角。
星空紧张极了，偷偷打开了某乎开始八卦。点进个人中心后发现她之前提问的那个话题居然还有人跟帖。
已经开始歪楼，都在追问楼主为什么不回复，是不是已经乐不思蜀在前任的腹肌里无法自拔。甚至还有说客当起了和事佬，劝他们要是都单着不如早点复合算了。
浏览了一会帖子，连发表新帖的心情都没了，店几乎被顾黎声搬空，她需要去国外进货回来补仓，年底应该会很忙。
不过她店里那么多展品要是被顾黎声全部买回去放仓库里那多可惜，都是她漂洋过海辛苦买回来的。
“顾黎声，跟你商量个事。”星空狡黠地朝他一笑：“你把我店都快搬空了，买回去的东西准备放哪？”
“家里。”顾黎声想说的是家里很大，能放得下她店里的东西。
“我们商量个更好的办法怎么样。”
“说说看。”
“你把东西继续放我店里，到时候赚了钱，咱俩对半分如何。”
“可以。”
顾黎声甚至都没思考一分钟就答应了，星空顿时就觉得自己刚开始的提议简直错误到了极致，早知道他那么容易答应不如刚开始就直接不分给他钱。
“怎么不说话。是分成不满意的话那都给你好了。”
这倒也不必。
星空没好意思接受这么苛刻的条件。这可完全就是不平等条约。
星空笑说：“那倒也不用，该给还是得给，就给你三成吧，其余的算是给店里两个小姑娘的工资好了，不过这也不怪我，我那么多宝贝被你一下子买空了，你知道我淘的多辛苦吗，”
顾黎声点头，他知道。
“都按你说的办，”
真听话，星空暗暗地想。
“你人……你人挺好的。”星空由衷地说，她不是傻瓜，很清楚顾黎声这么远跑过来是什么意思。都是成年人，不必再玩那些虚把戏。
只是，她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
思考了半天，她给顾黎声发了好人卡。
“我觉得我还是不好。”顾黎声自嘲一声。
星空侧头，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我好的话，当年我们就不会分手。”顾黎声自嘲一笑。“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那时候他临近毕业，学业繁重得要命，德国老头严谨和古板并存，他除了课业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星空提了分手一走了之，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讯息。说不生气是假的，只是等气消了以后，又是无尽的思念。
这种思念随着时间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一动就如刮骨一般的痛。
听他再次提起之前，星空脸上的笑容也淡下来。
这个话题她不是很喜欢。
一路沉默到了香城，顾黎声把她带回了医院，合同的事情还需要和周月沟通接下去的事情。顾黎声买了个果篮，跟在了星空的身后。
电梯到达一层，星空低着头正要进去，迎面走来一个浑身女孩，朝着她身后，惊喜地喊了一声：“师兄。'
话落。星空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女孩。
身材姣好，眼睛又大又亮，只见那个女孩满脸笑意地走向她身后的顾黎声，十分亲密地和他聊天：“师兄，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是来看我的吗，只是小问题而已，师兄还辛苦跑一趟。”
星空脸上的表情冷得像是结了冰。
顾黎声绕开了一步，想要跟星空解释，却见星空板着脸进了电梯。
她生气了，顾黎声很快反应过来。
阮甜笑容满面地和顾黎声说话，如果不是手背上还贴着纱布，完全看不出半点生病的样子。耽误他坐电梯，顾黎声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知道你在医院，还有我不是来看你的。”
“…”阮甜脸色一僵。
“你喜欢这个果篮的话送你好了。”顾黎声把提了半天的果篮递给了阮甜，等下一部电梯上楼。
阮甜尴尬地接过果篮，电梯口虽然人不多，但还是有些许八卦的眼神看过来。丢了面子，有些委屈地跟顾黎声抱怨：“师兄，我最近是惹到你了吗？”
“没有。”
“可是你今天好凶。”阮甜颇有些不满地嘟囔：“以前你都不这样的。”
“你想多了，我一向这样。”
电梯到了一层，顾黎声进去以后向旁边的人打听了住院部几楼，按了数字以后，再没有多看一眼阮甜。
阮甜这下是真的不高兴了，今天顾黎声的态度实在是让她捉摸不定，德国毕业后她就通过了顾氏建筑的面试成为一名设计师，后来有了些经验，逐步成为项目经理。长得也不算很差，在集团里口碑还不错，加上她和顾黎声师兄妹的公开的师兄妹关系，平日里也过得算是如鱼得水。公司的小姐妹甚至还偷偷八卦她和顾黎声有没有可能这种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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