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在额头上的小宝愣愣的，没有从祁安的动作里缓过来，呆呆的抬起手摸摸被亲过的地方。
安哥这样做对吗？
好像不太对，可是他好像不讨厌。
别人这样做不对，可是安哥这样做他好像没有很讨厌的感觉。
祁安自然是看得出这一点的，季家的出现给了他威胁，那种抓不住的感觉攥紧了他的心，催化着他的贪婪。
不快点儿抓住的话，他的小狗就要跑了。
“小宝……”
“嘭！”祁安的话还没说出来，院子门先被人一脚踹开了。
祁安还没来得急看清人就被人一把扑倒在地。
祁安：“？？？”
小宝：“！！！”
“你做什么！”季言抓着祁安的衣领，吼着，“小宝还是个孩子呢！”
祁安：“季二少爷……”小宝是十五岁，不是五岁啊。
而且……他好像也没做什么，他对小宝向来是点到为止，不会太过逾矩的，他不会伤害小宝的。
“二公子！”小宝也扑下来，想要把人拉开。
“小宝才多大，你、你怎么能碰他呢！”他的小宝还小，他不允许。
“只是额头而已。”祁安无奈。
季言：“额头也不行。”
祁安：“要不……你先起来。”这姿势还挺尴尬的。
季言坐在祁安身上，揪着人的衣服。
说实话，是有点儿尴尬。
“二公子，你不要打安哥好不好？”小宝也紧张地拉着季言举起的胳膊。
季言痛心疾首，小宝，这小白脸是在占你便宜，知道吗！
季言看看小宝，又看看祁安，心痛，但是还是放开了人。
“安哥，你没事吧？”小宝看着都要急哭了。
季言：我还没下手揍呢。
他好像看见了自家白菜胳膊肘在往外拐。
他瞪了一眼小宝，小宝抓着祁安的胳膊，缩了缩脖子。
“我没事。”祁安笑笑，揉揉小宝的脑袋。
他看向季言：“季二少爷不是一直知道我对小宝的心思吗？”
最开始可能还不理解为什么顾哥家借住的那个大少爷看他不顺眼，后来知道了季言的身份之后他明白了。
季言语塞。
“知道又怎么样。”季言说，“我不同意不行吗？”
季言表示，在这事儿上他不跟人讲道理。
“那你可以处理掉我。”祁安说，“用你的法子。”
季言：“……他要是敢这么做小宝能恨死他。
季言：“真不要脸。”
祁安笑眯眯的：“彼此彼此，二少爷过奖了。”
季言瞪着他。
“安哥，二公子。”唯一比较迷糊的可能就是小宝这个当事人了。
祁安：“我好喜欢小宝啊，小宝喜欢我吗？”
小宝：“啊？”
季言没眼看，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正因为知道他才恨得牙痒痒啊。
可能小宝自己对祁安的感情界限还比较模糊，分得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自己喜欢祁安。
可季言分的清楚啊。
小宝也喜欢顾杞，但是和对祁安的那种喜欢还是不一样的。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对祁安这般容忍。
小宝：“喜欢。”
季言哼了一声。
“其他的我不管，小宝才十五岁，你别想乱来。”
祁安：“我没你想的那么疯。”
他不过也就抱了抱人，摸一摸脸，越线的事情他没有做过好不好，真把他当色中饿鬼了啊。
季言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宝迷茫地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弱弱举手：“安哥跟二公子关系很好？”
季言：“……小宝，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讲。”谁跟这家伙关系好了，而且为什么他祁安是安哥，到他这儿就是二公子了。
“可是，看着就像是很好。”吵吵的，可是二公子跟二小姐也是这样的。
虽然嘴上总是在怼对方，但是关系确实很好。
季言泄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
“反正，你要是有本事留在京城我也不拦你。”不然他还能怎么办，真把祁安弄死吗？
比起其他的，季言更看重小宝自己喜不喜欢。
季言也没指望过小宝能够做出多大的丰功伟绩来，他一直希望的都是小宝能够像以前一样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狗。
当然，如果祁安是个垃圾的话，他铁定不可能放任，不过事实上，不带偏见去看的话，祁安实际上挺优秀的。
是个聪明人。
要不是对他家小宝心怀不轨，季言说不定还会想要“投资”一下祁安。
虽出生农家，但为人聪明机灵，而且善于伪装，会看眼色，与人相处也能够恰到好处的把握好度。
季言敢说，要是今天在这里的人是他大哥，祁安又会是另一种态度。
这种人是他大哥会喜欢的那种聪明人。
话是这样说，但季言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因此买了东西回来的竹子从自家二公子那里得了个新吩咐。
那就是只有小宝跟祁安待在一起，就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宝。
对此，祁安看着当着他面吩咐竹子的季言，眼睛抽了抽。
