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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空

江烟庆帮白闲锦打开车们,白闲锦捻紧衣角。他今天穿了个长披风,有点麻烦

楚鸽自己坐后面,悄悄瞟一眼车窗,江烟庆把空调打开,说:“别担心,裴怀逸去接他了”

楚鸽一听他说的话,疑惑道:“裴叔叔也来了?”

“小行也来了”白闲锦小呡口茶,眼睛一亮扳开中央扶手箱递给楚鸽一袋零食,“尝尝”

“谢谢”楚鸽双手接过白闲锦给他的东西,礼貌地点点头

“话说,小裴接到小江了吗?”江烟庆看了一眼表,单手开车问

“我打电话问问?”白闲锦喝口茶打开手机,翻看通讯录

前面堵车厉害,江烟庆抬头看一眼后视镜,“加一下好友吧小楚”说着他把手机打开,点进二维码名片,楚鸽用手机快速地扫了

江烟庆消息栏里弹出好友申请,他手指一点,同意了

“老白的回头我推给你”江烟庆从白闲锦手里拿过茶杯猛喝一大口

“小裴接到他了,不过还要去市中心医院接沈行”白闲锦抢回茶杯盖上杯盖,朝江烟庆使了个眼色,江烟庆嘿嘿笑笑,说“好不容易都来了聚一起吃顿饭吧”

白闲锦把手机返回主页,问:“订哪个餐厅?”

江烟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就你经常去的那个”

白闲锦“嗯”了一声,点开那个餐厅预约软件,问楚鸽说:“小楚有没有想吃的菜?”.

“按大家的口味点就行,我都可以”楚鸽笑道

“也好”白闲锦随便点了几个菜,说:“到的时候菜差不多都上齐了”

他关了手机,小憩会儿

楚鸽他虽然不晕车了但仍有趴窗户的习惯,现在是下午六点,天蒙黑。江烟庆看白闲锦睡着了小声说让楚鸽也睡一会,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座一天飞机了也该累了。楚鸽说声好刚靠背椅他的电话就响了,还没看清是谁打的电话楚鸽就已经挂断了

楚鸽:【什么事?】

江翔:【你到家了吗?】

楚鸽:【没有,江叔叔说去餐厅吃饭】

江翔:【问问他哪个餐厅】

楚鸽看着江翔发来的一行字,像卯足了勇气,“江叔叔,咱们去哪个餐厅吃饭啊?”

“九环天十二桥的一家,江翔应该知道”江烟庆不动声色的说,他好像能看透楚鸽的任何想法,楚鸽有点懵,他不明不白的说声好继续低头打字

楚鸽:【江叔叔说九环天十二桥的一家餐厅,你应该去过】

江翔:【OK,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楚鸽:【没有,江叔叔和白叔叔人都挺好的】

江翔:【没有就好】

江翔:【我现在在小吃摊这边,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楚鸽:【这不好吧,白叔叔已经预约好了】

江翔:【这里有好多你爱吃的,有烤鱼、小龙虾、花甲米线、烤肠、烧烤等等等等~】

楚鸽看着他发的消息,咽了咽口水,但抬头就看见江烟庆,他努力克制回道:【那也不行,初次见长辈们不能这么没礼貌】

江翔:【那太可惜了,我都已经买了】

楚鸽:【……】

江翔:【吃完饭再吃】

江翔:【都一样】

楚鸽:【好吧】

他是真的饿了,中午没吃饭下午还要等七点以后,肚子里的空虚感牵扯大脑,现在只求能快点到餐厅然后酣畅淋漓的吃上一顿

江翔:【饿了?】

楚鸽:【嗯】

江翔:【我就知道,我还特意给你加了一碗牛肉面】

楚鸽:【吃完饭应该吃不下这么多吧…】

江翔:【好像也对】

江翔:【那我替你吃掉!】

楚鸽:【不!!!】

江翔:【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鸽:【混蛋!】

江翔:【餐厅见喽~】

楚鸽:【好】

楚鸽把手机屏摁灭,前面依旧在堵。他内心十分有十二分的生无可恋

干脆睡一觉,说不定睡一觉就到了

他头靠着车窗框,不一会就睡着了

裴怀逸刚从医院里把沈行接出来,沈行说他这几天经常耳鸣裴怀逸就带他去医院里检查,车还没停稳江烟庆电话就甩过来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裴怀逸搀扶着沈行,问

沈行,沈行推开他的胳膊,说了:“不用了”

“别生气了嘛小心,是我不对”裴怀逸见沈行如此果断拒绝,果断抱着他的胳膊,沈行还在因为昨天的事生气

“我不该乱花钱买股!我知道知道错了,小心~”裴怀逸苦苦哀求的眼睛看向沈行,沈行没办法了,他咽口气说:“下次别这么冲动了,不知道怎么看股票就别买,记住了吗?”

