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路贺杭看见自己哭得非常狼狈的样子,舒以安垂着头,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眼泪却止不住地掉。
盯着她看了几秒,路贺杭便不忍心再问了,他拿出纸巾塞到舒以安手上。
他微微转过身,留给舒以安一个空间。
等了一会,舒以安扯了扯路贺杭的衣角,声音里还带着鼻音。
“刚刚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对不起不小心吓到你了。”
听见动静的路贺杭回过身看她。
对方眼睛有些肿,睫毛很湿润,眼圈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
路贺杭沉默了一下说:“想回小屋吗?”
舒以安下意识摇头,她这个状态不适合见人,还想在外面平静一下。
路贺杭“嗯”了声,又说:“那要不要和我走?”
他的眼睛很亮很黑,带着浓烈的情绪像是会说话,舒以安受到了蛊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原本以为要去什么神秘的地方,结果路贺杭带着她停在了一层游戏厅前。
路贺杭去前台兑了一筐沉甸甸的游戏币,拉着她来到个打地鼠的机器面前,往里面投了很多的币,然后将锤子递给舒以安说:“把他想象成讨厌的人暴打。”
好幼稚哦,舒以安想。
但她乖乖地照做了。
她把橡胶小地鼠想象成杨威、想象成陈总,两个锤子敲得哐哐作响。
她以前没机会玩这些笑游戏,等到时间有精力可以玩的时候,也没了玩游戏的**了,但现在敲着敲着,她倒是敲出了一些乐趣来。
几个回合结束后,她出了些薄汗,放下锤子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可惜不能真的暴打真人,舒以安有些遗憾。
怪不得有人天天往游戏厅跑,是真的很痛快。
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些放松,她竟然都乐观地开始想,她也不算笨肯定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办法。
旁边的路贺杭见她停下,又递上了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
“谢谢。”舒以安接过喝了一小口,好奇道,“你以前也会经常来这里吗?”
“不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会来。”路贺杭看着旁边跳舞机上歌曲得了s级而骄傲得像只小孔雀的小朋友,点点下巴说,“这里挺热闹的。”
游戏厅里的背景音乐声震如响鼓,混着嘈杂喧嚣的人声,路贺杭以前来时总是企图用这些声音掩盖掉一点难耐的孤独。
但从来都是失败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想一个人待着,那就是没什么人陪,舒以安想,她也一样,因为总是忙于学习与家教,难以找到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她对路贺杭的话顿时感同身受。
舒以安“哦”了一声,道:“咦,那你也来打地鼠吗?这个台面对你好像有点矮诶。”
这么大一只坐这,拿着个小锤子敲敲敲,看起来还蛮搞笑的咧。
略带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路贺杭把人推去了角落里的小k歌房道:“最常来这里。”
小k歌房里放着两个高脚木凳,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但路贺杭身高腿长,等他坐进来,两人面对面,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得自上而下地侵略而来,舒以安晕晕乎乎地想这空间其实还可再大一点。
“这里老板自己比较喜欢唱歌,全市就他们家的设备还可以。”路贺杭左手摆弄着话筒,右手划拉了几下屏幕,问:“想听什么歌?”
到这,舒以安才想起来路贺杭的身份,她闷闷地说:“我知道你是路安了。”
路贺杭毫不意外的样子,甚至有些高兴,耐心地等着她说下一句。
似乎没有想到他是这个反应,舒以安又憋出来几个字:“我也知道你是那只玩偶熊。”
“哪只玩偶熊?”路贺杭装傻。
“就我抱过的那只。”舒以安憋红了脸,毫无威慑力地瞪他。
见好就收,路贺杭轻咳了一声道:“嗯那只是我。你放心我没抱过其他人。”
这是重点吗!
