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街离市区并不远。边苒自己做了几个常规的扎染烧玻璃的项目之后,就直接坐动车回家。又从停车场取了车准备去单位。
边苒将车停在马路一边的安全地带,点开手机里弹出的新闻快讯。“今日,警方在北郊一处废旧的琴房内发现一具尸体,凶手的作案方式极其凶残,受害人被挖除了眼球和心脏,并且最值得令人深思的地方在于受害人右脸颊上的字母‘x’,这起案子,似乎与三年前的“音符杀人案”有逃脱不开的关联。但三年前凶手落网,如今正在监狱中服刑,案件早已宣告结束,为何又会有受害特征与原先受害人相一致的情况出现?当年的凶手是否尚未落网而继续进行着连环犯罪?TR新闻社将持续为您报道...”
音符杀人案三年前不就已经对外宣告犯人落网了吗?怎么还会出现一个受到一样作案手法的受害人?
她将车子重新启动,扭转方向盘,往警局的方向开。
边苒乘电梯上了楼,却发现警员们都不在大厅。于是径直走向刘澄华的办公室直接拉开了门:“刘队!...”
刘澄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你啊...我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你是一个都不接啊!”
“啊,您给我打电话了?”边苒掏出手机按了按,没反应。原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抱歉啊刘队,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哎,没事。下次出门要带好充电宝啊,大家都可担心你了...”
边苒连连点头称是。
“还杵在这干嘛?赶紧去会议厅开集中会议啊,没看到你的同事们都不见了啊。”刘澄华见边苒还站在那低头不动,赶紧提醒到。
边苒这才后知后觉地跑出办公室。
刘澄华摇摇脑袋。现在的年轻人那,真是越来越迟钝了。你说这样慢半拍怎么当警察,怎么办案?边苒这孩子,机灵是机灵。但有时着实令他惆怅的很呐。
边苒放缓了步子,静悄悄的走进会议厅。大家的目光都在台上的陆队那里。除了她经过的几个人之外,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她松了口气,正想沉下心来听听陆队在讲什么,却忽然冷不丁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边苒。”陆队拿着麦克风在台上喊她。
“哎,我在。”边苒赶忙站起来。
“你今天迟到了。所以我想听听你对这个案件的看法。说得好,就让你参与这个案子,说的不好,俯卧撑300。有异议吗?”
“没有。”她犯错在先,能有什么异议呢。
“好。今天的新闻你看到了吧。你对‘音符杀人案’这件案子怎么看?”
边苒没想到自己一来就被问到这个问题。
场下一片窃窃私语。
陆队做了一个示意噤声的动作,让边苒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用十几秒钟时间理了理思路之后,边苒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再次作案。虽然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案,但从受害人被挖去眼球,心脏,且右边脸颊被刻有字母的受害特征来看凶手的作案手法与作案地点都非常类似,因此极有可能是出于同样的作案动机而对受害人进行蓄意杀害。”
“但是非常奇怪的一点是,三年前警方提取到了确凿的杀人证据,包括刻刀,杀人用刀,以及在生物样本方面,凶手余朗都能对上号。余朗于2013年3月18日被执行枪决。我认为,一切很合理,又太过合理..."
陆彭一挑眉,“详细展开说一说。”
“虽然能够证明余朗杀害了受害人宗妤,但从卷宗记录来看,凶手余朗作案动机并未明确,右脸颊刻上字母,无法证明他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犯罪者策划者。”
台下沸腾了,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一番话意味着什么。没有足够作案动机的普通杀人犯,使一个连环杀人案件结了案。若真是这样,将会导致一场非常严重的社会性灾难!引起社会混乱群众恐慌不说,还会助长真正杀人犯的嚣张气焰,使更多人暴露在危险的境地。
"好,边苒。我很高兴你将你内心的真实想法都说了出来。”陆彭语毕,讲身子面向台下的警员:“我知道有些话你们讲出来会很犹豫,害怕自己说错话。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是人就会犯错,警察也是人,也会犯错。但最重要的是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防止在未来出现更大的错误。”
陆彭清了清嗓子:“警察更要有重头再来的勇气!钱穆!”
“在!”
“我在此宣布,正式任命你为‘音符杀人案’一案的刑侦调查组组长,是否异议?”
“报告队长,保证完成任务,抓住幕后黑手!”
“边苒!”
“在!”
“正式任命你为‘音符杀人案’一案刑侦调查组副组长,是否异议?”
“报告队长,保证维护法律权威,保证还受害人正义!”
“好!”陆彭露出赞许的笑。“‘音符杀人案’刑侦调查组,开始行动!”