裴怀逸丝毫不敢怠慢,提高嗓音大声说:“记住了!”

他陪沈行出医院,沈行瞧见江翔歪头一笑,“楚鸽呢?他没来吗?”

江翔正蹲大树下面偷吃呢,不料裴怀逸动作这么快,他赶忙站起来说:“江老板拉他去找餐厅了,让我来接你们”江翔咬口烧饼朝车的方向走去,他打开车门从后座拿了两个汉堡说:“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裴怀逸一把抓住袋子,脸色竟得意忘形的说:“好小子,没白教你”他从袋子里拿了个汉堡递给沈行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江翔不屑地瞥瞥嘴,要不是看在沈医生在他指定拆裴怀逸的台

“车上还有可乐,沈医生能喝吗?”他递给裴怀逸问。裴怀逸想了想,沈行不常喝这个,他问江翔:“有别的饮料吗?”

江翔把买汉堡带的橙汁给裴怀逸,幸好多买一杯。楚鸽比较喜欢喝橙汁

等几人吃完后裴怀逸收拾了一下垃圾带着人去江烟庆给的地址位置

刚好在七点左右到地方,楚鸽一下车就被餐厅震撼到了,已经不能说是惊艳到合不拢嘴了这简直是奢华圣地!

他跟着白闲锦到二楼,白闲锦缓缓推开门楚鸽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这简直是华丽的宫殿!

看着眼前满目琳琅的精品菜肴,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唤,白闲锦轻轻一笑,“人马上就齐,先喝口水忍耐一下”说着他优雅地拿起茶杯到了半杯茶,“你这一路倒是辛苦了,饭到眼边上也不能吃”

楚鸽端着茶杯,尴尬的挠挠头说:“等人齐再吃都一样”

白闲锦爽朗笑着,端起茶桌上的甜点说:“尝尝”

楚鸽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白闲锦的眼睛,白闲锦满眼含,温柔的将盘子又往楚鸽面前移了移柔声道:“都说了,别这么拘谨”

楚鸽这才伸手拿起一块放嘴里谢道:“谢谢白老师”

白闲锦看他小心咬一口,微笑道:“不客气”

他领着楚鸽上桌,闲聊了会儿。江烟庆将车停好也上来了,“聊什么呢这么高兴?”从茶几上抽了张纸他擦擦手,走到白闲锦旁边落座

白闲锦给他倒杯茶,问:“江翔还没来吗?”

“应该快了”他拿起茶杯说

楚鸽有点无措,他突然说:“要不我下去看看?”

“也行”江烟庆挥挥手说

年轻人都这样

楚鸽拉开椅子怱怱跑出去了

江烟庆与白闲锦对视笑了

楚鸽在他俩眼里像小孩一样,好久没见这么听话的孩子了

楚鸽跑出餐厅左右环顾四周,没见到有黑车。但现在也不能回去啊!,该怎么面对江翔的父亲们?!!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除江翔以外不同身份的人,而且他心里总感觉有江烟庆和白闲锦点奇怪,想想也算了吧

他蹲在路边目光里略过一辆辆车,来往路人不自觉远离他,他的眼睛依旧看着深幽的路口,江翔会出现在这里

他等了好久,这暖风刮的脸疼

“楚鸽”

他身体一颤立马站起来,看着四周

只有落叶和灯光……

没人

他不死心地向前走了两步

前面依旧没有人影,他眼眸中的光渐渐黯淡,已经过了好久了……怎么还没来…

正当他灰心时突然有人悄无声息地抱住他的后背,楚鸽浑身一惊反手将他撂倒!

还没待那人抬头楚鸽又赏他一脚!他一把抓紧扫把正欲给他一棒,那人连忙求饶,“别…!别打了!”

