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覆舟又抱了会儿人，等虞厌停了眼泪，才低声开口：“吃点东西？”
虞厌顺从地点头，游覆舟又问他能不能开灯，他还是乖乖点头说可以。一副游覆舟说什么都可以的姿态。
游覆舟打开灯，目光在眼睛红红的虞厌脸上扫了一下后就立马挪开了视线。
这样想有点变态…但是，真的更加漂亮了。
虞厌感觉到了游覆舟的精神波动，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尾，什么都没有说。只要是哨兵，就总会有一点恶劣的本能。
占有、毁灭、偏执……在向哨关系还正常的时候，有人是这样形容的。
哨兵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而向导就像是天使。向导会抚平哨兵的一切伤痛和“罪孽”，是引导者，同样也是被恶鬼牢牢锁在怀里的光。
当然，这是刻板印象。
毕竟虞厌觉得，自己现在更像那个恶鬼。
用尽手段要将游覆舟绑在自己身边。
先别管是不是喜欢，他要先得到他。
游覆舟问虞厌去不去食堂，虞厌就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我哭的很难看……”
“…没有。”游覆舟不敢说他现在更漂亮，因为真的很变态，“那我让我的精神体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游覆舟甚至没有意识到，因为护卫关系的确立，他已经开始圈地了。
明明可以让其他人帮忙，却第一时间想到反而没那么方便的精神体。
但能觉察到的虞厌才不会提醒，只会温柔又感激地笑着说：“好。”
游覆舟又问：“你想吃什么？”
虞厌说：“我都可以。”
然后心里在想得想办法以后让游覆舟直接不问他，直接给他安排。
如果游覆舟能对他流露出这样的掌控欲……会很爽。
游覆舟就没有再问，而是让精神体去带点易消化的食物回来。
他走到桌子面前，顺手帮虞厌拉开椅子：“坐。”
虞厌望着随便一个动作都透着别人模仿不来的潇洒帅气的游覆舟，心情很好地在他面前坐下：“你的精神体，没有名字吗？”
游覆舟点头：“我不太会取名。”
虞厌眼睛亮了亮：“那我能给它取名吗？”
这太亲密。
但游覆舟莫名可以想象得到，他要是拒绝虞厌，虞厌会说什么又怎么做……今天喝虞厌泡的茶有点太多了，还是算了吧。
“可以。”
游覆舟点头。
反正他连护卫关系都答应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虞厌想了想，先逗了游覆舟一句：“叫冕冕怎么样？冠冕的冕，又帅又可爱。”
但他没想到，游覆舟居然就这样点了头：“嗯，确实，很好的名字。”
虞厌：“。”
他知道游覆舟是真心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于要不要问白狮的意见，那是游覆舟精神的具象化，也就意味着……会喜欢。
游覆舟是真的觉得挺好的，就像虞厌说的那样。而且他不太在乎名字，虞厌开心就好了。
非要说在意什么名字……
游覆舟斟酌着：“你的名字…是谁帮你取的？”
虞厌稍怔，微低下眼，说了实话：“我自己…我讨厌我自己。”
有很长一段时间，虞厌都很讨厌自己。
讨厌自己是成功品，讨厌自己是向导，讨厌自己这张脸。
可他又不太想死，所以虞厌讨厌了自己几年后，决定不和自己也不和世界和解了，干脆全世界一起讨厌。
所以他想把全世界毁了。
亚斯赫帝国占据三个星球，如果这三个星球陨落……只要计算好，就可以用这三个“炸.弹”来个STRIKE。
虞厌想想就很高兴。
但是游覆舟的出现，游覆舟这样的人的出现，终止了虞厌的计划。
他把他拉了出来。
各种意义上的拉了出来。
游覆舟安静几秒，他不难理解虞厌的话，因为他也很长一段时间很讨厌自己。
只是他看着虞厌的时候，就觉得讨厌自己是件很没有必要的事。因为……会有别人心疼。
游覆舟不善于安慰人，他只能笨拙直白地说：“别讨厌自己。”
他补充：“你很好。”
游覆舟觉得自己的语言好苍白，可虞厌就是在这样无力的话语中抬起眼，那双眼睛就这样有了光：“你觉得我很好吗？”
游覆舟点头，虞厌就笑起来，那张脸瞬间璀璨夺目：“那我好像没有那么讨厌我自己了。”
游覆舟怔怔地望着他，心跳还是不自觉漏了一拍。
不知道为什么…虞厌总是很吸引他的目光。
游覆舟想。也许他们的契合度很高……哦，虞厌是适配型向导，和所有哨兵都有90%以上。
他和虞厌的匹配度肯定也有90%以上。
游覆舟没有遇上过和自己有90%以上的向导，哪怕容遥是亲妹妹也只有83%。
可能是那个90%以上在作祟。
但是…虞厌真的很吸引人。
游覆舟在这一刹那甚至可以理解李三天为什么会为他变了理想型。
因为虞厌这样笑起来的时候，他也会有冲动去想他可以为了这个笑做很多事，只要虞厌能一直这么开心。
“那你的名字呢？”
虞厌问：“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游覆舟回神：“…我老师取的。”
游覆舟的名字还真不是父母取的：“从小教我的老师，他说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虞厌有点意外：“那他现在……”
“十年前因为被查出来和自由联盟有所联系，斩立决。”游覆舟轻声说，“罪名是反动分子、恐怖组织。”
虞厌动动手，将掌心覆盖在游覆舟的拳头上，无声地疏导，把所有情绪收到自己这儿。
可能是因为之前抱了两次，游覆舟没有那么容易脸红了，就是觉得有些别扭：“你不用……”
“游覆舟。”
虞厌喊他名字的时候，咬字总是很温柔，会让游覆舟不自觉地跟着他“走”。尤其他看他的视线也是那么温柔，像是细细密密的春雨，会将人困住：“你会心疼我，我也会心疼你。”
游覆舟停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耳廓到底还是再度漫上绯色。
而虞厌则是继续：“我现在是你的向导，你也可以依赖我。”
被他用精神力和无尽温柔网罗着，游覆舟到底还是没有再后退，而是不太习惯地应了一声：“嗯。”
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跟他说“你可以依赖我”。
游覆舟想。
好奇妙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心情。
但…也许是因为虞厌在他应声后又展颜笑起来了吧。
游覆舟感觉还可以。
[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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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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