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环,现在什时时辰了?”她看向一旁的丫鬟问。
彩环看了一下日头,说道:“姑娘,快申时了!”
许之鸢抬头扶额:“哎呀,我们逛了一晌午了!”
“是啊,走了这么久,还没逛完!你们家也忒大了!比我林府都大!”
林念北不禁感慨,一开始他还觉得许府和自己家一般大,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许府比林家大多了!走得脚都酸麻。
只能默默在心里吐槽!唉,明天起床遭老罪了!
许之鸢见他好似累着了,语气都带喘粗气的。轻凝道:“那是,还有最后一处。就走完了!你快随我来。”
说着她带着林念北,来到梅香池西边。路过清风池。就看见那棵桂花姻缘树!
“你应该来过此处。是我们家的祠堂!”许之鸢正要抬脚进去!
“哎,打住!既是你们家祠堂,我一个外人就不进去了!”
林念北赶忙出声。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进别人家祠堂。
虽说他在林家没少进去过,都是挨罚跪的。但别人家的规矩,他还是清楚的。更何况是京城许府这等规矩森严的人家!
他怕是前脚刚进去,这小妮子后脚就要挨罚了吧!
许之鸢想了一下,回答:“嗯,也好!”
林念北把他好奇已久的想法说出来:“你们家为何会把祠堂建在此处啊!祠堂不是清净之地吗?”
许之鸢耐心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家把祠堂建在此地,特意靠近书塾的。就是想让祖先们,听听晚辈孙儿朗朗读书声!让他们保佑子孙,金榜题名。世代镇守崇德书塾!”
林念北恍然大悟。没想到许家这般看重书塾啊!不惜拿祖宗来镇守。谅谁也不敢再在此造次啊。
看来日后不得在书塾胡来了!
若是还似在临安那般胡作非为,阿姐怕是也保不住自己啊!
为了已给阿姐添麻烦,他决定收一收玩心。
“原来如此!确实是个好想法!没想到你们家如此看重读书。怪不得是第一书香世家呢!”
“哎,可不敢!可不是什么第一世家。这种名头我们家是不屑一顾的。以后这些话莫要再提。特别是别在我父亲面前提起!”
许之鸢连忙把这名头撇开,好生出言提醒。
林念北虽不知缘由,但还是听进去了。没有追问是何原因!
随后他们来到北门中庭前的银杏树下。坐在木桩上。看着银杏叶子休息。谁也没说话,其实是在发呆。实在太累了!
许之鸢转头问道:“你还要去清风园吗?”
“不了,书塾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不急于一时!”
林念北休息够了站起来,用手摸头顶可以触碰到的银杏叶片。
许之鸢也站起来,高兴的说:“那好啊,我们直接回去吧!我饿了!”
“好!”
林念北跟在她后面,踏上清玉桥。回到晨曦阁。
“好了,我去母亲那。就此别过了!你回去吧!”到门口时,许之鸢挥手道别!
正当她回头时,看到林念北还跟在她后面。好奇的问道:“你不回院子吗?”
林念北答到:“我也饿了,去三姐那讨吃的!”
此时自己肚子,还发出响声。他尴尬的摸摸头,瞬间红温。
许之鸢站在月影桥上捂嘴直笑!一路到芙华苑,她还止不住笑意!
——
金甲营。
一路上,程朗思绪万千。他深知怀中这份供词的分量,也明白一旦将其呈交给刑部,势必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枫林阁的阴谋彻底揭露。势必要将其铲除。
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两刻钟的功夫,前面就是城北郊外的官道主路!刑部在城北,程朗绕了城郊远路,打算从城北进城。避开人流。
程朗握紧缰绳的手指节发白,八月的热风卷着官道上的尘土扑在脸上。
身后囚车的铁链声叮当作响,他余光扫过道路远处,一阵飞鸟受惊,正四散而逃。
一旁枝叶晃动异常。他眉峰凸起,心下漏跳一拍,暗道不好。
“戒备!”
“咻咻咻”
程朗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空而至。最前方的护卫应声落马,箭尾白翎在日光下闪烁金光,无比刺目——程朗定晴一看,这是我朝军中特制的三棱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二十余个蒙面人,自两侧密林飞跃杀出。
个个手握利刃,刀光如雪。
不远处树上还有手持弓箭的黑衣人。
方才的箭矢就是他们射来的。他们正拉弓瞄准,随时准备射箭。
“哼!玛德!”
