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也没想到榕榕摆起架子来连那些身强体壮的侍卫都怕。
她愣怔着见自己妹妹对着侍卫们说了诸如回府别乱说的狠话后,又左绕右绕地甩开他们了。
接着,她又愣怔着被牵着左拐右拐,进了一处名叫“清欢”的酒楼。
酒楼处在城东一个巷子内,外头看来不算名贵,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假山浴泉,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曲水流觞,高雅不俗。
“榕榕,这儿……”
话还问出口,便闻见扑面的檀香气息。
抬眸,果不其然是那个清冷的挺拔身影在司徒几兄弟的簇拥下上前,穿着黑色长衫,眉宇微敛尽显慵懒之态。
“小一哥哥!”
崔晏榕自知晓司徒妄“抛弃”司徒一后,便不和他主动打招呼了,径直奔着小一哥哥去了。
司徒一本能地将她抱起,惹来身后几个兄弟的调侃:“榕榕,我们也是哥哥,独独叫你小一哥哥,不乖哦。”
崔晏榕“哼”一声,方才跑得急,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尽。
司徒一瞥眼睨了几下几个弟弟,就把她抱到一侧去吃甜豆:“刚从御膳房带出来的甜豆,还热乎着。”
说话间,司徒妄已经将柳芳菲带到最里头的屋里去了。
许是看自家姑娘满脸疑惑,他自觉解释道:“以前这里不叫‘清欢’,昨儿回来才让小一改了去。”
“这块地父君赐予我后一直荒着,只因背靠深山,地底下有源源不断浴泉流出,我才让人辟了出来做这酒楼,平日里就在这儿泡泉歇脚。”
果真是出生就喊着金汤匙的小皇爷,日子过得算得上是奢靡。
“榕榕在生你气,怎会听你的话把我引过来?”
“宫中的甜豆在外头买不到,她嘴馋,司徒一稍微哄哄,不仅能把昨夜之事吞进肚里,还能把你带出来。”
崔胤和崔晟康要是知晓榕榕因为几颗甜豆就做了这些,恐怕会气得七窍流血。
司徒妄牵着她到茶案旁坐下,将软榻上一个方方正正的雕花匣盒递过去。
匣盒斑驳明显,但又极具古韵,看样式,至少也是百多年前的东西
“打开看看。”
粗粝的大手抚上她,带着那双纤细的手将匣盒打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壶跃然眼前。
她将茶壶拿起,壶身线条极为圆润流畅,壶把设计符合女人手型,握持稳当。
没有多余的装饰,又显得古朴大方,绝非凡品。
“这是……”
“我记得向你提过,母上出身乡野,并无琴棋书画等雅号,偏偏喜欢品茶。这紫砂壶用来泡龙园胜雪最是香醇,我替你寻来了。”
见她蹙眉不说话,司徒妄继续解释,“倒不是让你用茶壶讨母上欢心,只是今夜宴会人多眼杂,送点儿让她心仪的礼物,不会落人口实罢了。”
“会落谁的口实?”
“蒲州不比黔州,人心复杂,多防备些总是好的。”
言毕,他又从衣匣里取出几身成套的襦裙递给她,“这是宫里嬷嬷按你尺寸赶制的,今夜不少名门贵胄都会来,崔府准备的东西虽好,可不及宫里衣料布匹。”
剩下的司徒妄没有再说,柳芳菲多少也有数,就悉数收下。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便在屋里腻着。
春日渐暖,窗门紧闭总是有些待不住,聊着聊着,身上衫子便被搁置一旁了。
柳芳菲见他走到自己跟前儿,又想起昨夜画画时的放纵,腿间又觉得酸胀起来。一时间,很想要躲开。
只是入了狼窝,哪有那么容易。
某人在所有方面对她都极尽温柔顺从,唯独在这种事情上,霸道又独行。
很快,她被放在床榻之上,反抗:“榕榕还在外头等我。”
“小一带着她,一时半会还想不起你。”
“待会儿崔府要做什么你岂会不知?耽误时间怎么办?”
“欢欢,现在你说那么多,才是在耽误时间。”
说不通,索性不再挣扎,闭眼承受某人前进、入侵和肆虐。只是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一点是,分明每次开始,挣扎反抗的是她,到后来最忘我最欢乐的也是她。
为此,期间司徒妄总是打着灼热的气息在她后背轻笑:“欢欢,方才你说不要,如今要吗?”
要吗?
都到这一步了,她不要吗?
