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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走了

“这是老子的!”景啟急得跳脚,护着自己的烤鹿肉不让人碰。

枯木成堆,在架子下噼里啪啦的烧着。

南箕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景啟,总觉得哪儿里不对。

风过松海,激起万层碧波,清冽的松香在跌宕起伏间越发浓郁,流云随风远去,露出了皎皎圆月,朦胧月晕柔和了天穹,将夜色化作海色,深沉的蓝从天之尽头缓缓荡来,冲洗的整片天域不见一点杂色。

星辰似闪着荧光的雪贝,散落在这片海中,漫天星光铺满整片天穹,望之令人震撼。

南箕痴痴看着,一刻也不舍得眨眼。

景啟在他身后敲了敲木架,烤鹿肉滋滋往外冒着的油随着敲击坠入火堆中,只听碳火中传出几声嗞啦,火光在夜色中闪烁了几下。

“不过是说你一句就恼了!”景啟抱着胳膊负气似的嘟囔着“又不是真不给你的吃,说句好听的能掉你一块肉还是怎么着!”

南箕转眸看向景啟,适才发现他心中的不对到底出在了什么问题上。

眼前的是少年时的景啟。

景啟摸了摸脸,奇怪道“看什么?我的脸怎么了?快过来吃!再愣神就焦了!”

南箕轻笑一声,心中顿时明了。

若非是梦,景啟怎会对他如此好。

年少的景啟眉间透着青涩和嚣张,他是少年将军,自统领三大营以来捷报不休,所向睥睨,这份傲慢该他独有。

“给你看个宝贝!”景啟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瞧里面装的是颗粒状的雪白碎末。

边关贫苦,三大营也不富裕,这小小一包价值不菲。

南箕坐到他身边,问“哪儿来的盐巴?”

“从老羌那偷得。”景啟咧嘴一笑,得意的挑了挑眉“这东西他平日都是锁着的,我让山丹偷了他的钥匙,来,快尝尝!”

鹿肉烤的外焦里嫩,上面滋滋冒着油花,盐粒洒在上面,顷刻间便化开来,带有一丝苦涩的盐味使得肉香变得更加饱满醇香。

南箕小心翼翼的捧着,不舍得吃。

“吃啊!烤肉凉了就不好吃了!”景啟也割下来一块肉,吹了两口就丢进了嘴里。

南箕“你怎么不撒盐巴?”

“这东西金贵的很,哪儿能吃一口撒一下。”景啟被肉烫的只哈气,口齿不清道“一会我想吃了再放,你快吃啊!”

南箕吃了一口,景啟兴奋的凑了过来,问他“好吃吧!放了盐味道就是不一样,对不对!”

“嗯......”

其实南箕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但扑到自己面前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亮了,不由得便点了头。

“我就说很好吃!”景啟从架子上又割了一块肉下来,撒上盐,放到他面前“多吃些!多吃些!”

南箕“你是不是不舍得吃盐?”

“只是盐而已,有什么不舍得吃的!”景啟嚼着肉,一脸无所谓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南箕捧着肉,突然叹了口气“还是现在的你好。”

油盐在民间是寻常物,但在边关却是异常珍贵,景啟若是得了,从来都不舍得吃,多少都是留给他。

景啟哈着热气,快速嚼了几下,咽下肉问道“什么叫做现在的我好,我什么时候不好了?”

南箕拾起一根树枝,挑了挑架子下的火堆,声音闷在噼里啪啦的火光中“以后的你就不好。”

他像个被人丢弃的小猫,可怜兮兮的蜷缩在摇曳的火光中“你不要我了。”

年少的景啟一脸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你是阿箕,是我的军师,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南箕拧开了酒壶,这酒当真是烈,不过闻闻,他便已有醉意“骗人!你就是个说话不作数的大骗子!”

南箕醉在酒香中,像个吃不到糖的孩童,气囔囔道“明明就是你!你不要我了,你还打我!你抱着别人,与他一起回了家,你还堵死了我们的地室,我还听到靖王与你密谈,说要给你娶个娘子,你没有拒绝,你没有!”

南箕越说越气,举起树枝抽在他身上,抽得他哎呀哎呀的直喊疼,南箕边抽边骂他“就是你!就是你!你个没心肺的东西,你还敢打我,我娘都没有打过我,你还敢打我!你抱着那狐狸精,当着满大街人的面打我!还敢不敢打我了!还敢不敢!敢不敢!”

树枝啪嗒一下断成了两截,南箕索性丢了,攥紧拳头就招呼上去,景啟被他压在身下,结结实实挨了顿毒打。

泄了火后,南箕甩着发麻的手坐在火堆旁,醉醺醺的嘀咕着“这样着实不错,揍了人还不至于被九王爷发现,不错!”

少年景啟挨打挨的委屈,鼻青脸肿的坐到了火堆的另一旁,远远的躲着他,南箕目光一转,他便吓得一哆嗦,又远远的挪了一步。

“你!”南箕恶狠狠的问他“还敢不敢不要我了!”

