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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发烧

安德鲁离开了,只留下了Silver和白。从门缝里投出一道光线,将Silver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一只黑暗的野兽伏在白的身上。在白的心中,不知他是否也是这样的形象。

刚开始,Silver近乎是带着恨意。想要折磨他,因为他骗了你,耍了你。他不是喜欢当狗么?那就让他当好了,让他尝尝当狗真正的滋味。

但是此刻,看着他虚弱地蜷缩在一起,Silver反而觉得自己像个无能狂怒的小丑。

无论你想要发泄些什么,看见他这副样子,难道还不够么?

就算他是来找你报仇的又怎样,本来就是你欠他的。是你先抱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怎么会有人真心喜欢你这样的人。这样一个冷血、薄情、没有心的人。就连你的母亲也不爱你,把你视作错误。

良久,Silver终是慢慢走上前去,将白从地上抱了起来。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白竟然这么轻,又或许是在阁楼的这段时间,他又瘦了不少。抱在手上,那么薄的一片,又烫得可怕,好像在慢慢燃烧,总有一天化为一团轻飘飘的灰烬。

白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湿漉漉的脑袋靠在Silver的前胸,轻轻蹭了蹭,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有好一点吗?”

Silver怎么也想不到白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像是一盆冷水当头,将他从头到脚都浇成冰冷的、透明的。

他愣愣地问:“你不怪我拿你撒气?”

“我知道这不是本来的你……而且,是我先瞒你的。”白的语调很轻,“所以,你会觉得我别有动机,也很正常。”

Silver在浴缸中放满温水,将白放了进去,慢慢拿毛巾擦拭他滚烫的皮肤。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白半垂着眼,“或许我只是不想用这个样子面对你吧。”

浴室里水汽升腾,他**的身体没在浴缸里,却依旧能透过水面看见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它们在波纹下扭曲,显得更加狰狞。

一时间,Silver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默默替他擦拭。清理得差不多后,便将他擦干,抱回了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

白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这是他多日以来唯一能够安眠的时刻。在睡梦中,白的眉毛仍旧皱着,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被笼罩在噩梦中。

Silver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然而,他听到了一声极低极轻的呼唤,轻到他以为那是幻觉。

“Silver……”白勉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不要走。”

Silver脚步一顿,手指紧握成拳,再松开。他慢慢地转过来,“什么?”

“不要走。陪陪我,可以吗?”泛白的指尖抓住了Silver的衣角,白用脆弱的语气乞求着。

见他一时没有回答,白又重复了一遍,“陪陪我,可不可以?”

“你发烧了,应该好好休息。”他用克制的语调说道。

白却只是执拗地抓着他的衣角,“就一会儿,可不可以?”

Silver终是屈服了,在床边坐了下来。他输了。他被这个男妓柔弱无害的外表迷惑了,他没办法再对他的疼痛视而不见了。

或许那些外在的身份根本就不重要,白只是一条小狗,就仿佛,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别人从凌辱他的过程中获得快感。即使你用带毛刺的皮鞭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即使你将滚烫的蜡油滴在他的皮肤上,即使你把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挂上他的身体,他也只会痛苦且欣然地接受一切,并将你视作他的全部。

他是如此依赖着你。如果你问他是否爱你,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爱,就像每一只小狗都会爱自己的主人。”但其实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只会穷尽他的一切来取悦你。

可是Silver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被取悦到。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白作践自己,他也会觉得难受。

白从被窝中伸出手,像是对待很珍贵的东西那样,将Silver的手握住。“Silver,你知道吗?你能像这样陪我,我真的很开心。”

Silver低头沉默不语。开心?他到底在开心些什么?

白微笑着说,“那个时候的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

“你发烧了,在说胡话。”Silver深吸一口气,手指却在微微颤抖。白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分说地将他握得更紧。

白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也是冬天,我发烧了,连路也走不了。”

“你说,当时和我结盟只是因为我看起来单纯好骗,但现在我没有了利用价值,还成为了拖累,你不会再跟我一起走了。”

“我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呀走,走呀走,后来没有力气了,就丧失了意识,摔倒在了雪地里。”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却有一个人背着我,嘴里还在骂我:笨蛋,没用的家伙,快点醒过来,我们要到了。”

“我只记得那个肩膀特别温暖、特别有安全感,好像只要抱住他的脖子,就什么也不用害怕。”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Silver转过脸,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忘了。更何况,原本就是为了利益而已。最后一场游戏里,为了得到胜利,我不惜杀了他。对于我来说,他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白神色戚戚,“Silver,你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在这个我,不是么?你觉得是因为你,我才会沦落成今天这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我出生在贫民区妓院的卫生间里,母亲是妓女,你觉得,她会教给我什么?原本她打算直接把我在马桶里溺死,后来发现男人也可以做娼妓,又把我以一百美金卖给了妓院的老板。我逃了出去,才有参加那一场游戏的机会。”

