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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褚羲第七·8

正当褚羲准备再去试探其他少爷的口风时,一道飞文传来:

门主密令,速将擅闯沉香门者捉至凤凰台。

褚羲蓦然一凛。

老爷已经发现了?

这是考验还是……试探?

是只给我的密信,还是其他少爷都有?

他的惴惴未能延续多久,缀月便从卧房换了衣服出来。受伤的手已经抹了金疮药,看上去已经好多了,过不了几天就能恢复。

那把剑伞又被他插在头上,外表与一般的簪子并无二致,是以褚羲一直没有察觉。如今从缀月口中得知他是问鹤山宗后人的身份,褚羲对他的怜爱与仰慕便更甚,恨不得现在就助他实现夙愿。

可褚羲也知道,他们面临的未来无比凶险,尤其是现在……

这封密信,到底要不要让阿月知道?

如果他知道,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密信的来源?如果他不知道,则是身在险境而不知。

褚羲犹豫良久,终于要开口时,听到隔壁屋子传来一声异响。

缀月显然也发觉了,和他对视一眼,当即就要上前察看。

不料屋门猛地从内侧被撞开,满身鲜血的令海尘踉跄跌倒在地。

骤变当前,缀月箭步上前,匆忙扶起令海尘,声音带着惊惶与关切:“令修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有伤?”

令海尘虚弱地喘息片刻,方抬起脸来,摇头否认道:“这不是伤……”

缀月大为不解:这浑身血污,不是伤又是什么?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伸手触摸令海尘的衣衫,发现衣物仅是沾染污迹,竟无丝毫破损,这才松了口气,追问道:“刚才你突然扑倒在地,我真以为你受伤了。可是你怎么有气无力,这身上又是谁的血?”

说话时,褚羲一直警惕地盯着令海尘。

这个不速之客看上去认识阿月,此刻突兀地现身于沉香门,难道是特意尾随阿月而来?他与阿月究竟有何渊源,是朋友,抑或……?

令海尘的视线也不依不饶地挂在褚羲身上。他抹开了散在额前的碎发,借着缀月搀扶的力坐起身子,随手扑落衣上的尘。

“此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我在寻找褚德润的下落过程中,遭到守卫截击,与之恶斗,方染上这些鲜血。如今行踪暴露,匆忙赶来,也只为提醒你当心……”他顿了顿,骤然揭穿道,“眼前这位、沉香门的七公子。”

缀月惊异瞠目,眼光逡巡于海尘与褚羲之间,大惑不解道:“令修士,你说什么?阿七怎么会是……褚羲?”

“你不信便问他吧。”令海尘目光如炬,盯向褚羲,“看他敢不敢证明自己的身份。”

褚羲自被揭发的那一刻,便愁眉莫展。令海尘恰恰说中了他的心事和秘密,令他猝不及防。

他本不欲在阿月面前透露太多,尤其是得知对方是父亲的仇人之后。他害怕自己的身份,成为二人之间的障碍,更担心阿月因此而拒绝自己的支持,从此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可是事到如今,他避无可避。

褚羲咬了咬唇角,片刻后,倏而笑了一下,承认道:“不错,我正是褚羲,沉香门的七少爷,也是……阿月仇人的儿子。”

他话出口的一刹那,青锋银刃骤然交接,在空中劈出了寒光电掣。褚羲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冷眼看着双剑横于颈前,眼中掺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只见那把青锋,出自令海尘腕边宝剑碧莹,寒芒直取咽喉。而缀月掌中银剑横刺破空,堪堪将碧莹剑拦在咫尺之外,挡住了这几乎致命的一击。

“阿月……”他几乎动容。

即使知道我与褚德润的关系,你也肯护我吗?

但听得缀月在耳边说:“即便他是褚德润之子,又何必痛下杀手?”

令海尘的剑未曾收锋,眸光依旧带着冷意:“你尚不知,褚德润得知守卫捉拿我失败,便已将飞音传至梅香小院,目的就是让你眼前的这个人,将‘潜入者’捉回。他收到飞音,不是没有跟你说吗?若不是我出现揭穿他,你还被蒙在鼓里。”

缀月闻言,便扭头问:“是这样吗?”

