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吃宿并不张扬,尤其是吃,每每就着干粮在路上对付一口了事,叫孤无过这个无肉不欢的时时抱怨。
此时穆云迁点这么多荤菜,让孤无过口水直流,他心情大好,也明白穆云迁想着法子哄他,怕他又耽搁进宫。
菜未上桌,孤无过已连饮三杯‘不醉不归’了,他美滋滋咂咂嘴点评道:“太烈了,这酒有王者之气,霸道毒辣,一杯下肚,肠胃皆烧。没点下酒菜还真不敢再饮。”说罢真的就此停杯。
穆云迁笑道:“你都连饮三杯了,才说这话。我看就没你不敢饮的酒。这‘不醉不归’还从来没有人能连饮三杯的。”
孤无过挑眉问剑神:“不试一试?这酒跟你极配。”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大哥饮酒?”穆云迁道话一出,突然想起剑神大婚之时喝过一杯酒,自悔失言。所幸剑神并不在意。
孤无过却咂砸嘴道:“大婚之日难不成也不饮酒?”
一句话让穆云迁几乎被烈酒呛倒,剑神更是神色如冰,肉眼可见的压制着怒气。
偏偏孤无过记恨他不让自己住太子府,总有意无意要挑衅一下,此时还作死的道:“也对,酒色伤身,沾惹了有损剑神心中剑气。”
此时百无忌端了‘大晏天下’和一盘五香牛肉上桌来,听了这话,吓得不敢动弹,尴尬得急忙退了下去。
孤无过还要说话,穆云迁唯恐他又出言不逊,像训斥穆云焰一样的训斥他道:“少废话,喝你的酒。”
孤无过一脸无辜的开始动筷,大口吃着五香牛肉,又饮了一杯‘不醉不归’,美美笑道:“酒为君菜为臣,相得益彰。不过不得劲儿。”
说罢看着‘大宴天下’,看不明白里面是什么菜,夹了一口吃下,又饮了一大口酒,哈哈大笑道:“三爷,这酒和菜就都得劲了,酒是烈酒,菜是名肴,旗鼓相当。这不是一君一臣,相安无事了,这是王者争霸,其趣无穷呀。”
穆云迁还不想理他,怕他又得寸进尺,胡说八道。
孤无过吃了个寂寞,想到进宫处处受制于人,还不能给剑神诊脉,心中不舒服,又故意问穆云迁道:“宫里的公主有一个叫穆云霄,是天下美人榜排名第一的美人。
你说,和我这个天下第一美男配不配?
万一别的公主见色起意,对我不怀好心,想将我占为已有,我岂不是很危险?”
穆云迁知道他故意挑刺,就是不想进宫,想住到太子府,但他所说的确是个隐患。
这少年半大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要是想对公主们用美男计,保不齐哪个公主就沦陷了。
他正要想法子打发少年,剑神冷笑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治不好何欢,你自己消失。治好了何欢,太子府任你住。”
孤无过被激起胜负欲,高兴的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吃完就走。”
终于美美的饱餐了一顿,他心情甚好,果真不再耽搁,跟着剑神和穆云迁进宫。
他第一次进宫,非常好奇,这里看一看,那里玩一玩,兴奋异常。
剑神和穆云迁领着他先去太乙宫觐见吴帝,孤无过问道:“我要跪吗?”
他这么问,显然是不愿意跪的,向祈山这个羌国新帝下跪是受剑神所迫,而且还非要祈山跪回来。
穆云迁向来不拘小节,将他当亲弟弟看待,说道:“我父皇是性情中人,他知道你救了云中,你不想跪他也不会怪罪的。”
孤无过点头道:“那好,那我就不跪 。”
剑神却道:“你必须跪 。”
孤无过干瞪眼看向穆云迁,穆云迁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孤无过暗骂叛徒,当即对剑神道:“你要我对羌国新帝下跪,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跪了。现在你又要我对吴帝下跪,我凭什么跪?
我是圣山末来山主,圣山山规,向来不受皇权左右,就是见了燕帝也是不跪的,岂有跑来跪吴帝之理?”
