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有心病,夏容栩只觉得荒谬又无语。
阎旻啊阎旻,你堂堂大雍摄政王,仅仅在感情上受挫就搞出心病了?
难道他真的是个情圣?恋爱脑?
完美的人总有一个地方不够完美?
夏容栩风中凌乱了,一时间呆在原地没说话。
那小太监是王府来的,因为夏容栩的沉默,他误会了什么,以为陛下是在责怪阎旻,便本能地说。
“陛,陛下,王爷并不是有什么情绪,他真的是有心病,这几天吃饭也没吃好,可能只是需要,需要休息一下下。”
夏容栩:“……”
他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回去吧,朕知道了。”
小太监离开后,小葵在旁边疑惑地说:“王爷有心病?这说法倒是稀奇,王爷那么厉害的人,有什么想不通的吗?难道是感情问题。”
夏容栩一噎,他震惊地扭头看去:“你怎么知道?”
小葵一愣:“啊?我,我不知道呀?陛下您知道?”
夏容栩:“朕也不知道,但你说说看?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感情问题。”
“这个,陛下,我不敢随便乱说,我刚刚也只是乱猜的。”小葵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有感而发的嘀咕引起了陛下的注意。
夏容栩却朝她挥了挥手,转身走到里面去。
小葵就跟了上去。
“陛下?”
“你跟我说说,你真觉得是感情问题?你发现他平时有什么不对劲的行为了吗?”
“可是陛下,我,我不敢随意讨论王爷的事情。”小葵已经后悔了,她就不该多嘴!!
旁边的小石头朝她看了眼,小葵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小葵就是被陛下给宠坏了。
他打算下来以后好好再说说她,不然以后惹上大事就晚了。
“朕这不是把你带进来了吗,没人听到,这就就我们三个人,小石头你还不放心吗?”
小葵顿了顿,犹豫着又看向门口。
门口的宁颂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没事,他更不会说出去,你还担心什么?”
小葵无话可说了。
“其实没什么,奴婢只是随口一说,毕竟王爷也是个人嘛,是人就会有感情,而人的感情是最复杂的,所以我才会说那一句……”
“还有吗,还有其他作证吗?”
小葵:“……”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夏容栩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豁出去了。
“还,还有一次,有一次在御花园里,奴婢看到王爷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东西在笑,那笑容……怎么说呢,很,很不一样,反正不是单纯看书的笑容,感觉,感觉在看情书。”
夏容栩精神一震:“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那时候在干什么?我不在御花园吗?”
“呃,您那时候好像,好像也是在的,不过不在王爷身边,应该是在午睡。”
毕竟夏容栩很喜欢躺在御花园的草地上假寐,每当这时候,阎旻就是在旁边拿着书在看。
夏容栩确实不止一次躺着的时候借着角度遮挡而给惊弦偷偷发消息吐槽,难道说那时候阎旻也在偷偷看他的信息??
想到这里,夏容栩的脸立刻爆红,那些和对方了聊天的记忆再次涌现,羞耻得恨不得钻进洞里去。
“所以你觉得他是在看情书?”
“不不不,奴婢只是说像,奴婢大胆揣测了王爷,陛下请绕了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还没等她说完。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小葵和小石头都发现陛下好像突然被抽空了力气一样,表情空茫地坐在那里。
“陛下,您还好吧?”
不,我不好!!
“我很好啊,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夏容栩扯出一个笑容来。
小葵直觉夏容栩没有他说的那么轻盈,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小石头拉了拉她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了,小葵便跟着他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小石头低声说了句:“陛下,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叫我们,我们先出去了。”
夏容栩恍惚地点了点头。
大殿外,小葵小声道:“明明你也是很关心陛下的啊,为什么不让我问。”
小石头白了她一眼:“我当然关心陛下了,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直白直接地说出来的,有时候别盘根问底,给陛下时间,陛下需要我们的时候几时不叫我们了?”