白无情地戳破了Silver。他之所以会变得那么暴虐,是想要通过这样的行为说服自己,白只是他偶然捡到的一个玩具,而不是记忆里那个单纯的孩子。作为游戏的胜利者,如今他离联邦最高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而与之相对的是,白却身份低微,饱受凌辱。

“好啦,不要再摆出那么难看的表情,”白勾了勾他的指尖,“在那种地方,我就只学会了讨好人的本事而已。如果我连你都不能讨好到,那我岂不是很没用。”

Silver哑声道:“……不要这么说自己。”

“我的命远比你想象得要低贱得多,就只值那一百美金而已。我和很多人接触过,他们从我身上,总得图点什么吧……或许是美色、□□,又或许是别的利用价值。即使是你,会把我留下来,也只是因为我是一条乖巧听话的小狗。可是那天晚上,明明已经走出很远,但他又回来了,把我从冰冷的雪地里拽了出来……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

仅仅只是这样的理由么?Silver不能接受。

白眼圈泛红,牢牢握住Silver宽大的手掌,温热的掌心相贴,“Silver,可以再陪我一会儿吗?就一会儿,到我睡着就好。等我醒过来后,你就当我现在只是发烧在说胡话,当你什么也没听过,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可以吗?”

Silver沉默良久,慢慢点了点头。白像是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带着浅浅的笑意合上了眼。

当白觉得自己快要睡着时,有什么坚硬、冰凉、棱角分明的东西被放进了白的掌心,Silver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合上,握住。他听见Silver的声音,低哑的、克制的,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这个,够不够?”

“你说你的命只值一百美金。这枚钻石,成交价二十亿美金,用来买你的命,够不够?”

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破碎的眸光似星辰闪烁。

“摇头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Silver却笑得有点难看,“二十亿还不够么?这样狮子大开口。那你说,要多少才够?”

白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说:“那个时候,你骂我是笨蛋。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是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想骂回去。”

Silver勉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你骂吧。”

“Silver,你真是个笨蛋,”白很温柔很温柔地长叹一口气,“你怎么会买已经拥有的东西。”

Silver一怔,好像有什么东西填满了他的胸腔,细细密密地疼。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你该恨我的。”

“Silver,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该与不该。我只听从我的身体、我的心,它们会告诉我如何抉择。”

Silver拨开他濡湿的额发,将湿毛巾翻了一个面,“那你的身体应该告诉你,你该休息了,”他的手掌覆上白的眼睛,白的睫毛那么长,挠得他的手心痒痒的,“睡吧。”

忽然想起,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和母亲躺在窄窄的床上,床头上摆着一只木头雕的小鸟,那只木雕做工很粗糙,却活灵活现地展示了小鸟振翅欲飞的样子。

母亲总是拿着那只木头小鸟给他讲童话故事,哄他睡觉,那是他为数不多关于亲情的回忆。那个故事,他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贫穷的兄妹,仙女告诉他们,只要找到传说中的青鸟,就能得到幸福。于是他们踏上了旅程,穿过了回忆之乡、夜之宫、未来之地、幸福之园,可是,每次找到的青鸟,不是改变了颜色,就是死掉。他们失望地回到家中,才发现,原来自己家里那不起眼的斑鸠就是青鸟。

可是,如果没有兜兜转转那一大圈,谁又会心甘情愿地相信,那只毫不起眼的斑鸠就是青鸟呢?

他已经和安德鲁先生合作,要用那些仿生动物,去探查女巫山脉的情况。女巫山脉一定有问题,Silver有种预感,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在这一切结束后……如果这一切真的有结束的一天……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选择羽毛华丽的青鸟,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有点累了,不再有那么强烈的执念。

他望向床上熟睡的人儿,那个人终于不再紧皱着眉毛,而是展露出安详恬静的睡颜。

生平第一次,Silver隐隐感受到了某种截然不同的渴望,某种游离于权力与地位之外的东西,它看起来就和斑鸠的羽毛一样,黯淡、不起眼、毫无魅力。

难道我也发烧了么?

仔细想想,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产生奇怪的想法了。

看来真正病的人是我,他心想。

这两章以及后面几章的内容对于我来说真的是超级大的挑战(内容上&审核上都是)[可怜]持续掉发中[眼镜]

之前忘记标了,补一下:《青鸟》是比利时作家梅特林克创作的一部童话剧~

遵守学术规范,从我做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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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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