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逐渐苏醒的城市，海边折射出淡蓝色的光，叫醒了大地，也唤醒了窝在被窝里，迟迟不肯睁眼的乔言言。
乔奶奶在楼下喊道：“言言，阿律，已经八点了，该起床吃早点了哦！”
乔言言起床先拉伸一下身体，脑袋里再回想一下昨晚背的单词。
换衣服出门，左拐卫生间，好吧，隔壁的乔言律又快她一步，已经在里面磨蹭了。
无奈之下，乔言言只好在阳台外面的洗手池，一边刷牙洗脸一边默念昨晚记的词根词缀，待会儿再去楼下卫生间解决“正事”。
“奶奶，早安！”乔言言一进厨房，就笑眯眯地抱住正在盛粥的乔奶奶。
乔奶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早早早，快去吃饭吧。你爸妈一早就去市场进货了，你爷爷去公园锻炼，还没回来，就不等他了。”
乔言言接过热腾腾的粥，正准备去餐桌坐下，就听到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
“姐，今天我也跟你们去图书室学习，我要月考了。”乔言律边说边挤进餐桌
这段时间，乔言律看见顾洲他们每天忙着学习，连篮球都很少打了，更别提游戏，心里也暗自佩服。
乔奶奶听他这番话，笑着打趣：“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啊？言言，你弟这是要转性啦？”说完还故意走到窗边探头看了眼天。
乔言律无语地叹了口气：“奶奶，我这不是响应你们的号召，准备发力了吗？”
乔言言笑了笑，当然不会打击弟弟的积极性，“行啊，那待会你骑车带我去图书馆。”
虽然近，走路也能到，但是有免费的劳动力更是舒心。
乔言律拍拍胸脯，“那当然！”
暑假两个月下来，他已经长到一米七三，早就超过了乔言言的身高，每天都在找机会“刷存在感”。
在小区门口等上丁敏月，乔言言出发前就打好招呼，今天会骑车过去，总不至于让好姐妹一个人十一路公交车过去。
三人又在社区活动中心门口遇上李博恒，发现顾洲的单车居然已经停在门口了，最远居然是最早的。
乔言律走进图书室自然是先观摩宁城一中年级第一的考卷，只能说，确实有人是学霸，有人是学神。
丁敏月环顾四周，小声嘀咕：“学神都到了，陆子明怎么还没影儿？”
顾洲主动接话，“今天上午他妈带他去了解美国留学的事了，下午再来。”
陆子明家里做生意的，早就打算让他出国读书，之前一直没敲定，就是因为英语拖后腿。
这次考试发挥一般，陆子明自己也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趁早专攻语言，走留学这条路。
乔言言听完和丁敏月对视一眼，出国留学啊，接下来是不是就不会和他们一起刷题，一起参加高考了·······
乔言言回过头，笑了笑，“出国求学也很好啊，都是现阶段该努力的事情，只是努力的路径不一样。”
顾洲认真看了一眼乔言言，“是的，看题吧，我们的路径是高考。”
中午，陆子明在群里@所有人，「等下我带两只烤鸭过来，你们在老地方等我！」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隔壁的社区食堂，平时60岁以上的老人是半价，年轻人去吃是正常价格，也谈不上多美味，但是选择性很多，有清淡的快餐炒菜，也有北方的面食，甚至还有小砂锅······
这一顿午饭，显得出奇地安静。
可能是少了陆子明那个话痨，也可能大家都惦记着他口中那两只还在路上的烤鸭。
乔言言低头看着碗里的最爱的荔枝肉也没有很香了，乔言律看着姐姐食之无味的样子，把不吃的香葱挑出来，再把姐姐碗里最大块的荔枝肉夹进自己嘴里。
“你不吃，我吃。”
见状，乔言言也毫不客气地把碗里的胡萝卜和洋葱全部挑出来加到乔言律碗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厨师要在每个菜里都加上洋葱和胡萝卜，是因为好看吗？
“诶——”乔言律欲哭无泪，“你明知道我也不爱胡萝卜！”
“可是你不挑。”乔言言语气平静，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
待到陆子明姗姗来迟，几人都吃地差不多了。
他一进门就拎着两只烤鸭放到桌子中央，还带了六杯冰奶茶，放下时还有点喘：“快吃，热乎的，跑死我了！”
乔言律瞧瞧众人面色，“子明哥，你真的要出国留学吗？”
这个话题，迟早都是要说的，真不知道这群高中生在沉思什么。
陆子明拍拍初中生的脑袋，“是的，我想好了，与其大学毕业再申请出国读硕士，我还不如本科就去美国，到时候硕士也一起读完。”
李博恒肯定地点头：“同意，你这个想法不错。”
丁敏月怯怯地问：“那你还和我们参考高考吗？”还和我们一起来图书室自习吗？还和我们一起打羽毛球劳逸结合吗？
陆子明笑了，“那肯定啊，美国本科也要看高中成绩的，再说我也要考托福，还要准备什么SAT考试，放心吧，该努力的一样都不比你们少。”
顾洲：“吃烤鸭吧，不枉你辛苦跑一趟，不好吃你就一个人吃完。”
陆子明生气，“怎么可能！这可是城南最有名的烤鸭店。”
其实陆子明妈妈本来是要拉着他和留学中介一起吃饭的，但是儿子说想和好兄弟顾洲他们一起学习吃饭，陆子明妈妈只好带着他先去买了烤鸭，再送他来学习。
回去的路上，乔言言一手拎着奶茶，小口地吸着，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身旁的顾洲身上。
