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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完】

当南屿和吕临带人冲进房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满地血迹中,南流景和石昧双双昏迷不醒。

南流景趴在床上,一只手臂无力地垂落,石昧躺在地上,两人的手却紧紧相握,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家主!”“哥!”“石昧!”

惊慌的呼喊在房间里回荡,但地上的两人毫无反应。

在最前面的吕临率先冲到石昧身边,不顾满地血污跪坐下来,检查石昧的状态。

探过鼻息和脉搏后,他稍松了口气。石昧呼吸平稳、心跳正常,面色也还算红润,除了陷入了昏迷,似乎并无大碍。

南流景那边要比石昧这拥挤得多。南屿搭着他的脉搏,脸色从最初的紧张很快变得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是怎么回事?”吕临抬头问道。

南屿松开手,冷笑一声:“怎么回事?小情侣私定终身了呗,还能怎么回事。”

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南屿的脸色,吕临知道绝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转向南流景。比起石昧,南流景的状况显然更糟。他面色惨白如纸,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乍看几乎与死人无异。与石昧紧握的左手手腕处,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因用力过度再次撕裂,渗出的血丝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眼。

本想将两人的手分开,但不管吕临怎么用力,两人的手就像黏在了一起,无法分离。

“别白费力气了,分不开的。”南屿还是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在跟吕临说话的间隙,顺便指挥其他人把石昧搬到床上,与南流景并排安置。

石昧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放到床上后,身下的床单很快染上一片暗红,看着颇为骇人。“难道他们要一直这样昏迷下去?”吕临问道。

“那倒不会。”南屿放下耳边的手机,对吕临挤出一个假笑,“但相信我,等他们醒来,你会宁愿他们继续昏迷下去。”

说完,他又继续对着电话那头快速交代着什么。

考虑到两人迟迟未醒,加上这间公寓除了石昧所在的房间外几乎空无一物,南屿当下决定将两人一同转移。他看向吕临,见对方没有反对,便示意手下将两人抬上担架。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吕临拦住正要出门的南屿,严肃地说:“南家已经害石昧够惨了,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什么能耐,如果他再出事,紫云观绝不会善罢甘休!”

南屿拨开吕临抓住自己领口的手:“这件事涉及南家辛秘,恕我无可奉告,但请放心,石昧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已告知吕水子前辈此事,现在她已经在赶往南家的路上。你现在跟我大小声没用,等到了南家,那才是一场硬战。”

不等吕临再说什么,他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南家主宅正厅。

石昧跟着南流景走进正厅,惊讶地发现原本宽敞的厅堂竟显得有些拥挤。左侧坐着南家几位长辈,除了几年前南流景受伤时出面主持大局的南淮洵,其余都是陌生面孔。更让他意外的是,右侧竟坐着吕水子和吕临,二人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师父、师兄……”石昧低声唤道。

见到熟悉的身影,醒来后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他下意识就朝着吕水子他们走去,但还没迈出几步,就被人轻轻拉住了手腕,身后传来南流景带着恳求的声音:“别走。”

石昧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再往前走去。

吕水子有些不满地看向“罪魁祸首”,但南流景完全无视她的目光,只是将石昧的手握得更紧。

“咳。”坐在上首的南淮洵清了清嗓子,“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环视一圈,缓缓说道,“这次请各位来,主要是商议家主封印的问题。南屿,你来向大家说明情况。”

一直站在父亲身后的南屿看了眼兄长,见南流景微微颔首,这才开口:“因为受伤,家主身上的封印符文也因此被破坏,这就导致压制在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已经开始失控。原本应该及时修补,但由于种种原因,现在符文被改成了最原始的形式……‘命契’。”

“命契”二字一出,在场的南家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向南流景,就连吕水子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一位胡子花白的瘦削老人痛心疾首地质问。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你想毁了南家吗!?”老人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南流景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握着石昧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石昧转头看去,只见面对这般训斥,南流景依然面不改色,神情从容。

“我从未想过毁掉南家。”南流景镇定地说道,“这五年来,我为了南家,做了许多事,也想了很多。我之前被灌输的唯一信念就是要成为家主,为此我放弃了很多,可在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上后,我才发现,那不是我想要的。”

“不是你想要的?”一个尖利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世上谁能事事如愿?!再说,这家主之位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如今已经坐稳了这个位置,难道要让出来吗?!”

“是的。”

这个回答如同投下一枚重磅炸弹,震得南家众人目瞪口呆。石昧也惊讶地看向南流景,发现他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南家人那边很快响起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有人是在真的为南流景的话生气,但有的人却若有所思地在思考着什么。

南流景没有理会四周的骚动,只是将目光投向始终沉默的南淮洵:“洵叔,五年前我为了南家,背弃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我已经完成了承诺,希望您也能遵守约定,让我离开。”

“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南淮洵注视着他。

“父亲!您不能——”一旁的南屿急切地上前,想要劝阻,却被南淮洵冷声打断。

“住口。”

南屿只得噤声,转而用恳求的目光望向兄长。

南流景对他安抚地笑了笑,转而看向南淮洵,坚定地说:“是,这就是我的决定。”

“好,我答应你。”沉默半晌,南淮洵生硬地挤出这句话,说完,他转向吕水子,“吕道长,可否请您做个见证?”

