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帝大怒道:“你别高兴得太早。”说罢转身要走,霍居崖拦住他道:“父皇,是不是霍居水还活着?剑神叫千里长明送给你的锦盒里装的是什么?”
羌帝虽急怒攻心,终于强自冷静下来,见霍居崖胆敢拦住他去路,胆敢跟他撕破脸,想来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当即只道:“你大哥不是早就被你送上祭天台活活烧死了吗?
朕便只有你一个儿子了,还提你大哥作甚?
锦盒中的东西,你旁敲侧击问过朕多次,告诉你也无防,那便是朕赐与上阳郡主的一件旧物,曾是朕与她的订情信物。
剑神不知从何处寻来,即有归还之意,大概也有要我念及旧情之心。
朕哪是念及旧情,不过是顺坡下驴,宁愿得罪渝国和燕国,也不愿得罪剑神这才最终同意退兵罢了。”
霍居崖即然同羌帝撕破了脸,就没那么好打发,当即怒叫道:“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你直说,剑神放在锦盒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要退还给他?霍居水还活着是不是?”
羌帝已嗅到危机,见今夜实难以善了,将计就计,怒喝道:“怎么?朕被渝帝逼得杀了你弟弟告罪祭天,你亲自审理的案子,你亲自下的杀手,你今日要亲手推翻吗?
朕饱尝失子之痛,你还要在朕伤口撒盐?你想干什么?
逆子,你想造反吗?”
霍居崖哈哈大笑,咬牙切齿道:“我才是长子,你却立霍居水为太子。我这个太子之位是我自已争取来的,没你半分功劳,你对我何曾满意过?
自从剑神送了你那个锦盒,你敢说你没有想过要废了我?我不用你废我,我先废了你。
我忍气吞声多年,还是不能继承大统,我不反你我反谁?怪就怪你自己偏心,从小到大心中就只有霍居水。
我哪里比不上他,论权谋,我勾结渝帝用一句占卜之言就搞死了他。
论心计,我利用渝帝好色之心将你情人上阳郡主弄走,你无心女人,再无子嗣,绝我后患。
我除了学武天赋不高,哪里比不上你的宝贝小儿子?”
他一句一句说得义愤填膺,唾沫横飞直喷到羌帝脸上,羌帝强忍心绞之痛,流下泪来颤声道:“可这大争之世,以武谋国。弱国何以自保?
什么心计权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个屁。只有武学天赋能让我们羌国成为真正的强国,不受渝国欺凌,不受燕国压迫。
你看剑神,他登高一呼,多少人能前仆后继为他死而后已。这便是武学的力量。
他十三岁一战成神,后来发布江湖追杀令,一句话就能打压燕煞南,叫他的子夜宫势力大减。
他吴国有什么?我们羌国有盅虫,渝国有秘毒,燕国有圣山,他们吴国就因为有剑神,燕国、渝国、羌国哪一国敢动吴国?哪一国又能动得了吴国?
这便是武学的强大。
你不修武道,便没有立足之地。
你不说辅佐你弟弟,反嫉恨他天赋异禀,设局逼死他,强通外敌,勾结贼子,引狼入室,同室操戈,大逆不道,只会一步步蚕食掉羌国,让羌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霍居崖见父亲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气得咬牙切齿,非得跟他争个输赢不可,当即冷哼道:“这大争之世,成者王,败者蔻。
父皇,我宁愿输掉整个羌国也绝不能输给你的小儿子霍居水……你身子不好,国事,就无须操劳了,明日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禅位于我。我能保证,让你这个太上皇安度晚年。
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的羌国落到我手中,背靠渝国燕国,如何如日中天。”
羌帝气得佝偻着身子,捂胸痛呼,半响指着霍居崖道:“你……你是羌国的罪人,渝帝利用你当他的傀儡,燕国摄政王隐而不发,自有道理。你赢不了他们……”
“放屁。我只要挑起渝国、燕国、吴国三大巨国相斗,羌国一个小国他们个个狼子野心打来干什么?”
霍居崖一脸大仇得报的兴奋,拍着羌国的脸道:“父皇,你老了,老糊涂了你知道吗?
天下没有你一席之地了,羌国也没有你的位置了,我会找个清静的地方让你安享晚年的。
羌国,你就不必操心了。”
羌帝很有自知之明,不屑道:“你恨我偏心,岂能让我安度晚年?”
霍居崖哈哈大笑,面露邪恶,说道:“那得看儿子高兴了,你不让儿子安度童年,儿子又岂能让你安度晚年?”