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洒落下来，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他似乎无论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
他会想报考哪所大学？读什么专业？未来的目标又会是什么？
或许乔言言思考得过于明显。
顾洲忽然侧过头，看着她：“你现在有心意的大学和专业吗？”
乔言言点了点头，猛吸一口奶茶开口道：“有的，我想去同济的城市设计或者建筑专业。”
其实有想过很多，计算机、金融、生物医药都是热门的，反而近年来房地产不景气，如果真的考出好成绩，选择建筑专业在外人看来是不明智的。
但是乔言言还是想坚定自己的梦想，就算市场不景气，她也可以继续做一些精细化的建筑设计，甚至还可以回老家给爷爷奶奶设计一个民宿。
说完，乔言言不忘抬头问。“你呢？”
顾洲脚步未停，语气却笃定而轻松：“清华，计算机吧。”
就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没有犹豫，也没有炫耀，清淡却自信。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以顾洲的成绩，别说清华，就算像陆子明那样选择出国，目标也绝不会低于哈佛、剑桥那样的顶尖学府。
乔言言扬起手中的奶茶，冲他晃了晃，眉眼弯弯地做了个碰杯的姿势：“那祝我们都梦想成真！”
阳光斜斜洒在她脸上，发丝微卷，笑容灿烂得像初夏最明亮的一束光。
顾洲看着她，神色一滞，随即也扬起嘴角，眉眼间带着少见的轻松，举起自己的奶茶杯与她轻轻一碰。
“会的。”他低声应道。
迎面吹来一缕微风，拂过乔言言的鬓发。她微微侧头，悄悄看了眼身边的少年。
这么优秀的人以后在清华的校园里也会是高岭之花吧，让许多女生心动，也让不少男生暗自较劲。
陆子明突然回头：“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乔言言嘴角一弯，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顾洲却淡定自若，手一扬，将空掉的奶茶杯利落地投进路边的垃圾桶，“没什么，聊聊梦想。”
午后的阳光偷偷穿过云层，再挤进枝头树叶的缝隙，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都在发光，就如梦想一样，已在心里偷偷发光。
图书室里，乔言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李博恒已经看起了课外书《黄帝内经》，陆子明和丁敏月拿在iPad在看英语视频，乔言言在细看顾洲的试卷，学习解题思路，顾洲拿着一份宁城时报，犹如完美融入了隔壁几位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年人一样。
顾洲视线撇向正在托腮鼓嘴思考的乔言言，放下报纸，缓步走过去她后面。
顾洲：“我看过你的试卷，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理综是因为时间用得不合理，才丢失了不少分数”
乔言言看向已经坐到他边上的顾洲，“确实，我每次做完大题都没有时间回去检查了，有些题目是因为粗心丢分的，如果及时检查应该不会有这个问题。”
顾洲：“嗯，所以你需要时间训练自己。”说完，顾洲把左腕上的运动手环摘下，放在桌上。
“这样吧，你现在看着时间，重新做一套模拟卷，然后把做题时间自己记录下来。”
乔言言眨眨眼，认真道：“好。”
乔言言做题很认真，认真计算，认真思考，低头写字的时候，樱桃小嘴紧抿着，思考的时候鼓起脸颊，抓抓头发。
150分钟很快过去，中间丁敏月和乔言律过来找乔言言说话，都被顾洲阻止。
理综考试时150分钟做300分的题。按分值分配，选择题时间大约安排应在45分钟左右完成，非选择题时间大约安排105分钟内完成为宜，留有检查时间。
做完整张试卷，乔言言发现自己其实选择题很快基本在30分钟左右就完成了，反而是在后面大题一直磨蹭。
顾洲说的没有错，自己理综失分确实和时间安排上有很大的关系。
分析完试卷，顾洲又把刚刚在网络上找的一些全国卷历届真题发到群里。
顾洲：“你接下来半学期可以趁着周末时间，认真刷完这5年真题。”
乔言言认真点头，没办法学霸模式开启了，就是这么给力。
陆子明和丁敏月瞧着对面桌认真低声讨论试卷的两人。
陆子明：“这就是你说的：高三只有学习，没有早恋。”
丁敏月鄙视：“怎么？你羡慕？那你可以找一个可以陪你一起出国的早恋对象啊。”
陆子明拿笔戳下她手臂，“我是那种人？我也是有梦想的好不好。”
丁敏月：……
陆子明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丁敏月没有办法只能继续配合着问：“那你梦想是什么？”
陆子明咧嘴一笑：“回国后，赚得比你们多，请你们吃烤鸭呀！”
……，丁敏月简直连白眼都不想翻了。
梦想太伟大，听得隔壁认真看医书的李博恒都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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