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轩不知道,疑惑的看了穆云迁一眼,穆云迁道:“你又要说你是圣山之主,是天定之人了。你内力高强可无人能敌,能掌控得了龙珠,而孤鸿内力不够是不是?”
孤无过傲然道:“不仅仅是如此。
孤鸿伤害了神龙,即便他有生取龙珠之法,奈何龙珠有灵性,又有灵力,极力护主,既然护主就断断不会受敌人控操,自然不是谁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我是圣山山主,天定之人不错,可我是在维护圣山灵气,无霜体内有龙珠,是小龙女。
我帮她驱蛊除毒,真心救她,龙珠感应到我维护圣山灵气,感应到我不会伤害无霜,自然肯让我从无霜体内生取龙珠。”
剑神冷笑一声。
孤无过愤愤不平道:“你有何高见?”
剑神道:“龙珠我要了。”这话也不知是对吴帝说的还是对燕无霜说的,不等谁回应,他就将龙珠丢给孤无过,说道:“你不是要用龙珠医治好何欢吗?”
孤无过接过龙珠,狡黠一笑:“你就不怕我是圣山出来的卧底?不怕我拿着龙珠跑了?”
剑神冷笑:“我说了,你太高估自己了。”
孤无过也气得冷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一脸坏笑道:“行。你最好看住我,整个天下,也只有你打得过我。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剑神冷笑道:“你要走,没人会拦你。但你想搬到我府上,不治好何欢,想都不要想。”
孤无过被拆破了小心思,也不甚在意,挑衅一笑,说道:“我有龙珠在手,我要硬闯太子府,你拦得住我吗?”
剑神目露杀气,凛然道:“你可以试试。”
孤无过虽然发起了挑战,却被剑神吓得不敢应战,表面上装得一点不怵,说道:“等你伤好之后,等我医治好你,我一定试试,与你一决高下。”
剑神轻蔑一笑,径直走出了轩辕殿。
孤无过直接被忽视,气得牙根痒痒,张牙舞爪的将双手紧握成拳头,甩袖自去丹药房研制傀儡药的解药要证明给剑神看,穆云轩也跟着去了。
穆云迁也说有公务在身,先走了。
吴帝和燕无霜沉默半响,燕无霜道:“陛下,你说过,等我体内痛不死奇毒解了,就放我自由。这话还算数吗?”
吴帝心中一阵刺痛,问道:“你不想认我?”
燕无霜不敢看伤心的吴帝,怕自己不忍心便心软要留下来,垂眸道:“我自小长在十八层地狱的,被囚禁在子夜宫活得像阴司里勾魂的鬼。
我不想要从子夜宫那个囚笼跳到太平别院那个囚笼,又从太平别院跳到吴国深宫里。皇权太可怕了,我只想要自由。”
吴帝只觉得心痛到呼吸不过来,不忍看燕无霜,更不忍不看,终于道:“你想走……我再舍不得你,也会如你心意的。你要是想回来了,吴国的宫门永远为你而开。”将身上的金牌扯下交给燕无霜。
燕无霜犹豫片刻,接过金牌道:“恐怕剑神不会让我走。”
吴帝万分不舍,说道:“我跟他说,他会同意的。你先在宫中休养几日,等身体好些了再走行吗?”
燕无霜见吴帝为她如此卑微,心中不忍,点头道:“好……。”
吴帝见她肯养好伤再走,颇为欣慰,小心翼翼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我现在就去跟玄天说让你离开。”
燕无霜看着慈眉善目的吴帝说不出的感动,这个父亲实在太好了,好得太不真实了,就像天上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陷饼。
对她这个长年身处黑暗中的人来说,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是天选的幸运儿,更不敢相信希望的光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她已经习惯了黑暗,不知如何面对光明,虽然心生向往,但又不敢给自己希望,直到吴帝快走出轩辕殿,她才嗫嗫道:“其实,我就是不信自己是小龙女。给我一点时间。”
吴帝听了这一句话神情瞬间被点亮,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一时百感交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响才道:“无霜,我所有的时间都是为了等你。”仍旧出了轩辕殿。
燕无霜转身到丹药房找到孤无过,向他跪下道:“多谢神医相救,还我自由之身。”
吓得孤无过连忙也向她跪下道:“姑娘不必客气,我救你是心甘情愿的,你这个病非常有挑战性,医治起来其乐无穷。你治好了病,我得了趣,两不相欠。”
穆云轩早知孤无过行事怪僻,也听说燕丹枯和祈山跪他,他也一般的跪回去。但此时亲眼见到,倒是吃惊不小。
料想他连吴帝都不肯跪,却只因燕无霜、祈山和燕丹枯跪他,他便非得礼尚往来的还回去这一跪。也算性情中人了。
燕无霜比穆云轩更震惊,整个人都吓得呆住,竟将头叩在地上长拜不起道:“救命之恩,容后再报,若有机会,死不足惜。”
孤无过也一般的以头叩地,长拜不起道:“姑娘请起,孤无过生受不起。生死各有天命,还请务必珍重。”
穆云轩听得云里雾里,燕无霜哪有性命之忧,又何来救命之恩,应该是再造之恩才对吧。
孤无过也奇怪,即有再造之恩,那这跪拜也生受得起了,她却说生受不起。
他一时怔愣,半响见两人迟迟都不起身,便扶燕无霜起来道:“你快起来吧,他性子犟,你不起来,他必不肯起来。”
燕无霜这才起来,孤无过也跟着起来。
穆云轩笑道:“你这是圣山的规矩吗?别人跪你,必得跪回去。”
孤无过道:“这是老头的规矩。老头说了,众生平等,万物有灵。他敬你一尺,你还他一丈。”转头又问燕无霜:“你真的要离开吗?”
