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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青梅

一行人回到周府的时候,莳萝等人刚好将晚饭备好在前院的偏厅。

入偏厅净了手,周荃珝便端坐桌前慢条斯理地用饭,直至他用完饭,章纠白才跨进偏厅的门槛。

一人走出,一人走进,二人擦肩时,章纠白扭头往周荃珝脸上看了一眼,随即脚步一顿,靠在门边一直看着周荃珝走远。

“姑娘盯着咱们公子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正收拾着桌面的水苋往门口看了一眼,有些好奇。

“你就没有发现你家公子有些不对劲么?”

水苋摇了摇头,正端着一碗甜汤走进偏厅的千屈说道:“公子今日没有吃点心,也没有喝甜汤。这算不对劲吗?”

水苋和千屈面面相觑一会儿,都转眼看向章纠白。

“算。”章纠白坐在饭桌前一筷子戳烂了盘中一条小鲫鱼的眼,“但若你们再瞧仔细些,兴许还能瞧出点别的来。”

“别的什么?”水苋千屈有些好奇。

以小鲫鱼送了两口饭,章纠白转手将甜汤捧在了手里:“你们公子,今日比往日要高兴些。”

水苋讶然:“姑娘如何看出来的?”

“感觉。”

章纠白也说不好自己是从哪一个时刻察觉到的,总之就是能察觉到,因为昨日周荃珝不是这样的。所以她十分确定,周荃珝情绪是从今日开始转变的,尤其是回府的途中。

回府途中都发生过什么?遇见了豫中伯府的车驾并为之让行,被其赠之以香。

对于豫中伯府,他先前怎么说的来着?他说那于谢氏嫁给了豫中伯于镛,二人住在汝阳,三年前豫中伯病故,如今于谢氏便携着子女归京来投奔母家了。

还说现在袭了父爵的于鉴辰才八岁,还说这爵位是世袭罔替的。除此之外……

“千屈水苋。”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甜汤,章纠白对身边两人招了招手,“你们公子和豫中伯府汝阳县主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

夜里风大,屋中烛火被窗外的风吹得烈烈颤动,室内光影变得模糊不堪。

叶贞本靠在自己床头看一册书,此时不得不起身去将窗子紧紧地合上,为防窗子半夜被吹开,他连窗栓也落下。

室内很安静,他原以为屋里的其余两人都已经睡熟了。不成想,他才落下窗栓躺回床榻上,对铺的吕棘就小声说了句:“叶哥,咱们又不参加科考,你这么用功做什么。那么晚了还要看书,也不怕看坏眼睛。”

叶贞没急着回答,而是先往张杨床铺处看了一眼。他们三人同住一间屋子,眼下张杨那一处毫无反应,想来是睡熟了。

收回眼,叶贞小声答道:“我暂时不困,便借书打发时间,这与科考不科考的无关。”

“我是想睡但是睡不着。”对铺的吕棘喃喃,“可我懒得翻书,怕手冷。”

“为什么睡不着?”叶贞捧了书继续借着床头的烛光翻阅起来,口中小声问,“心里有事?”

对他们来说,只有心里装着事的时候才容易睡不着。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在琢磨一些旧事。”吕棘小声道,“我在想那位于姑娘。”

叶贞看书看得入神了,听了吕棘的声音迟迟没什么反应,直到吕棘轻声喊了一声“叶哥”才“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应完反应过来,叶贞有些莫名:“于姑娘?你在外头的相好?”

“什么相好?你可别胡说啊!我说的是豫中伯府的那位汝阳县主。”吕棘有些抓狂,“是公子从前的小青梅,于炜彤于姑娘!”

“哦。”叶贞的目光又落在书页上,“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想起她?”

“我也不想啊,是今日无意间路过偏厅听见章姑娘问起她,我才想起了这么个人。”

叶贞才看完两行字,正要往下看第三行时就被吕棘的话打乱了思绪。他从书页里抬起头来看向吕棘,问道:“章姑娘问起了于县主?”

“是啊,我夜间经过前院偏厅想进去找香附说点事,没想到去的时候偏厅里只有千屈和水苋和章姑娘。”

吕棘道,“本来我见着香附不在便想离开的,可我刚转身就听见章姑娘同千屈她们说起了公子今日有些高兴的事。”

“然后呢?”叶贞追问。

“咱们都知道公子贯来喜怒不形于色,我当下便有些好奇,就想在偏厅门口站一会儿听听章姑娘是怎么看出公子高不高兴的。”

吕棘继续说道,“结果我多站了会儿,就听到章姑娘在向千屈和水苋打听公子与那于姑娘的事了。”

“我心里本来还纳闷,章姑娘今日怎么突然问起一个离京多年的人。事后我去问了问随公子出府的寇姜,这才知道那豫中伯府的人归京了。”

说来也巧,豫中伯府的归京车驾和他们周府的车驾竟在街巷里打了个照面。

“原来如此。”叶贞了然,“水苋和千屈怎么回答的?”

“我不知道啊,章姑娘耳聪目明,我怕被发现就没敢继续偷听下去。”吕棘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要不,我悄悄去问问水苋和千屈?”

