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沈念初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江挽生,刚从睡梦中醒来,声音略显沙哑地问道。
江挽生被沈念初逮个正着,尴尬之情溢于言表,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有些羞恼地瞪着她道:“我只是看你膝盖上有块淤青而已。”
沈念初见江挽生这副模样,心中半信半疑,她抬起头,坐直身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刘海,“没什么,只是吃饭时不小心撞到了桌腿。”
听到这里,江挽生又来了气,当时那膝盖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没好气地道:“沈念初,你是个傻子吗?”
“什么?”沈念初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突然就骂起人来。
江挽生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个傻子吗?吃饭都能把膝盖撞了,你是有多笨?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沈念初被江挽生骂得莫名其妙,心里也有些窝火,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江挽生,你有完没完?我膝盖撞了一下而已,关你什么事?”
江挽生被反问得一愣,随即心中更加生气,要不是自己要承受双倍疼痛,她才懒得理会,就算沈念初被撞断了腿,她也不会有半分关心。
如今自己只是想让她好好保护自己,这女人却如此不知好歹,自己好心关心她,她竟然还这种态度。
“是不关我事,你就算撞断了脚都不关我的事!”江挽生气愤地说道,说完后便不再理会沈念初,转身趴在桌子上假装午休。
沈念初见状,心中更是无语至极,自己不小心撞了膝盖,本来就不关她江大小姐的事。
话题是她提起来的,自己好心解释一番,结果莫名其妙被骂,如今竟然还诅咒自己,真是不可理喻!
沈念初心里嘀咕着,也不想再和江挽生纠缠,便也趴在桌子上,准备午休。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都睡着了,时间悄然流逝,当上课铃声响起时,两人才悠悠转醒。
江挽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直身子,目光不自觉地扫向沈念初,只见她也正慢慢睁开眼睛,两人视线交汇,却又迅速移开。
这节课是数学课,老师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复杂的几何题目,同学们或认真听讲,或低头做笔记,教室里只听得到老师的讲解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江挽生虽然平时行事随意,但在学习上却从不马虎,她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师的讲解,时不时在课本上做着标记。
而沈念初也同样认真,她的数学成绩一直不错,此刻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能静下心来学习的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而无心学习的人,自然觉得一节课漫长难熬,对于江挽生和沈念初而言,显然属于前者。
不知不觉间,下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宣布下课,同学们便迫不及待地收拾课桌,欢快地跑出教室,因为下节课是体育课。
体育课对于高三学生来说,是很难得的,两周才有这么一节,若不是考虑到让学生们劳逸结合,学校甚至想取消这两周一节的体育课。
其实高三的体育课,已经没什么实质内容,大多时候都是自由活动,学生们可以打打篮球、踢踢足球,或者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
老师集中点名,然后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解散让大家自由活动。
下午的阳光依旧炙热,江挽生不喜欢运动,更不喜欢在太阳下暴晒,于是找了个树荫处休息。
操场很空旷,整个操场只有这棵大树被保留下来,还是因为它是建校时由第一任校长亲自种下的,才有幸留存。
沈念初和江挽生差不多,也不喜欢运动和晒太阳,自然也找到了这块唯一遮阴的地方。
江挽生双手交叉在胸前,靠着树干闭目养神,沈念初走过来时,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感觉到有人靠近,江挽生睁开眼睛,见是沈念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沈念初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向树荫,站到树干的另一边,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遮阴。
两人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山海,默默无言地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也吹动了沈念初的发丝。
她轻轻捋了捋被吹乱的头发,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江挽生的脸上。
江挽生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显得宁静而安详,与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念初心头微微一动,她突然发现,其实江挽生也没有那么讨厌,至少在她安静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
大树前方是篮球场,几个男生正在打篮球,偶尔传来几声呼喊和篮球击地的咚咚声,给这安静的树荫增添了几分生气。
大树后方是足球场,几个男生正踢着足球,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落在队友脚下。
沈念初有些无聊,时而看看篮球场,时而看看足球场,她对这些都提不起兴趣,只是纯粹地觉得无聊,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当她正看着篮球场时,一个足球突然从足球场飞来,直直地朝她砸来,而她毫无察觉。
正在闭目养神的江挽生突然似有所感,猛地睁开眼睛,伸手一拉,将沈念初拉入怀中,足球擦着两人的头发飞过,狠狠砸在树干上,然后弹落在地,滚了几圈才停下。
沈念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正依靠在江挽生怀里。
两人身体贴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江挽生急促的呼吸,也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知道是何种香味,很好闻。
沈念初愣了一下,连忙从江挽生怀里挣脱出来,意识到又是江挽生救了自己。
刚刚那足球撞击树干的声音,让她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江挽生及时拉她一把,那足球恐怕就要砸在她头上了。
沈念初看着江挽生,刚想开口道谢,就见江挽生冷冷地盯着她,斥责道:“沈念初,你是木头人吗?站在那里,看球飞过来都不会动一下。”
刚生出的一点感激之情,又被江挽生的冷言冷语冲刷得干干净净,沈念初抿了抿嘴,有些不悦地道:“我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知道那球会飞过来。”
江挽生见她不仅不感激自己救了她,竟然还顶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道:“那你是犯花痴吗?注意力都看男人去了?”
“江挽生!”沈念初似是被戳中了某种禁忌,江挽生的话让她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遗言。
绝对不能将自己的幸福和未来寄托在男人身上,男人没有一个是可信的。
她瞪大眼睛,怒视着江挽生,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江挽生见沈念初动了怒,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还是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沈念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她不想和江挽生吵架,尽量冷静地说道:
“江挽生,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你完全可以不帮我的,实在没必要帮了我之后又莫名其妙地生我的气。”
江挽生冷冷一笑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特地要帮你的,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一样是会帮的,毕竟我也是个热心市民。”
热心市民?就她?沈念初闻言,差点被气笑了,她不信地打量着江挽生,摇了摇头,不想多说。
此时恰好有个男同学跑过来,隔着三米远对两人喊道:“两位同学,不好意思,刚刚踢球没注意,差点砸到你们了,实在抱歉!”
沈念初性情温和,没什么事也不打算计较,看了看那男同学一眼,说道:“没关系,我们没事。”
江挽生可没那么好脾气,刚刚又被沈念初气到,直接开口道:“没事个屁!踢球不长眼睛吗?没看到这边有人?滚!”
那男同学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反驳半句,心想江大校花果然如传言中脾气火爆,不好招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然后抱着足球灰溜溜地跑开了。
沈念初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发现江挽生这脾气,还真是火爆,一点就着。
她不想再和江挽生纠缠下去,免得又吵起来,转身离开。
江挽生看着沈念初的背影,目光如半凝的琥珀,黏附在她飘动的裙角。
她发现自己似是多了一种异能,能提前预知到沈念初的危险。
就如刚刚突然飞过来的足球,原本闭着眼睛的她,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足球朝着沈念初飞去的画面,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多了一种神奇的异能,江挽生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反而是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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