这登徒子,总是极有能耐,让她打破所有礼仪戒律,随着突如其来的一阵阵冲击,一同沉溺。
屋外大堂,榕榕已经在司徒几兄弟的带领下玩儿起游戏来,将那群被丢下的崔门侍卫忘得一干二净。
那些侍卫深受崔家照拂,对崔家小小姐自是爱护有加,平日里她刁蛮放纵些倒也是能唬得住这群壮汉。
只是此番出行,这些人是专门得了崔老爷的命,要寸步不离跟着两位小姐的,若真是人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崔晏榕与柳芳菲甫一踏进清欢酒楼,后脚就有人将此事禀告给了崔家老爷。
如今清欢酒楼已经被数十名崔门侍卫团团围住不说,崔胤还拿着宫牌入宫寻了君上与君后。
美其名曰:君上君后身份尊贵,当由崔家家主亲自护送。
司徒玥与凌画不是蠢笨之人,说是护送,却仅有崔胤独自前来,且面色阴沉。
总觉得大事不妙。
她一脸疑惑向司徒玥那头看过去,对方却同样蹙眉不解。
总归是那个不孝子做出了什么蠢事惹恼了人家,关键是他堂堂君上,竟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点,让他对司徒妄多了几分埋怨。
果不其然,马车方向并不是朝着崔府去的。
而是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司徒玥见这眼熟的酒楼,眉眼一跳,虽是新换了招牌,可那外观就让人莫名火大的酒楼,整个蒲州城也找不出第二处来。
马车在酒楼门口停下,崔晟康盯着招牌上“清欢”二字,咬牙切齿。
见着君上君后前来,才敛了神色恭敬行礼。
“崔老,这是……”
“君上君后,今日榕榕与欢欢一同出街采买莫名失踪,身后的崔门侍卫搜寻一番后,才到了这儿。老夫知晓此处是小皇爷的地盘,不敢妄自踏入,只得有劳君上君后为老夫开路了。”
崔晟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丝毫劳烦他们的意思。
司徒玥与凌画也算是看清楚了,崔老是请他们来——
捉奸。
逆子。
人家好好儿的姑娘,若非被他引诱,怎会跑到此处来。
司徒玥咬牙,带着一身寒气负手而入。
大堂传出崔晏榕银铃般的笑声,门口动静不小,司徒几兄弟冲着脚步声望去,下跪的同时心头暗骂大事不妙。
谁也记不得要去通知沉溺在温柔乡的小皇爷。
“君上,君后。”
“崔老爷。”
“崔家主。”
几人一一请安,榕榕这才收了性子扭头,看到来人,径直飞奔而去:“皇伯父,皇伯母。”
司徒玥将崔晏榕抱在怀里,嘴上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崔晟康见只有榕榕在这儿,扫视屋内众人问:“欢欢呢?”
“爷爷是寻姐姐吗?方才榕榕听姐姐提起之前在黔州与小二相处甚欢,如今小二被阿妄哥哥带走,所以想得很,所以榕榕才带了她到这里来寻小二的。”
说辞漏洞百出,可偏生这时柳芳菲牵着司徒二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脸错愕。
身后跟着一脸坦荡的司徒妄。
二人结束后,司徒妄趁着她穿襦裙的空隙将司徒二牵进屋,说是待会儿有用。
她不知有何用,只是收拾妥帖后,听话地将它牵着出来,便瞧见大堂内热闹非凡。
不是说宴会在崔府举行,怎么到这儿来了?
司徒妄牵着柳芳菲往前走,顺势行礼:“父君,母上。”
柳芳菲牵绳的手一松,欲跟着下跪行礼,只是膝盖刚弯下去便被凌画扶了起来:“本宫不喜那些繁缛礼节,你腿伤多年方愈,跪拜就免了吧。”
“儿臣替欢欢多谢母上。”
臭小子。
“司徒妄,你把人家柳姑娘骗到这儿来作甚?”
崔老爷与崔家主还在身后盯着,此事还需给个交代。
“带欢欢看小二。”
鬼扯。
说话时得意洋洋地将头一撇,衫子都遮不住那些斑驳痕迹,看什么小二。
“欢欢,是这样?”
崔晟康眼里迸射出精光,“欢欢,是不是有人骗你过来的?”
谁骗她?榕榕吗?
柳芳菲脑门儿又疼了,连忙摇头,指了指小二说:“阿公,是我央求榕榕带我来寻小二的,真的。”
“我就说是嘛,你们还不信。”
崔晏榕耸肩无奈,堵得一群大人哑口无言。
最后,所有人浩浩荡荡离开清欢酒楼,趁着天还亮着,直奔崔府而去,准备夜宴了。
此番回府,柳芳菲被凌画拉着坐于一处,看着她上下打量了无数次。
嘴都扯到耳根儿去了,还不停地赞叹道:“真美,美人儿,真漂亮啊。”
听得一侧的司徒玥直皱眉,捂嘴轻咳提示她:注意身份,别冒冒失失的。
“欢欢?”
“是。”她被看得害羞,轻轻点头,极尽娇柔。
“妄儿,真的喜欢女人?”
“嗯?”
“他……真的能和你……”
凌画凑近些问道,“你们行周公之礼时,他还算正常吗?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癖好?”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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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君后:我那儿子真的正常吗?需要我请太医来看看吗?
小皇爷:……我、好、得、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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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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