燕无霜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
穆云轩白了孤无过一眼,孤无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问露陷了,刚刚他一时好奇,拉着穆云轩偷偷看吴帝和燕无霜父女相认的场景。
非旦没看到父女相认的感人画面,还听到燕无霜说要走。
此时只得讪讪道:“恰巧路过,不小心看到了。”
这解释穆云轩也跟着尴尬,燕无霜已猜到其中蹊跷,半响,笑道:“也许剑神并不会同意我走。”
孤无过道:“那你就别走了,等我将傀儡药人何欢医治好了,我带你去喝酒。说到喝酒,你等会。”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酒来,笑嘻嘻道:“我顺手偷来的,奇香无比,你们闻。”
当即揭开酒封,果然奇香满殿,闻上去酒性烈如火焰,醇香厚劲,令人垂涎欲滴,孤无过馋得舔舔嘴唇砸巴嘴,说道:“这酒比风云楼的不醉不归又别有一番风味,不醉不归烈性霸道,这酒的烈性甘醇,更好入口。适合长饮。”
他说得兴起,顺手倒了一碗给燕无霜,燕无霜震惊的后退两步,摇头道:“我不善饮酒。”
孤无过十分可惜的摇摇头,又叫穆云轩喝,穆云轩也不喝。他只得独品佳酿,连饮了三大碗才刚解渴,不多一会,便将一整瓶酒都喝完了。
燕无霜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太过震惊,怅然若失的告辞走了。
穆云轩看着燕无霜离开时失望的样子,笑道:“孤无过,人家姑娘本来都恨不得对你以身相许的,你这一瓶酒下肚,吓得人家姑娘都跑了。”
孤无过不禁好笑道:“你……你果然如穆云迁所说,不通情爱。”
穆云轩听了这话更觉好笑,别人说这话就算了,孤无过自己也是这半大小子,也好意思说他,当即不服气道:“巧了。云迁也是这么说你的。”
孤无过气得冷哼一声,说道:“酒未尽兴,懒得跟你说女人的事,我去再偷几坛美酒是正事。”拔脚就走。
穆云轩拦住他道:“这酒叫千里香,是我五弟亲手酿来给我三弟喝的,就你这酒量,白糟践好酒。”
孤无过道:“你五弟酿的,你三弟喝的,你一个滴酒不沾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太宽了。”
“让你去偷也行。告诉我我大哥的病症。”穆云轩相信他切脉许久,不会一无所得。
孤无过呵呵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你大哥脾气那么臭,告诉你了他更加不会让我替他医治了。”
穆云轩道:“你总要用药的,到时候我一看便知。早点告诉我又有何妨?”
孤无过一直觉得剑神脾气最臭,也最有挑战性。穆云迁老奸巨滑,最善给他挖坑。
倒是穆云轩温文尔雅,仁义德臻,最不好玩,谁知他也有这么不依不饶的时候,倒有了兴趣,故意逗他道:“我用什么药避着你不就行了。”
穆云轩道:“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医馆、药铺,但凡学医的大半都能算是我的门生,你觉得你用什么药能瞒得过我吗?”
孤无过笑笑,觉得穆云轩狂妄的时候更有趣,说道:“这么说你大哥从来没有用过药?”
穆云轩道:“他都不让人诊脉怎么用药。你别岔开话题,告诉我,我大哥体内中的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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