褚羲没有否认,将消散的飞文重新凝在手心。

“凤凰台”的字眼引起了缀月的注意。

“到了凤凰台,就有机会见到褚德润?”

他的话意图明显,令身旁二人纷纷侧目。

“你打算……”令海尘的话说到一半,被褚羲横空截断。

褚羲说:“阿月若想去,我们不妨一试。”

令海尘眉心一蹙,剑尖又向前逼近了几分。

褚羲不闪不躲,目光始终盯着缀月。

“我说了我会帮你。你若信不过我,便在我身上下蛊,或是怎样都好。我会带你去凤凰台,想办法让你见到老爷。倘若事不成,我也尽力护你周全。

“阿月,我若要害你,早在知道你身份之时,便能下手了。”

他不顾性命安危,向前牵住了缀月的手,而缀月亦为此一颤。

他说的不无道理。

连令海尘都难免这样想。

说实话,若不是担心缀月公子的安全,自己也不必冷脸相向故作恶人。可是缀月公子似乎比自己想象得更信任褚羲,而褚羲也比想象中更加看重缀月公子。

这样的发现使令海尘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

他隐隐察觉到褚羲对待缀月公子的不同,那种特别的态度,不像是对待萍水相逢的朋友,抑或单纯的知交,反而像是像是男子对待女子,或是……滕修士对待他身边的、那位名义上的“道侣”。

所以滕修士才会屡次愤怒不已,一副恨不得出门踹褚羲两脚的表情。

可是褚羲对缀月公子的这种特别,或许建立在对缀月公子性别的错误认知上。倘若缀月公子性别暴露……那时,此人会否恼羞成怒、倒戈相向,尚未可知。

令海尘不得不谨慎观之。

“既然如此,就吃了这药。”令海尘掏出瓷瓶,倒出一粒绿色药丸来,伸到褚羲眼前,“这毒七日后发作,解药在接应我的同伴身上。除非你按我们说的做,否则七日后,你便七窍流血而亡。你敢答应吗?”

褚羲低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吞服下去。

这下连缀月都惊吓到了。

“令修士,你……”从哪儿得来这种怪药?

令海尘使了个眼色:容后再说。

褚羲咽罢,便问道:“如今相信我了吧?我们尽快去凤凰台吧,老爷的飞音未必只传给我,去晚了恐怕有变故。”

令海尘收回碧莹剑,却说:“不必担心,其他的飞文早已被我拦截,暂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在抵达凤凰台之前,我们得商议一下后面的对策。”

缀月颔首,随后瞅了一眼令海尘衣上的血迹。

“令修士,不妨先换身衣裳吧?”

*

修者换衣不过须臾功夫,褚羲已从半步开外凑到了缀月的身边。他自以为已将心意和态度说得明白,却不晓得缀月是否愿意摒弃芥蒂,好在对方并没躲避自己的靠近。

只是缀月的目光始终放在令海尘身上,令褚羲颇有几分黯然。

阿月妹妹看人从来是淡淡的,怎么偏在这男子身上多情?他们是亲朋故交,抑或志同道合?总不会是……暗相倾慕之人?

正胡思乱想着,便听缀月开口道:“令修士,现在该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了吧。”

令海尘正擦拭剑身上的血迹,闻言便说:“其实我是从滕修士那里得知你的遭遇,和他一起来的。”

缀月惊诧难当:“什么?”

纵然见到令海尘那一刻,缀月心中隐有猜测,如今得知滕光在场,他还是情难自抑。

他当初离开云岛时,分明是孤身一人,一路走来,未曾设想有谁相助。如今不光是与令海尘重逢,得蒙援手,更是听闻滕修士的到来。

难道在宗门广场时,滕修士就已觅得自己的下落。几次三番的字条提醒,都是出自滕修士之手……

“滕修士是、特意来沉香门……是为了我吗?”

缀月很难想出别的理由,滕修士知道自己与褚德润的血海深仇,除此之外,不会再因它事与沉香门有牵连了。

可是……有什么道理呢?

