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年冷淡看了他一眼，“闭嘴。”
他已经焦头烂额，半点不想去搭理他满嘴废话。
楚宴洲嘴里却还在重复那句：“我不要成为小枫的累赘。”
一边说着，伸手就要去拔呼吸机。
薄瑾年蹙眉：“麻醉师！”
护士一面按住他，麻醉师赶过来，给他又加了一些剂量的麻醉。
楚宴洲双手都被束缚住。
清冷的眸子凝着薄瑾年：“我没有求生的意志，你如何救我？”
“薄瑾年，我若死了，小枫会恨你一辈子吧？”
楚宴洲的心跳和血压都在往下掉。
薄瑾年手术从来没有过失误。
却也从来没有遇见过，病人像他这样，一点求生意志都没有的。
楚宴洲说的没错。
如果手术失败，顾枫不会相信是他没能力救他，只会以为，是他不愿意救！
楚宴洲呵呵笑了两声，咳嗽出一口血雾。
“你逼着小枫和我说分手，你以为你就能得到她吗？”
“你若占有她，我偏要她恨你一辈子！”
楚宴洲的心跳已经将至最低，出现了短暂的停止。薄瑾年冷冷吩咐助手：“肾上腺素0.1mg，静脉注射。”
他方转过去看楚宴洲，气急逼得眼角泛红：“楚宴洲！你给我听好了。”
“你这条命不由你做主。”
“是顾枫想要你活下去！”
“你如果死了，你要她怎么办？她怎么活？”
他好似一句没有听见。
合上的眼睛再没有睁开过，呼吸也渐渐微弱。
“楚宴洲！你他妈王八蛋！”
薄瑾年竟生出一丝恐惧，他声音仓促：
“愣着做什么！给他注射肾上腺素0.2mg。”
……
手术结束了很久。
整整一夜，天光微亮。
薄瑾年的白大褂上沾着的xue ji都已经干透。
他手指微微chan dou的，把最后一口烟抽完。
才转过弯，把车开回别墅。
门锁再次传来“咔哒”轻响。
门开了。
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丝淡淡血腥气，先涌入房间。
薄瑾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领口微敞，露出里面深色的衬衫，袖口随意挽着。
他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属于掌控者的威压笼罩下来。
薄瑾年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停在了她身后，距离很近。
他伸出手，猝不及防地重重按在了她tun shang那片青紫与hong zhong交织的ji fu上！
“嘶——！”dun tong袭来，顾枫倒抽一口冷气，又被她咬牙忍住。
“跪得倒挺老实。” 薄瑾年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看来，为了他，小乖确实什么都肯做。”
顾枫带着恳求的，抬头看向他：
“主人，可以告诉我，他的情况吗？”
落地窗映着薄瑾年居高临下的影子，光影扫下浓密的睫毛，男人眸光晦暗不明。
“你期待是什么结果？”薄瑾年反问。
顾枫不知道薄瑾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敛下眸子，“您的医术，出神入化，您想救的人，不可能救不下来。”
薄瑾年想救的人，就不会救不回来。
可如果，那人根本不想活呢……
楚宴洲用命，换顾枫恨他。
楚宴洲，你成功了。
可薄瑾年不打算告诉顾枫真相。
既然死了，还想带着顾枫的念想。
凭什么好事都落在楚宴洲身上。
薄瑾年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小乖，如你所愿。”
“活……活下来了？”欣喜几乎要将她淹没。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真的吗，主人？阿洲的手术成功了？”她急切地求证。
薄瑾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光芒闪过，浓重的掌控欲。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谢谢主人。”她泪水滚落，滴在地板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救他，也只有你……”
顾枫太激动，激动到连薄瑾年的异常都没有察觉。
薄瑾年唇角勾了一丝冰冷的弧度。这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透着一种残忍。
修长冰冷的shou zhi沿着她guang hua的ji bei缓缓下滑，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xia ni。
“代价呢？”他他俯身，薄唇贴上她fan hong的er kuo，zhuo re的气息pen sa在min gan的ji fu上。
“小乖，我救了他。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顾枫的shen ti meng地一jiang。
“看着我。”他命令道，声音不高，却极具威压。
“第一” 他冰冷命令：“不准为他哭。”
薄瑾年zhi fu温柔，擦掉她脸上的泪珠。
“从今往后，” 他声音低沉迷人，“你的眼泪，你的shen ti，都是我的。”
他冰凉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小乖，记住你现在的样子。” 他低语，“记住你为他付出了什么，又为我……承诺了什么。”
他松开钳制她yao zhi的手，后退一步，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chi luo chan dou的shen ti。
“现在，” 薄瑾年垂眸，目光居高临下，下达了新的命令，“膝行过来。用你该有的姿态，向我证明你的感激和服从。”
顾枫没有忘记，她答应薄瑾年做他的私n。
他才肯帮她给楚宴洲做手术。
现在手术成功，楚宴洲也活下来了。
轮到她履行义务了。
顾枫跪了很久，双腿痛的没了知觉。
稍微一动，连带pi gu上的疼痛一起剧烈袭来。
顾枫身体一歪，摔在地板之前，薄瑾年稳稳接住她。
“主人。”顾枫低低叫了一声。
她紧紧抱着薄瑾年，男人身上有她喜欢的、安心的檀木味道。
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更显冷清。
薄瑾年替她擦着膝盖上的药。
有点埋怨，fa顾枫跪的时间太久，双膝都有点肿起来了。
“疼吗？”薄瑾年动作温柔轻缓。
顾枫摇头。
只是跪了几个小时，换他救了楚宴洲，这个交易很值得。
薄瑾年替她擦完膝盖上的药，又仔细耐心的擦了pi gu。
清晰的ba zhang yin，全是他留下的杰作。
日子过的相安无事。
顾枫只是觉得自己近来好似变得嗜睡，经常觉得精神集中不起来。
薄瑾年就成日在家里陪着她，对她予所予求。
如果不是那条消息来的突然。
顾枫当真以为，自己的后半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那条消息是楚宴洲的好友发来的。
顾枫看到的时候。
对方说已经给她发过很多次了，可顾枫一次都没有收到。
她后面在回收站翻到数条一样的信息。
都在通知她同一件事情。
让顾枫去参加楚宴洲的葬礼。
信息被谁删的，一目了然。
楚宴洲死了，薄瑾年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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