他真的还没有打算对小宝下手。
随他吧。
祁安转头捏了捏小宝的脸：“小宝，要不要吃冷淘。”
小宝：“吃。”
“二少爷要留下来吃饭吗？”祁安还是礼貌问了一下。
季言：“…吃。”
小宝是跟着季言回去的，回去的路上小宝还在小心地去看季言的脸色。
小宝的动作太过明显了，那副模样看得季言只想笑。
他发泄一般揉揉小宝的脸，力度很轻。
“现在心虚了，刚刚不是和祁安玩得很开心吗？”反应是不是慢了点。
小宝：“因为，二公子你好像不开心。”
他慢半拍地察觉到这个。
他扣扣手指：”是因为我跟安哥吗？我是不是做的不对？”
季言手停了一下。
季言感觉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有点儿多。
“没有，你开心就好啦。”季言说，“小宝的话，开心更重要。”
“你真的喜欢祁安不是吗？”季言摸着小宝的头，“就是跟祁安待在一起很开心，看见祁安也会很开心。”
“嗯。”
“那就行了。”季言在知道祁安跟小宝在顾杞那儿已经过了明路的时候就已经死心了。
原以为因为一点儿意外小宝跟着他们回了京城，祁安可能就跟小宝断了，结果，呵呵……
季言扯扯嘴角。
他就知道。
小宝眨眨眼，去理解季言的话，应该是和安哥一起玩也关系的意思吧。
“好哦。”他说。
小宝摸了摸袖子，里面又装了一只小木狗，上一只不见了，这次见到祁安后他又给了小宝一只。
季言又捏了一把小宝的脸。
自己把自己卖出去的小傻子，不对，是祁安那小子太狡猾了，温水煮青蛙，完全是这个傻小狗挡不住的法子。
反正他家小宝是不会有错的。
*
“喵～～”
小宝在梧桐巷子的巷口发现了自己认识的猫。
脖子上戴着金铃铛的，胖胖的长毛猫。
“咦？”小宝意外，“胖胖？”这是小宝给猫取得名字。
“你怎么在这里？”他伸手想要去接猫。
他记得胖胖的活动范围明明应该是侯府那片，离梧桐巷子这边还挺远的。
“小宝？”一个带点意外的声音。
准备抱猫的小宝闻声回头，看见人也是意外。
“小棋？”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小棋，他以为他们应该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小宝的意外里带着点惊喜，他的表情太明显了，在小棋这样的人眼里，简直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写在了面上。
小棋嘴角上挑，破天荒地露出来一个笑。
一个很符合他年纪的笑，看得跟在他后面的吕中心里一突。
“小宝，又见面了。”
小棋看着他，态度格外的友好。
“嗯。”小宝也笑，“小棋怎么在这里？”
小棋指了指那只猫：“找它，团仔。”
小宝：“啊？”
胖胖是小棋养得吗？
“你认识它？”小棋凑到小宝身边，问。
“大黄的朋友。”小宝说。
小棋：“大黄？”听着像一条狗的名字还很土气。
事实上也确实是一条狗。
“嗯，狗狗，很乖的。”
“是你养的狗吗？”小棋笑着说，“我可以看看吗？”
小宝：“好啊。”
两个少年凑在一起说的很欢乐，气氛格外的融洽。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注意到吕中的复杂与惊疑。
他伺候的主子很少有这副模样，他的身份地位让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虚与委蛇，不喜欢的人不理会，讨厌的人就直接表示最直白的厌恶，蠢货就任意嘲讽。
像这样伪装成好相处模样的情况他以前还没有见过，才更加惊疑。
吕中的视线落在了小宝身上。
他是宫里伺候的，眼力见儿是有的，看得出小宝那一身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衣着配饰不是用一句有钱评价的，那料子家里没点权势还真穿不起。
吕中看着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个少年。
他的主子是个恶劣的人，不知道现在伪装出来的假象是为了什么？
不知缘由，不知目的，不知道主子又想玩什么，会造成怎样的结果。空落落的，让人心放不下去。
他也不清楚。
他看着那两个人，目光带着担忧，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小棋掀起眼，一个平静无波的眼神递过来，看得吕中心冷，不自觉地垂下了脑袋。
小棋收回视线，蹲在那儿跟小宝围着团仔说话，说团仔，谈那只叫大黄的狗。
小宝自顾自地说得尽兴，小棋撑着下巴看着他说。
他的眼里有打量，有好奇，还有一点思索。
他想了想：“小宝，我想吃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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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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