少年景啟隐在火光中,南箕只能隔着摇曳的火苗看他凌乱的发髻。

“真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过了许久,火堆的另一头才传来声音,少年景啟抬起了眸,顶着一脸淤青,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他在酒香晕眩中与他对视,少年景啟开口说“虽然不晓得你怎么了,但你听好了,你是我的阿箕,我们永远”

“阿箕!”

南箕睁开眸对上一张关切的脸。

“你终于醒了!”景啟将帕子拧的半干,放在了他额头上“你忽的便起了烧,我给你用了药也不见效,烧到后来你竟然浑浑噩噩说起了呓语来,亏得叫醒了你,不然真不晓得该怎么办!”

梦中情景犹如前尘,遥远而模糊,他记不清细枝末节,只记得少年景啟看向自己的目光,还有曾经他对自己的好。

窗外倏地起了风,枝叶胡乱的怕打在窗上,几滴冰凉飞溅过来,落在南箕手背上,景啟慌忙起身,只见闪电从夜色尽头急追而来,带着山倒石裂的巨响横穿整个天穹,刹那间整片天空亮如白昼,景啟的身影也在这刺眼的寒光中变得模糊。

百年老树在风中摇晃的厉害,渐有折断的征兆,景啟刚到窗边便罩面淋了一阵斜雨,他晓得这场雨必定不小,关上窗道“这雨不晓得几时停,今晚就留下”

熟悉的胸膛抵着后背,南箕的手揽过景啟的腰,叹息声贴耳传出,带着一丝烫落在景啟的脖上。

景啟一动不动的僵在那,目光越过黑暗,有些慌乱的看向夜幕尽头。

神情态度都可以伪装,唯独身体的反应伪装不了。

南箕只觉自己被梦中那坛酒醉得不轻,即便是醒了来,脑中还是晕的,他将人困在怀中,滚烫的唇擦过景啟脖颈,电闪雷鸣中,他听到了景啟压抑的呼吸,看到了他侧脸荡开的红晕。

不只是景啟,南箕这会也热,这种热不是起烧时难受的热,而是从骨子里冒出来,透出**裸贪欲的热。

发烫的唇在脖上摩挲,南箕沙哑着声音,亲昵的喊了一声慕寒。

怀中人未有回应,老实的像个木偶。

“将军”南箕抱着人,撒娇似的亲吻着,在他脖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吻“你曾说污与浊本该共世,而现在,可愿与我同尘合污?”

景啟知道他说的是空忌街的事,但脱口便道“你本清明,何来的污浊?”

“我救叶永欢时误入了空忌街。”

景啟一把按住在自己腰测乱摸的手,喘息声有些沉“我已替你检查过,那人没来得及下手,你此生与污浊无缘。”

南箕不死心道“可我的名声”

“空忌街我已打扫干净,王家也稍作惩戒,没人会知道尧光族长被两个手无寸铁的混混抬进了空忌街。”

景啟把手无寸铁这四个字咬的很紧,像是在提醒他似的,

南箕明白计策失算,当下没了主意,抱着人不放手,滚烫的唇蹭过景啟耳畔,低声喃喃“将军,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景啟看着横穿天穹的寒光,声音在风中显得异常平静。

“不要了。”

南箕没有发作,依旧抱着人,指腹缓缓滑过他的侧腰。

他控制不了自己对景啟的欲,景啟也同样抵抗不了他的诱惑。

两人就像是毒和药,相生相克,谁也离不开谁。

景啟突然一把按住了那手,声音沉在轰然雷鸣中“我真的不要你了。”

窗户没有关严,被风忽的吹开来,啪的一声撞在墙上,声音响的惊心,景啟被人翻推过来,后背狠撞在窗沿上,他咽下闷哼,指尖痛苦的蜷缩着,扣紧着被雨水打湿的窗沿。

南箕扣着他的肩,目光阴鸷凶狠“你敢!”

“这是事实。”

景啟后背疼的发麻,他仰起头看向南箕,平静道“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我没道理不要那年轻貌美有活力的,玉宸你还记得吗?我为他赎了身,打算收房,以后他便留在府中服侍我。”

“安阳慕寒!”南箕掐着人,将那脖子掐的通红,他像是被激怒的兽,在轰轰雷鸣中失了理智。

景啟无力的后仰着脖子,只觉那脖子快被南箕掐断来,耳中逐渐响起了嗡鸣声,南箕在他眼前越发的模糊起来,唯有那双眸,凶狠阴冷的越发清晰。

景啟沙哑着着声音说“你床上本事的确厉害,但人过于强悍,不似玉宸,娇羞可人,还很懂事........”