这终究只是我一人的仇怨。

“除了你还能为谁?”令海尘始终把缀月看作滕光的亲密侍从,见缀月这副情状,也想当然地以为对方为情人的关怀而心生触动,便轻言坦白道:“滕修士很关心你,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修士……他们担心你的安危,特地跟着你来的。”

那个小修士?

缀月难掩愕然:“你是说……拾春?”连拾春也来了?这样危险的地方,他们怎么能……

令海尘不晓得云岛侍从之间的亲疏关系,只是觉得那小修士眼里对缀月的关切不似作假,不免为拾春说话:“那孩子看上去很喜欢你,似乎是特意恳求滕修士带他一起的。”

却见缀月的神情愈发惶然无措。

“他们不该来的,我终究是拖累了他们。”

缀月本打算独自承受一切,却不料将愈多的人拉入漩涡。

令海尘否认道:“你不该低估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几百年的相处和情谊,是我们这些外人都比不了的。更何况凭你的为人和、和那样的经历,就算是身为局外人的我,也不肯坐视不理。”

玉竹公子宅心仁厚、侠义风骨,缀月幽居竹屋时便常有耳闻,如今他才真正有所体会。何况,他身后还有滕修士……

缀月心中百感交集,然而此刻无暇细想,只问令海尘:“那么,滕修士他们在哪儿?”

为何唯独见令海尘突破重围,莫非对方所指在外接应者便是滕修士和拾春。若是这样,但愿他们不要再进一步,到这沉香门中。事若不成,他们还有脱身的余地。

令海尘似乎迟疑了一会儿,把他从褚羲身边拉走,有意忽略褚羲暗淡的神色,凑到缀月耳边私语道:“不瞒你说,滕修士他们已经潜入凤凰台了。我作为诱饵引开守卫,他们则负责隐匿其中,寻找褚德润藏身之处。不想中途触发了门咒,让褚德润知道这件事,才有了这些飞文密令。”

缀月心急道:“那他们会不会有事?”

“我想褚德润暂时还不会发现他们,但凤凰台此刻定然加强戒备,为今之计,只能借褚羲的身份,再次潜入。到时,你便躲在我的袖中……”

“不,”缀月断然拒绝,“还是由我去吧。褚德润的密令只说潜入者,未提及相貌,想来还不曾认得你……这本是我的个人恩怨,岂能让你在前头为我冒险?”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但我不愿……”缀月道,“就让我亲手了结这件事吧,我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令海尘一顿。他陡然明白滕修士迟迟不露面、只肯暗中看护的原因。滕修士一直都明白,这是只能由缀月公子自己解决的事情,在这场恩怨当中,缀月公子索求的不仅仅是一个结果。

“那好罢。”令海尘妥协道,“那我便隐藏在你身边。”必要的时候再出场帮忙。

缀月感激道,“多谢。”

沉默良久的褚羲终于发话:“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安排吧。”

原本只是眼前的令某人,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不明的滕修士,再这样下去,褚羲真不知如何作想。还是赶快投入正事得好。

他们便按和缀月决定好的,由褚羲“押送”缀月,从人迹罕至的小道秘密行往凤凰台。令海尘则藏在缀月袖中,暗中观察情况。

顾及令海尘的存在,褚羲原本想说什么,也难以开口,只好加快脚步,以图早些抵达凤凰台。不过离终点愈近,那些被刻意忘却的紧张感便愈发浮现,他陡然意识到,自己要做的,是帮助外来之人刺杀自己“父亲”这样的事。

竟觉得荒诞又迷离。

更重要的是,此去能否骗过老爷的耳目,顺利抵达对方身边?又能否……全身而退?

紧张之下,连周遭的动静都愈发鲜明地感知,也便察觉了从远处慢慢接近的某个熟人。

还差几个拐角便能碰面,然而在前往凤凰台的必经之路上,他们避无可避。

果然,那人也察觉自己的存在,露出脸时,远远地挥了挥手。

褚羲嘴角一扯,露出惯常的笑来,似是逢迎,又像漫不经心。

“六哥,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不巧,”芳少爷也笑笑,“我正准备寻你,不想在这里遇见。”

“哦?六哥找我何事?”