舒以安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你的粉丝们都知道是你,他们还说我们在谈恋爱,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不好影响。”
“那我们有在谈恋爱吗?”路贺杭语出惊人。
“没、没有啊。”舒以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所以不用管他。”路贺杭又说,“我相信我的粉丝应该会更关注我的歌。”
“可是我有看见她们在吵架。”舒以安有些着急。
路贺杭觉得她真的很可爱:“没有很大的影响,不用担心。”
好吧,大概是她见得太少了才会这样大惊小怪。
看着路贺杭一脸遗憾的模样,舒以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白担心了,她立马点开一首歌说:“那就唱这个吧。”
路贺杭扫了一眼歌名,我是你的小狗,轻笑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舒以安干巴巴地问。
“没有,就是第一次听,还蛮好奇的。”路贺杭点开原唱。
“哦,那你是孤陋寡闻了,这首歌很好听,你学习一下吧,小狗。”因为刚刚的事舒以安还是有点小生气,语气无情。
这首歌很简单,路贺杭一遍没听完就差不多会了。
有些人唱歌就是有天赋,舒以安想,怎么会有人把这么可爱的歌唱得像是在撒娇一样,好听加倍,顶着这样一张酷脸居然也毫无违和感。
舒以安气也生不起来了,又接连点了几首歌让他唱。
路贺杭唱商高,咬着转音都有自己的风格与特色,把小小的k歌房的档次都提升了不少。
甚至想掏出手机录下,这个想法舒以安在脑子里过了好多次,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如果不是舒以安肚子饿地“咕”了声,路贺杭强制带人出来吃饭,她估计能听一个晚上。
“说真的,以后你的女朋友生气了,你一唱歌我估计她就消气了。”舒以安还沉浸在刚刚的歌曲中。
然后便见路贺杭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
“我记住了。”路贺杭直勾勾地看她。
“莫名其妙。”舒以安嘀咕。
吃饭的私人小馆还有些距离,路贺杭挑了一家奶茶店,准备买杯给舒以安垫垫肚子。
舒以安在旁边等着,透着玻璃栏杆看商场里流动的人群。
隔壁一对母女吸引了她的注意,听起来像在吵架。
“妈妈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对牛奶过敏,不可以喝奶茶不可以喝奶茶,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一点都不懂事呢,你看看,身上起疹子了吧。”母亲怒气冲冲。
小姑娘自知理亏:“可是我就喝了一小口,不会有事的,最多是脸肿一下,小疹子很快就可以消掉的。”
“你还顶嘴!这事情怎么能开玩笑,赶快跟我去医院。”
等母女俩拉拉扯扯走远,舒以安还在原地若有所思。
她对芒果过敏。
如果控制量,是不是可以形成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对身体伤害不大的样子。
......
等两人吃完饭,重新踩在石子小路上,舒以安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小屋远远地屹立在小路尽头,灯火明亮,温暖如初。
路贺杭忽然扯住舒以安的手腕,顺势在她面前站定。
他没有松开手腕:“我猜你可能遇到了什么难事,如果自己一个人难以解决,可以和我们说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还有小屋的其他人,他们也一直都在。”
没有听到回话,但听到了手腕里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声。
路贺杭了然,拇指在腕上摩挲了一下后松手:“回去吧。”
在路贺杭的手落下之前,舒以安反握住他的手臂,沉默了几秒说:“那你今天是在安慰我吗?”
“这么不明显吗?”路贺杭挑眉,他拎出斜挎包上那个丑陋的钩织山茶花晃了晃,“我在逗你开心。”
舒以安笑:“很明显哦,谢谢你。”
她伸出手,指尖在勉强能看出是个花的手工物上点了点:“那这个是要送给我的吗?”
“太丑了,还是不要了吧。”路贺杭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他今天一天的时间都耗费在这个丑玩意上了,还特意去江虞大学找了路新语一趟,怎么也不明白,路新语勾出来又漂亮又规整的东西,到他手上就变得歪七八扭,丑到被路新语无情地嘲笑了一番。
“是吗?我觉得还挺可爱的。”舒以安摊开双手,“那就送我了吧。”
“等我做一个更漂亮的给你。”
“不要,我就要这个。”
路贺杭把钩织山茶花放她手掌中,无奈道:“行吧。”
两人往前走去,远远看见几个人影在向他们跑来。
路贺杭微眯了眼,认出了是陈晨和其他工作人员。
“你们俩还知道回来!”陈晨带着两个摄影师风风火火地冲来,“下午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一副要出去的样子,找个摄影师的功夫,你们就不见了。”
看看他们俩这黏糊的劲儿,就知道他们错过了多好的素材,陈晨痛心疾首,她明明都给路贺杭打手势了,结果这这小子跑的比谁都快。
岳邱紧跟其后,逮着路贺杭故意大声指责:“臭小子不可以私下约会知不知道!”
“上次乔宇不是也邀请人出去吃饭了,你们也没有禁止。”路贺杭才不管,嘴很毒,“录制期间你们来干吗?发剧本?”
被邀请本人安静如鸡。
陈晨眼睛一亮,原来是出去吃饭了。
“我们节目什么时候有剧本了!”岳邱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只好把人赶走,“走走走,看着碍眼。”
“诶别走别走。”陈晨拽着两人嚷嚷,“我们是来录采访的。”
“两人分开录,不许交流,老实交代干嘛去了。”
路贺杭:?
舒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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