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却不容他分辨,命令道:“你去,杀了燕赤鳞。”
孤无过看燕赤鳞蜷缩在墙角,伤心欲绝如同一瘫烂泥,显然魔音对他的影响极大。
他还沉浸在往事的漩涡里出不来,此时被刺激得精神恍惚,恰似行尸走肉,没有一点战斗力。
孤无过看燕赤鳞堂堂燕国太子竟也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像一只弱小又无助的流浪小狗。
和在神来客栈时魅力四射光彩照人的模样反差太大。
他心高气傲,不愿意动手杀一个废人,暗暗腹诽道:“你的女人被他欺负了,你不杀他,叫我杀算怎么回事?”
但此时他已经能感觉到剑神周身玉石俱焚的杀气,不敢惹剑神,只能转移战火,说道:“将军不斩蝼蚁,穆云迁,你来。”
穆云迁根本不敢说话,淡淡看一眼孤无过,缓缓闭眼暗示他照做。
剑神冷冷逼视孤无过:“你敢易容成燕无情,就要为她报仇。你杀还是不杀?”
孤无过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道:‘分明是你逼我易容成燕无情的。’
但他不敢说,看了眼穆云迁这个罪魁祸首,但显然剑神才是要他男扮女装易容成燕无情的始作俑者。
他此时是有冤无处诉,看着剑神那吃人的目光,不禁想起他红着眼走火入魔时说:‘我要你死的时候你才能死’就不禁胆寒,唯恐他又走火入魔,当即点头答应道:“听你的,杀。”
剑神将燕无情的无情剑给他,孤无过接过剑,忍不住问道:“你自己怎么不杀?”
剑神道:“他不配弄脏我的剑。”
孤无过气得暗暗嘀咕:“我的手就配弄脏呗。”憋着一口气,拔剑出鞘冲燕赤鳞胸膛刺去,千均一发之际,剑神的穹苍剑赫然出鞘,毫无征兆的截住了无情剑。
孤无过被他逼退,气得直瞪眼:“你叫我杀他,你却又救他?”
剑神冷笑:“我改主意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孤无过不寒而栗,小心翼翼询问:“怎么个生不如死法?”
他看着剑神铁青的脸,紧张得心砰砰乱跳,强咽了咽口水,身子不自觉瑟瑟发抖,正欲退缩,只听剑神冷冷道:“你把他阉了。”
孤无过吓得深吸一口气,愤然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想侮辱他你自己动手,我可以杀人,可以救人,绝不活生生折磨人。”
剑神道:“你阉了他,我就让你医治。”
孤无过闻言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其实阉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当即不再犹豫,手起剑落,只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地道。
身为男人,穆云迁见此场景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不觉看了一眼孤无过,孤无过小孩子心性,只想着能医治剑神,暗暗沾沾自喜。
剑神神色冷峻,转身就走出地道,送穆云迁出山后,就和孤无过前往两仪殿。
圣山历经剑神火焚剑冢,两仪殿的守卫不增反减,剑神上次在两仪殿外曾犹豫要破了生死阵。
苦于重伤在身,两仪殿的防御又坚不可催,出动了整个圣山的弟子,他果断放弃硬闯两仪殿。
这一次守卫虽少了一半,剑神却感觉更加的危险,殿内透出神秘的强大气场,让他不敢妄动。
孤无过也感觉到了,说道:“孤无命在生死阵上又加入吴帝的生死劫,用诡术来扭转生死,颠倒阴阳,移阵易卦。
如此精密的布局,稍有差池便阵败劫消,布下生死阵的孤鸿和操控诡术的孤无命都会因阵败劫消而身死道消。
如此重要的一步棋,事关燕煞南生死交替,更波及孤鸿和孤无命两大圣山巨头的性命,为何两仪殿不加重防卫,反而放松守卫呢?真是奇怪。”
照他的性格,来都来了,绝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但此时尽管再不甘心,对神秘莫测的两仪殿也只能望而却步。
他看着剑神,故作轻松的问道:“我的太子殿下,怎么办?”
剑神一时失神,转头看向他,他此时还是一身女装,正是初见燕无情时的打扮,当初林不羽向他撒娇时也说过这句话,他一时恍惚,目光忽的柔和。
孤无过顿时有些受宠若惊,随即反应过来脱了身上的女装,撕了脸上燕无情的美人皮,挑眉坏笑道:“动情有损心中剑气,小心天下第一高手地位不保。”
剑神冷笑:“听说你给云轩相面,说他有王者之气,是帝王之相。”
话题太过跳脱,打得孤无过措手不及,他一时心虚,摒气笑道:“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剑神道:“你即自称天下第一神算子,给我相面看看。”
孤无过暗暗叫苦,说道:“正事要紧,乌漆麻黑,深更半夜的,相什么面?”
