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迁不忍看吴帝这么绝望无助,说道:“她自小被训练成没有感情的杀人傀儡,父爱母爱缺失,越缺失越渴望得到弥补。
就像傀儡药人何欢,他永远不会说自己需要医治,他真的不需要医治和弥补吗?
父皇,何欢的病症在外,你看得见。燕无霜的病症在内,你看不见。所以你放她走,看上去是弥补她。
其实,你再一次抛弃了她,甚至彻底放弃了她,她还在你面前,你却选择视而不见,没有想着医治她。
她即便知道燕赤鳞给她下天蚕丝蛊想控制她,但燕赤鳞拿捏人心很有一手,只带她一人上圣山,传她机关术,她指不定念着旧情还不死心,要去找燕赤鳞。
那岂不是飞蛾扑火?或许她会被燕赤鳞再次送回到子夜宫十八层地狱呢?”
穆云迁真是字字诛心,吴帝从来也没想过燕无霜和何欢一样病入膏肓,穆云迁却将两人相提并论。
且分析女孩子于爱情的偏执真是句句在理,让本就心乱如麻的吴帝不再犹豫,握紧穆云迁的手说道:“云迁,帮我留住她。她要是再流落到子夜宫十八层地狱里去了,我就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穆云迁点头答应,说道:“我不用劝,她暂时还不会走。你放心。”亲自送吴帝回了太乙宫之后,又去找了穆云轩寻问剑神的病情。
穆云轩一一转告他,问他道:“母后是不是带大哥上过圣山之颠?”
穆云迁心中已有猜测,说道:“我知道大哥为何会走火入魔了,当初他将自己的天书‘破天下’炼化成龙鳞,用来毁了圣山剑冢。
龙鳞属水,最是能克制他体内天火的神器,一直放在他禁地之中,所以每次受伤他都只去禁地自行疗伤。
龙鳞和圣山剑冢一起飞灰烟灭,他没了克制天火的‘破天下’龙鳞,岂能不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穆云轩道:“我洗殇池中的龙鳞也被大哥带到圣山,他为何不用我的‘医天下’龙鳞毁剑冢,那他‘破天下’龙鳞不是可以压制他体内天火吗?”
穆云迁道:“你的龙鳞原是天书‘医天下’,是医治天下的,灭不了剑冢的剑气。
大哥的龙鳞原是天书‘破天下’,剑气无敌,正克剑冢剑气。也能压得住他体内火气。”
穆云轩道:“将我洗殇池内‘医天下’的龙鳞还给大哥,不知能不能抑制大哥体内天火?
只是孤无过都不能肯定大哥是否上过圣山之颠被困天火阵,只怕也悬。”
穆云迁凝眉道:“龙珠都没用,何况区区一片龙鳞。我总觉得问题的关键在月影神玉上。
大哥在闯了不周山之后重伤,又用龙鳞去毁了圣山剑冢,当时火光万丈,竟有焚天毁地之势,大哥竟还能全身而退,没有月影神玉和两片龙鳞护体他定死在圣山了。
出了圣山之后,他重伤走火入魔,靠自己的意志压制了心魔,想来应该也是月影神玉相助。
难就难就月影神玉的秘密只传储君,我们都不知道,即便告诉孤无过能用月影神玉压制天火,也不知究竟有何神力,又如何个用法。”
穆云轩也叹道:“月影神玉是吴国至宝,天下也没几个人知道。孤无过终究是燕国圣山中人。
没有大哥的准许,咱们也不能告诉他月影神玉也许可以压制天火。”
穆云迁笑道:“二哥何必太迂,压制大哥心魔要紧。总归要试一试,大哥怪罪下来我担着,这事,还是告诉孤无过吧。”
穆云轩点头道:“大哥怪罪下来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我本就诱逼孤无过窥探大哥的病情在先。
一个错也是错,两个错也是错,犯不着再搭上你。想来大哥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合着你坑我一个人呗。”孤无过跳了出来,怒道:“你诱逼我出卖剑神,剑神不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饶我不过?
用月影神玉压制他体内天火,他一样不怪你,又迁怒于我,是不是?”
穆云轩和穆云迁吓了一跳,以往穆云焰最爱偷听,他们都能察觉,可孤无过躲在暗处偷听,两人竟然都没有察觉。
其实以穆云迁的敏锐,要想不被察觉,当世也只有祈山和剑神能办到,这个孤无过武功之高,竟真能与祈山和剑神相提并论。
穆云迁暗道自己真是把孤无过当成云焰了,对他丝毫没有防备心,否则,即便他武功再高,偷听这么久,自己也应当要发觉了。
他收起震惊,说道:“以你的武功,用得着怕我大哥吗?”