显然剑神要他向羌国新帝下跪他还心存芥蒂。但剑神显然对他要祈山向他跪回去更加芥蒂,当时忍了。
现在却借题发挥道:“就凭你是孤无命之子,你不该跪吗?这一次,你再敢叫我父皇向你跪回来,你会叫你生不如死。”
孤无过不喜欢别人提他是孤无命之子,别人提就提了,剑神一提他立即火冒三丈,一时热血沸腾,气鼓鼓道:“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我是看你身上有伤,怕胜之不武。
等你伤势好了,我必跟你一决高下,看你天下第一高手的位置悬不悬。”
穆云迁听了寒毛直竖,向孤无过不停眨眼道:“你疯了?少在这大放厥词,你绝不是我大哥对手。快进去。”说罢推着孤无过就进了太乙宫。
剑神随后跟进来,身上还有凌厉的杀气,孤无过已冷静了下来,冲他讨好的嘻嘻一笑。
剑神理也没理,转头见到吴帝,和穆云迁一起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孤无过看吴帝仙风道骨,慈眉善目,虽两鬓斑白,但清瞿高雅,尊贵神圣,看着甚是亲切,一时看得呆了。
剑神的目光从下至上扫过来,如同利刃。
孤无过摄于淫威,忙跟着跪下道:“孤无过参见陛下。”
吴帝抬手示意剑神和穆云迁起来,亲自来扶起孤无过,只一眼,也一般的惊呆了,暗道:‘竟真的将云轩的美貌都比下去了。’当即领他坐下,看他很有些孩子气,和自己小儿子差不多大,也像哄穆云焰一样问道:“怎么看着朕呆了?”
孤无过见吴帝挺随和,当即本性暴露,也随意起来,笑道:“我看你和收养我的老头有异曲同工之妙,颇觉亲切。”
剑神瞪他,厉声道:“不许再叫白胡子老头,老头也不行,叫爷爷。”
孤无过小声嘀咕:“老……爷爷都不管我,你管得挺宽。谁有六百多岁的爷爷。”
吴帝看这少年比自己小儿子穆云焰还放得开,有什么就说什么,也是倍觉亲切,哈哈大笑道:“哦,那你爷爷一定是个不同凡响的高人。”
孤无过笑道:“陛下听着像在夸自己。”
吴帝非常欣赏孤无过无拘无束的态度,又问道:“听说你医术高明,将我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的儿子穆云轩都比了下去,为我把脉如何?”
孤无过笑道:“愿为陛下效劳。”当即为吴帝细细把脉,只一会儿就松手道:“陛下龙虎精神,身强体壮,无病缠身。”
吴帝蹙眉笑道:“不管是太医也好,云轩也好,都说朕肝气郁结,心病难医,你却说朕无病缠身?”
孤无过道:“我……爷爷说,心病分两种,一种是俗人的心病,时间可以医治。
还有一种是慧者的心病,这种人的心病就不算病,只能算命,不管是时间还是什么别的灵丹妙药,都不能灵验见效,只有死亡能让他得到真正的解脱。”
剑神和穆云迁听得大怒而起,吴帝伸手压制住他们,向孤无过道:“你爷爷是至性之人,想来也是慧者,难怪你说我和你爷爷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敢跟我说实话的人,说得……一语中的。”
孤无过道:“陛下你这么聪明,劝也没用,我就不劝了。而且,你的心魔不是绝症,尚可救药,只待机缘,大可不必悲观。”
吴帝笑容顿了一下,慈爱的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孤无过见吴帝全无帝王之威,倒似一个可爱的父亲,便起了玩兴,说道:“陛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不知能不能问?”
剑神眉锋一蹙,冷冷说道:“明知不能问,就不必问。”
孤无过气哼哼道:“我非要问。”
剑神气得死瞪着他,穆云迁一猜就知道他要作死,忙拦住,向吴帝道:“父皇,你越跟他笑,他越跟你闹。这人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冲撞了您。”说罢向孤无过怒道:“闭嘴。”
吴帝被逗得哈哈大笑,反而向孤无过道:“旦说无防。旦说无防。”
孤无过不怀好意的瞧了眼剑神,心道你不叫我住太子府,我便叫你不得安宁,你非叫我跪吴帝,我现在就叫你后悔。
当即向吴帝问道:“想必陛下也知道我是孤无命之子,陛下和孤无命有仇,就不恨我吗?”
这一问就是往吴帝心中扎了一刀,当即叫剑神和穆云迁气得牙痒痒。
吴帝忙压制住两兄弟,向孤无过道:“心中不免还是有芥蒂,不过无防,你很可爱。
我久不见我的小儿子,你和他都是少年心性,无法无天,心胸宽广,很是相象。
你比他更强也更有魅力。我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锐气的少年了。
看着倒觉得亲切。
何况你还救了云中,了却我心中一桩大事。”
孤无过见穆云迁和剑神目光都喷火了,只恨不能掐死他,却又被吴帝压制得死死的,只能干坐着。
他心中玩兴大起,又向吴帝道:“可我听说太子妃当日也曾舍命救你,你为何对她不喜?民间传闻太子妃就是被你逼死的。”
“大胆。”剑神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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