“你还是别问的好。”叶贞正色道,“章姑娘行事自有她的道理,咱们别管。”

“我觉得……”

定了定神,吕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先听见角落里传来一句应和——

“叶哥说的有理,我也觉得你还是不问的好。”

两人往出声的角落看去,这才发现原本熟睡的张杨不知何时醒了。

“醒了也不说先吱个声儿,突然冒出一句话吓我一跳!”吕棘一抖,随手抄起身边一件外裳团成团就往张杨床铺上砸。但那外裳被张杨的帷帐拦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我也才醒片刻,要怎么先吱声?”张杨十分无奈,“一惊一乍的,心虚也不是你这个心虚法。”

“心虚?我心虚什么?”

吕棘急了,跑下床捡衣裳的同时想在张杨脸上揍两拳却又碍于天气冷懒得掀开面前的帷帐,在张杨床边犹豫了一瞬就果断钻回了自己被窝。

张杨:“又是偷听章姑娘说话,又是在背地里非议公子之事,你当然该心虚。”

“我,我那只是关心公子……”吕棘驳斥道,“若换做是你,难道你不听不问不说?”

“听也没挺全,问也没问明白,说还说不清楚。”张杨一针见血,“就算你是出于关心,那也没关心到位吧?”

一句话将吕棘堵得快冒烟:“就你能!我这不是对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吗!早年的事情我知之不多,你知道你说!”

“说什么?”

“就说昌安三十五年间的事!关乎公子和那位于县主的那些事!”

张杨沉默片刻,开口道:“咱们是同一年入府也是同一年成为公子近卫的,对于这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两人确实是一块入的府。昌安三十五年那时,两人都还没成为公子的近卫。

要说与公子有关的事,众多府卫里或许只有叶贞知道多些,毕竟叶贞是最早跟在公子身边随护的。

吕棘看向对铺:“叶哥,那时你已经成为公子近卫了,知道的定然比我们多。要不你给我们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当时府里怎么会突然传出风声说咱们公子将来会娶那汝阳县主做夫人?”

昌安三十五年,那时公子也才十三四岁。

其实吕棘一直都不知道那等离奇流言是如何传出来的,只知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让府中众人一时之间都辨不清真假。

有些嘴碎些的仆妇闲来扯着他问话:“吕棘啊,外头都在传咱们二公子将来要娶那了不得的汝阳县主做夫人,你说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他回答说不知,但那些人不肯就此放弃追问——

“不是吧,你可是要成为二公子近卫的人,公子与那县主的事儿你能不知道点什么?”

“你怎么能不知道?这事情可关系着咱们这些下人往后的日子好不好过,你能不能上点心?”

“那县主如此野蛮,若真嫁到咱们府上来成了咱们的主子,咱们可不就要遭殃了!你就不怕到时那县主看你不顺眼,将你逐出府去?”

他实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虽被当成小公子近卫培养,但被当成小公子近卫培养的却远不止他一人。

再说了,就算成了近卫也是轮番护卫公子的,那时除了叶贞,少有人能进晓暮院。

听他说了几回“不知道”“不清楚”,那些碎嘴子只会觉得是他不愿相告,慢慢地就不会再找他问东问西了。

他虽有些无奈,但事后一想觉得这样也好,那些人不来烦他,他反倒能落个耳根清闲。

不过好在与公子有关的流言在府里只传了不到三日便淡去了,因为侯夫人为了止住流言肆意扩散,好好将府中的下人整治教训了一番。

又过了大概两个多月,那流言便彻底地断了。

因为两个月之后,那位据说要在及笄之后就嫁到光永侯府的汝阳县主随着豫中伯与豫中伯夫人离开盛京城去了汝阳定居。一去就再也没回京过。

吕棘知道的只有这些。

叶贞:“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不可能。”吕棘下意识反驳,“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于县主离京之时公子去送过行,当时是你陪公子出府的。我亲眼所见,你可别想糊弄我。”

八年前的事情了,难为他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叶贞将正在看的那页纸折了一个小角,“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书。

“人活一世,各有其责,咱们眼下的责便是护着公子,旁的事情再了不得也与我等没有关系。再者……”

对铺传来叶贞的声音,“如你所说,我当时只是陪公子出府送行而已。能陪公子出府不代表能知晓公子所有事,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懂,怎么不懂。成为公子近卫好几年了,他们跟着公子东奔西走去了多少地方,却仍是看不出公子的喜恶也始终猜不透公子心中所想,这一点不正好能印证叶贞所言?

张杨当即便附和道:“叶哥说得没错。吕棘,这事你就别管了,也管不了。”

“可是……”吕棘本来还有话想说,可话还没出口眼前就是一黑。

是叶贞鼓起腮帮子倾身到床外将室内独留那盏烛火吹熄了。

“……唉?”吕棘急道,“叶哥你熄灯之前好歹知会一声啊!”

黑暗中响起叶贞的声音:“我先前是因为要看书才留的灯,怎么,你说闲话也要借光?”

叶贞话一落,角落里就传来张杨的笑声,那笑声像是在嘲笑他。

吕棘心里那个不爽啊直冲脑门,借着夜色冲两人一顿龇牙咧嘴之后将被子往头顶一扯,哼哼两声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张杨:听也没挺全,问也没问明白,说还说不清楚。

吕棘:骂得是真难听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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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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