“温董,您的那些私底下龌龊的脏事,我们心里可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碍于面子,我们也懒得去追究了。”黄斌来双手交叠。对于这个似有似无的董事长温岭南,他可从来没将他放进过眼里。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要是因为您的那些事,影响到了公司的集体利益,影响到了我们在座各位的利益,我们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么,我们就要重新考虑董事长的合格人选了。”
“放心吧,不可能会有这一天的。”温岭南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黄斌来。这个人作为公司的第二股东,倒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黄斌来没再说什么,只冷哼了一声,带着其它的股东离开了会议厅。
待人全都陆陆续续离开之后,温岭南重重地舒了口气,将桌子上的瓷茶杯尽数扫落到地面。他疯狂地大叫起来,一脚踢翻了身旁的转椅:“黄斌来!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指点点!”他几乎气的感觉到心肺中隐约要有血咳出来,饮了一口茶水,但回应他的是更加难受的窒息感。
温然看到温岭南这幅样子,也没刻意回避。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直接走了进来:“温先生,大小姐回来了。”
温岭南强忍着怒气:“人回来了就去把人接到大宅来,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我教你吗!”
“抱歉,温先生。”温然继续道:“但是小姐说不用去接她,她也不想回大宅。”
“把人接回来!我不再重复第二遍!”温岭南几乎想立刻让温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温然轻轻退了出去,看见温岭南又饮了几口茶杯中的茶水。
温岭南好不容易才将情绪平复下来,交代了贴身的秘书将会议室清理干净,就又装作没事人一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公司里的那几个股东各个心怀鬼胎。他每走一步,都要前瞻后顾。一步错,万盘皆输。
他从总经理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没人清楚他究竟费了多少心力。他摇摇刚从酒窖中拿出来的珍藏许久的上好红酒,终究还是没将它打开。
好的东西,得在好的时间点品尝。错过了,就变味了。
“林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对您真的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您看您一来公司,公司就给您安排总经理的职位,薪资方面更是不用担心,另外车房公司也会悉数为您配备好...”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公司的事我一窍不通,这不是我的专业,更不是我所擅长的领域。你有这个时间来劝我,还不如让你们温董事长放我一马,别再纠缠我去你们公司了。”
“可是林先生...”Tina还想再说些什么争取一下,但回应她的,却只有电话挂断的忙音。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温岭南:“温董。林先生还是不同意来公司。”
温岭南安抚似地对她笑了笑:“没事Tina,你先去忙吧,他的事我来处理好了。”
Tina闻言对温岭南欠了欠身,推门出去了。
看来林漠远这小子不吃软的,那就别逼他来硬的了。
林漠远挂断Tina的电话之后,还是有些生气。他将手机扔到沙发的另一头,然后将自己躺倒在沙发上:”这催债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看向正在整理快件包裹的沈且安,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老沈呐。”
没人应答。
“沈!且!安!”林漠远叫道。
“干什么?”沈且安扭过头来看他。
“我想和你一起经营网店。”
“不行。”
“为什么啊?”林漠远有些欲哭无泪:“你看,你大学专业是金融学,我大学专业是设计,这一理一文,难道不是珠联璧合,优势互补的绝佳组合吗?”
“你太金贵了,我容纳不了。”沈且安继续着他手上的工作,“我怕你和我一起开店,温岭南会让我们俩连店带人,死无葬身之地。”
林漠远细细想了一下,发现这还真有可能像是温岭南会做出来的事,索性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那我现在拒绝了他,温岭南肯定也不会允许我去其他地方工作,你总不能养我一辈子吧。”
沈且安一脸黑线:“那你现在滚回国外吧。”
林漠远有些想哭。呜呜呜,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吗,还是小时候一起穿开裆裤的好兄弟呢...
虽然最后沈且安仍旧没同意小林同学想和他一起创业的想法,但碍于这个可怜的男人实在只有他一个人能投靠了,这才勉为其难的招纳他为:打杂的。
林漠远起先对这个结果表是非常抗议,但由于他的被动地位过于明显,他也只能接受这个迄今为止看起来比较靠谱的,额,一份工作。
虽然林漠远现在的身份是一枚打杂的打工人,但是不得不承认,自从他加入到网店的日常运行之后,网店的生意确实是比先前好了不少。
究其本源,当然要归功于林漠远对于客服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比如说,A顾客问网店节假日能不能发货,让沈且安来回答得到的答复就是“不发货”三个字。多么冰冷,多么无情!
而林漠远这边就是全然不同的画风。
再来,A顾客问网店节假日发不发货,林漠远这边的回答是:在的呢亲亲!节假日咱们的店铺没有办法发货。但是如果您真的需要尽快收到的话,咱们网店会在法定节假日结束后马上将商品发到相应站点的呢!还请您多多包涵一下!
你看,谁卖出去的货多,一目了然了吧。
总而言之,在沈且安主内,林漠远主外的的强强分工合作下,网店的生意那叫一个蒸蒸日上。如此看来,原先网店的定位“小众品牌设计品”,倒也有向中型走的趋势了。
先人有古话: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们二人的坚持和努力下,终于等来了某家品牌方的合作意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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