指间倏地缩紧,一声闷哼从景啟口中传出,那双眸充血的厉害,像是浸泡在血水中般,南箕在电闪雷鸣中掐按着人,强迫他看清自己。

“你想恶心我!”南箕眸中凶狠“不过就是尝两口鲜而已,我还不至于连这个都容不下,若你有兴趣,我们三个一起睡也是可以的。”

这话几乎是贴着牙缝说出来的,没法叫人信。

南箕松了手,指腹顺着脖颈滑扣在他肩上,冷冰冰道“但只能我睡你,你睡他,他若敢碰你,我便折了他的手脚,割去舌头,放缸里做人彘。”

景啟呼吸沉重,沙哑着声音道“你还真是心灵手巧。”

“我温柔贤良又顾家。”南箕目光凶狠,指尖带着挑拨顺滑过景啟侧腰“管得了后宅,镇得住场子,是当家主母的不二人选,你身边就缺一个我。”

里衣被扯得敞开了些,滚烫的吻落在景啟锁骨上,将锁骨烫的通红,南箕顺着而上,将人摁在窗台上亲吻着。

景啟素了多日,被他一亲渐渐的失了理智,他在喘息中看向南箕,指甲半没窗台,支撑不住似的紧扣着。

他怕了这磨人的热,又贪婪的享受着,心逃了千里,身子却不自觉的贴了上去。

风在夜空中横冲直撞,一阵冰凉猛的落在景啟后颈,将他席卷全身的烫生生浇灭,冻得他簌簌发抖。

当南箕挤进景啟腿中时,景啟忽的错开他的亲吻,喘息着道“按照规矩,你要先沐浴,还要请大夫过府把脉。”

热倏地一下散了,麻意未退,被一阵冰冷快速覆盖,南箕放开了人,两人在喘息中对视。

南箕“什么规矩?”

“侍寝的规矩。”景啟道“今天侍寝的不是你吗?”

窗外雷鸣震耳欲聋,屋内却静谧的落针可闻,两人的呼吸紧密的交融着,但眸中已然失了温度,两两相望,复杂多过与深情。

南箕放开了人,静默的站在黑暗中,窗外雨声大作,寒光在云层中闪现,将黑云劈的伤痕累累,景啟站在窗边,后背被雨水溅湿了不少,他索性将湿了的衣服脱下,当着南箕的面换上了新的里衣。

“若你不想便叫玉宸来。”景啟穿着衣道“你可以旁观,也可以适当的指点一下,玉宸在床上不如你,有时还是挺扫兴的。”

南箕“你就这么想恶心我吗?”

“恶心?”景啟打开了火折子,点亮一支蜡烛,树枝胡乱的拍打在窗上,树影晃如鬼影,狰狞的叫人心惊。

“可这对于我们皇家来说却是最寻常不过的了。”景啟道“你见哪儿家的王爷身边没个三妻四妾,就连九哥不也被宫里强塞了两个侧妃吗?”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南箕道“不过就是个老妇和稚子,她们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南箕上前一步,声音在轰雷中显得异常坚定“士别三日还刮目相看,更何况你我不见十三年,我可以保护我自己,也能保护你。”

南箕慢慢将人抱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声音在耳畔温柔的响起,带着一丝蛊惑“我知道你不可能放得下我,也离不开我,你只是不敢赌而已,慕寒,你是喜欢我的,永远都不可能不要我。”

景啟没有挣扎,贪婪的嗅着他怀中的味道。

南箕说的不错,他的确不敢赌,十三年前不敢,十三年后亦然不敢。

“慕寒,你就当怜惜我,让我陪你走过这凶险之地吧!”南箕低喃着,在他耳边落下一个烫的让人发麻的吻“别不要我,求你了。”

窗外风声渐弱,轰然声也柔和了许多,唯有那树枝不解风情的扑打在窗上,像是在提醒什么。

“阿箕。”

景啟抱着人,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脸暇轻蹭着他的,声音柔的像是要碎了般,南箕静静听着,只听他叹息似的说道“我知你难受,但这却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条路。”

“阿箕,我们还是分开吧..........”

南箕抱紧着人,突然在他肩上狠咬一口,直到里衣冒血,汗从鬓角流淌下来,他才松口,南箕舔着唇边染到的血,狠戾阴鸷的看着他。

窗外雷声轰鸣,震得烛光颤栗,南箕的身影逐渐扭曲,狰狞的缠上景啟脚下的影子。

像蛇缠上猎物。

“好!”

南箕擦过唇畔的血,目光阴郁“萧王殿下,咱们,就此别过。”

雷鸣轰然,寒光贯穿天穹,劈碎了黑夜,天下亮如白昼,但所有的一切全被笼入一片惊心的白中。

花意疯了一样在马厩中挣扎,嘶吼呜咽声穿过大雨,悲戚的让人只想落泪,马夫上前安抚却被踹了一脚,花意挣脱了缰绳,不顾一切的闯入雨中,一人忽的冲了过来,紧紧抱着它的脖子,利用惯性将它摔倒。

花意愤怒的嘶吼着,四蹄疯狂的挣扎,泥水飞溅,污了那人一身。

“别追了!”景啟抱着它,声音沉在雨声中。

萧王府大门敞开着,油亮乌黑的马蹄踏过门槛,飞快的消失在黑夜中。

花意听着马蹄声远去,双目睁的通红,呜咽一声倒在污浊的泥水中,泪水滚落眼眶,与雨水混在一起。

景啟抱着它的脖子,用力的抚摸着它湿透了的鬓毛,说道“它不会再回来了。”

南箕走了,还带走了花意的小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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