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楼头昏脑涨,第一次被人横抱,她生怕自己会掉下去,牢牢攀着人家。首次触碰男人,她纳罕男人怎浑身硬得跟石头一样,触感一点都不美好。
最终随着这人的步伐,她晃得头痛欲裂,不得不紧闭双目靠在他肩头。
不知晃了多久终于停下,耳畔是石门移动的声响,苏雪楼掀开眸,只见漆黑的过道中缓缓打开一道石门,透着幽冷的微光。
视线一晃,这人抱着她走了进去,一股木头的气息扑鼻,她凝眸看去,一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室内整个石壁以金丝楠木嵌合,华丽的浮雕栩栩如生,就连占了整个石室一半的千工拔步床,皆以楠木透雕。
大小不一的夜明珠镶嵌其中,交相辉映,根本无需灯烛。
这……竟是一间卧室?且是以他们部族的风格而建,巴族的房子全以木头建造,这融合圆雕、浮雕、透雕的技艺也是万分熟悉。
她还在打量屋子,不觉间竟被男人抱入了拔步床。男人弯腰把她放入床内,苏雪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具,动了再次揭开面具的念头,他双臂不空,此时去摘是绝佳时机,可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她又犹豫了。
机会稍纵即逝,男人扒下她紧紧环住的双臂,起身退开,兀自整理被她弄得凌乱不堪的衣物,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朱唇轻启,“此处便是石室。”
此间石室与当年他们的婚房一模一样,只是空间有限,里头陈设皆按比例缩小。当初命能工巧匠夜以继日地赶工,挖通这地道并建造石室,他是打定主意将她囚、禁于此,事实上也的确囚、禁了她一天一夜,霸占她,惩罚她。
她从最初的反抗到归于平静,任他强取豪夺攻城略地,人都被折磨病了。
终是他一时心软,动了恻隐之心放虎归山,自此这女人态度决然,几乎处处与他作对,即便逼到床笫间,亦是剑拔弩张,绝不令他舒心。
而今一朝失忆,与之前判若两人,变得毫无锋芒,心思单纯柔柔弱弱,倒叫他一时难能适应。
“这……这是你建的?”苏雪楼强撑着不适,问道。
“是。”他没过多解释,眼下先给她治疗为重,掏了两粒退热的丸药喂她服下后,抬手便去解她的寝衣。
苏雪楼吓坏了,“你,你要做什么?”
其实她对男女之事懵懂,但阿娘从小教育她身子不可给任何人看,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这人上来就解她衣裳,分明是讨打。
可她不敢打,也打不过!
蓝夜眸色淡淡,薄唇翕动丢给她答案,“通乳。”
苏雪楼心头震骇,她姥姥是稳婆,自小耳濡目染当然知道通乳为何事,一时瞠目结舌,“你,你?”
“只能是我。”四字掷地有声,不容置喙,蓝夜慢条斯理挽了挽衣袖,露出截肌骨匀称看起来便不乏力量感的手臂。
本就发热的苏雪楼浑身似淬了火,她张了张唇,身子不住战栗,回想起文女医让她少饮食、药不能落下这些苦口婆心的规劝她肠子都悔青了。
那些汤药多数被她偷偷倒了,她怎就忘了女人生完孩子还有涨奶这一关!
眼下倒好,让这人给她通乳,还不如疼死算了。
但见这人从柜子里取过一个匣子打开,拿出几个药罐模样的东西挑了一个过来,看着人逼近,苏雪楼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坚守阵地,可胸脯稍一压迫便似针扎一般,疼得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视线模糊,瞧不清某人神情,只听他道:“你若放不开,我可将你打晕。”
苏雪楼梨花带雨,却暗暗咬牙切齿:打晕了任你为所欲为?
她信不过这人,他太色了!
这人说打晕是绝对做得出来的,她挣扎半日,在疼死和被打晕,还有把他当个医者看之间选择了后者,极力说服自己他是个医者,自己只是病人。
最后心一横,道:“那,那你不许看!”
