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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遇二婶

炽热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热浪如涟漪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似乎要把人烤得金黄脆香。今天比往常还要热,是这天热?还是清宁镇格外闷热?

该死的天气,前几日午时一到就下雨,今天偏偏像是存心要炙烤一切。要是能痛痛快快下一场雨就好了,哪怕被淋湿也胜过此时的火烤。这么热,不知自己种下的菜苗怎么样了?会不会被人看到?会不会有麻雀来啄食?代桃心绪不宁,坐立难安,才蹲一会儿便放不下心思再看书。

黄泥铺就的街道上,浮着一层土壳,被太阳暴晒得干裂破碎。路旁屋檐下,三三两两的孩童和老人都躲在柳树、槐树的荫蔽下避暑。七月的热浪让人无处可逃,只有当夏风偶尔掠过时,带来一丝凉意,才惹得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好风”的赞叹声。

在这样酷暑中,简直难以想象冬天的寒冷是什么滋味。代桃拿着种子,慢慢蹲下,朝屋檐更阴凉处缩了缩,心中无奈地哀叹:这太阳真是丝毫不留情面!她又开始惦记起还在稻田里做工的大堂叔,这样的大热天,田里的水怕是已经变成温开水了吧?

思绪纷乱,代桃索性放空自己,努力回想起未来世界的冬夏景象。前世她的童年是在南方度过的,一个四季不见雪的南方省份,记得那里的方言亲切有味,记得当地人酷爱一种叫辣椒的调料,辣得如烈酒般刺激。她前世也酷爱辣椒,辣味就像一种记忆里的眷恋。

她的系统中确实有辣椒籽,但辣椒是春季作物,秋季并不适合种植。等有机会,她一定要在系统的百科里翻翻地图,试着回忆自己前世到底是哪个省的,什么“南”来着?记忆中似乎带有“南”字,但此时越是努力想清楚,脑海中反倒越是模糊。大概是“孟婆汤”只喝了一半吧。

代桃依稀记得前世的名字、父母的名字,甚至还有祖父母、闺蜜的模糊面容,可是一旦想得深一点,细节便像沙般滑走。她能回忆起一些模糊的事物,比如小农经济系统、气候大变化、末日的来临,却无法记起这些变故何时何地发生过。然而,某些东西却似乎刻在骨子里,比如汉语拼音和一些简单的汉字,仿佛是一种不忘的烙印,哪怕老年痴呆也难以抹去,投胎转世也依旧牢牢记得。九年义务教育,的确根深蒂固。

“代桃子,你怎么在这里?”正当代桃放空思绪,蹲着观察路边的蚂蚁洞时,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她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二婶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左边,果然,在斜对面的米铺前站着二婶宋瑶,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儿子代万,旁边还站着她的母亲——代桃也得跟着村里的弟妹们喊“尚外婆”的尚氏。

尚氏一头花白的头发,年纪不到五十,面容端庄美丽,气质端方,看上去像一位富贵的老封君,却绝不像个村姑。代桃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声问候道:“尚外婆,二婶……您们也在镇上吗?”

尚氏与宋瑶上下打量着她,代桃一时紧张,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破罐子破摔,凭什么还要怕她们?她沉声解释道:“二婶,我想种点菜,可没有种子。大堂叔来镇上做工,便顺道带我来买种子,现在我就在这儿等他。”

二婶宋瑶听罢,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嘲,讽刺中带着得意,冷笑着朝李家杂货铺里望了一眼,嗓门像打雷般响亮:“烂杂种!早听老娘的话不好吗?出来讨生活就那么容易?你哪来的钱买种子呢?”

她这话嗓门响亮,生怕旁人听不到,引得周围几个店铺的人都抬头看了过来,一副看热闹的神情。虽然大多很快便低下头继续闲聊,但却依旧分出半个眼神,似是等着随时观戏。

“烂杂种”这词在宋家村虽是骂人话,但大多被女性长辈用来骂小辈,语气轻重不一,有时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和宠爱。但代桃却明白,二婶这句“烂杂种”看似亲昵,实则暗藏轻视和瞧不起。

宋瑶漂亮的凤眼紧盯着她,眸中带着审视,显然她最关心的是代桃哪来的钱。分家时,代桃不过分得了二十斤土豆和五斤米,甚至还偷带了三斤腊肉。她宋瑶再精明不过,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早有数。那么代桃凭什么拿得出钱来买种子?若是从代富那借的也还罢了,若是她母亲或者姨妈偷偷给的,那就不能轻饶了!