“也对。”
门口的宁颂看着他俩出去,随后,他罕见地,目光有些担心地往殿内看了一眼。
虽然他话少,但该关注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拉下过。
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忽视了他,其实他现在对夏容栩的情况是最了解的。
这几天,在宁颂的视角里,夏容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有时候看着看着奏折就开始发呆,有时候想事情的时候突然把笔用力一搁,趴在桌上开始蹬腿。
有时候躺在榻上的时候突然捂着脸开始打滚,从榻上滚下来……
明显是有事情的。
但虽然如此,应该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关乎整个大雍,关乎社稷的大事,不是这方面的。
可说不严重也不对,因为即使是夏容栩这个不太着调的皇帝也很少露出这种状态。
就在宁颂凝神皱眉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如果日后我落魄了,被赶出京城了,甚至被……你还会跟着我吗?”
宁颂吓了一跳,才发现这人是皇帝本人,他居然走神走到这个地步了。
“陛下,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他说。
夏容栩幽幽地望着他:“真的吗?”
宁颂点头:“真的。”
夏容栩漆黑的眼珠像两颗黑色的宝石,让人看不透。
他就用这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宁颂,却又不像在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宁颂差点没绷住的时候,夏容栩终于思考完了。
他说:“走,朕要出宫。”
宁颂一愣,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陛下是想去……王府?”
夏容栩倒是惊讶了:“你知道?”
宁颂:“……因为方才王府的人说王爷的事情。”
“哦哦,这样,咳咳没错,朕有些担心旻王,他无端缺席这么多天,给出的理由居然是心病,这实在是让朕担心,作为摄政王,他肩上的东西很多,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夏容栩说了一番官话,说完发现自己诉说的对象静静地听着,什么表示也没有,才发现自己找错对象了。
他转身走出门,叫来小葵和小石头:“收拾一下,朕要出宫,不用大张旗鼓,我只带你们几个人,微服私访。”
小葵两人吓了一跳:“陛下要去哪微服私访?怎么可以只带我们呀,还是要带多些人,让他们安排一下。”
夏容栩一脸严肃:“摄政王府。”
小葵小石头:“?”
这不是刚去完没多久吗?
“朝廷重臣连着消失好几日,朕怎么能坐视不理,而且王爷相当于朕半个老师,不管怎么说,朕也要去看看他。”
因为夏容栩的坚持,他们真的就几个人,一顶相对低调的车轿就出宫了,这之中当然不可能不被知道,不少人都反对,内务府的大臣都要急冒汗了。
最后,夏容栩还是妥协了一点,除了他们三个人,又带上了几个侍卫,都换上了常服,装作普通的朝廷官员离开了皇宫。
路上,夏容栩坐在比上次出宫要小,但并不逼仄的马车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手机来看。
反正他要去见当事人了,看一眼就看一眼吧。
这几天,看得出来惊弦很着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但一句话都没有怪过夏容栩。
夏容栩匆匆看完就关掉了手机,不是他不愿意面对,是越看越觉得自己是个渣男。
本来他是想打击渣男做的事情,结果自己变成了渣男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了。
这一刻,夏容栩的愧疚之心到达了顶端。
这也是他选择亲自来见阎旻的原因之一。
一路上,夏容栩都觉得忐忑,这是他和阎旻不见面的时间里最长的了吧,从上次中秋之后到现在都没再见过。
说实话,他也想象不出来,阎旻颓废的模样会是什么模样。
因为夏容栩没让人传话,他到王府的时候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絮童听说以后非常惊讶:“你说谁来了?”
直到他去给阎旻说的时候还想不通夏容栩为什么会来。
反而阎旻在听说以后讲了句意义不明的话:“才几天就来了,这么坐不住。”
“王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阎旻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外面,嘴角带着淡笑。
絮童无法理解,但直觉告诉他,王爷这几天的反常都和夏容栩有关。
“王爷,您让小灯对陛下说那些话是为什么啊?总不能是为了把陛下引过来吧哈哈哈。”
阎旻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然?”
絮童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好一会儿后才明白。
不是吧???
他只是随口一说,完全没过脑子的啊,居然真的是这样??
为了把皇帝引过来,所以他们家王爷装病,还不是一般的病,而是说不清楚的心病??
他们家王爷真的没有被夺舍吗?
“为,为,为什么?”絮童觉得自己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而他们家王爷并没有给他解惑的想法,笑着对他说:“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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