“江翔?!”楚鸽惊讶地把他扶起来,他一脸疑惑,“你……”

“WC,真疼”江翔捂住脸,楚鸽赶紧帮忙搭把手,“我以为是流氓”

“我像吗?”他侧头看着楚鸽质问道,楚鸽扫视他一眼无奈的说:“抱歉,刚才你太猥琐了”

江翔揉揉屁股沉住气,双眼泪汪汪的撒娇问:“真的有那么猥琐吗…”

“嗯……”楚鸽想把他塞下水道里

他转身说:“走吧,江叔叔和白老师还在等咱们”

江翔瘫倒楚鸽身上,“我疼”

“……”楚鸽不情愿地背他上楼,楼梯走一半楚鸽说:“你该控制饮食了”

“你嫌弃我?”

“……”楚鸽抖抖他,说:“也没有太重”

江翔拍拍楚鸽的肩膀说:“放我下来”楚鸽以为刚才说他重他生气了,他试探的问:“生气了?”江翔摇摇头,指着楼上说:“江老板看见我不得掉层皮”

“好吧”楚鸽把他放下来,他顺手拍了拍衣服牵着楚鸽的手上楼

房间内所有人等候他们,楚鸽为表歉意,自觉到酒,“这杯我先喝为敬”

他一口气饮尽

江烟庆高兴的拍手叫“好”,江翔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我也陪一杯!”

众人哄笑,江烟庆开瓶酒倒给裴怀逸,豪爽道:“来!喝!”

“嘿!”裴怀逸赶忙将酒推回,“江大哥,我和小心可喝不得!”

“好了老江”白闲锦拉着他的胳膊说:“小裴和小沈都不方便喝”

江烟庆一听也对,裴怀逸还得开车,沈行刚从医院回来,那只能……江烟庆将眼神移到楚鸽和江翔身上,他举杯又给楚鸽满上,“小楚别客气,喝!”楚鸽嘴角一抽,摆出一副欲迎欲拒的模样,江烟庆不知怎么看见楚鸽旁边的江翔,此时的江翔酒杯空空正准备夹菜,江烟庆一手拍他肩膀上,“江翔赶紧满上啊!”

江翔酒量不好想要拒绝,“哎!停!老爸!停!!”他试图唤醒父爱怎料江烟庆已经把他的酒杯灌满了

“叫爸没用,赶紧喝!”

果然还得是江烟庆,江翔看着溢出来的白酒,心里犯难

“江叔叔,江翔不会喝酒”楚鸽拿起江翔面前的酒杯,“我替他”说着又是一口将酒饮尽,江翔看得目瞪口呆

“好小子,比江翔有用多了”江烟庆抬手先给白闲锦和自己满上又给楚鸽再倒一杯,白闲锦站起来,“我也陪一杯”

裴怀逸见他们那仗势赶紧拉着沈行坐一边偷偷夹菜吃

江翔夹他们中间左右为难,只好给楚鸽加油助威

楚鸽倒是不负江翔的期待,硬是把江烟庆喝倒

“江叔…叔,才…三瓶……”他眼神恍惚的看向瘫软椅子上的江烟庆,脑袋也醉晕晕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看快站不稳了江翔一把将他捞怀里

“再……来!”他迷迷糊糊捶江翔一拳,江翔给他喝了点水,楚鸽现在已经没意识了

白闲锦笑道“没看出来啊,小楚这么能喝”

“白老爸,下次拉着点江老板你看他都喝成什么样了”江翔嘟囔着嘴说

白闲锦哈哈大笑,说:“行”

眼看吃的都差不多了,裴怀逸和沈行帮着把江烟庆拖车上,白闲锦叫了代驾先走一步

江翔背着楚鸽下楼,裴怀逸说明天他和沈行要离开广南。江翔思考一下,表示要跟他们一起

裴怀逸订了酒店,白闲锦和江烟庆明天要出国所以没留他们,但白闲锦给他们各自打了钱

他们倒也不在意

江翔给楚鸽洗洗就睡了

沈行今天的ppt还没做,裴怀逸就坐他旁边陪他,直到夜深才搂着沈行睡觉

这一天就迷迷糊糊过去了

江翔和裴怀逸不同路,飞机一下就与他们分别了

楚铭这些年还在深源居住,楚鸽进门就给他说明了情况,楚铭没吭声

楚鸽也不愿意看他转身就准备走好在江翔拉住他的手,“叔,我知道这件事你难以接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楚鸽这一路的磕磕碰碰远比你想象的艰难?我听楚鸽说过您,我也理解您,您考虑的要比我们想像的要多,但人总要为某件事拼命一回,您说对吧”

楚铭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看向楚鸽,“我想和他聊聊”

楚鸽勃然大怒,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猛然转身大吼:“有什么好聊的!”

