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璇垂眸浅笑，嘴角边出现一对细小可爱的漩涡，牵扯着谢嘉的视线。
“你……你笑我！”
谢嘉故意鼓起腮帮子，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恐吓她的神情。
鼓鼓的脸颊，上面还有刚刚涂上，没有完全吸收的白色药膏，东一块西一块的。
看起来像偷吃奶油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嘴，被主人逮了个正着以后，靠虚张声势的撒娇躲过责怪的花猫。
越看越搞笑。
宋璇一时没控制住表情，笑容更大了。原本浅浅的梨涡瞬间加深，她甚至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极轻的、气音般的笑声。
“你自己看看。”
宋璇努力收敛笑容，把自己的镜子递给谢嘉。
“有什么好笑的嘛～”
谢嘉将信将疑，接过镜子，定睛一看。
“噗——哈哈哈哈哈！我他妈怎么这么丑！”
镜子里的人，额头和下巴处白花花的，尤其是额头上那一大坨药膏，配合着她夸张的面部表情，效果的确非常喜剧。
“看清楚了吗？”
宋璇的语气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谢嘉听出来了。她的注意力立刻回到宋璇的脸上，确切的说，是那对梨涡上。
“看清楚了。我看清楚你，有一对超级可爱的梨涡！”
谢嘉得意洋洋的，凑近宋璇。她的眼睛里像盛满了星星，亮晶晶的。
“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每天都笑一笑行不行？”
她说完这句话，眼中的光更盛了些。
宋璇被她这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声音也低了些：“有吗？我没注意。”
“有！你再笑一个试试。”
谢嘉蓦地往前凑，紧紧盯着她的嘴看。
宋璇的唇色极淡，她的肤色又偏白，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死气沉沉，她养成了一个习惯，涂唇釉。
口红太浓郁，不适合日常，唇釉接近正常唇色，相对比较自然。
她今天涂的是一款淡颜系唇釉，乌龙奶茶色，泛着淡淡光泽。
空气中，清凉的药膏味和宋璇身上那股独特的淡香交织在一起。
鼻尖萦绕的香气，眼前人纤长的手指，足以让谢嘉的心怦怦直跳。
谢嘉看得晕乎乎的，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目光像是黏在了她水润饱满的唇上。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恰好谢嘉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长长的睫毛，和她对视，总会不自觉地被她眼里的旋涡吸进去。
近在咫尺的距离，宋璇看见她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她耳尖发烫，脸稍稍后仰了点。
“你别靠这么近。”
“你再笑一下嘛。”
谢嘉死皮赖脸，不管宋璇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又开始撒娇。
喜欢看别人笑？这是什么癖好？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笑的出来？
宋璇心中连环三问，面上变得有些难为情。她用了点力气，伸手推开谢嘉，让她离自己远点。
“你俩擦个药跟要亲嘴似的。”
江一诵刚和前面的林介衫讨论完上节课的数学例题，扭过头，入眼的便是一副流氓调戏纯情女高的景象。
谢嘉好猥琐。
宋璇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她把药膏盖子拧好放进抽屉，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
反观谢嘉，面红耳赤，魂不守舍的。
“谢嘉，你占了别人便宜，你娇羞个什么？”江一诵不理解。
谢嘉本来就有点心虚，被江一诵这么一问，瞬间炸毛：“你瞎说啥，我没害羞！”
她瞥了一眼一旁淡然自若的宋璇，结结巴巴的辩解：“都是，都是女生，哪，哪有什么占便宜一说？”
“你说对吧，宋璇？我没占你便宜吧？”
谢嘉说着，顺势勾住旁边人的肩摇了摇，直到对方无奈点头，她才松开手。
话是这样说，谢嘉在心里却理直气壮地想——
她没亲没抱没摸，就看看，怎么就占便宜了？再说了，都是女生，又是同桌，占点便宜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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