褚羲心中多少有些猜测,不出所料,听到芳少爷说:“昨夜的事……如何?”

“什么事?”褚羲装傻。

芳少爷露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别瞒我了,你去了吧?”

这便是明示了。

褚羲露出了然神情,笑道,“原来是六哥传的信。可惜,我压根儿没有看到什么端少爷的罪证,六哥莫非耍我?”

芳少爷“哈哈”一笑,“你果然去了。其实我也不了解情况,都是三哥说的。三哥在沉香门的时间长,所以他才知道那间密室的存在,因此才有所怀疑。只是,我们都没你那么好的轻功,不敢探罢了。”

“三哥六哥可是使了一把好刀。”

芳少爷听出褚羲话中埋怨之意,打了个哈哈,又道:“既然羲弟不是大哥的人……也该多向着三哥才是。毕竟在这沉香门里,兄弟亲情难得,只有互相帮衬,才能走得长远不是?”

说罢,他好似才注意到藏在褚羲身后默默低着头的人,坏笑一声,便欲挑扇,“羲弟也看上了哪个女子?”

褚羲抬手抵住扇子,收敛笑意,竟让芳少爷感到一丝压迫。但他很快勾起嘴角,说道:“六哥,这个便不必掺和了吧。”

芳少爷开玩笑道:“羲弟,你让我不要再对丫鬟出手……你可不能自己犯了戒啊?”

“六哥真是误会了。”褚羲将扇子推回,“不过是个犯了错的丫鬟,被差遣去做杂役,我带她一程罢了。”

“是么……”芳少爷见他这么说,也懒得纠缠,只嬉皮笑脸道,“羲弟还是这么善心,连犯错的丫鬟都怜悯。罢了,我不和你多说了,待会儿还得见三哥去。”

褚羲拱手:“恕不远送。”

见芳少爷走远,他才稍松眉头,感受到身侧若有若无的灵压散去。他有一种错觉,倘若芳少爷真的纠缠下去,那位令姓修士大概会按捺不住,跳出来一剑把对方刺死。

那位修士不似我,瞻前顾后、委曲求全。

他和阿月都是快意恩仇之人,我……我只是为了私心。

且不论芳少爷在褚辉面前如何回报,又如何被诱导着得出褚羲有独吞证据的想法和夺位之心的结论,褚羲一行人都顺利抵达了凤凰台。

听闻昔日沉香门宾客满座时,这里曾作为炫耀功业的观光之所,繁荣热闹。而褚羲自识事以来,便没见过那样的光景。如今这里草木荒芜冷清,人迹罕至,就连常年受着灵力供奉的高台,也显出颓败之势。

也难怪门人平日察觉不到这是老爷的藏身之地。

若非滕光一行人恰好落身于此,察觉端倪,令海尘也不会这么快把消息带给缀月。

凤凰台下有一道暗门。

原先围攻令海尘的那一批守卫已被重伤,临时守卫并不识得潜入者面容,故而当褚羲亮出飞文密令时,只是检查了一下缀月身上的束缚,便放他们进去了。

原本料想的被拦在门外的情景并未出现,起初褚羲还怀疑有何蹊跷,

那位令修士功力非浅,怕是已将暗道中的守卫伤了大半,导致这里人手不足。为了防止潜入者再次突围,老爷只好让抓获他的人紧随监视。至于老爷为何不亲自出马……想来是闭关尚未结束,不能轻易离开修炼之所。

既然如此,他们要将阿月带到的,也未必是老爷所在之处,而是密室里常备的……布满刑具的凶险囚牢。

褚羲将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捏紧。他倒不怕被带去暗牢,老爷密令只说抓住潜入者而不是将其就地正法,似乎是有意问清潜入凤凰台的前因后果。若只是一般人,老爷未必这么上心,可令修士单枪匹马从凤凰台中杀出,如此身手不会让老爷不警惕。

老爷一定好奇他背后的主谋。

就算阿月被关进牢里,有令修士暗中保护,短时间内也不会遭遇太大的伤害。只要趁他们争取的这段时间,问出老爷的下落……

不过,那位令修士是否真能放心?