楚铭拉住楚鸽的衣角,哀求道:“小鸽,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算爸求你了”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他挣开楚铭的手后退一步,他的情绪异常不稳定

“你听爸说,爸不是不同意你们,爸只是怕你受不了”楚铭回想当年的事,不由为楚鸽担心

“什么?”楚鸽完全不理解,自己过的好好的怎么受不了?!

“你知道你爷爷是谁吗?他当年就是因为这死了!!!”楚铭歇斯底里的大喊,他们的路走不得!

“……”楚鸽肉眼可见一颤,楚铭压低声音说:“后来把你养大的是你爷爷的爱人”

“……”

江翔直接挡他面前,“叔,现在时代不同往惜了。不要把楚鸽的未来带入他们的结局”

“我不敢说楚鸽跟了我会一直开心但我敢说我会对他一辈子不离不弃负责到底!”

楚鸽的声音哽咽了,他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抬头间他的眼神犀利无情,“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楚鸽撂下一句“下个月威尔海举行婚礼”便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江翔看了看楚铭,叹一口气便回头去追楚鸽

楚铭孤独的身影像是挣扎又像是无奈

正如江翔的话

时代变迁,物是人非

他们的认知不该被他禁锢

那……

放开翅膀飞吧

飞去你们的天地

飞去你们的故事

飞去……

……

江翔发现,从楼上下来楚鸽活泼了许多

他跟楚鸽身后,楚鸽蹦蹦跳跳的这哪像是二十多的人?分明是小孩子

江翔学着楚鸽蹦蹦跳跳的样子,调皮的说:“一起去吃顿饭吧,同学”

楚鸽回眸看着他笑,“你请?”

“我请!”江翔斩钉截铁的说

他突然立正,假装严肃地问他:“现在我的身份是什么?”

“我的生命”江翔揽着他的腰肢,认真的样子在楚鸽眼里好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狗,楚鸽缩他怀里就心就被一股暖暖的幸福洪流填满

“原来……我的分量在你心里这么重”楚鸽胳膊自然的搭他肩膀上暧昧的朝他说

江翔听他说的话不对完全不符合现实,他严肃地纠错楚鸽同学的话,说:“是身心”

楚鸽噗嗤一笑,小嘴微微噘起他含情脉脉看着他说:“比以前帅多了”

“我以前丑吗?”

“丑”楚鸽食指轻轻刮过他鼻尖,言语中带些羞蓄,“鼠”

江翔顿时恍然大悟!楚鸽像黄鳝一样从他怀里溜出去,江翔拉他的手扑空,赶忙喊一声

“那我主动!”

“晚了!”楚鸽回头喊

江翔搁后面追他还不忘让他慢点,“等等我!”

楚鸽像没听见一样,奋力奔跑。江翔迈出大步赶来,他伸手捞住楚鸽的腰,双手齐用力将他拖起

“飞喽”

“飞去更广阔的天空,更惊艳的田野,更温暖的阳光”

那瞬间,他的心中的雾霾消散,伴随着爱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他张开双臂像雏鸟一样学着飞翔

他的眼帘下有了亮晶晶的微光,眼瞳中倒映的是广茂的林木和遇风而动的清水

暖风掠过他耳边,带走一切顾虑,他缓缓放下眼皮,脑海中依旧回荡的是挥不去的他

他这才意识到与他相识、相伴、相爱的那些年里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这一刻却融入他的生活——自由

江翔,这个腼腆又活泼的男生,带给他多少的惊喜和温馨时光?

而江翔这两个字不仅仅是个名字更是他的天空和他最坚固的护盾

楚鸽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模糊的记忆

江翔最后一次给他的情书上有一段:“林遇风而动,水遇风则流。我觉得你不是泥泞的坏小孩,而是没有人主动了解你关怀你。这个世界很大,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探索吗?”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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