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轩辕这“台柱子”堪称核武器级别的表演,他们的“收入”呈指数级陡增。
姜肆立刻调整策略,让李轩昂去演傻子,自己退居二线,负责在一旁语气沉痛地补充些“家乡遭灾”、“父母双亡”、“带着弟妹千里寻亲却扑空”、“盘缠被盗”等细节,将故事编织得更加丰满感人。
阿团坐在轩辕旁边,姜肆嘱咐他没事不要睁眼。
几人分工合作,一旦发现有不怀好意的视线时,姜肆就把李轩昂丢去装疯卖傻吓退那些疑似恋童癖的变态。
李轩昂拿捏的死死的,在这个赛道强的可怕,甚至趁乱对那些死变态踢两脚,打两拳。
半天下来,当夕阳将城墙染成橘红色时,他们清点战果,竟然还真的凑够了入城费以及那笔原本遥不可及的保证金,甚至还略有盈余。
姜肆握着沉甸甸的钱袋,高兴的直拍轩辕大腿。
感谢各位天使投资人,尤其是那五位出手大方,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间富贵花。
太有实力了!
李轩昂也看向轩辕,眼神充满了敬佩和不可思议。
四个人里最冷静的,反而是阿团。
缴纳了昂贵的“入城学费”,从面无表情的兵士手中接过写着编号,样式粗糙的木制凭证,四人牵着马,终于踏入了青云城。
城内景象与城外截然不同。
宽阔的青石板街道纵横交错,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旌旗招展,卖什么的都有。
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香气四溢的酒楼、琳琅满目的绸缎庄、寒光闪闪的铁匠铺、甚至还有飘着药香的医馆和摆满奇怪材料的杂货铺。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马声、说笑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充满喧嚣的声浪,冲击着他们的感官。
繁华,热闹,生机勃勃。
这是苍云城给他们的第一印象。
但他们此刻无暇细细欣赏这异世界的都市风情。
当务之急是找个最便宜的地方落脚,然后立刻打听流云门招收弟子的事情。
幸运的是,这事儿在城里似乎不是什么秘密。
他们找了一家门脸窄小价格低廉的客栈住下,付完账后就几乎花光了乞讨盈余的所有钱,只剩下两文钱,留着明天解决饥饱。
姜肆顺便跟那个睡眼惺忪的伙计搭话,伙计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告诉他们:
“流云门和赤霞宗招弟子?哦,就后天,在城中心的广场上。
两家一起办,听说各来了五位仙师老爷主持,主要就是测那个什么……灵根!对,灵根!”
“听说来了好多仙师呢!”旁边一个正在擦桌子的帮闲插嘴道,脸上带着羡慕。
姜肆立马接话,佯装悲伤:“那这……我们只是穷苦百姓,小地方逃难来的,偶然听到这个消息,本想去那些宗门管饭饿不死,现如今听两位大哥此番话,恐是希望落空了……”
“可不是嘛!”
伙计来了点精神:“城里城外,但凡是家里有点钱、孩子年纪合适的,哪个不想去碰碰运气?我们那片张财主的小儿子,今年刚满十岁,一大早就被送去精心准备了,就盼着能被选上,光宗耀祖呢!”
帮闲摇摇头:“唉,哪那么容易。”
“听说来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穿的绫罗绸缎,吃的山珍海味,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去了也是陪太子读书,白白浪费功夫……”
听到这些议论,李轩昂和轩辕心情复杂。
激动的是终于赶上了,而且地点明确。
忐忑的是,竞争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激烈和不公平。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姜肆领着他们回房休整,毕竟只定了一间房,打地铺都得折腾一阵儿,早收拾早休息。
选拔当日,天刚蒙蒙亮,甚至鸡鸣声还未完全消散,姜肆就把其他三人从硬邦邦的床板上拽了起来。
他们用最后两文钱买了几个最便宜的粗面馒头填饱肚子,然后匆匆赶往城中心的广场。
尽管自认为起得足够早,但当他们到达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巨大的广场,以中央一座高大的石台为中心,此刻已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几乎看不到地面。喧闹声如同雷鸣,震得人耳膜发嗡。
果然如客栈伙计所说,前来参加选拔的,大多都是年岁在六到十五岁之间的孩童和少年,而且清一色衣着光鲜。
男孩们穿着锦缎长袍,腰佩美玉,女孩们则裙裾飘飘,环佩叮当,个个皮肤白皙,举止间带着一股养尊处优的优越感。
他们由仆人家丁或父母簇拥着,如同众星捧月。
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棉布衣服,看起来家境尚可的平民子弟,但也尽量收拾得干净整洁。
像姜肆他们这样,穿着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色,甚至还带着旅途磨损和污迹的粗布棉衣,头发因为连日奔波疏于打理而纠结乱如蓬草,脸上还带着没完全擦干净的尘灰。
在这群光鲜亮丽的少年少女中,简直如同混入珍珠里的沙砾,格外刺眼。
他们四人所到之处,不由自主地空出一小圈,吸引了不少或好奇、或鄙夷、或嫌弃的目光。
姜肆对此毫不意外,阿团更是视若无睹。
李轩昂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藏起来,但被姜肆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轩辕虽然不对此感到难堪,但生平第一次见这么大场面,有些不自然的往姜肆身后缩了缩。
姜肆安慰的拍了拍轩辕的肩。
生存的压力和明确的目标让她无视了这些无关紧要的视线。
她示意李轩昂照顾好轩辕和阿团,准备去打探消息。
原书里没提过这些底层人物的生活,她自然也不知道这选人具体选的是什么。
她悄无声息地挤过人群,竖起耳朵,凑近那些正在高谈阔论,明显互相认识的富家子弟小团体。
那个穿着紫色绸缎的小胖子挥舞着拳头,唾沫横飞:“我爹说了,只要我能进入赤霞宗,不论外门内门,整个宗门,一年的伙食费他都包了!”