剑神紧紧盯着孤无过,目光迫人,极具威摄力。
孤无过只得小心说道:“真龙天子,一统天下。”
剑神冷哼:“我是吴国太子,自然是真龙天子。放眼天下,能一统天下的,舍我其谁。”
孤无过不知他又打的什么算盘,但确实被他的傲气所折服,由衷赞叹道:“我就够狂的了,也就你比我还狂。有野心,又自负,傲气逼人,贵不可言,不愧是我要挑战的人。”他直觉剑神来者不善,有意阿夷奉承。
剑神果然又饶了回来,逼问道:“这天下最终谁主沉浮?是我还是穆云轩?”
孤无过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死了,暗怪自己平常狂的没边,口出狂言,泄露天机,这下麻烦大了,当即笑脸相迎卑微求饶道:“这事能不能算了?”
剑神抬眸,目光定在了两仪殿。
孤无过深吸一口气,叹道:“饶这么半天,你就是想要我去两仪殿送死呗。”
剑神道:“先锋哪有不先死的?”
孤无过恨得牙根痒痒,暗怪自己脱了燕无情那一身皮干什么,要是穿着那一身皮,只怕剑神还舍不得要他去送死,当下也别无办法,赌气道:“去就去。要死一起死。”
剑神将龙珠给他,说道:“试试看,是龙珠的神力强,还是圣山的神力强。”
孤无过接过龙珠,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憋着气说道:“用得着试吗?圣山连神龙都能压制,何况这小小龙珠还不到二十年灵力。想要我的命直说,给你便是。”
剑神又将一片龙鳞拿着他,说道:“你的命我要,但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
能压制神龙的是山颠天火阵和祭台伏龙阵,以及孤鸿的噬龙剑、降魔杵。两仪殿没那么大的威力,这是洗殇池内的龙鳞,能护你不死。”
孤无过只听到‘你的命我要,但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他暗自心惊:‘难道剑神真的要我的命?’当即背脊一阵寒凉,不敢再看剑神,拿着龙鳞直奔两仪殿去了。
两仪殿如同巍峨天宫,孤无过杀气腾腾,从天外飞来,如同踩在九重天上,龙珠一抛,白光笼罩住在两仪殿上空,像罩住了整个天宫。
他双掌齐出,拼尽全力凝聚起体内真气操控龙珠,龙珠立即释放出强大的神力,凝结成一道天火结界,结界之下火势太猛,好似有十万天兵天将从天而降,泰山压顶一般压向了两仪殿。
孤鸿早就用降龙杵在两仪殿布下了金刚结界,他修行五百多年不死,虽未曾得道成仙,论武功算不得绝世高手,论法力却能称当世第一。
此次他布下的金刚结界凝聚了他毕生精力,当真是坚不可催,牢不可破。
任是龙珠颇具无上神力,万般施为,依旧破不了金刚结界。
眼见场面僵持不下,孤无过大骂道:“孤鸿老鬼,有种的给本小爷滚出来。缩在龟壳里当缩头乌龟吗?
孤无命你二流子没种的臭皮鬼,紫金颠一战被剑神打得屁滚尿流,夹着龟尾巴落荒而逃,此时吓破了胆吧。”
守在两仪殿外围的圣山弟子听到少年大骂他们大祭司、小祭司,纷纷不服,苦于都不敢靠近结界,无法上前教训孤无过,只得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孤无命和孤鸿久在圣山独大,无论燕帝还是摄政王都得敬他们几分,燕国太子燕赤鳞都还要受制于他们,几时在自己众多弟子面前受过这等辱骂。
孤鸿用降龙杵支撑着金刚结界,独自掌控着整个生死阵,唯恐擅自离开断了燕煞南的命脉,因此忍气不出。
孤无命哪里沉得住气,一怒之下持无命剑冲出两仪殿,骂道:“哪里来的野种,敢闯圣山重地,不要命了。”
孤无过头一回见这个便宜爹,只见他一身道袍,两道吊绡眉,二缕山羊胡子,中间鼻子眼睛四个洞丑得稀奇古怪的,真是哪哪都不顺眼。
孤无过越看越气,宁死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反而大骂道:“老子我也不知是谁的野种,像你这种没种的老道,就别指望有野种啦。
你和孤鸿两个老乌龟丧尽天良,活该都是绝子绝孙的命。
以后死了别指望有人给你们收尸埋骨下葬,一把老骨头喂狼喂狗还得嫌你们毒气熏天,万恶讨嫌。
死后骨头狼也不理,狗都不吃那才叫可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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