一瞬间,宋瑶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对代桃的掌控,心里的火冒得三丈高,甚至准备好一通带打带骂的训斥。就在她要发作之时,手臂被微微拉了拉,她转头一看,是尚氏冷静地朝她微笑着,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母亲这一笑仿佛一盆清水,压制住宋瑶的火气,提醒她镇定些。尚氏望着代桃,面带平和慈爱,虽不言语,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

宋瑶强忍怒火,按捺下不满,抱着孩子静静等待代桃的回答。

李家杂货铺的老板娘,也听见宋瑶的声音了。暗道不好,刚才那小女孩竟然是乡学宋秀才老妻和女儿认识的,怕是要来找她麻烦。老板娘哄着孩子,只装作无事人静坐在店里扑打苍蝇。天气炎热,杂货铺放的粮食多了,苍蝇声音嗡嗡不绝。

看到宋瑶,代桃不由得头皮发麻,暗道糟糕,今日真是撞上了大麻烦!她竟忘了二婶的娘家就在清宁镇。早知会碰上宋瑶,她宁愿忍受老板娘冷淡的脸色,悄悄在后院带孩子,也不会留在前面挨这当面一劈头。

“二婶,呃……我把土豆卖了些,才买得起这些种子……就是分家后您给的那些土豆。”代桃尽力维持镇静,可眼底还是掩不住一丝忐忑。要是她年纪大些,能有底气反驳二婶,何至于此刻显得如此卑微。

“土豆?”宋瑶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眸中寒意闪现。二十斤土豆,能买得起几两种子?包袱里装的分明不是几两,怎么说也得是半斤才对。真当她是傻子不成?宋瑶眉宇间的愠怒陡然加深,心思一转,故意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先用“怒”为试探。

尚氏虽在旁边,却没来得及阻止宋瑶的冲动。

一瞬间,宋瑶故作关切地厉声道:“你这烂厮儿!小小年纪,闹什么分家,害得一家人不得安宁,你叔叔就依着你。这一闹,连小弟都惊病了,直到现在还没好全!”她越说越激动,似是要控诉这侄女的无知,“你什么都不会管,老娘还是心软,给了你土豆、米,你二叔还分了一块大腊肉!”

“想着你吃完了再接你回来,谁想到你拿了这些来卖!我们好心收留你,狼心狗肺的东西,不知感恩!”宋瑶声如洪钟,生怕旁人听不见一般,四周闲着的人纷纷侧目,静静地看着这个嚷嚷的女人。

代桃心中火气腾腾,宋瑶的嘴巴真是厉害,难怪前世娘亲总被她压得吃亏。她倒是不提分家给她的不过二十斤土豆和五斤米,说得那三斤腊肉像一百斤似的。而代桃心里清楚,这些东西根本换不来什么好种子。

宋瑶这番话只会让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气度宽厚,会持家,可怜侄女的自私无知。镇上有不少宋瑶的亲人,围过来探头张望,准备看热闹,仿佛想借此消解炎夏的酷热。自然也有眼尖的路人发现了对比:宋瑶珠圆玉润,穿得光鲜,头上插了好几根银簪,而她那小侄女却衣衫褴褛,黑瘦得几乎没了人形。

代桃咬了咬干裂的嘴唇,权衡利害,硬是忍下没有反驳。任宋瑶这样当众羞辱,尽管难堪,她却不敢轻易争辩。倘若二婶发现她买的是发霉腐烂的种子,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为了不让真相露馅,代桃选择沉默,低头听着宋瑶的厉声指责。

“阿瑶,别骂了!”一旁传来温和却威严的声音,是尚氏,她眼中透出一丝怜惜,“阿桃只是个小孩子,又没有父母照看,懂得什么事?”

“娘,您看她——”宋瑶不甘地辩解着,尚氏轻轻摇头,示意她住口。尚氏心中暗叹女儿的性子急躁,沉不住气,眼下对一个小孩子何必这般。

代桃悄悄擦了一把汗,抬起头来看着面带和蔼的尚外婆,心中暗暗猜测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得不说,尚氏虽已年过半百,面容端庄温和,气度贵重。她蹲下来,与代桃齐平,微笑着拉住她的小手,语气柔和又慈爱:

“阿桃啊,你弟弟还小,这几日病得厉害,你二婶一心为你小弟着急,才顾不得来瞧你。”她语重心长地说着,又轻轻抚着代桃的手,“咋来镇上也不去外婆家坐坐呢?我家就在前头不远,走几步就到啦,去外婆家歇歇脚,住几天可好?”

尚氏语气亲切,仿佛真心疼惜这个小孙女般,把代桃的小手拉得紧紧的,试图带她离开。

“尚外婆,阿桃真不能去,大堂叔让我在这里等他呢,若他回来找不到我,肯定会担心的。尚外婆,下次、下次来镇上,阿桃一定去您家!”代桃试图把手抽出来,却没成功,只能露出无助的笑容。

“你这孩子,心事真多!”尚氏轻轻叹了口气,“你大堂叔在镇上做工,离下工还早呢。就算他回来,店家递个口信说你去了外婆家,这有什么难的?”她满面堆笑,语气热情依旧,“这烈日当头的,你小弟在太阳底下晒着也不好。还没吃午饭吧,去外婆家吃些热乎饭可好?”

