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叶打开房门。
门外,婶子大娘已经离开。
余南叶见状松了口气,幸好她们都走了,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跟着张大夫回去拿剩下的药材,全然不知当天下午,村里人都知道吴婶的侄子,进山捡回个汉子。
那汉子还留在余家,至今昏迷不醒。
也不知那南小子怎么想的。
吴婶听到谣言心头不舒服,这些妇人平时就爱嚼舌根,爱看热闹,以前热闹在别人身上,如今热闹在自己头上。
这些谣言中还有更为过分的,说小南细胳膊细腿,长得比女娃还好看,将男人留下来,是因为喜欢对方。
听得她气愤不已。
吴婶冷着一张脸。
吴大不知道娘怎么生了,也不懂怎么安慰人,木讷着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芸娘宽慰了几句,吴婶才稍微平息怒意。
但没一会儿又觉得不得劲,晚饭也吃不下,风风火火跑去隔壁找小南。
她得去看看,万一小南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心里难受,想不开可咋办?
若是谣言流传开,小南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两家隔得很近,吴婶很快来到小南门外。
屋子原先是陈阿婆住。
陈阿婆无儿无女,屋子是陈家父母留下的,陈阿婆走后,屋子一直空着。
张村长当时问余南叶想住哪,余南叶选了个离吴婶家最近的屋。
后来,吴婶给了余南叶一百文,余南叶跟着张村长去镇上衙门上户,顺便买了些草纸烧给陈阿婆。
吴婶站在篱笆围成的小院外,余南叶正在檐下煎药。
余南叶看到篱笆外的吴婶,忙招呼,“婶子快进来,吃饭了吗?”
余南叶放下简陋门栓。
吴婶进来后,朝屋里张望,屋子本就不大,一床,一桌,一马扎,连多余的家什都无。
吴婶一眼望去,刚好看到躺床上的男人。
这张床对于男人提拔高大的身躯,显得格外逼仄,这般瞧着竟有些委屈。
这人得有多高?!
床又这么小,难不成今晚小南还得和这人同床共枕?
她瞧着,大高儿独自睡都显挤,哪里还有小南的位置?
小南细胳膊细腿的,还不得叫人欺负了去。
余南叶见婶子没说话,一直往屋里瞧,猜到婶过来是为了这人。
吴婶收回视线,看向余南叶,明知故问:“在熬药?”
“对,马上就好了。”屋里太小,余南叶只能将火炉挪檐下。
火膛里燃着火,他将吴婶先前给的番薯丢膛内烤。
先前他还以为南禹国没有番薯,没想到吴婶昨日就拿出眼熟的番薯。
当时他按捺不住激动,连忙询问,吴婶便说番薯是自己从镇上买来的,一个铜板半斤。
她一口气要了五个铜板,装了一麻袋。
那时,他问:“婶子,村里没人种番薯吗?”
吴婶摇头,“番薯从番国那边过来的,我听说只有他们那边才能养活。”
“每年有不少外邦人来咱们这里贩售,番薯价格不高,买的人不少。”
“你别看它长得不咋样,这东西可容易保存了,放地窖,冬日里也能吃。”
吴婶接着说:“婶子买的这些就是商贩储存下来的,特意留今个儿卖,这才两个铜板半斤,要是放番薯成熟那会儿,一个铜板能买半斤。”
余南叶:“!!”
余南叶没想到番薯能卖到这般高价,要知道在大陈朝,家家户户种番薯,根本卖不出价,有时候一麻袋才值一铜板。
他记得大陈朝的番薯,也是从其他地方传进来的,至于是哪?
他听过却没记住。
吴婶看余南叶把熬好的药汁倒进碗里,猛地一拍大腿。
小南多半会收留这个男人,以前就小南一人吃饭,现在可有两人,一个番薯哪里够吃。
吴婶着急忙慌地来,又急吼吼离开,余南叶见了也没多问什么,他大概知道吴婶为什么过来。
既然将人带回来了,就不会不管他。
只希望他喝了药能醒来,实在不行,他到时候只能跟着汉子们去干活,只是他力气比不过汉子。
余南叶走进屋,把药碗放桌上,又到床边,隔着被褥费劲将人扶起。
他刚才用湿巾擦拭了对方脸蛋,少了灰尘,一张脸更加赏心悦目。
一直没任何动静的男人,眉宇突然皱了皱,似乎陷入梦魇。
余南叶下意识伸手抚平眉心,药碗凑到男人嘴边,一点点喂男人喝下。
整个过程很是缓慢。
好在男人没有紧咬牙关,不然喂起来会更加困难。
药水顺着唇缝,一点点沁入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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