褚羲一边思考,一边警惕地注意沿路的地形,每每经过岔路定要暗记在心。直到两名守卫将他们带到笼门前,恭敬地开口道:“羲少爷,我们到了。”

褚羲才驻足定睛。却见钢铁的笼门对面,并无分毫落脚之处,深不见底的黑暗直通地下,仿佛无尽的悬崖。最诡异的是,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爬动的声音。他动用神识窥探,竟发现囚牢之下是一大片不可名状的凶残毒物!

“这……”饶是褚羲也不免冷汗直出,“老爷是打算……将这擅闯之人毒死在这下面?”难道自己所想有差,褚德润根本就不打算审问阿月?

守卫闻言笑了笑,说道:“这些毒物还不致死,只会让人有千啮万噬、不得解脱之感。擅闯凤凰台者,凡是活下来被老爷提讯的,必要走过这一遭。”他说着打开了锁,毒物似有感应,疯狂爬动起来,令听者惊心。

个中守卫,已经如此习以为常?

褚羲捏紧袖里匕首,一时拿不准先前的决策。

守卫却说:“羲少爷,快把这贼人推进去吧,老爷还等着见您呢。”

见……我?

“老爷在哪儿?”

“您跟我去便知。”

该死。

难道真要将阿月抛在这里?

缀月却陡地冷笑,放出狠话:“怎么?褚德润以为这毒牢能让我痛哭求饶?要推就推,不必多言。”

褚羲心知这是催促,却不能表现出半分不忍。他必须表现得果断,才不能让守卫产生怀疑,才能顺利见到老爷……

但是真的吗?

褚羲倏地旋手,将匕首架在守卫颈上,指出疑点:“我从未透露身份,你们如何准确叫出我的名字?”

但凡禁地守卫,都认令不认人,平日便不曾现身于沉香门,更不要提见过其他门人了。如今这二人却毫不犹豫地喊出“羲少爷”,这说明他们……极有可能并非凤凰台的守卫。

陡然被戳破真相,面前的守卫却并无性命宰于他手的慌乱之感,只是把相貌一转,露出真容。

褚羲便注意到,本自横眉冷对的缀月,在见到对方真容的一瞬,便软了眉色,露出欣喜又担忧的复杂神情:“滕修士……”

他身旁默不作声的守卫也摘掉了易容帽子,一下子扑到缀月怀里:“公、阿月姐姐……”没忘记帮缀月掩饰性别。

缀月惶然之余,不免失笑。

“拾春,你们……”

此刻真是心绪难忍,鼻头竟有些酸涩。

“你们还是来了。”

令海尘见状也不再掩饰,自缀月袖中旋身而出,一掌切断绳索;目睹眼前场面,不由也心生几许恍然。

情敌之间……也可以这样亲昵吗?

不能染指侍从的,终究只是我这等外人。

他又不免望了一眼褚羲:你也要被排除在外了。

褚羲对守卫的真实身份倒没有特别意外,毕竟早已知道其他同伙的存在,方才的紧张不过是担心试探失败。如今见到缀月欣喜地和同伴抱作一团的场面,也不禁心生触动。

这两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暗道,并和守卫替换身份,说明其实力不可小觑。

这样一来,他们四人的胜算便高了几分。

但褚羲还有一事不解:“你们特意带我们来这里,不会只是想吓唬我们吧?”

滕光其实很想说是,不过为了保持形象,他还是忍住了。

“你想歪了。”滕光一本正经且颇为疏离道,“只是这里守卫稀少,适合议事。”

褚羲追问:“那你为何要打开笼锁?”

滕光:毒死你。

拾春连忙夺过钥匙,关上笼锁,并转移话题道:“我们已经知道那个老门主的位置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缀月抓住拾春的胳膊,紧张地问:“拾春,你说真的吗?”

他和仇人,就只有这一线的距离了!

但他犹记得保持冷静,事关五人性命,他不能够莽撞。是以在得到拾春肯定的答复后,他又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他生怕这是一场陷阱,越是到最后关头,心中的不安便愈甚。倘若二人已经深入敌人的腹地,又怎会丝毫不被察觉?

只怕褚德润是猎人,故意潜伏在幽居之中,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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