他瞬间变脸,脸上露出狰狞而疯狂的笑:“老糊涂,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我会一点点折磨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当下十八鬼、五行僧、孤鹤都走了出来,孤鹤随手弄了一道黑血符化在茶碗中逼羌帝饮下,说是能言听计从。
那霍居崖还不肯干休,唯恐生变,问孤鹤道:“大师,可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法子?
听闻穆云轩解毒厉害,医术高超,虽然羌国政变总不至于惊动他,但剑神似乎推动着羌国国局,我就不得不防了。”
孤鹤立即将一包毒给了霍居崖,说道:“针毒和黑血诡毒是一道的,若黑血诡毒解了,针毒便会发作,犹如一针见血,很快便会吐血而亡。
若针毒先解了,黑血诡毒又攻心索命,也是毒气攻心,吐血而亡。
两者如同同心锁,死死锁在一起。
别说太子忌惮的天下第一神医穆云轩,就是老夫自己也解不了这死局。”
“多谢大师。”霍居崖亲手将针毒强行灌给羌帝喝下,终于放下心来。
那羌帝喝了已然目光呆滞,三魂丢了七魄了。
霍居崖心中一酸,面色更厉,嘴角现出一抹邪笑,说道:“父皇,我做了你多年傀儡,你也试试做傀儡的滋味吧。别怪我,无毒不丈夫,我若不心狠手辣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
羌帝全然没有反应,听孤鹤的话如同傀儡一般走了出去。
孤无过看得惊心动魄,那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穆云迁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忍不住逗他,挑眉怂恿他动手。
孤无过却摇了摇头,撇眉示意他撤。
穆云迁无声冷笑,两人当即要撤,孤鹤大喝一声:“谁?拿命来。”
两人见已暴露,匆匆对视一眼,孤无过趁势攻下,穆云迁趁机跑路,是一点默契也没有。
孤无过暗骂一声无耻小人,临阵脱逃。
当即聚起全身真气护体,手掌一伸,十指齐飞,银针如同暴雨梨花针一般四散开来,闪电般出击,竟针无虚发。
顿时叫那蓬头逅面的十八鬼和面目如铁的五行僧避之不及,个个中招。
只有孤鹤身法快逾闪电,竟带着霍居崖险险避开了银针的攻击,他刚一避开,就迅速挥动鹤唳杖反击,使出一招‘独孤剑法’中的‘独行天下’来。
这一招气势磅礴,叫他使得虎虎生威,鹤唳杖来势极快,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挡之勇。
最致命的是鹤嘴里喷出的红色毒液像是活了,直冲孤无过面门汹涌袭来。
剑招和毒气双双齐攻,又快又猛,孤无过退无可退,怪就怪在他非旦不退,还不要命的迎着毒气冲过来,瞬息之间冲孤鹤飞去一根银针,喝道:“看看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毒厉害。”
孤鹤没想到这少年初生牛犊不畏虎,竟敢以身试他的毒,岂不知他这毒出自圣山,连天下第一神医都解不了。
他这一惊不小,倒让孤无过近身发针,硬是没能避开少年的毒针,毒针入体,他瞬间反应过来少年是圣山中人,当下又是大吃一惊。
这一下两人各自都中了对方的剧毒,虽都不在圣山,又都使的是圣山之毒,解都会解,只是一时半刻哪里能解,均是毒气攻心,无力再战。
孤鹤察觉到少年的毒比他的更加厉害,吓得脸色大变,气道:“你小子拼着一死也要和我‘同归于尽’,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解我的毒。”
他很快反应过来,孤无过正陷在死地,而他,于地利上占了极大优势。
果然,霍居崖带了大批暗卫和禁军一涌而上,包围了孤无过,孤无过于千军万马之中,冲孤鹤邪气一笑:“国师,我今日饶你一命,日后见到我,你最好躲着点。”
他太狂妄了,以至霍居崖带领的禁军虽包围了他,竟都不敢动手。
穆云迁见孤无过被包围,难以活命,当即暗骂一声榆木脑袋,逞匹夫之勇,只得又折返回去。
布阵剑哐当出鞘,仰天俯地,悬于空中,他当即施展天地阵法,手掌凝起真气,念道:“以天为阵,布通天密网,以地为法,施乾坤变数。天罗地网,乾坤无极。”
布阵剑出天地变色,天地阵法上通天下通地,半空中骤然惊现一个天旋地转的漩涡,穆云迁将布阵剑归于掌中,飞身冲入阵眼,将孤无过瞬间带走。
几千禁军眼睁睁看着少年被神秘力量吸走,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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