摸和看,于她而言更难接受后者。蓝夜懒得与她费口舌,“行,全程闭眼。”
说罢果真紧闭双目,伸手再次去解她衣带,苏雪楼双拳紧握,脑仁儿因身体紧绷似要炸开,当他冰凉的手指触到她滚烫肌肤的那刻,她不禁一颤,紧咬的口齿间溢出一声醉人心神的嘤、咛。
蓝夜动作一僵,腹低淌过一阵暖意,他皱了眉,喉间珠玉不禁滚了滚,朱唇翕动,不觉声音都变得低沉暗哑,“别叫。”
苏雪楼亦被自己的声音惊到,羞得捂了嘴,不再发出半点声响。
可他指腹所到之处,实在痛得难以忍受,涨奶的痛简直颠覆了她对疼痛的认知。
蓝夜博览医书,对通乳的了解仅限于文献。
沿着那些滚烫的硬块儿按压一遍,心道万幸发现得早,未到最严重的地步。淤堵无他,疏通即可,有两种方法,吸或挤。
苏雪楼是他女人,便无禁忌,欲双管齐下,边按摩推挤边吸通。
反正他也没少吮咬,轻车熟路。
可通乳并没有他想象的简单,主要是这女人失了忆后格外娇气,怕疼得紧,淤堵的肿块须用力推挤方能疏通,他尚未用力她却已疼得浑身颤抖奋力抵抗,令他无计可施。
“再这样耽搁下去,会堵死化脓,届时需穿刺引流,比现在更加痛苦。”蓝夜仍双目紧闭,试图说服她。
然而苏雪楼听不进去,又仿佛身体不听使唤,拉扯衣襟挡住不让他触碰,低低啜泣,“太疼了,我不要。”
一哭起来脑仁疼得要炸,她神志昏懵已然烧迷糊了,产后的身子又最为虚弱,蜷缩起来似一头受伤的小兽,充满抗拒和防备。
暗暗叹了口气,蓝夜睁眼,当机立断把人揽到怀中,抬手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昏穴,怀里哭闹挣扎的人儿终于安静了。
人被打晕,蓝夜理了理她那顺滑如锦缎的乌发,再次将人轻轻放下,随后从腰间掏出个极小的药瓶,正是上次所用的迷药黄粱一梦。然他盯着药瓶看了片刻,并无动作,若有所思后将黄粱一梦放回去,再抽出手,修长指尖多了个天青色瓷瓶。
黄粱一梦药性凶猛,短日内连用过于伤身,只是他手里这个药的药效……
蓝夜若有所思片刻,徐徐打开药瓶置苏雪楼鼻下寸远处,约莫五息之后撤回收好。
不消片刻,眼底人儿紧蹙的双眉缓缓舒展。神智迷蒙间,似梦非梦,苏雪楼仿佛置身于花海,遥遥望去,是她家乡最熟悉的那片山头。山峦叠翠间次第绽开团团粉白烟云,层叠袅绕晕染开来,快速蔓延至眼底。
她定睛一看,原是一树树海棠,粉白缀满枝头,似少女微醺醉酡的娇容。忽一阵清风掠过,落花簌簌,乱花迷了眼,漫山飞舞的海棠花瓣铺天盖地,交织成一场浩瀚无垠的胭脂雪。
天地间仿无他物,她漫步其间,一片花瓣似试探的蝶,落在她额间,丝丝冰凉。
随即,一片又一片,冰冷的花瓣落于她唇角、颈间、锁骨……
视线随着花瓣下移,却见轻薄衣裙不知何时被风拂乱,衣襟微敞,有一片花瓣不偏不倚,正落于她胸口,冰凉的触感激起一层粟粒。
这是一场梦,但见漫天飞花竟渐渐幻化出实质,赫然是一男子的背影,墨发翻飞,衣袍猎猎,身姿如玉树临风,微侧的半面轮廓在花瓣飞舞间逐渐清晰。
苏雪楼呼吸一滞,在男子缓缓转过身来的一瞬,浑身热血直冲头顶。
竟然是……罪过罪过罪过!
再一低眸,她不禁怔住……衣裙何时半褪,这这这也太暴露了……
她慌忙去拢衣襟,怎料身子似中了魔咒般半分动弹不得,眼见着那人朝她走来,顿时无地自容羞愤欲死。她闭上眼,心里祈祷梦境转换。
梦随心动,再睁眼,眼前果然再无那人。她不禁长舒一口气,却又再下一瞬浑身寒毛倒竖,因她腰间突然伸出一只手,顺着腰线游弋上来。
她没法回头,看不见身后之人,可适才入她梦的只有他,终颤着声音阻止:
“二公子……不……不行。”
可来人仿若未闻,冰凉的指掌令她战栗,她怎能在梦里如此亵渎二公子!那分明是她的老师啊……
苏雪楼懊恼,明明是她的梦,竟无力改变这梦境。
“叫我楠夜。”耳畔分明不是二公子的声音。
原来不是……不是便好!
苏雪楼口很渴,干涩得空咽了下,气息滚烫,“不行……”
低吟不绝于耳,蓝夜好一阵煎熬,海棠春误是致幻之药,能将疼痛幻化成另一种感觉,并非身体的实感,幻药所致的梦境与寻常做梦不同,前者会无限放大用药人当下的心境,无法自控。
他不知这女人做了何梦,一副痛并快乐着的模样,因她刚生完孩子,着实不愿往春、梦上想。
可此情此景,她凝脂般的雪肤从指缝溢出,红痕遍布。
面红若霞,又这般低吟着呢喃“二公子”,比之前任何一次房事都要旖旎动情,实难不令他想入非非。
他的气息逐渐炽热,唇瓣几乎贴于她耳珠,再一次问她,“什么不行?”
苏雪楼神智几欲崩溃,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摸我……不行……”
眸底暗潮翻涌,终究没能忍住,蓝夜衔住唇边的那枚滚烫耳珠,狠狠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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