程朗心里暗骂!反手抽出环顾腰间的无华软剑。剑刃贴着囚车铁栏划过,火星四溅间挑开劈向囚犯的利刃。
这些黑衣人哪里是劫囚,分明是要灭口!
“大力,带囚车先走!”他冲着一旁的大力大喊一声。
但黑衣人拦着众人,大力也抽不开身。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黑衣人。
程朗随即旋身跃上囚车顶,手握无华,飞旋劈开远处射来的三支弩箭。又抬手挥剑,荡开六七个同时袭来的黑衣人。立即抬脚踢踹他们胸口。几个黑衣人吃痛闷哼一声,被踢飞撞倒在树上。口吐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一旁。
程朗看准时机,手中袖箭瞄准远在树上的黑衣人弓手,连发三道。三个黑衣人接连摔在地上,发出巨响。
其余黑衣人见程朗一个人便解决掉一半的人。心生退意。
“快撤!”为首的黑衣人,连忙招呼撤退!
但程朗怎么能如他的意。施展轻功,飞身到他身边,二话不说,抬剑劈向他!
黑衣人惧意横生,匆匆抬手挡住。虎口撕裂,手臂突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来不及多想,顾不得手上的伤势。连忙在怀中掏出一物,丢在地上。
只听一记闷声响起,地上冒起阵阵刺鼻白烟。程朗急忙抬手,用袖口捂住口鼻。重新飞旋上囚车顶。只看到黑衣人四散逃入丛林中,如潮水般退去,消失不见。
“大力,你留在此地戒备。看好囚犯!少柏,随我来!”程朗厉声吩咐。
“是!公子。”少柏紧随着程朗的步伐。
“好的,公子!”大力应答一声,紧紧握着剑柄,警戒四周。把剩余的金甲卫归整一起。
程朗踏着树枝,施展轻功,前去查看方才倒地的弓箭手。
只见地上的三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中。有一人因为从高处坠落,手臂扭曲,异常惊悚。
少柏先下去查看,发现袖箭正中眉心,三人皆口吐鲜血,死的不能再死了!随即摇头道:“公子,都死了!”
他叹息一声,没能留下活口!
他在想要不要追过去,黑衣人受伤了,沿途肯定留下血渍痕迹。但他们是四散而逃的,他就这点人,也追不完啊!程朗无奈摇头,回到队伍。
大力急忙上前回话:“公子,有两个卫兵受伤,其余没有大问题!”
程朗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一个没了一只手,正连连哀嚎。另一个头部受到重击,陷入昏迷!
他蹙紧眉头,说道:“你们二人循着这个方向,追查为首的黑衣人踪迹。记住,一切以自己安危为主。切莫与他们纠缠,探查到消息,立即回营禀报!”
“是!”那两个卫兵,领命直直往西方向去!
程朗看着受伤的二人,沉声道:“大力,你命人将他们二人送去城中医馆,保住命再说!花的银子,记在营地帐上!”
“是!”
大力,即刻去办。随手点四个金甲卫,搀扶着受伤的两人,往最近的城门走去。
程朗盯着囚车,见两个囚犯一脸惊恐,好似还没从方才的劫杀中缓过神来!
“你们拼命为枫林阁办事,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他们分明是想要杀你们灭口啊!你们还要给他们卖命吗?”
程朗冷笑着看向二人。
二人不说话,蜷缩在囚车一隅。眼神闪躲,始终不敢与其对视。
程朗走到囚车旁,捡起地上的弩箭,蹙紧眉头。随手丢给少柏道:“好生收着,回头拿去给舅舅!”心下疑惑,三棱箭怎么会在黑衣人手中出现?
“是,公子!”少柏小心接过,把三棱箭放到马鞍的箭筒中!
原本湛蓝的天空,飘来乌云。一阵阴风吹得程朗脊背发凉。看着眼前只剩下七八人的金甲卫。沉声道:
“继续出发!”
囚车压着山路,留下深深地车辄印。晃动的锁链“噼啪”作响。
程朗一行人上了官道,从北门进城。行了一刻钟。前方刑部青灰色门楼映入眼帘。程朗才放松紧绷的心弦。后背已然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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