一直旁观的吕水子立刻收起看戏的表情,正色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这个外人就不参与了。”

“吕道长现在才想撇清关系,恐怕有点晚了。”南淮洵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吕水子挑眉,语气也强硬起来。

南淮洵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南流景。随着他的目光,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南流景身上。站在他身旁的石昧也不由转头望去

南流景神色坦然:“既然要解释,那就先从命契开始吧。”

“在座的各位也都清楚,按照传统仪式选出的南家家主,继任后,除非有命定道侣相伴,否则不能轻易下山。这是因为越是至阳之人,越容易受到阴暗面的控制,只有命定道侣能够克制这种力量。但作为一家之主,受制于人终非长久之计,于是先祖找到了解决之道:与命定道侣定下命契。命契一旦立下,双方终生不可分离,如若分离,则双方都会被命契反噬。”

听到这番解释,吕水子和吕临的脸色俱是一变,目光在石昧和南流景之间来回扫视。

南流景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只是紧张地看了眼石昧,见对方神色如常,才继续道:“五年前,为了救我,我们用了石昧的心头血,也是那时,我们发现了一种改良版命契,能让我不再受制于命定道侣,可以自由行动。当时,对我和南家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石昧其实可以理解南流景不愿被另外一个人,尤其是像他这样平庸的人,约束住的心情,他只是不能接受,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而是选择欺骗。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但当我真正得到自由后,才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这五年间,我不断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是在复兴南家往日的辉煌,还是只是在做世俗意义上正确的事?说我任性也好,说我无能也罢,我只是……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

南流景说完,正厅里鸦雀无声,有人面露不赞同,有人嗤嗤以鼻。

他再度看向石昧:“决定修改命契后,我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很抱歉自作主张把你拖进这浑水,只是,只有这样,我才能与你重新命运相连。”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吕水子厉声道,“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到底要害石昧几次?”

“他没有害我,我是自愿的。”石昧突然出声。

“你被他下蛊了吗?”吕水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徒弟,语气中满是愤怒。

“这次他没有用心头血。”

石昧这句话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原本还算平静的南家人顿时哗然。

南屿不敢置信地问:“哥,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不想再伤害他一次,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罢了。”南淮洵突然出声,声音中透着疲惫,“事已至此,随我去祠堂吧。”

不明所以的吕水子和吕临看着南家人沉默地向外走去,石昧也准备与南流景一同离开。

“等等!”吕水子叫住石昧。

见他停下,南流景也驻足等候。很快,正厅里只剩下他们几人。

“他们要去做什么?”吕水子问道。

“除名。”南流景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

南流景随南家众长辈进入祠堂,石昧和吕水子、吕临等候在走廊上。

吕水子本来还对“除名”之事担忧,但看着靠在廊柱上出神的石昧,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过来!”她厉声道。

正在神游太虚的石昧终于回过神来,慢吞吞走到师父面前。

“跪下。”

石昧直挺挺跪在吕水子面前。

“你和那小子是什么情况?”吕水子板着脸问道。

石昧低头不语。

“说话!”

“命契原本是约束道侣双方,但因为修改符文时用的并非我的心头血,这就导致如今南流景不能再离开我身边,而我……并不受命契的约束。”石昧声音干涩,“我不想伤害他。”

“他要作践自己是他的事!你的人生还很长,何必被他绊住?”吕水子语气虽硬,神色却已不似先前那般严厉。

“师父,我愿意的。”

“你!”吕水子气结。

就在两人说话间,祠堂大门被再度打开,南流景率先走出。看到石昧的瞬间,他阴沉的脸色顿时明朗起来。

石昧也笑了起来。

前路或许依然坎坷,待解的难题只多不少。但他已经学会相信自己,也愿意交付信任给眼前的这个人,毕竟人生本就充满未知,而这个人,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笃定。

两年后。

南方水乡的春天还带着潮湿的凉意,青石板路两侧墙角生着郁郁青苔。

天刚蒙蒙亮,巷子里静悄悄的,偶有早起的行人匆匆走过。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快动手!”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

破空声随之而来,一道寒光闪过。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晨雾,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声音的主人从暗处走出,石昧看着地上那滩仍在蠕动的黑色物体,一脸无奈:“怎么又下手这么重?等下不好交差了。”

话音未落,那滩东西突然迸溅出一团黑泥,石昧敏捷后撤,险险避开溅起的污渍,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正在擦拭长剑的南流景。

“这玩意儿长得太恶心了,没忍住。”南流景一脸无辜。

石昧看着满地狼藉,摇了摇头:“算了,也就是多写两份报告的事,不过裘诚肯定又要唠叨好一阵子。”他望向南流景,语气轻快起来,“不过他说这事办完给咱俩放一个月的假。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哪里都可以,只要和你一起。”

“……别这么恶心,说正经的。”

南流景轻笑:“那就回齐城吧,你很久没回去了,再不去,小姨就要杀过来了。”

“好。”

……

收拾完“作案现场”,两人并肩走在小巷里,迎着晨光走去。

你看,生活,总会有别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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