孤无过冷哼道:“你不是说过我不是你大哥的对手吗?”
穆云迁反将他一军,笑道:“你可以试试。”
孤无过被剑神用这一句话吓住不敢挑战,穆云迁现在又用这一句话来奚落他,他气得对穆云轩道:“咱们重新打个赌,我要是先治好何欢,你大哥的病情你不许插手,我要自己治好他,再跟他打个你死我活。”
说罢不等穆云轩说话,气哼哼道:“就这么定了。”
这时,六公主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三人都闻声迎了出来,孤无过见到袅袅如云飘飘若仙的穆云仙,眼前一亮,笑道:“怪不得祈山这个羌国帝王都为你向我下跪,果然是个最是人间留不住的玲珑惕透美人儿,真是可惜。”
穆云轩和穆云迁见他口无遮拦,刚见面一开口就道出云仙命短,两兄弟没好气喝道:“住嘴。”
穆云仙却并不在意,对孤无过一番打量,笑盈盈道:“果然是个乌鸦嘴,哼,你能算我命数,我也能算你命数,你以为你很长命吗?你处处露尖,小心过慧易夭。”
孤无过见她挺好玩,甚是得趣,笑道:“我倒忘了,你也是占卜之人。不过以你的道行,还不能算出我的命数。”
穆云仙冷哼道:“说得好像你在天下神算榜有名似的。”
孤无过笑道:“天下榜榜主要看战绩定名位,我哪天给他玩个大的,把他找出来,他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穆云迁冷笑道:“天下第四大奇迹天下榜榜主,当年燕煞南杀了渝国多少江湖门派,也没能找出天下榜榜主,你红口白牙一张,就能找到了?”
孤无过道:“这有何难,不过事事算尽就不好玩了,我暂且放他一马。”
穆云仙一听这话面露不快,五指一绕,向孤无过吹一口仙气,冷笑道:“大言不惭,我就是看不惯你无法无天的样子,特来教训你的。”
穆云轩和穆云迁见这个调皮的妹妹对孤无过下蛊,都知道伤不了孤无过,但都对穆云仙喝道:“云仙,别胡闹。”
孤无过两指轻弹,酒瓶一移,将蛊虫盖在瓶中,笑道:“你当着我的面对我下蛊,未免太小瞧我了。好歹我也是天下第一神医,圣山的蛊虫都能解,你这点小把戏还对付不了我。”
穆云轩唯恐孤无过得理不饶人,为难穆云仙,连忙道:“六妹妹爱开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孤无过冷笑道:“我看是她想和我计较,我倒要看看她给我下的什么蛊。”说罢饮下落了蛊虫的千里香,丝毫不怵的挑衅道:“千蚁虫,有如千蚁噬咬,奇痒无比,万般难受,能痒得叫人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你想折磨我。”
穆云仙奇道:“你竟然没事?”
孤无过冷笑道:“区区小虫,安敢蹦跶。”
穆云仙向来牙尖嘴利,见穆无过指桑骂愧骂她是小虫,当即冷笑道:“是我自不量力,班门弄斧了。”
穆云轩和穆云迁抿嘴偷笑,孤无过反应过来,这小公主说自己是大虫,气道:“你还挺好斗,有趣,你要玩是吧,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我要皱一下眉头都算我输。”
穆云迁看两人越斗越起劲,唯恐难以善了,当即道:“六妹妹,你不是他对手,别跟他玩闹了。”
穆云仙岂肯干休,说道:“祈山已经派千里长明来接我了,我现在不跟他闹,去了羌国就没机会找他报仇雪恨了。便不是对手我也得替祈山讨回公道。”
孤无过无辜道:“我几时得罪祈山了?我还救了他父皇,帮他夺得帝位,你不谢我,反还怪我?岂有此理?”
穆云仙道:“他是一国帝王,你跪他理所应当。你还非要他跪回去。他要你为我医治又跪你一次,你虽跪还于他,却无能治不了我的病。
你即枉为天下第一神医,也枉他白白又跪你一次。他就是跪父皇和大哥也就跪过那么两次,你一个比他小一截的臭小子你受得起他两次下跪吗?
你凭什么?”
穆云轩和穆云迁都知道这个妹妹最善强词夺理,每每理直气壮,虽然是歪理,但总觉得这歪理也还有点道理,当下也不拦着。
他们都当祈山是半个师傅,穆云迁对孤无过受祈山两次下跪也是耿耿于怀,只是剑神当时在场他也不能如何。
剑神也令他跪吴帝了事,这事自然就更不能计较了。
偏偏穆云仙要替夫出头,倒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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