“切,那算什么?他们不缺钱,更瞧不上凡人用的金银财宝!”
旁边一个摇着折扇的竹竿不屑地反驳:“我娘可是特意托了关系,花重金从万宝阁求来了一颗‘启灵丹’!据说能在测试前短暂提升感应灵气的灵敏度,增加几率!”
“哼,外力终究是外力。”
另一个看起来最正常的青衣少年淡淡道:“我祖父曾说,灵根天成,强求不得。
不过,听说这次流云门带队的是外门执法长老雷万钧,脾气可是出了名的火爆,上次有个不开眼想浑水摸鱼的,直接被他一袖子扇飞出广场,躺了半个月!”
姜肆听得正起劲,努力将这些碎片信息拼凑起来,忽然被那小胖子发现。
他皱着眉头,嫌弃地用手指着姜肆:“喂!哪来的叫花子?挤什么挤?偷听我们说话?!”
他这一嗓子,顿时让周围几个少年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姜肆身上,那目光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姜肆稳如老狗,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崇拜笑容,拱手道:“几位少爷莫怪!几位一看就气度不凡,见识广博,定是出身名门!我是从偏远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刚才偶然听到几位谈论仙门轶事,心生向往,犹如井底之蛙见了苍穹,忍不住多听了几句,实在是被几位的风采和见识所折服,还望几位大人大量,勿要与我们这等人计较。”
她一顿胡说八道,加上不要钱似的吹捧,姿态放得极低把他们哄的几乎要飘起来。
看他们那得意的模样,姜肆趁机问出自己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不知几位能否指点一二,这两宗招收弟子,除了测灵根,可还有什么其他讲究?比如这灵根,具体是怎么个测法?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姜肆这通马屁拍得恰到好处,那几个少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加之周围人多,他们也要维持“世家子弟”的风度,倒也没多为难她。
那小胖子哼了一声,用施舍般的语气,带着几分炫耀解释道:“还能怎么测?就是用测灵石呗!听说是一块能感应天地灵气的神奇石头!把手放上去,有灵根的就会亮,亮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属性,金木水火土什么的,亮的程度代表资质好坏!土包子,懂了没?”
“原来如此!竟是这般神奇!多谢少爷指点迷津!少爷果然博闻强识!”姜肆脸上继续笑嘻嘻,心里默默记下“测灵石”、“颜色属性”、“亮度资质”这几个关键词。
就在她还想着能不能再套出点关于“启灵丹”或者那位“雷万钧”长老更多信息时,广场前方的高台上,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咳嗽。
“咳哼!”
这声音不大,却如同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清晰地压过了全场数万人发出的所有嘈杂喧闹,如同在每个人的耳边直接响起,震得人心头一颤。
刹那间,原本如同沸水般的广场,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循声望去。
只见高台上,不知何时已多了十位身着不同款式道袍的老者。
他们分列两侧,左侧五人穿着淡青色道袍,袖口绣着流云纹样,右侧五人穿着赤红色道袍,衣襟处有火焰图腾。
这十位老者,个个气息沉凝,目光开阖间精光隐现,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自然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他们的目光平静地扫视台下,凡是被目光掠过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
刚才那声咳嗽,正是流云门一侧,站在首位的一位面容肃穆,眼神凌厉的老者所发。
他身形不算高大,但站在那里,却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他目光扫过台下,尤其在几个还在偷偷交头接耳的地方顿了顿,那几人立刻噤若寒蝉,脸色发白。
最终,他的目光似乎在不远处还没来得及退回人群的姜肆身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姜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仿佛被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一样,吓得她赶紧缩了缩脖子,脚步飞快地钻回了李轩昂他们身边。
姜肆心有余悸,望向高台之上。
那就是小胖子口中的雷万钧?
“肃静!”
雷万钧声若洪钟,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股凛冽的煞气,清晰地传遍广场每一个角落,甚至震得一些年纪小的孩子瑟瑟发抖。
雷万钧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言简意赅:“今日,乃流云门与赤霞宗开山收徒之日。”
“规矩很简单,年满六岁,未满十六者,依次上前,触摸测灵石,符合要求者,留下等待。”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再次扫过全场,着重强调:“无关人等,不得喧哗,不得滋扰秩序,不得妄图舞弊!违者——”
他并没有说出惩罚是什么,但那股骤然加剧的威压,以及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厉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众人被压的喘不过气,毫不怀疑,任何敢于挑战规则的人,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
雷万钧说完,对身旁一位负责具体事务的流云门弟子微微点了点头。
那弟子会意,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运足中气,朗声宣布,声音传遍四方:
“吉时已到!选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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