尚氏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拉代桃,意图不容拒绝。

代桃却倔强地挣脱了尚氏的手,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语气柔和却坚决道:“尚外婆,阿桃真不饿,也真不能去。我就在这里等大叔,哪里都不去。”

尚氏轻轻叹气,拉了拉代桃,见她确实是铁了心,便也作罢。她抬起头,看着周围,嘴里含笑,却喋喋不休地道:“哎呀,这孩子真是倔得很!这般大热的天,宁愿晒着也不肯去家里坐坐。”

尚氏一边扶住代桃,一边冲女儿宋瑶使了个眼色。代桃心里暗叫不好,心知这对母女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果然,宋瑶虽然抱着儿子,动作却极为利落,迅速伸手拽开代桃。趁此机会,尚氏三两下解开了代桃的包袱,一眼扫过里面的内容,瞬间面色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她飞快地重新打好包袱,表情恢复如初,把包袱递回给代桃,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慈祥模样。

尚氏缓缓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代桃的肩,微笑道:“阿桃,不去我家便罢了,你这些种子虽不多,想种地也够了。若真需要,晚上你二婶回村再给你拿些吧。她虽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却还时常惦念着你呢……”

代桃低头,点头致谢,接过包袱松了口气,暂时看来是平安无事了。

尽管宋瑶心有不满,面露疑惑,但在母亲尚氏的制止下也只能作罢。带着幼子,她随慈祥但强势的母亲离去。尚氏母女本就是来镇上买些日用布匹食盐,如今事已办妥,便准备回宋家村去了。

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散去。李家老板娘在门内躲了一会儿,见风波已过,才抱着孩子出来,关心地问代桃一句:“没事吧?”见代桃点头应和,便摇着扇子回了店里,热腾腾的天气,让她多站一刻都觉得煎熬。

与此同时,宋瑶母女已经走回了尚氏家中,环境宜人,池塘、菜园、石台,日子过得倒是舒适安然。宋瑶终于忍不住,向母亲问起方才的缘由。尚氏走近女儿,嘴巴贴近她耳边,悄声说道:“你那侄女儿买的一包,全是发霉的烂种子,哎呦……真是烂透了。要是让外人看见了,只怕还得说你们分家苛刻她。”

宋瑶听后,半是恼火半是嘲笑,嘴里却犹自低声争辩:“娘,我们哪有苛刻她……”她声音虽犹疑,却没了气势。宋瑶原本以为代桃有了钱,特地买了一大袋种子,心想着能趁机找些麻烦,没成想竟是一包破烂。忍不住想象到未来不久,代桃面对那些腐烂种子时的窘境,她心里浮现出一丝冷笑。分家单过?等着瞧吧,离了她,代桃指不定几日就得饿得上门求她了。

这些日子,她最好避开这丧门星,以免又被找上门来讨要种子。

宋瑶心中盘算得愈发得意,过不了多久,代桃那小丫头还不是得回来求着她?到时想怎么揉捏便怎么揉捏,何况以后就算不嫁给那个田憨包,嫁给别人也得给她挣下一笔丰厚的彩礼钱。越想越觉美滋滋,宋瑶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突然,她眉头一皱,心里冒出三分怒意:“阿娘,可这李家杂货铺竟然卖坏种子给代桃子,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得去找他们讨个说法!”话刚出口,就被尚氏冷冷地瞪了一眼,她顿时噤声,马上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尚氏不作解释,只笑着接过怀中的外孙,气定神闲地缓步迈回了屋内。

宋瑶细细一想,心中明白了过来。现在去闹得风风火火要个说法,倒显得是为了代桃撑腰,若真拿回些什么,反倒是她自己沾不上什么好处。等代桃吃够了苦头,再来找她时,那所得便该归她宋瑶了。

待二婶和尚外婆离去后,代桃不敢再在店铺前耽搁,赶紧转到李家杂货铺背街的小路,避开人群。她不得不暗自庆幸,幸亏今日尚氏在场,若是宋瑶一人看到她包里的坏种子,少不了要大吵大闹,当场跟店家闹个没完。到那时,自己遮掩的真相恐怕早就被揭穿了,所有努力也可能就此白费。

然而,代桃并不知道的是,下午她跟大堂叔回村后,宋瑶果然卷土重来,直接找到李家杂货铺的老板娘,一通连吵带闹,硬是从老板娘手里要回了四文钱。宋瑶为了躲避代桃的询问,特意摸黑回村,披星戴月地赶路,费尽心思不让代桃知晓这点银钱。

土豆虽市价五5文,可老板娘费心找这一斤混杂的坏种,最后竟只得到1文。老板娘肺都气炸了,暗骂代阿桃晦气。至于宋瑶,她可不敢当面骂宋瑶,宋瑶亲爹是书院秀才,亲弟弟是镇里的收粮主簿文书。心里也骂宋瑶母女刻薄,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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